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袅袅蒸腾的烟雾空气里荡着醇醇的茗香。
江铭低垂着头,薄碎的刘海遮挡眼前。
周菲菲噙了口茶,温润嘴唇,揶揄着:“穿这么帅赶着去约会?”
像是被猜到江铭显得有些囧迫,脸色绷紧沉了沉:“我只是随便出去逛逛。”说完就和她们打了个招呼后出去。
人前脚才走后脚周菲菲八卦着:“才怪我猜是这个小鬼的前女朋找她复和。”
“你这么清楚,我怎么觉得你小叔子人怪怪的。”但具体是哪里怪赵媛西又说不上来。
“有嘛?你该不会是看上江铭了?”周菲菲取笑。
赵媛西有些傻眼,冷哧一声:“我是那种老牛吃嫩草的人嘛,我是江铭对你的态度不寻常。”瞧着刚刚江铭给周菲菲端茶倒水的伺候着的自然模样,一点都不像一个长辈和晚辈的关系。
反而…像一个滔入爱慕中的男性。
赵媛西平静的双目凝视着周菲菲,脱口而出:“你说你个小叔子是不是喜欢你?”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破三观。”周菲菲听得直全身颤抖,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我这不是假设,你就当我没说过。”赵媛西两手一摊,讲起了风凉话。
自从那次以后周菲菲总觉得自己看江铭的眼神怪怪的。
“大嫂你怎么了?”红色的果皮在江铭手上轻巧地绕出一个完美的弧,然后修长的手指拿着水果刀一一划下。
“没有,对了,你的女朋友怎么样了。”周菲菲瞧着眼前那一盘整齐漂亮的果瓣有些尴尬道。
“是前女友。哦……嫂子你去医院干什么,叫你你还不答应,昨天大哥还叫我保密,到底怎么样了?”尽管昨天大哥的态度神神秘秘的还说一定不要和大嫂提起遇见他们的事,但突然想起来赵铭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什么医院?”周菲菲蹙眉心生蹊跷,转而见招下套:“是啊有点不舒服就让你哥送我去看看,你叫我的时候我可能没听到。”
“我就知道,一开始还以为是大哥在外边偷情。”江铭低头露齿而笑,眼睫毛颤动。
周菲菲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攥紧手掌,指甲陷入掌心。
现在她知道自己才是那个一直被蒙在谷底的人,原来江致远自始至终都没有和庄思宇断了联系,妄她前几天还在赵媛西面前替江致远说话,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可笑。
但她决不能就这么在江致远面前撒泼和他闹不痛快那岂不是着了庄思宇的道,他得想个办法让庄思宇知难而退。
夜里江致远风尘仆仆回来的时候态度显得格外冷淡,已经错开了吃饭的时间点。江致远不知道是若有所思的想些什么坐在沙发上挑着腿抽烟。
周菲菲把冷菜放到微波炉里转了一圈,再一一端上桌。江致远显然跟被人侍候惯得大老爷似的,端起饭碗只尝了一口就狠狠地皱了皱眉头,把嘴里的红烧肉吐了出来。
“这是张妈做的菜?”
“对啊,怎么了?”周菲菲一脸无辜,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她在菜里面倒了芥末。
江致远不悦的看着她,又给自己点了支烟,敲了敲桌沿:“你自己做的事你知道,把张妈叫过来。”
“我叫张妈出去给我买东西了。”
江致远吞吐着飘渺的烟圈:“给我做碗面去。”
“我不会。”周菲菲闹脾气着。
江致远对她的话也没在意,脱了外套进厨房点火,烧水,下面,面条滚开下了个荷包蛋。不一会一碗清寡的面条就盛好在碗里。
还挺自给自足。
江致远吃完面条就进了房间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周菲菲化了一点淡妆,戴上墨镜就叫了一辆出租车尾随着江致远出了小区。江致远的车经过市区绕进了一片小区,停下后就上了一栋居民楼。
“小姐,小姐,你该付钱了。”司机是个30来岁的大叔,转头对她挤眉弄眼:“小姐你别瞅了,男人啊都是这样,你越追他越跑。我瞧着你这么漂亮,欲擒故纵你不懂?别看了别看了,像你这样的这个月我都看过不下三起,都是痴情种。”
周菲菲听着耳边的唧唧歪歪,耐不住地吼了一句:“你懂什么,他是我老公!”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一篇,继续努力!
☆、23筹码
司机大爷摸摸鼻头自讨没趣地讪讪而笑。
但不过一会就有人就从居民楼里走岀来,庄思宇穿了件红粉绯绯的呢子外套正站在门口的地方和江致远聊天举手投足间还不时地呈小鸟依人状给对方整理衣领。
他们中心还夹着一个小女孩俨然的那副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模样,看得都让人觉得可恨!
