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殊途同床 完结+番外 (苹果八月半)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苹果八月半
- 入库:04.11
身为宰相独女,准太子妃,甚至可能是未来的国母,放眼整个大晏国,除了舒帝陛下,她风乔该是那个最尊贵的女子,在旁人眼里,恐怕都以为她过的是金丝玉缕的日子,又有谁会想到,但凡拉个官家小姐,富家千金出来,只怕过得都比她安逸。
“我如何不爱惜自己了?”风乔笑着反问,“环境所然,若不能随遇而安,那才是真的不爱惜自己,与自己为难。”现实如此,她再是抱怨也无法改变,不如安下心来将就,于己于人都好过。
“环境所然啊……”同样是在外头漂泊大的,看来他境界到底不够,不能真正地融入环境中。话虽如此,如今摆在两人面前的现实却需要解决——“环境造就了这里只有一张床,依小乔姑娘的意思,是愿意跟我挤一宿了?”
“公子方才说没有椅子,其实便是为了这句话做铺垫的吧?”没有椅子,所以没办法坐一晚。地上坑坑洼洼,又只有一床被褥,搭地铺这一可能自然也被排除在外了。
“你不奇怪吗?”叶泊不答反问,“这么小一个镇子,一无名胜二无庆典节日。上房却全满了。究竟这小镇有何等的魅力,吸引了如此多舍得多花钱的人来此?”
风乔早已心生疑惑,听他这会儿也说起此事,眼波流转抬眸看向他:“你也察觉到了?”
“既然你我都对此感到疑惑,不如……”叶泊忽然凑近她,于咫尺间低声在她耳边暧昧低语:“不如今晚咱别睡了,干点有意义的活动。”
仿佛听出他话中有话,风乔倏地羞红了脸,连着倒退两步,抓起了身边的包裹,手忙脚乱地拆开翻找,试图避免直视叶泊。
“夜行衣是么?”看出她的窘迫,叶泊也不戳破,径直翻开自己的包裹,抖出一套黑乎乎的行头,一抬眼,那头风乔也翻出了自己那套,两人看着对方手里的黑衣,不禁双双失笑。
“果然是江湖必备,人手一套。少什么都不能少它。”叶泊颇是自然地扯开自己腰带。
风乔见此忙背过身去,学他扯着自己的腰间的系带,扯到一半意识到此情此景有些诡异与……暧昧,不由得停手转过身子正待出声,恰好瞥见叶泊衣衫滑落肩头,赶紧收回目光,却还是没能避免将那多一分显肥少一分显瘦的赤/裸上身刻进脑子里,于是不免又瞟了一眼,想落实这份印象。
“月上柳梢头,那些个达官贵人们都是娇贵命,睡得早。小乔姑娘继续盯着我瞧上几眼,咱俩也就不用去了。”叶泊利落地披上黑衣,黑眸一敛,气质中顿时多了一抹冷冽的锋芒。
“还请公子转过身去,”风乔见他换得差不多了,也不再顾忌场景诡异不妥,一手拾起床上的夜行衣,一手完完全全扯开了腰间系带,“没有屏风,全仰仗公子自觉了。”
“这种时候,自觉的都是呆子。”叶泊解开裤带,微微偏头,在余光快要触及背后那抹丽影时顿住,又收了回来,“你说,若此时有人闯进来,见我俩一人脱衣一人解裤,会怎么想?”
“旁人想法太难猜测。”风乔褪去外衫,将手盖在胸前中衣系带上,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扯了开来,“这种时候,若真有人闯进来,那便直接让他……永远无法有想法。”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语调中隐隐凝出了一股子杀气。
叶泊套上漆黑的长裤,哈哈一笑,“那得先让我抠下他的一对眼珠子,也好让他下辈子也记住,美人裸/身,看了是要付出代价的……”话虽如此,他却慢慢转过了身。
若不瞧那道从左肩胛纵横而下的粉色疤痕的话,跃动的橘色烛光中,风乔美背光/裸,仅留两根兜衣带子交错。带子漆黑,更衬得她雪背玉肌,莹亮光泽。
风乔见他不说话,只觉气氛微妙,有些不自在,出声道:“公子不说话了,该不会是在偷看吧?”
“怎会?”叶泊睁眼说瞎话,“我在光明正大研究你背上的疤痕是谁造成的。”
风乔一听,赶紧下意识将夜行衣往胸前一遮,回头,果然见他一脸神色自若地面对着她,不禁咬牙切齿道:“公子如此太不磊落。”
叶泊摊手,颇是有理:“我从一开始就说了自觉的是呆子,我怎会去当呆子?”
