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人还有体温,应该是刚死不久。”探了宁左鼻息的那人很快开口道。
2公子好惊悚
一个清朗的男声应了他,随即又道:“这样说来那人应该刚离去没多久,我们快追过去吧。”这人应该便是那人口中的“少爷”了。
宁左紧紧闭着眼睛拼命装死中,那些人在她身边转了两圈之后终于决定要去追人,匆匆的离开了大街。
听着那些脚步声消失不见,宁左才终于又睁开了眼睛,缺人那些人都离开了之后她才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她刚一爬起来便又摔了下去。
宁左痛苦的发现那男子的手还抓着她的脚腕,所以她刚一想离开便给绊倒了。
“公子你这是何苦。”宁左欲哭无泪,因为她发现不远之处似乎传来了骚动,有更多的脚步声朝着她这边来了,这样下去便不能再装死了,否则她很有可能会被当成尸体给埋起来。无奈之下,宁左撑着身体爬起来,手脚并用的将自己和那个抓着她脚腕的男子藏到了一处墙角当中。
没多一会儿就有许多人到了那大街上,大街瞬间乱作了一团,有人灭火有人收尸还有人看热闹,好在并没有人注意到宁左藏身的这个墙角,宁左躲在墙角里面不能出来,便耐着性子等着,等得久了她便索性转过头打量起了身旁昏迷中的男子。不管宁左有多么不想承认,这个男子都的确是个美人,而且隐隐有种比女子还要长得还要养眼的趋势,实在是叫人……看了便生气。宁左觉得自己果然不应该看这人,所以她转过头继续注意外面的动静。一直到天黑了下来人们都散了,她才重重吐了口气从墙角里面挪了出来。
在墙角里面缩了太久,宁左只觉得手脚都一阵发麻,她撑着墙站起身来,很快挪到了墙角外面去。大街上的火已经被人扑灭了,那些鲜血和尸体也都处理过了,如此一来呈现在宁左面前的便只剩下一片残迹了。宁左揉了揉眉心,努力拖动自己的右脚,将那抓着自己右脚的男子给拖出来了一些。
巧的是,就在宁左刚刚挪出墙角的时候,原本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突然蹭出来了一个男小孩,正舔着手里的饼子哼着歌蹦着,这一蹦就蹦到了宁左的面前。
宁左正在想办法怎么解决自己脚下这个男子,所以当她看到那小孩儿蹦出来的时候,她脑子里什么反应都没有。
“……”小孩咬饼子咬到一半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宁左。
宁左扯了扯唇角,努力想笑给小孩儿看,不过笑是笑出来了,那笑容却有些惊悚。
小孩眨了眨眼睛,指着宁左身上的血迹道:“姐姐,你的身上为什么那么多血?”
“……”宁左低头看了看,那血是刚刚那男子喷出来溅在她身上的,但她自然不能那么说,所以她低笑一声道:“这是花纹,花纹你懂吗?你看这里,这里绝对是梅花啊……”她指了指自己裙上的一处血迹,发觉那血迹实在是有够大,说是梅花连她自己都不信,便改口道:“不对,是荷花……”只有荷花才那么大吧……
小孩儿身子有些僵硬,明显没有相信宁左的话,他退了一步有些惊恐的道:“姐姐,你的脚上有一只手……”
脚上有一只手,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奇怪,但是宁左却知道那小孩说的是那男子抓在自己脚腕上的右手。这个解释起来就比较麻烦了,宁左总不能用方才说血是荷花的办法忽悠小朋友,说其实那只手它其实不是手是莲藕什么的。所以沉默了片刻,宁左毅然严肃了脸道:“小孩儿别乱说,哪来什么手?”