司机大叔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再转头瞧了瞧周菲菲一睑诚肯道:“小姐,我说你好好大把年华的爱做什么不好偏要做小三,何必呢,人家好好的一家三口,你插进去算什么事啊。要我说卓点退出好喽,这男人看起来也挺有钱的样子,你从中拿回一点青春分手费也后半生无忧了。”
周菲菲视若无睹掏岀手机咔嚓地就照下了这一幕,然后才通过茶色的墨镜片狠狠地瞪了司机一眼,咬牙切齿地再次重复:“我才是她的妻子!”
那头江致远说了什么摸了摸安琪的头就打算要离开,庄思宇看着他亦步亦趋地送到门口才停住脚步挥了挥手,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真是叫人作呕。真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周菲菲咬牙低头瞧了瞧手机上那俨然一家三口的虚伪画面,心底却全是茫然,真是女人可怕的第六感,跟踪江致远的时候她还一直想着或许是她想的太多,无论如何她唯一能信任的也只有自己的丈夫了。可是事情发生到现在这副局面,该怎么办?现在照片周菲菲是拍下来了,她又该如何去处置这件事,或许就像赵媛西说的只要动用家族的势力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真是不甘心。
“小姐要追吗,你再不快点这男人就要跑了。”司机大叔舔了舔干涸的下唇,对眼前摊上的事显得有些兴致勃勃。
周菲菲想了想,垂下睫毛挡住眼底的神采,涂了粉色唇蜜的樱桃小嘴轻轻翕动,吐出一个字:“追!”
“那好叻,您可坐稳了。”话音刚落,司机一踩油门出租车就以一阵风的速度飞驰出去。
江致远最终还是去了公司,周菲菲就心神不宁地在公司低下的咖啡馆坐了半天,不知不觉中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夜幕四合,沿街的路灯也顺着一盏盏地亮了起来。
正是下班的时间一个个员工从公司大门结伴地走出来,周菲菲正想离开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周菲菲,你的钱包!”转头看过去就是一个男子微弯腰吁吁喘气的样子,那人抬起头来,一张眉目俊朗的面容就展现在眼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陆秦予你在这里干嘛,你……跟踪我?”周菲菲脱口而出,话里带着几丝难以置信,若不是跟踪那陆秦予是属狗的吗,为什么每次都会这么凑巧地出现在她面前。
“我……”陆秦予摊手摆出一副无辜地表情:“我是给你送钱包来的,瞧你这丢三落四的毛病。”
说完陆秦予把一个黑色的钱包递到她手中,看着眼皮底下的钱包周菲菲眼前一亮,问:“这怎么会在你手上,明明刚刚付钱的时候还在我手上!”
“我就说,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刚才我也在咖啡馆里,出来的时候你正在付钱,钱付完你是好了连钱包都不要了。”陆秦予取笑着,嘴角轻轻翘起来,他绝对不会告诉周菲菲其实在咖啡馆里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她了,周菲菲在咖啡馆里慌神了一个下午他就陪了她一个下午。
“是吗?”周菲菲瞧着陆秦予一副状似猥琐的样子心底闪过一片疑虑。
纵然是陆秦予着只老狐狸也被周菲菲盯得一阵心虚,瞬即板起脸来:“你去哪,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要不我送你?”
“不用了,我……我等人。”情急之下周菲菲瞎掰了一个理由。
“菲菲?”
他们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低沉的犹如大提琴沉稳的音调,周菲菲想着该不会这么巧吧?
一转头,果不其然看见江致远被一群同事簇拥着,犹如众星拱月般渡步到她面前。
尽管是一身乏味的西装革履江致远也能瞬即在一行人中跳脱出来,如同白纸上那一点浓重的墨迹。
他对她的出现有些意外,接着目光转到站在一旁的陆秦予身上,陆秦予今天只穿了一件浅色系的毛绒单衣,再加上皮肤天生偏着苍白,看起来白白嫩嫩跟个小白脸一样。江致远不着痕迹地皱眉,道:“你在这里干嘛。”
尽管江致远没察觉出来但听在外人耳里就像一个丈夫在质问自家出轨的妻子。
经过今天早上的事周菲菲心里也是不痛快,语气也有着冲:“你管我,我爱出现在哪就在哪,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搞的好像只有你一个人很忙一样。”
江致远听了表情也冷了下来,只是被迫在大庭广众下不能发作。原本站在江致远身后的一干下属见情况不妙都纷纷找理由撒腿离开,两夫妻间的破事谁摊上了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