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换衣服,我来做早餐。”周菲菲无奈地撞了一鼻子灰,这两年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平日里别说亲热亲热以江致远的性子连温言软语都屈指可数,通常都是她无耻地拿热脸去碰对方的冷屁股,非把自个刺得浑身是血。周菲菲很顺利地把江致远往厨房外推,一顿早餐做的手到擒来,说来无非是把现有的面包和牛奶放到微波炉里转一转,再煎好火腿和鸡蛋。
江致远吃了早餐去上班,她则要送江君衡上小学。
事实上送江君衡小朋友上学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出门前还要再三检查孩子书带齐了没有,以下这样的对话每天都会出现。
“可爱的小君,语文书带上了没有?”
“带了。”江君衡表情卖萌。
“可爱的小君,数学书带上了没有?”
“妈妈,我们今天不上数学课。”江君衡小朋友撅着嘴,老大不小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那好了我们上学去了,恩?背着你的小书包。”等江君衡短手短脚地爬上副驾驶座,周菲菲则戴上太阳眼镜很酷地踩动油门。
等他们的坐骑宾利摇头晃脑地快到了A市一中小学江君衡才后知后觉,一脸懊恼地拉了拉周菲菲的衣角可怜巴巴地说:“妈妈,妈妈……小君有东西忘带了。”
周菲菲焉得双目瞪圆,一副你爹当初怎么没一炮把你射墙上的懊悔表情问道:“讨厌的小君同学,你这次又是忘带了什么?”
“作业……本,都怪妈妈没问我带没带作业本,这下要被小朱老师骂了。”江君衡无辜的睁着眼睛望着她,这叫谁有勇气能骂的下口,量是明眼人也看不出这是江致远的种,不过在周菲菲看来却变成了另外一种生活小情趣,她对江君衡多是宠溺。都说儿子同母亲亲,江君衡在江致远面前乖得就箱一只小绵羊只有在她面前才能展露出这种纯真。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多多捧场了!
☆、兵戎
A市最近新开一家百货大厦,周菲菲约了赵媛西去凑热闹。她开车过去的时候迷了路在四衢八街转了半天,到的时候赵媛西已经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站在大门口翘首以待,修剪成圆弧形的食指在手臂上敲打着,在外人眼里臭着一张脸看起来格外高傲,方圆一米的路人都自主的绕路而行。
周菲菲和赵媛西是青梅竹马,从小有意识起就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要不是碰到了江致远连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传说中的蕾丝边,有一段时间周菲菲还自暴自弃的想过如果江致远不娶她的话就这么和赵媛西凑一块也挺不错的。现在想起来下意识松了口气那个念头真是……蠢毙了!
高中时候赵媛西有个外号叫冰山美人,在男人眼里就是高岭之花,她交过的男朋友周菲菲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跟搞别战队似得特别神神秘秘。
“呦,大小姐,哪阵风把你吹打这里来了。”赵媛西取下架在脸上的蛤蟆镜,露出一张淫浸在众多男模中的滋润模样,站在人来人往的人潮中挑眉看她,做出一副颇具意外的表情。
周菲菲含笑,眸光似水,一张精致的脸孔因为这个小动作突显得分外艳丽:“亲爱的,我自借东风。”
美丽的人事物总有办法让人轻而易举地卸下心房,赵媛西自知没趣地翻了个白眼。
两个小时血拼后,周菲菲和赵媛西双双气喘如牛地出现在一家咖啡馆,她们坐的靠窗位置正对着中心广场的音乐喷水池,澎湃的水花像要把沉闷的空气洗漂干净般在阳光下气势磅礴地喷射而出,瞬间惊飞了展翅的白鸽,天空此刻呈现着一种奶油质感的暖色调。
就在周菲菲持着手机挑选着角度在为她刚点的卡布奇诺和草莓蛋糕留念哀悼的时候一个刺耳的声音闯了进来,赵媛西也跟着张大了嘴巴捻在手上的草莓扑通又跌回绵密的奶油里,相比她们滑稽的表现张艳无比从容地挎着包一步步走到她们面前一副惊喜的模样,做作地捂嘴尖叫道:“不是吧,真是太巧了,我们姐妹居然能在这里碰见!”
就在周菲菲还在哭笑不得地纠结着谁跟你是姐妹的时候对方戏剧化地坐了下来,把不知道从哪个干爹手底下骗来的爱马仕扔在玻璃茶几上,翘着脚招来服务员。
“谢谢,一杯柠檬茶。”
就算把记忆深处的浮尘吹开周菲菲对张艳绝对没好感,那时张艳明里暗里给她使绊子对人两面三刀的本事比谁都高明,有时候周菲菲连在梦里都是恨不得甩这贱人几巴掌后被哈哈笑醒。尽管不待见对方但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现在如果还摆出高姿态岂不是要被人笑她小肚鸡肠。
他乡遇故知一开始她们还聊的挺开心的,可是周菲菲觉得话题越来越不对劲起来,从娱乐圈的八卦到最近哪个明星又被哪个大款包养,最后张艳直接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我前段时间遇到庄思宇了。”
周菲菲紧跟着先是愣了愣,脑海瞬间真空般耳鸣欲裂整个人又好像被一个猝不及防的梦魇套住。
赵媛西张口而出:“在哪。”
明明外头是太阳烈日阳光正好张艳越显得格外阴森,笑里藏毒,形容鬼魅:“西城区,果然啊男人不可信,有些人还真别把自己当回事。”
□个X的,周菲菲突然感觉有一股无名火从她背脊上蹿,端在手上的咖啡杯就往张艳身上泼,随着张艳被烫到的尖叫声她瞬间觉得爽了,谁知道她早想这么做了!
