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半眯着眼,微微张开嘴唇,商逸把她的头发全拨到身后,弹了弹她的腰肢:“搂住我的脖子。”
景致犹豫了片刻,眼神里那点挣扎很快被快^感吞没,不一会儿就有两条胳膊搂了上来。
“自己坐上来。”
“腿盘上来。”
“自己动。”
……
总之这个时候不管商逸说了什么,景致都一律照做。景致一向都痛快承认自己意志力薄弱,尤其是在认知到终究都要臣服的时候,她就更加懒得去抵抗。更何况她的道德感和节操简直比意志力更薄弱,贞洁烈女这四个字于她就如同敝屣,于是认为在情^事这种东西上臣服给商逸比在钱权方面顺从他要容易许多,基于这种考量,景致没有在商逸为难她的基础上再继续为难自己,总归这种事既不会是第一次做,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跟商逸这种黑心又无耻的人碰上,她只有比他更黑心更无耻才能有存活之地。
景致按他所说的那样,结果只坚持了一小会儿就败下阵来,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开始装瘫痪。以往这种时候商逸顺便嘲笑她两句是少不了的,但很快就会勾住她的下巴吻两下,然后把任务接替过去,但今天他迟迟不给痛快,研磨得比搅蜂蜜还要慢,把景致吊得十分难受,就像是油烧一样煎熬,抱住他脖子的手紧了又紧,恨不能就此一把掐死他。
商逸把她蠢蠢欲动的手揪下来,柔声说:“我们再来讨论一下不举和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问题……”
景致再次艰难地把涌到嘴边的人渣无耻卑鄙滚开你去死我问候你全家祖宗十八代等等词汇重新塞回肚子里,果断地改了口:“我错了。”
商逸挑了挑眉,对她这么快投降露出明显可惜的神色,想了想,又说:“那我们再讨论一下那天牙印的问题……”
景致懒得再跟他废话,瞅准他的嘴唇扑上去,结果被轻而易举地避开,商逸对她咬牙忍耐的表情非常享受,在那里一边欣赏一边慢吞吞描着她的眉,一脸微笑的模样十分欠揍:“我给你害得名声扫地,难道你说一句我错了就完了?”
“……你省省吧,你那点破名声八百辈子以前就跟你的节操一块儿扫到垃圾堆里去了,” 景致被刺激得眼角渗出一滴泪,话也说得断断续续,“……你给我快点!”
商逸抓住她扇过来的软绵绵的耳光,笑着说:“答应跟我结婚,我就快点,怎么样?”
景致一时间没说话,商逸把她箍得更紧,粘连深入的感觉让景致很快闷哼了一声,商逸把她掐进他皮肉里的手拨出来,攥在手里十指交缠,额头抵上去,声音能滴出水来:“说好。”
“……好。”
她的话音刚落,立即得到今晚头一遭酣畅非常的回报。景致闭上眼,被冲撞得连□都破碎开,紧紧抓住被单不肯放手。然而后来慢慢时间太长,她从起初的享受又变回后来的难受,最后她拧着眉开始不管不顾地往外爬,还没到床沿就又被抓回去,景致去推他的胸膛,接着一个侧身把自己包在被子里:“走开,我不要了。”
“你把我当什么,你说不要就不要?”商逸不由分说把她从蚕茧里扒出来,“接着来。”
景致整个晚上得到的痛苦多过欢愉。商逸这个人无时无刻从上到下都散发着恶劣因子,当他想把情^事当情^趣的时候,就真的有让人沉浸其中欲罢不能的本事,但当他想把情^事当手段的时候,也真的有让人叫苦不迭生死不能的本事。景致被折腾到熟透的时候非常希望此时床头能有一把开了保险栓的枪,轻轻一拨直接杀了他得了。
当景致从晕过去的状态又醒过来,结果发现这事还没完的时候,她简直想哭。她开始后悔自己这两天来小不忍乱大谋的莽撞行为,她就该学勾践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在万事俱备之前任尔东南西北风她自岿然不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时不时撩拨商逸一番,到头来苦头又全都应验到她自己身上。
景致反省完毕,用尽最后力气抱住商逸,拿出怎么吐死自己怎么来的语气开口:“逸哥哥……”
商逸从来不曾在景致口中听到过这三个字,果真停了一下,屈起食指刮了刮她的脸蛋,语调一下子比刚才温缓了好几分:“怎么?”