“君子非礼勿视。”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君子,”叶泊眼眸一眯,极其放肆一笑:“也没想过去成为君子。”
此人脸皮厚比城墙,风乔护着胸前,拿他实在无法。从来没有在男子面前袒露过身子,这一时倒不知该如何继续换下去。
“春寒体热。”叶泊提醒道,“你若一直保持这个动作,只会带来两种后果……其一,咱俩今晚什么正事也别做了,就在这儿干愣着吧。”
风乔摸了摸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抓紧了胸前的衣衫。
叶泊见她仍不动,儇佻一笑:“其二……咱俩今晚干脆干点别的事好了……”说着抬手指了指她背上的兜衣带子,“你一直拿这个对着我,保不准我什么时候就经不住诱惑冲上去将它给扯了。”
顾前顾不了后……风乔眼一闭,放开胸前,伸手将夜行衣一摊,麻溜地套上袖子,旁若无人地系好带子,一气呵成。
“看吧,当我不存在就好了。”叶泊看得津津有味,不忘点评,“这才是随遇而安,你穿你的,我看我的,不要顾忌太多,你自在我自在大家都自在。”
“歪理。”风乔哭笑不得。
“有时候也能是真理。”叶泊上前,替她勾出那一头被裹进衣衫里头的青丝,“能让自己活得舒服才是硬道理。”说完低□,将唇盖上了那只波光粼粼的美眸。
风乔闭眼,任他的吻盖上眼睑,双手推拒着保持两人间的距离,“公子还真是见缝插针地占便宜。”
“小乔姑娘没推开,代表什么呢?”叶泊得逞般嘻嘻一笑,“是因为其实已经接受了我呢?还是……今晚十分用得上我,所以提前贿赂了呢?”
风乔闭着眼,在意乱情迷一刹那后,恢复清明,心头十分明白真实原因为何,却不想答他,于是绕回了一开始的话题:“公子研究疤痕研究出结果了么?”
“是这里么?”叶泊的手放肆地摸到她的左肩胛骨,恰好盖在那道疤痕的起始处,按了按,不见她脸上有任何痛楚,便知这伤痕已有些年岁了……他咽下心疼,嘴上悠悠分析道:“刀伤吧?”
“公子研究了这么久,就只得出如此浅显的答案么?”
叶泊嘴角一扯,坏笑:“要不你脱了再让我看上一会儿?”
风乔斜了他眼,一字一句问道:“公子若研究出结果,是打算为小女子报仇么?”
“如果对方还健在的话。”叶泊加上前提。
“如果我告诉你这伤痕是晋平王爷造成的呢?”风乔死死盯着他的俊颜,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你要替我报仇么?”
叶泊错愕一愣,半晌才道:“表弟不会使刀。”
“我知道。”风乔退后一步,捡起包裹里的细绳将发丝一捆,垂下眸子。
她此话无非是试探罢了,自不量力想拿自己跟百里镜宁相比较,看看在叶泊的心中,到底孰重孰轻。
叶泊的回答,无关报仇与否,只是很冷静地替她分析了事实,也替百里镜宁开脱了罪名。
这一个假设,原本就是她一时心血来潮的无理取闹罢了,没有深入下去的必要。
“所以……到底是谁?”叶泊追问。
“月上柳梢头,达官贵人们睡得早。”风乔拿他的原话堵他,“有什么回来再说。”
两人一前一后跃上房顶,轻悄悄地摸到上房的头顶,将瓦块拨开一条缝隙,立时便透出了一线光芒。
“李员外,都到这时候了,你别拎不清局势。”屋中央一剽悍的大汉抱着刀,一脸凶狠,“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蚱蜢,你想在这个时候退出?没门!”
“可、可是……”屋内另一名肥头大耳的男子直哆嗦,颤音连连:“这等谋反之事……是……死罪啊。”
“死罪?”抱刀大汉哈哈大笑,“他百里镜息暗地招兵买马培养死士就不是死罪了?”
风乔大骇,下意识回过头去捂住叶泊的耳朵。
叶泊一脸“我早已知晓”的表情看着她,使她这个动作显得十分多余。
风乔咬唇,讪讪地放下捂住他双耳的手臂。
太子这次派她来,是指挥藏鸦停在焓郡私造的十五艘船顺着碧江驶到淇州入海口去。私造船只的确是死罪,所以这一切须得做得滴水不漏,掩人耳目。
但这次她来,却是做了决死的准备。
前世,也是这个任务,在此地遭遇了藏鸦内部叛变,一个副将手握太子暗军八成兵力,和那十五艘船,就敢占山为王,公然培养自己的势力。后来事情越闹越大,太子不得不忍痛下令沉了那十五艘船毁灭证据,最后落了个得不偿失的下场。
有这样的教训在前,这一世,她绝对要完成任务,替太子清理门户!
屋内,抱刀大汉继续嚣张道:“既然都是死罪,他就会为了姑息自己那条小命而姑息我们,只要不惊动到朝廷出兵,吾等开辟新土站稳脚跟又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