世界上的女人或许可以被分为两种,和善的和凶狠的。
那她是哪种?和善的算不上,凶狠的又不至于。
周菲菲当下被气得牙痒痒连心脏的地方也是麻的,江致远的总公司可不是就在西城区那一片,现在张艳的意思就是当面给她难堪,在周菲菲看来真真是当着她的面狠甩了一个巴掌无异,她哪还忍的了。
周菲菲扯了扯嘴角:“怎么样,贱人,好喝吗?”继而居高临下地望着张艳面容嚣张鄙视:“请你的,不用谢。”
“你……你……”张艳抹着脸,一双涨到赤红的双目透过指缝迸裂出来,恼羞成怒作势要于周菲菲厮打起来。
练过3年跆拳道的赵媛西一把截住,煽风点火:“骂不过就打人,你妈是怎么教你的!”
张艳在众目睽睽下输人又输阵,自讨没趣地指了指她们两个,咬牙切齿:“你们给我记着,这事我不会这么算了!还有有本事你就好好看住你的男人。”接着便狞笑着消失在现场。
周菲菲蹙眉眼看着暗骂:“操蛋的玩样,真TM不是东西!”
“青竹蛇几口,黄蜂尾上针,两般不为毒,最毒妇人心。亲爱的,你可得给我小心一点,古话有云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赵媛西一面给她做着思想准备,一面解释着。
“她算什么,连庄思宇我都没看在眼里,她算个什么东西,再说是我先惹得她吗!狗改不了□,是我傻。”周菲菲别提多委屈了。
“出息。”别看周菲菲平日里挺有小聪明的但一碰上和江致远沾边的事,赵媛西敢发誓她这情商绝对是负数。
赵媛西继续安慰道:“你可是他江致远明媒正娶的江太太,固不说小君都这么大了,哪怕江致远还念着你们这么多年的情面上都不该和庄思宇勾搭不清。回去了你也别和致远闹,两夫妻坐下来好好说话,别又像上次那样一言不合就一拍两散。说不准是我们弄错了,有可能他们只是七年不见的老朋友叙叙旧。”
“老情人!”周菲菲一个个字像从牙缝里蹦出来似地,咬牙切齿,脑海里已经浮现了把这对狗男女捆一捆浸猪笼的画面,呸,这还不便宜了他们俩。
赵媛西平白无故被闹地直蹿火,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她怎么受得了周菲菲这个烂包袱,骂道:“你现在还能怎么着。你当是买保险啊,婚姻谁能保证只赚不赔。”
夜里洗完澡,周菲菲站在洗手台前拨着湿发,看着湿气氤氲的镜子里模糊地倒影出一张唇红齿白的面容,她拥有着一双多情的双眸。
周菲菲裹上浴巾低头间就看到浴室里一筐放置衣服的篮子,她赤着脚向前走几步诡异多疑地审视着里面散乱的衣物,蹲下半个身躯浴巾受到撕扯露出一大片大腿根部的皮肤,犹如凝脂。
她取证般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一件白色衬衫轻晃着掠过眼前,江致远平日里很爱干净连领口最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也焕然如新,挑不出毛病,哪能让人看得出他今天又在哪里和谁鬼混了。
周菲菲吹完头发出来的时候江致远像是睡下了,床头只开了一盏台灯,此刻带起柔柔的光晕。
她利索地关了灯三俩下钻进被窝后,四肢就像被按下了某个感应器,有意识地朝一处温暖缠了上去。躺在床上的江致远突然张开了眼,他能感受到妻子柔若无骨的躯体贴了上来,
柔软的胸脯就抵在他的背脊,这一刻丝质睡衣黏在皮肤上一阵沁凉让江致远处于混沌的意识顿时清醒过来。
“松开,热。”
“不要。”周菲菲轻快的反驳,俯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寻找出口般准确地找到了对方的唇,像接力赛般江致远躲开周菲菲又粘了上去最后还是只能让这个吻划在脸颊上。见没有得逞周菲菲没有一点女性该有的矜持或羞耻之心当下一副发作不成的模样皱起娟秀的眉毛,固执地哄骗着换了个角度覆了上去却没料到啪地一声台灯再次亮起,伴随着一声低吼江致远骂道:“大半夜你发什么神经,闹什么闹,恶心不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