景致一边心里想着商逸你给我等着回头我不杀了你我就不姓景,一边使劲让眼睛流转出雾蒙蒙的妩媚:“人家累了……”
“累了啊……”商逸温柔地拖长语调,然后突地一转,“可我还不累。”
“……”
今天晚上注定要成为景致的噩梦。她之前逃跑失败那次也只是一星期里分期付款慢慢折腾,都没像今天这样一次性缴清所有负债。景致觉得商逸就把她当成了一杯红酒,一点一点慢慢地尝,到后来他终于尽兴的时候景致已经只有喘气的份,商逸把她抱到浴室去清洗,洗到一半景致整个趴在他怀里昏昏欲睡,然而不知道不小心吻到了哪里或者碰到了哪里,景致再一次被他抵在墙上来了一次,狠狠冲撞的过程中让后背青了一大片。
景致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商逸已经离开。她翻身去看时间,脸色因为某处不可言说的不适先是僵了一下,随后面无表情地摸到壁灯旁那座莲花铜香瓶,顺手就给扔了出去。
奉命候在门外,拿着精英总助薪水办着太监总管活计的杜衡身子抖了抖,掐着嗓音尖声开口:“大小姐?大小姐您醒啦?”
“滚。”
杜衡心想尼玛我也想滚啊我要是能滚我肯定早滚了,一边闭着眼一口气说下去:“大小姐,老板有事先走了。他临走前交代,请您梳洗梳洗,吃完午饭后由我带您去商氏大楼,老板今天下午跟您去办结婚登记。”
里面足足有半个多小时没回音,杜大总管一颗心悬在半空吊着,想催又不敢,想打电话给商逸请示还是不敢,急得正挠墙的时候,面前那扇深色雕花门终于开了。
景致穿着长达脚踝的真丝睡袍走出来,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下楼,杜衡眼尖地瞥到她脖颈上点点芍药般的粉红,急忙低下眼当没看见,亦步亦趋地跟着也下楼。
一顿午饭景致吃了足足一个小时,跟老佛爷一样菜色都换了三轮,吃完了擦擦嘴角,才仿佛惊讶地看了杜衡一眼:“你怎么还站着?坐啊。”
“……”杜衡默默地把涌到喉咙口的心头血给咽回去,“不不,我还不累!您看,您什么时候动身?”
景致慢条斯理地拿餐巾擦手,半抬起眼皮问:“动身?动什么身?”
“……”杜衡再次默默地把涌到嘴角的心头血给咽回去,“哎呀我的大小姐您可别再开我玩笑了!老板说了下午要跟您去结婚登记,他说您俩昨晚都说好了的!”
景致微微一挑眉,抱着双臂瞧他:“什么时候说好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
杜衡心想很好!这可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揭你的尴尬事可这是你让我说的!
“可是,老板说,昨天晚上,”杜衡拿眼角看了看景致手边所有可以扔的东西,小心翼翼地说,“在床上您那个什么的时候,亲口答应跟老板结婚的!”
杜衡说完的同一时间迅速把自己调整成了Ready Go状态,结果景致这回罕见地没有把她手边的烛台砸过来,反而嗤了一声,拢了拢袖口,拿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床上的话居然都当真,你们脑子全被驴踢了是不是?”
“……”
“商逸脑子犯浑要去登记,关我什么事?你想去就你陪他去,我要休息,先上楼了。”
“可,可是……”
景致冷冷地看着他:“你们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从来不当真,现在又来编排我,你们也真好意思。”
“……”
杜衡一脸被雷劈的表情,眼睁睁看着景致一股香风拂袖而去,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
☆、第 十一 章
第十一章、
杜衡雕塑一样杵了半晌,才想起要给老板打电话求救。结果那边竟然也全然一副不可思议的口吻:“我说怎么一上午没看见你,合着你真的在卧室外边等景致出来等了三个小时?我早上随口说说而已,你怎么听不出来玩笑话呢?”
杜衡:“……”
杜衡心中简直泪流成河。心说尼玛啊!你早上那是玩笑话吗!你坐在办公桌后面告诉我你要结婚了的时候半点玩笑的表情和语气都没有好吗!你还把你要我下午把景致抓去结婚登记叮嘱了两遍好吗!现在知道景致根本就没那意思了就开始说这是玩笑话了!你这根本就是男人虚伪的面子在作祟好吗!
结果商逸还在那头数落他:“你怎么也不想想,真要结婚我还用得着你去做中介?遇到这种事情我现在怎么还会坐在办公室?”
杜衡:“……”
杜衡突然之间福至心灵,心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敢情你是在拿我当枪使啊老板!敢情你就是知道景致那种黑心肠的人不可能那么简单答应结婚所以才拿我投石问路啊老板!可我是个总管啊不总助不是一把冲锋枪啊老板!我觉得我该给你一张总助使用指南参考一下啊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