陈彩凤的话像利刃,一下下刺痛周曼灵的心,若是之前不认识魏伊诺,不知道她已经长成了那么一个可爱的姑娘,她的心也会这么疼吗?想到前不久她还曾经为了金安安请求她放弃封佑宸,她更加觉得自己沒有资格做这个母亲。
她差点就把魏伊诺在机场遭暗算的事情给忘了,是啊!金耀威那么一个狠辣的角色,他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來,好在她的女儿逃过了那一劫,否则她一定会跟他拼命:“我要见她,我要见她,我可怜的孩子。”
陈彩凤荒凉地笑了笑,她沒有说她要帮她,只是要见她,她或许错了,她本不应该把诺儿的事情都告诉她,她是不是就要失去这个女儿了,可就是因为她太在乎,太怕女儿受委屈,她才有病乱投医,告诉周曼灵这一切的。
“三小姐,诺儿这些年,跟着我和我丈夫,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是我们从來沒有亏待过这孩子,你如果不能帮她,请不要伤害她……求你。”她竟对诺儿的亲生母亲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她会伤害她。
周曼灵却完全明白她的意思,她站起身來,深深地向陈彩凤鞠了一躬:“谢谢你,凤儿,谢谢你和你的丈夫,这些年把伊诺养得这么好,你放心,我知道分寸,即便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到她,我绝对不会伤害她。”
陈彩凤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些诚意,点了点头,站起來转身而去,留下周曼灵一个人荒凉地坐在茶餐厅的角落里。
金安安看到陈彩凤从茶餐厅里出來,从她脸上沉重的表情來看,似乎跟她母亲谈得并不怎么愉快,见陈彩凤拦了一辆出租车,金安安才从她的保时捷里出來,径自向她母亲的座位上走去。
“妈,。”
周曼灵兀然听到金安安的呼喊声,匆忙地擦了擦眼泪,便见女儿已经坐到对面陈彩凤原來的位置上了。
“妈,怎么了,那女人让你难堪了。”金安安看着周曼灵红肿的眼睛,很是诧异,不是周家老宅的下人嘛,怎么这么沒规矩竟把多年不见的主子惹哭了,她妈妈也不是个爱哭的女人啊。
“安安,不许这么沒礼貌,陈姨是你的长辈。”周曼灵睖了她一眼,她是你姐姐的养母。
“哦。”金安安撇着小嘴应了声,眼睛依然观察着她母亲反常的表情和情绪,她到底是直來直去的性格:“到底怎么了嘛。”
“沒什么,我们聊了聊家常,说到你死去的外公,有些伤感了。”周曼灵胡乱地说。
是吗?金安安沒问出口,知道问了也白问:“那咱们还上去找封佑宸。”
周曼灵抬眼看了看女儿满怀期待的眼睛,愣了片刻,有些认真,有些试探地问了句:“安安,你确定你是一个封佑宸这样的男人吗?明知道他现在爱的人不是你。”其实,这话她绝对不是第一次问了,而这一回竟尤为心虚,她渴望女儿的回答是“无所谓”。
金安安笑了笑:“你说呢?”
“要我说,你应该找一个爱你的人,并且你爱他的人,我们琛远集团的实力根本不需要商业联姻,我和你爸爸保管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周曼灵看着小丫头凌厉的目光,恍然觉得自己失言了,是啊!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是她自己自告奋勇來说要帮着这丫头摆平封佑宸的。
“妈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或者,刚才那个女人是不是告诉你什么惊天大秘密了。”
金安安大脑的转速一向快,快到足以让周曼灵吃惊。
“安安……”
“哈哈,妈妈,你不要告诉我,其实我和封佑宸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吧,这么狗血的剧情一点儿都不好玩儿。”金安安坏笑着逗趣她母亲说,她是胡扯的,怎么可能。
“不许胡说八道,好了,我们回家了。”周曼灵紧张地抿了抿嘴唇,烦躁地起身,把金安安丢在了身后。
“回家,真的不找封佑宸了,妈妈你又不想帮我了。”金安安紧跟其后追了出來,有些扫兴,真不该好心给那个女人机会让她跟母亲聊天,不过她还是很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跟她母亲说了什么:“妈妈,等等我。”
帮,帮哪一个,帮哪一个,势必就会伤害另外一个,周曼灵苦涩地甩了甩头,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吧,她做不了周全的母亲,谁也不帮了吧,
第160章 女人,你活腻歪了?
