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殊途同床 完结+番外 (苹果八月半)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苹果八月半
- 入库:04.11
哪知等她溜达了一圈回过头来,却撞见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啪——”一记脆亮的耳光,当街挥在了风迁的有脸上,周围众人哗然,尽皆看向这边。
动手的女子背对着风乔,不知容貌,只见她左手叉腰,右手指着风迁怒道:“登徒子,你还要跟着我要什么时候?!”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齐刷刷看向了风迁,目中一片鄙夷。
风迁不明所以捂着右脸,辩解:“姑娘,你是误会了什么?”
“那你说,你为什么方才一路跟着我?”女子气势汹汹质问:“在宫里时你也对我图谋不轨,被我挨了一耳光还不知悔改!”
嗯?风乔听至此,知道事情不如她想象中那般简单,赶紧上前,拦在风迁之前,抬眸看向女子,未及开口便是一愣。
怎么会是她?
在宫里头放肆扇了风迁一耳光的,怎会是叶家的小女儿……叶漂?
看清女子容貌后,风乔生出的第一念头,竟是将风迁藏起来,永永远远藏起来……
如此,他与叶漂才可没有交集。
前世的茗会上,他们两兄妹遇上了叶家两兄妹,因着她与叶泊有过一茶之缘,便结伴同行。哪知经过一方书架时,拥挤的众人将其碰倒,恰好向走在最后的叶漂砸去!风迁当时离叶漂最近,想也未想便飞身扑倒她,护在她上方保护她。
两人谁也没有被砸到——倒下的书架被风乔飞身一脚架住,缓住了倒势。
事后,叶泊常说是她救了叶漂,而叶漂这丫头却心心念念是风迁救了她。
兄妹两个人,明明都在场,分别把不同的人当做了救命恩人。
但若是没有那方书架子,叶漂与风迁,到最后也只可能是一对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
所以,重生之后,她阻止风迁去茶会,极力避免他与叶漂再次相遇。
然而……他们却还是在不同的地方相遇了。
就好像她与叶泊,就算如何想避,缘分到了究竟是避不开的。
叶漂看了眼挡在“登徒子”面前的女子,眨眼间心头只叹丽颜倾城,一掀眼帘,视线却定在了面前女子手持的油纸伞上,大惊:“这把伞你从哪里来的?”
风乔随着她的目光抬头,只见纸伞上的朱梅灼灼生辉,一时回忆起了那嬉笑着在风雪间躬身为她撑伞的男子,张了张口,不知如何形容与叶泊的关系,于是反问道:“别人送的。这把伞有何问题么?”
“这伞上的梅花是二哥他花了三个下午跪在冰冷的地上完成的。”在她印象中,她从来没有见过叶泊如此认真地做着一件事,由此可见这伞的重要,“你可知二哥当时画梅花时多认真多虔诚么!这样费尽心血完成的伞,他竟然送给了你!”
风乔抬手,以指尖轻抚过那一朵朵红得让人不禁想泫然泪下的腊梅,忽然想起了叶泊当时的说辞——“随意勾了几朵。寒梅清冽,配姑娘恰好。”
随意……他的随意,究竟是隐瞒了多少的心力在其中?如此轻描淡写一言带过,若不是叶漂说起,她永远不会知道,那个说过想替她撑一辈子伞的男子,究竟是怎样珍惜和爱护她看中的东西。
叶泊……这样的你,怎能让我,不再一次爱上?
“二哥既然能把伞送给你,那么……”思绪中,叶漂的声音传来,只见她露出猜测的表情:“这位姐姐想来一定就是小乔姐姐了。”
风乔一惊,不知她从何得知。
“一定是二哥在烧糊涂的时候,唤过的‘小乔’姐姐了。”叶漂笃定道。
风乔脸颊一赫,随即意识到这话带来的另外一层含义,眉眼一沉,抿紧了唇。
叶泊在烧糊涂时,为何会唤出这个……与前世如出一辙,但这辈子她却从来没有告知他的……小名?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好像很久没更新了。。(捂脸)我悔过!我终于考完了。。。我要勤奋更新!【远目PS:前面十章我会慢慢修一下,争取把风乔的气场修出来,对现在的风乔不太满意……目前只修了前三章,改了微乎其微的东西。
☆、(十二)雨中漫步
春雨润如丝。
京城的春天,带着几分料峭春寒,使得这看似多情的朦朦烟雨多了些说不出的凄凉。
马蹄声滴滴答答从巷子尽头传来,风乔别过头去,只见朦朦细雨中,若隐若现映出了一人一马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抱歉,候了多时了吧。”人未近,叶泊的声音已透过细雨传了过来。
“无妨。”风乔撑着伞牵马走过去,“我既已公子你约好了在此地相见,那么就算风雪再大,我也会等你,会一直等着你来。”话语间,她掀起眸子,笑靥并未达到眼底,目中一波静澜,定定地望着叶泊,不放过他面上的任何表情。
两个月前的良缘灯会,她偶遇叶漂,从她口里得知叶泊曾在烧糊涂时,梦呓过她的小名“小乔”。使得她不得不深思,这个与前世如出一辙,但这辈子她却从来没有告知他的小名他从何得知?
