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瞬间低下嗓门,做贼似地说话,“她们传多悦姐你不是省油的灯,手段高超不说还是骚狐狸。”
“什么?!”我一声吼,震得全办公室的人都看过来,一脸惊奇,但此事非同小可,关乎我的名誉名节,我心烦意乱地道个歉,立马揪住两人叫她们把话说清楚。
“她们说你没勾搭上蒋忆勋,哦领导,就去勾搭Eric,领导一走你马上上位,年纪轻轻凭什么呀,Eric一定是得了什么好处。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之前才出现一次的客户也能勾搭上,那个大项目能这么顺利拿下来肯定有你的功劳,那功劳怎么来的心知肚明,说你真有本事呀……”玲玲背书似的,哗啦啦一句接一句直直刺进耳朵里,简直听得我眼冒火星子。
“多悦姐,你……你先放手,别气别气,那些贱人每天都有花样传出来,昨天是客户部的谁谁,今天说你,明天还不知道是谁呢,你把鼠标放下,再捏得碎……”小春拉扯我的手。
“创意部那几个贱蹄子天天吃饱了撑的不是在厕所就是在茶水间说长道短,还搞什么创意,难怪那些创意一个个都快发霉了!”玲玲恨声。
创意部?茶水间?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明白事出之因了……我狠狠闭起眼睛,顺气。
“多悦姐,多悦姐。”玲玲拍我的肩膀,声音突然阳光灿烂起来。尼玛刚才还在打抱不平呢,一瞬之间就结束了?
我睁眼怒瞪她,她却直指办公室门口:“男朋友果然很听你的话,又来等你吃饭嘞,哦——”她忽地惊呼,“多悦姐,她们说的客户就是他吗?说你勾搭上的客户?是他吗?是吗?”
我咳嗽,很可能咳出血水来!尼玛我能掐死这个蠢小孩么?
“他等在那里呢,多悦姐,你要不要过去和他打声招呼啊?”小春催促。
打招呼?看都不能看过去,看一眼都能隔空放火把他烧成灰,我压住火气闷声对小春说:“你过去跟他说,他再来一次我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哈?”小春发愣,“可,可……不是你叫他来等你的吗?”
我倏忽眯眼,火烧过去。小春跳起来:“好、好的,我去说,我马上去说。”
小春风风火火地跑出去,跑出去却不回来了,好半天,一句话说那么久,她是把拼音拆开来念字母吗?
眼皮子作跳,打算拍案而起把那丫头拎回来,再把那家伙轰走,小春跑回来了。
玲玲率先发问:“你搞穿越去了呀,这么久。”
“不是不是,他问我话,我就告诉他谣言的事,前前后后就花了点时间嘛。”
“谁要你废话给他听。”我斥她,瞥一眼门口,“他怎么还在?该说的话不说!”
“我说了呀,但他说他很饿,给什么果子吃都行。”小春说着还捂起嘴巴笑,嘻嘻嘻的……
“啪!”忍无可忍拍了桌子起身,大步流星来到门口,拖了他就走,七拐八弯推开消防门来到楼道,往下疾走,走下好几层气喘吁吁,甩开他的手撑住膝盖顺气。
“20层楼,你打算用走的?”他却脸不红气不喘。
“你最好从这里下去,不准再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口。”我直起腰咬牙切齿。
“不一起吗?”
“一起?你不要脸我要脸,你知道就因为你,我现在多了个多好听的名号,骚……狐狸!”简直说不出口!
更可恨的是,我还不能理直气壮地去找那些人理论,为那个项目我他妈的确实找他去了,还……还——不管是什么原因,在那个时候——和这人上、上床睡了,事到如今我竟不能抬头挺胸地去否认那个名号,真正打落牙齿和血吞,牙齿还卡在喉咙里。
他不怕死地竟是想笑又忍着笑意的样子:“不怕,我挺喜欢这个名号的。”
我深呼吸,深深呼吸,我得忍住,已经成了‘骚狐狸’,不能再成‘泼妇’!