越南某处丛林深处,有一栋木质阁楼,许是树木参天的关系,许是与世隔绝的关系,周遭的环境总是给人一种不祥和的压迫感,这是东南亚大毒枭阿泰目前的藏身之处,这头豹子从來就不喜欢繁华的大都市,而习惯于隐匿于丛林之中,这样的藏身之处,阿泰在东南亚有成千上百个。
阿泰带着全黑的墨镜,穿着紧身的黑色t恤,悠然地坐在阁楼正门口的竹制躺椅上。
听到远处的脚步声近了些,阿泰略微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深不见底的微笑。
两个**着上身,背上刺着虎狼刺青的黑大汉,押着一个女人,女人头上戴着黑头套,一声不吭,踉踉跄跄地跟进两名大汉的步伐,直到走到阿泰跟前,两个黑大汉一下拉住了那女人,也不说话,只是向阿泰看了一眼。
“啪,啪”阿泰突然亢奋地击了两下掌,女人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來。
阿泰向女人旁边的两个大汉打了个手势,其中一个一把薅下了女人头上的面罩,露出了苏姗淡定而从容的面色,两个大汉分别退到一边。
“苏小姐果然够胆识啊!果然单枪匹马就來了,不觉得我阿泰会好心放过你。”
苏姗略微笑了笑:“硬是把豹头的死赖在我苏姗头上,我也沒有办法,但是阿泰你也是老江湖了,不觉得这么欺负一个女人,不够光明磊落吗?”苏姗是有备而來,她事先做好了工作,将在浦东机场事发当天的情况全都掌握了之后,才來这边“负荆请罪”的,不过,这虎狼之地,这群虎狼之人未必会跟她讲道理讲情面,所以,她心里沒底。
阿泰站起身來,慢慢地走进苏姗,直到跟她几乎胸贴着胸的时候,阿泰站定了,低头嗅了嗅苏姗的头发,他并沒有正面回答苏姗的问題,而是有些轻佻地笑了笑:“金耀威的女人,果然很香。”
苏姗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她把心一横:“说吧,你打算把我怎么样。”原來是这样的无耻下作之辈,看來跟他讲道理也是白费唇舌。
阿泰嘴角的笑意越浓了,他突然觉得他其实沒有自己之前想象地那么恨这个女人:“金耀威这只老狐狸喜欢聪明的女人,所以,我相信苏小姐來这里一定是做了充分的准备,有严密的计划,和有我周宣的措施,这样吧,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苏姗愣了一下,恍然觉得这个人其实比金耀威更深不可测,也是,金耀威是老奸巨猾深不可测,但怎么说她都跟了金耀威十多年了,他的脾气秉性她都熟悉了,而眼前这是人,除了他的狠戾,他的手段,她其实并不了解。
苏姗点了点头轻笑,表面上依然镇静自若的样子:“难得你能给我这样的面子,那么我就斗胆说说我的看法吧,我承认我事先通知了魏伊诺有危险,导致你们行动提前了,也换了场地了,但是豹头的死也不能全都赖到我头上吧,稍微有点脑子有点常识有点经验的人,也不会在机场那种地方开枪吧。”
“苏小姐你这是在妥协责任。”阿泰不悦地说。
“No,你们行动失败是我造成的,我承认,但是要说我害死了你的兄弟,这一点我可不敢贸然听罪,若是让我赔偿经济上的劳损,我苏姗纵然砸锅卖铁也不会少你一分钱,你要是想让我为死去的豹头偿命,当然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传出去,你阿泰的名誉可就不好听了。”
苏姗看着阿泰脸上的表情,似乎沒有一声一息的变话,她越发紧张起來了,在人家的地盘上,自己完全是被动的,人家说你对,你就是对,人家说你不对,你便是无稽之谈,甚至是无礼轻慢。
“嗬,我算是听出來了,苏小姐这是不想为我兄弟豹头偿命。”
废话,沒有人想自己找死。
阿泰伸出手指勾了勾苏姗的下巴:“其实,这么如花似玉的女人,一枪崩了你,我还真舍不得,要说,这些跟我出生入死的弟兄,整天枪林弹雨里奔波,都多少天沒有尝过女人了。”说着他邪邪地瞥向旁边站着的两个黑大汉:“你们说呢?猫头,阿龙。”
猫头和阿龙一听这话,连忙咧着嘴笑了笑,不自觉地往苏姗胸脯上瞄,他们断然沒有想到老大会给到这样的“福利”,这女人这脸蛋,这身材,这身份,哪怕弄上一次,今后在哥们儿面前也有的吹了。
苏姗甩手给了阿泰一巴掌:“无耻。”
突如其來的一掌让阿泰怒火中烧,他反手扼住苏姗的咽喉,腥红的眼睛里险些能喷出火光來,要知道遭女人的巴掌是多么不光彩且晦气的事情,况且还当着自己两个手下的面儿:“女人,你活腻歪了,哼,别在我这里给你装清高,你是觉得我的兄弟沒资格玩儿你,呵呵,说到底都是金耀威玩腻了的烂货他们要是稀罕那是你的荣幸,猫头,阿龙,把她带到后面的仓库,今晚她是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