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往城外的方向而去的。
在其身后……
几个明显是丐帮子弟的人急忽忽奔来,在此地顿了一下便又召集人追了上去,娑娜的目光盯在了其中一个人的身上。
那个人并不特别。
只不过是一个黝黑短小的小乞丐,身上背了六个袋子,腰上插了个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黑色铁筒,在一众身后麻袋都不小于六个的人丐帮子弟之中并不显眼,然而娑娜还是一眼便注意到了他。
只因为……这人便是之前引她进丐帮的那个人。
她清楚的记得,走在她身前引路的那个人身上的袋子分明不足六个,可现在,那人身上却实实在在的背着六个麻袋。
娑娜低头失笑。
她是实在不愿多想,也不愿惹事,只想找到人,送到东西便再由联盟里的法师将她召唤回去,却不想总有这些很明显的线索要往她眼前跳,总有事情来惹她,却也总是找不到那个不知道跑到哪里的探险家。
只是不知道……这丐帮帮主今日这一出又是为何?
作者有话要说: 唔,这就是我大ez,我一向觉得这两个站到一起最好看。
☆、第8章 书坊相遇
南宫灵究竟想要干什么娑娜不清楚,也并没有兴趣去弄清楚,对于她这么一个找到人便会离开的人来说,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渣渣。
不需要留后路,也不需要担心其他。
至于……
娑娜从不认为这里会有人能轻而易举的取了自己的性命,哪怕是那让人谈之色变的神水宫,她不也照旧安安稳稳的走了出来?
只要她不想,谁又能奈她何?
这话虽然有些托大,却也并不是没有底气,更何况她虽不去探听别人的秘密,不想去查对方究竟想要对她如何,但对自己周身的防范却是从未松懈过,‘眼’这种饰品便跟不要钱似的插在各个比较重要的位置。
安稳无忧。
仿佛那日见到南宫灵只是自己运气极好,而不是对方想要见她所以特意导了那么一出戏一般,一连两日,她的周边甚至没有出现半个可疑的丐帮之人,反倒是多了几个让人烦不胜烦的登徒子。
他们甚至跟进了书坊。
娑娜有些不悦。
这几人这些天频繁出现,但也仅限于在客栈及路上制造巧遇,考虑到这几日将事情办完便会离开,她便没有多加理会,却不想今日他们竟然跟进了书坊,而且看这架式,似乎还不如前几次那般简单。
“姑娘。”其中一人上前道,“我们几人可是追了你三日了……”
娑娜挑眉。
“然后?”
轻飘飘的便伐就那么飘了过去,在那些人即将接过之时突然却变得极重,率先接触到便伐的那人瞬间便被手中的力道扯得弯了腰,纸片已及地,松手之手他方才震惊的站直,却是往后退了一小步。
其他的人并不知其中蹊跷,只当他是突然腿软了。
“很简单。”另一人向前一步,并一把将他推到了后面,高声道,“就要考验我们也该考验够了,不知姑娘看中我们之间的哪一位了?”
娑娜:“……”
她只不过是懒得搭理,又兼知其实并没有如何影响到她的生活便放任不理,期间他们的任何邀约也都悉数拒绝,虽然当时态度不够凶恶没有母老虎之风,却也坚定得不可能让人误会,这些人又是从哪里看出这是一个考验?
“如果姑娘害羞不好意思说出来,那么便还是用写的吧!”
其中有一人好心的提议,并在最后又附上一句,“在下姓刘,家父乃是本地知县,家中只有两房小妾,姑娘若是进了门定然……”
“闪开……”
说话间便又有一人毫不客气的将他挤走,紧接着开始滔滔不觉的介绍自己,然后又有人将他推开,这群往常看起来至少是人模狗样的贵公子,此刻却像是菜市场里的鸭子似的不停的呱呱叫唤。
娑娜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群人究竟是哪里看出来她本是害羞不敢说话?要不是先天失声谁会特意装13似的天天用便伐?
而且……到底是什么脑回路才会以为这几日都是一个考验?
人都说三年一代勾,她与这些人的代沟不知道几百几千年了,会这般深也无可厚非,理解不了其想法也无可厚非?