“就、就在你的脚上啊……”大半夜的是个小孩儿都该害怕,何况站在小孩儿面前的还是形迹可疑举止怪异的宁左,小孩儿鼓起勇气指了指宁左右脚脚腕的那只手之后便再也不敢说话了。
宁左头有些痛,但她仍是努力装出纯良的样子道:“我脚上什么都没有啊。”为了装得更像一些,宁左还特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腕,很随意的无视了那只碍眼的手。
小孩儿比刚刚还要惊恐了,宁左便再接再厉,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努力地抬起自己被抓着的右腿,做出很轻松的样子甩了甩道:“你看,这不很轻松么,什么都没有,是你看错……”宁左不知道那男子是什么构造,为什么刚刚用石头砸他他都没事,看起来就像是铁一般坚硬,此刻却突然之间身轻如燕了。总之,就在宁左做样子甩脚的时候,她一把将那个男子给甩出了墙角,正好还甩到了小孩儿的面前,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唇角和身上全是鲜血,形容颇为惨烈。
宁左额上一阵大汗,却仍不忘将那句话的最后一个字说完:“……了。”
最后的结局毫无悬念是小孩儿惊叫一声掩面奔去,留下宁左一人在寒风中萧瑟……
不对,地上还有一个人。
总之,宁左在不得已之下,终于躲躲藏藏将那个男子给折腾着一路拖回了自己家中。
刚一回到家中,宁左便关了门窗开始琢磨要如何将那男子的手从自己的脚腕上掰下来,然而那男子抓得十分紧,宁左竟是半天弄不开,无奈之下,她只能蹲在家里等那男子醒过来。
这一等,竟是整整一天。
宁左倦了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她又害怕那男子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对他的粗暴行为,便将他给扶了起来,让他靠在床边。一觉醒来之后,那男子仍是没有一丝要转醒的意思,宁左便又起身拖着那男子去煮了些东西吃,吃完之后,男子依旧没醒。
宁左无奈的看着男子紧闭的双眼,挠挠头之后甩掉了要将他右手砍断的想法,开始做起了自己的正事。
拖着男子到了书桌前,宁左拿出笔和纸研了墨开始写东西。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这才能够养活自己,比如村民们种田养蚕卖钱,面馆的老板下面挣钱,而那些闯荡江湖的剑客女侠究竟是从哪里抢来的钱宁左便不得而知了。总之,宁左也有自己挣钱的方法,而这个方法便是写东西。
说是写东西,其实也就是故事,有人用说书来讲故事,有人用写书来讲故事,宁左便是后者,她是一个写书的人,而且写的都是在民间流传难登大雅之堂的书,这种书若是放在许多年以后的世界其实有一个不算难听的名字叫……耽美。(啊喂你们别出戏啊= =。)宁左写的书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但流传度却十分的广,甚至有达官贵人的家里都偷偷收藏着她的全套书籍。
既然写的是男子和男子之间的□,那床弟之事必然是少不了的,宁左虽未曾见过,但却凭着想象写了不少此类的东西,然而如今那些人口味越来越大,竟是有人特地找上书局让她写上一些羞于启齿的内容,这着实让宁左无奈。宁左也不过就是看过几次春宫图,偶尔读读小黄段,叫她将男子的身体什么的写得十分详细实在是在为难她。
苦恼的低下头来咬着毛笔的笔头沉思,宁左目光蓦然之间扫过了躺在自己身下的男子。
宁左想东西的时候很投入,并且她在桌前坐了许久,所以……可以说她方才已经短暂的忘记了男子的存在,如此一来一下子看到地上男子实在是吓了宁左一大跳,她短促的怔了片刻之后终于挑了挑眉。
面前这个人他昏迷着,他是个男人。
那么……是不是只要剥开他的衣服就能够好好研究自己接下来的东西应该如何去写了呢?
宁左被自己大胆的想法惊了一惊,然后她又很邪恶的觉得自己这个办法实在是好。定了定神,宁左放下了手中的笔,慢慢俯下身来打量地上的这男子。男子长得有些过于阴柔,皮肤很白,薄唇秀眉,睫毛很浓,若不是见过他清醒杀人纵火时候的可怖样子,宁左一定会觉得这人是个纯良不懂世间疾苦的小小公子哥。
宁左挑起的眉峰又落了下来,她干脆蹲到了地上,以及其近的距离看这男子。
皮肤好到没有天理,长发柔柔的摸起来手感一定不错,昏迷的时候嘴唇微微翘起模样看起来有些天真。按照宁左写书多年的专业经验来说,眼前这个男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起来,都是在下面的那个。
“……”宁左不小心被自己雷了一下,这个男子明明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凶狠残暴到昏迷了也要拉她下水,又怎么可能是下面的那个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是昏迷了吧?既然昏迷,便……无论对他做什么都可以吧?反正只要他没有醒来,她做了什么他都不知道吧?
“公子你为了这天下看艳书的人可以牺牲一下的对吧?”明知男子不会回答,宁左还是这般说了一句。男子自然是无法回答的,所以宁左便开始着手脱他的衣服。
男子穿了一件灰色的外袍,因为他一只手是拉着宁左右脚脚腕的,所以宁左没办法将衣服完全脱掉,便只能褪左边半身,而右边半身则连着衣服。这般努力了许久,宁左总算是脱了其中一件,而就在她将男子的里衣脱了一半,刚好能看到形状漂亮的锁骨之时,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