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乔真是给电话吵醒的,一看是陌生电话,真想把电话给掐了,又想想不就是一个电话,也许是生意上门了,把生意往外推那是不行,身边还躺着个女人,光着身子,身上全是他的牙印儿,没办法,这是客人喜欢,他得咬。
快奔六十的女人,皮再怎么拉,都没有弹性了,也没有那种光泽,要说呀陈乔最不喜欢这种客人,他更喜欢的是有钱人包的二奶,要漂亮有漂亮、要身材有身材,她们男人回家缴公粮时,二奶就寂寞了,他这样的就派上用场了。
他赶紧接了电话,人也小心地挪动步子走到浴室,看着偌大的镜子里映出自己那一身鲜艳的红唇印,都有想吐的感觉,嘴巴一张,那感觉又没有了,“陈碧,谁呀?”他这么一问,问过后立即就想起来了,“真、真的?”
他不是没见过这六万块钱,一个月六万块钱也没怎么放在眼里,但是白捡的六万块钱不捡一下他估计就是白痴了,昨天他真以为碰到个脑袋不正常的,谁知道还真有钱送来!
“你别接客人,我每个月给六万块钱。”听到那头传来明显喜悦的声音,陈碧深呼吸一口气,内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叫做暴虐感的东西,真把把他的脸给毁了,想也就是想想,她做不出来这么狠的事,“你别做了,我给你钱,行不行?”
陈乔听这话,忽然就笑了,果然是个脑袋有毛病的,他是小白脸耶,牛郎耶,他从来都对这两个字厌恶非常,如今到是恨不得把这两个形容词都丢到那叫陈碧的女人脑袋里去,难得起了点叫什么的“良心”。
“行呀——”是呀,他有良心,有良心的人怎么能叫别人失望了呢,钱照拿,生意照做,他不说出去,谁知道了,这理直气壮的,“我还没起来,等会把账号发你手机,钱几时到,我几时收手,行不行?”
陈碧当然觉得行,“你快点,快点给我——”她还催人家,巴不得立时就解除卫嗔那张脸的“危机”,等收到短信,她直接找了个ATM机子,把钱直接给转了,连回单都没拿。
“呼呼呼——”她还呼呼气儿,认为自己做了件大事,估计不是现金,也就没有什么感觉,也就一个数字,“卫嗔呀,你真别怪我,我真努力了——”
听听,她说的什么话,还双手合十,那模样,可虔诚了,朝着天空弯□子,只差没跪下去了,——“哟,这不是陈碧嘛——”
那拉长的声调儿,听着都没有什么好气儿——
陈碧心里那叫“咯噔”了一下,连忙转过身,回头就见到四四方方的脸,从车窗里擦出来,刚好隔着一段路,他车子停在人行道下,她在人行道上最靠里边的ATM机子出口,一时间真没想起来人家是谁,疑惑的小脸就对着他,只差没问出口:“你谁呀?”
那人给气了个够呛,那手指着她,跟快断了气一样,“你个没良心的,我弟躺医院里都断了肋骨,你到好,大清早地起来干嘛呀,还不跟我去医院——”
他弟?躺医院?肋骨?
这三个词儿,让陈碧在脑袋里组织了又组织,组织了老半天才终于想起还有那么个哥们儿在医院里——把她撞得、吓得快半死的张放他哥——张磊?