思来想去,她也只能得出三种猜想——
其一,他唤的是别的“小乔”。
其二,他已得知她是风乔。
其三,他同她一样,早已认识彼此。换句话说,他……也重生了。
为了印证最后这种发生可能微乎其微的猜想,她刻意说出了前世她最后一次与他见面时说过的最重要一句话,以试探他的反应。
只见叶泊一张脸却笑得跟蜜一般陶醉:“能得美人如此诺言……当真是甜得心都醉了。”说着他作势抬手按住了胸口。
前世胸口那一箭直戳心脏,如今似乎还隐隐作痛,提醒着他,这一世切莫因为这句“我等你,我会一直等着你来”乱了阵脚。
只是,相似的话,在这样的时机,这样的场景下说出来,少了前世最后一面的凄凉绝望,多了窝心的暖意。
他知道,风乔甚少许诺。
她这一诺,足以将那隐隐作痛的伤口抚平,徒余怅然。
他不想让她看见的怅然。
所以他低垂了眸子,故作陶醉地浅笑,没有窥到面前的女子眼波微颤,流过一瞬的失望。
在风乔看来,这的确是风流放荡的公子叶泊会说的话。
也就是说,他之所以会唤“小乔”,只可能是前两种可能。撇去她从未听说过他认识其他名字里有“乔”字的女子,剩下只可能是……
他知道她是风乔。
转念想来,其实,就初见时她张弓对着他那一幕起,他便该猜到她的身份。年宴那夜,他毫无征兆出现在风家去往宫中的必经之地水家大院的巷子,就像刻意等在那里为了给她茶叶。若非知道她会在那一夜从年宴中出来,他又怎能如此掐准时机笃定地等在那里?况且,在见到她一袭曳地的宫装时,他眼中露出惊艳,却无……意外。
他知道她是他的劲敌,却一直装作不知道,总是悄悄然出现在她身边,以他不同于平日的温存待她。这样的人……意图不明,她该如何防?
风乔绷直了身子,握紧手中的伞柄别过头,翻身上马。马背被雨水染湿,连带着将她的裤子濡湿,冰凉凉地紧贴着肌肤。
叶泊见她有些不适地挪了挪坐下的姿势,夹了夹马肚子走到她身侧,躬身替她解开系在马鞍上的蓑衣,递到她手里头,“在我看来,姑娘还是坐马车的为好。”复又另一只手摊在她面前:“伞给我。我替你撑着。”
风乔极其自然地接过蓑衣,将雨伞递到他手里,双手一展将蓑衣披在肩上,“江湖滚打几年,什么风没吹过,什么雨没淋过。你未免将我看得太娇贵了些。”话音刚落,她自己一愣——这般语气,这般默契地交接动作,她似乎在潜意识里,已将他当做前世的叶泊。
叶泊倒没有觉得任何不妥,一手替她撑伞,一手将斗笠扣在她头上,“我从未觉得你娇贵,只是不想你太狼狈。”
“淋场雨便是狼狈么?”风乔转过头去,平视他,“我不想拖公子行程,雨天里头,自然是骑马最快了。”
“姑娘拿主意,本公子言听计从。”叶泊见她穿戴整齐,兀自收了伞,大掌覆上伞上红梅,忽然想起一事,笑道:“前几日归家时,听小妹说在良缘灯会与打着这把伞的姑娘相遇。”
“是有此事。”风乔夹了夹马肚子,“边走边说,别在原地干淋雨。”
叶泊跟上她,始终走在她身侧,明知她早已被太子下聘,却故意唉声叹气调侃:“原来姑娘还没许人家,也不知道姑娘在良缘灯会上可有遇到良人?如果遇到了,还真是我的损失,没能早早抓住姑娘。”语罢眨了眨眼,看着风乔故作深情道:“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他知道自己多此一问。
对于他来说,如今做什么都来不及了。除非他重生回风乔十岁之前,太子尚未下聘时。否则……一切枉然。
可若那时便开始改变,那么风乔便不再是风乔。不再是带着藏鸦行事雷厉风行的风乔了。
在这一点上,他得感谢太子百里镜息。
“来得及什么?”风乔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