“你滚。”我沉着嗓子,指向楼梯,“马上。”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发粪涂墙再来一发~~嗷~~~~~~~
吃干抹净神马的咱暂且缓一缓昂~~~我猜女猪现在更想把某人大卸八块......⊙.⊙
49往事如烟
周末,早晨多睡了会儿,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睡觉,这会儿补补眠。11点出门前已被老妈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闹得头疼,人家说懒觉睡到12点,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匆匆赶回家,开门进屋,包还没来得及放下,迎面就看见一张泰然自若的脸,还主人般地招呼我:“来啦。”
“你怎么来了?”我问。
“说什么呢小多,怎么这么没礼貌。人家小恒一早就到了,就你慢吞吞。”老妈从厨房出来,没好气。
我放下包,径直去厨房。老妈跟进来,却把我往外推,说话贼兮兮:“你去外面待着,陪陪小恒,他呀说是回来工作了,嘻嘻,我可真是心想事成,你好好的,昂?”
话还没说完已被她强行推出厨房门外,她把门也关了……我叹口气,作罢。
回头看见客厅那头站着的人,气还没消干净呢!
对了,“老爸人呢?”我隔门喊话。
“他去买酒了,一会儿喝点儿酒庆祝一下,欢迎小恒回来。”她在门内应声,那声音可真是喜气洋洋,不知道的准以为是她失散多年的儿子回来了。
还庆祝呢,有什么好庆祝的。
我来到这头在沙发上坐下,靠着沙发背直直地望着他,沉着脸表达我的不愉快。
他双手插兜悠哉得很,高高站在那里也不说话,迎上我的目光竟不咸不淡地与我对视起来。
我皱眉,他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怕了你么?眯一眯眼,就盯着你了!
他的嘴角似抽了一下,如果我没走眼的话。抽呀,再抽大一点,我倒要看看你能作出什么表情来。
他眨眨眼,却不作表情,只管看着我。
好极了,我反正坐着,你站着,你就这么站着好了,我就这么看到天黑反正眼睛也不会抽筋,只怕你得腰疼……
他却忽地弯腰,把脑袋凑过来,一张脸在眼前急速放大,一忽儿就到了鼻子跟前。这……他这是干嘛?那双眼睛仍然直直盯着我的眼睛……哦,这是挑衅!
他以为我还是遇到点儿变化就不知所措的小姑娘么?切,我张大眼睛,狠狠看进他的眼里。
他忽地调转视线。
认输了?我把他看下去了?哈,真不敢置信,不过他在看什么?不对头啊,他的视线稍稍下移,落在哪里?他把头更埋下来了……
我不由自主咽一咽喉咙,‘啨呤哐啷’的钥匙声,开门声,有谁进屋?在那嘴唇擦上之前,我急忙歪头,翻转,狼狈地从沙发上爬起,走出几步,是老爸买酒回来了。
“哦,小多回来了。”老爸招呼,上来两步却皱眉,“怎么脸这么红,发烧了吗?”
我咳一声,转身再往房间跑。“没、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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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
老妈斥责:“小恒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躲房间去干嘛?不知道招待招待和人说说话吗?越大越没规矩,这么多年纪白长了!”
我埋头吃饭,只管把米把菜往嘴里送。
“没关系,我们下午说话也一样,林姨,下午我和小多出门走走可以么?”
“当然当然,你们年轻人是应该出门走走,逛逛街啊,喝喝咖啡啊,看看电影啊,呵呵呵,去吧去吧。”
“下午我——”
“陪我去个地方,小多。”他打断我的拒绝,那神情严肃正经,却不似装出来的,我犹豫,他就又说,“很重要。”
“小多,陪陪小恒,他对这里没你熟,你要多照顾着点。”老爸语重心长。
我哪里好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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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出了门,我们在路边等计程车。他搭话:“气消了没有?”
“当我破轮胎么,一戳气就跑光?”
“怎么气才能消?”他说,语气柔软得很。
“你少折腾我,我就谢谢你。”我没好气。
“好。”
我扭头看他,想看一看他的脸,这突如其来的柔软的语气是不是真的,这时有车过来,他伸手拦了车拉开车门让我进去。
个把小时的车程他没再说话,安静极了。我几度转头望他,他并没有睡着啊。
他在想什么心事?
下了车,他拉着我往一处浓荫里走,穿过一条林荫小道,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片墓地。在这城市生活这么多年,我竟不知这儿有墓地……可他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很快,我们在一处墓前停下,我看那墓碑,心头猛跳,那是他妈妈的墓!
我再走近一步,看清那上面的相片,相片上的女人是30出头的模样,秀丽极了,小时候的记忆里依稀记得是见过他妈妈一两次的,但样貌早已忘记,这时候再看见竟是这个样子。
“几乎快忘了她的长相。”杨恒说。
我调整呼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