她张了张嘴,嘴里一时没了话,回头瞅瞅离自己这里还有两三百米远的叶家,心里那个悔得不得了,早知道她怎么也得找个远点的呀,“我、我不去——”她赶紧跑,脑袋就这么个字——“跑”。
作者有话要说:想到陈乔同志,大家都能看出来,其实他就个炮灰属性,前几天听过一首歌,今天找出来送给他——哈哈哈
小白脸
词曲:侯皓中
演唱:谢容儿 侯皓中
男:我没有贪图你家财万贯
你没有在乎我是穷光蛋
我们只想爱的简简单单
吃什么样的苦也无怨
女:我没有想到你把我欺骗
比小三还要贱去吃软饭
我用沉默接受你的宣判
怪当初选择了你 姐瞎了眼
男:我终于做了别人的小白脸
傍个富婆每天吃喝玩
多年的感情一刀两断
让痴情的你情何以堪
女:你终于做了别人的小白脸
到底尊严能值几个钱
无奈的我只好泪涟涟
合:没有什么可埋怨 再见
女:我没有贪图你家财万贯
也没有在乎你是穷光蛋
我们只想爱的简简单单
吃什么样的苦也无怨
男:可世俗战胜了爱情宣言
你无声的离开算是背叛
我用麻醉沉默仰望苍天
恨自己只是一个 屌丝男
女:你终于做了别人的小白脸
傍个富婆每天吃喝玩
多年的感情一刀两断
让痴情的我情何以堪
男:我终于做了别人的小白脸
问你尊严能值几个钱
最初的梦想搁在一边
合:没有什么可埋怨
女:你终于做了别人的小白脸
傍个富婆每天吃喝玩
多年的感情一刀两断
让痴情的我情何以堪
男:我终于做了别人的小白脸
问你尊严能值几个钱
最初的梦想搁在一边
合:没有什么可埋怨 再见
☆、044
张磊看着她跑,那气就从鼻孔里哼哼,也不自己亲自动手,后头自有跟着他的人,一个眼神,身边的人就能懂他的意思,赶紧地执行起来。
这里离叶家太近,做事嘛,那是得快狠准,别等叶家有了发现追上来,张磊就打着主意,把人带回去,好叫他家那个不省心的东西给他消停点,中了别人的怂恿,他到还有脸在那里耍横。
前面、后面、左边、右边都是人,把她的所有去路都堵了个正着——无处可逃,陈碧终于认清事实,再没有动一下,站在原地,看着那些人上来,她被挤在中间走,最终走到张磊的车边。
“跑什么呀,这不是纯累得慌?”张磊坐在车里,人往后靠,一派大赤赤,取笑的意味很明显,一点都没想掩饰,见她坐在角落里还尽管地贴近车门,让他笑得更放肆了,还伸手试图拍向她细弱肩膀,还没拍下去,他自然还能想起她不是他那些战友,细皮嫩肉的,还是小心轻放为好,“真是个小没良心的,怎么就从出院出得那么快,连张放都不去看看?”
陈碧见他的手缩回来,才算是松上一口气,这位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是他真一下子拍下来,估计能叫她疼出眼泪来,认识的所有人中也就这位最护短,一想起那些曾经经历过、或者是听人说过的事,她就感觉脑袋一抽一抽的疼。
“我会去看,我会去看的——”她赶紧保证,只差没有把话刻到自己的脸上显示自己的诚意,“张放哥哥,我真会去看的,你先让我下去好不好,我真有事儿——”
别人一声这话,还以为她是在叫张放“哥哥”,其实她叫的是张磊——张放的哥哥,简称张放哥哥——都多少年没叫了,如今都一大把年经了,再把年少时的称呼拉拽出来,她低头没敢看他。
张磊没让她的称呼给糊弄过去,瞅着老实,其实骨子里最狡猾不过,不狠狠地揪住她,估计等会就让人跑了,他还想出手时就得看到得成功,比如直接拉走人,这举动虽然粗暴简单,但完全有效。
“选日不如撞日,今天不就是刚好,弟妹?”他老神在在,说得也好听,直接把她冠上另一种身份,还朝她伸出手,表示出他的友好,“他在医院里疼得半死,老念叨着你名字,念着以前的情分,你怎么着也得去看看人是吧?”
以前的情分——
淡淡的五个字,都叫陈碧几乎从车里跳起来,那神情都震惊无比了,就是那张小脸都快刷白的没有半点血色,两手在自己面前使劲地摇摇,“别、你别乱叫,张放哥哥,你别乱说——”
“乱说?”张磊到是露出疑惑的表情,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紫红色的本子,还作势翻开来看了看,又看看她显然快要跟被针扎过一样的震惊表情,好心地将紫红色的本子递到她面前,“是我不识字嘛,你看看,这上头的两个人是谁?”
他能不识字?那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这么做,无非是要断了她的任何念想,乖乖地跟着他去医院看张放那个不省心的小子才好。
紫红色的本子——结婚登记证,上头清清楚楚地登记着两个人的名字:张放、陈碧。
如果说名字还不能说明事实的话,那么上面两个人脑袋与脑袋贴在一起的双人合照,更能说明问题,除非世上还有双胞胎这种玩意在,也不可能性那么巧的事,两个人都有双胞胎。
她确实是结婚了,猛然这么一想,她望着张磊,那表情都是不知道怎么了,矛盾的都叫人说不出来,她没敢去接结婚证,更不敢再看第二眼,生怕自己多看一眼,自己的身体都叫粘在上面。
“我、我当时喝醉了——”她嗫嚅的为自己辩解,抬起头,似乎想要证明这个完全不是出自她本意,话说到一半,她顿时又萎了下去,没有半点气势,“我现在真有事儿,能不能等我把事儿办完了再去看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