这般想法之间,那群人已经被赶离了书坊。
三百只鸭子的声音一停,娑娜便也有兴趣瞧一瞧刚刚出手的那人,斯文、秀气,衣着并不华丽却恰到好处的合身,不论是嘴角的微笑还是那有礼的态度,无一不说明这是一个很有教养的世家子弟。
同之前那群乌合之众显然是极有差别的。
“谢谢!”
接过纸条的青年少年笑了笑,“姑娘何必如此客气,想必不是在下,那几人也是沾不到姑娘半分衣角的。”
这点不由娑娜不承认。
只不过,“公子也是一片好心,而且不论需要与否,总归是帮了忙的。”她缓缓写道,“即如此,如何不应道谢?”
青衫人闻言竟怔了一怔,这才笑开了。
“姑娘果真是个妙人。”顿了顿,他才接着道,“只不过以后在对待先前那种人时,还是应当早先解决,免得日后麻烦。”
娑娜挑眉。
青衫少年接着道,“那些人往常便是如此,因着家世等原因被他们看中的姑娘拒绝得极少,偶有几个也不过是在欲拒还迎抬身价,因此……”
娑娜突然笑了。
“所以他们便将我也当那等抬身价之人,适才强忍了几日,直到刚刚才实在忍不下去过来摊牌么?”
青衫少年点了点头。
娑娜不由摇头失笑。
“经验多了确实是好事,但太依赖经验却并非什么好事。”她似随手写道,“虽然先前所遇诸多女子都是这样,便也不能将所有女子均这般做想。”
青衫少年突然笑开。
话虽如此说,但当一种思想形成一种惯性之时,哪里是这般容易便轻易改变的,娑娜也不过是突然提及有感而发。
“不论如何,姑娘以后还是趁早绝了他们的心思为好。”青衫少年友善的建议。
娑娜却是被逗乐了。
“要如何绝?这几日不论他们请我去做何均已一概拒绝,况且人家又没说喜欢我,难不成要直言并不喜欢他们?”她缓缓写道,“不论如何,我都觉得这是个看起来已经傻得不能再傻的主意了。”
青衫少年似乎也觉得这样颇为傻气。
“其实不过是在并不防碍我正常生活的前题之下,容忍他们在那边胡闹而以。”娑娜说,“最重要的还是,过几日我便离开了,该要忙的还没有忙完,又何必去费心去处理这些本就很可笑的事情。”
“姑娘心中有数便好。”青衫少年温声道。
书架的书因为刚才的打斗落了一地,书坊的老板躲在架子后面一直未敢出来,直到此时才小心异异的走了出来。
“姑娘,这……”
因为娑娜这两日时常来寻一些书,态度也一向温和,书坊的老板自然也就无视了她身边破坏力惊人的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的手伸进了衣袖,娑娜却要比他快上一步。
银票还未自衣袖之中取出,娑娜手中的银锭却已经递给了一边的书坊老板,青衫少年忍不住道,“这些书本就是我弄散的。”
娑娜并不否认这点。
只不过,“若非因为我公子又怎会弄散这些书,更何况这些银钱里还包括我买这三本的价钱,如此便更不该公子出了。”
青衫男子闻言便不在坚持。
长相俊美,为人温和有礼,谈吐不俗不说还十分有分寸,就如刚刚不会一味坚持自己的想法试图说服她,亦如现在并未坚持非要付钱一般。
娑娜喜欢跟这样的人接触。
因为跟这样的人聊天无疑是件另人轻松并且十分愉快的事情,但也仅此而以,并不代表双方关系多好,所以在钱以及人情方面,她又怎会心安理得的去接受?
所以书坊损坏的东西她要自己陪。
不过说要买那三本书也间非全是托词,她的确需要琴身之上选了来的这一本地图手册和两本游记,前者为的是要了解此地的地理分布以及去分析探险家伊泽瑞尔会在哪里,后者说白了也是要弄清楚同样的事情。
只有这些游记才能最体会出各地的情况,从而判断出那个一向爱冒险的人去了何处。
“姑娘,你的书!”
书坊的老板用将包好的书递了过来,娑娜接过之后便向身边的青衫少年告辞,谁知对方却突然道:
“在下李玉函,不知姑娘……”
娑娜离去的脚步一顿。
她适才之前才说这少年极懂分寸,本以为他是不会问及姓名来历这等事情,只因虽然相谈甚欢,说白了便也是偶然相遇,日后也未必再会相见,又何必……
然而这人却一反常态的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