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莫莫今天的工作效率和她早上出门的效率一样高,平时用来玩连连看的时间竟然用来下五子棋也算是一种改变,廖莫莫对此的感觉是,被猪拱了的白菜还是要顽强地活着。
廖莫莫以为姚应森至少会为了早上的事情稍微解释下,但是姚应森没有,依旧对廖莫莫的生活指手画脚。廖莫莫有时候忍不住暴躁,好在她自我治愈能力极强,三五天之后,她又是百毒不侵的廖莫莫。
这天廖莫莫下班之后,姚应森竟然问她,“隔壁的住户你认识吗?”
廖莫莫当时正站在冰箱前捧着冰冻水牛饮,她擦拭着嘴角的水,反问,“左边还是右边?”
“左。”姚应森的表情有些古怪,眉头有些皱着像在思索什么,表情是难得一见的深沉,对,就是这个词语,和他一贯不太搭的词。
廖莫莫说,“李奶奶,以前住在同一条街,据说年轻时候十分貌美,可惜红颜薄命守寡三十年。”廖莫莫不解地问他,“你认识她?”姚应森在这里已经住过有段时间,第一次这样关心左右邻居,尤其是这么毫无征兆的发问。
“不认识。”姚应森摇摇头,又问,“她家会有什么来客?”
廖莫莫更摸不着头脑,她探头探脑打量一圈之后谨慎开口,“李奶奶辛苦一辈子,把钱给两个儿子买房子,只剩下这套房,家没什么值钱的。”
姚应森毫不客气打断她的丰富猜想,“我不是打劫。”
“那你打听她家情况做什么?难道是想要一段忘年恋?”廖莫莫依旧疯言疯语信口开河,姚应森今天竟然没有像平时板着脸纠正她,只是淡淡地回答,“只是想确认一个人。”
“你初恋?”廖莫莫蹭到姚应森身边,难得见他这副迟疑表情,觉得十分新鲜。姚应森推开廖莫莫几乎贴上来的脸颊,“别瞎说。”廖莫莫的好奇心丝毫不受影响,她再接再厉继续靠前,“说说嘛,漂亮不,有我高吗?比我白吗?”
姚应森本心情不佳,看廖莫莫恬着脸不耻下问,他双手捧着廖莫莫的脸拉近两个人的距离,迎着廖莫莫期许的目光开口,“比你漂亮,比你高,比你白,比你身材好,比你……”廖莫莫推开姚应森的手,“谁稀罕。”心里却默默内流满面,明天就去买加厚垫内衣,从明天开始吃青菜不加油。
前女友是每个女人过不去的坎,无论那个前女友是否真的存在,都是现任的假想敌,姚应森见廖莫莫有些生气,见好就收,笑嘻嘻补充,“但是你比她有活力,比她犯二的时机次数要多。”
“我谢谢你哦。”廖莫莫敷衍了事的回应一个笑容,想起一个人,虽不太情愿还是告诉姚应森,“李奶奶有个孙女叫江瀜,她每周会来一次。”
接下来几天廖莫莫发现姚应森有些异常,具体表现在,姚应森没事的时候总去阳台,呆在家的时间越来越长,对廖莫莫态度异常的好,不再管她奇怪的品味,不再对她的坐姿睡姿纠正。这些都是极为正常的事情,但是发生在廖莫莫和姚应森之间,却透露着森森的怪异。
这天廖莫莫下班之后先去菜市场买了菜,她晃荡到家已经将近六点,屋内空荡荡。在姚应森未入住之前,廖莫莫每次在进门之前会对着空无一人的室内大吼一声“我回来了”,而在上班的时候又会告别似的来一句,“我走了”。这是莫采青女士教廖莫莫防贼的招数,让别有用心的人以为廖莫莫不是独住的单身女子。在姚应森入住的最初,廖莫莫还是会那样人格分裂的自编自演,为此成功看到姚应森目瞪口呆的表情,以及接下来一天绕着她走的情景。
“我回来了。”廖莫莫对着屋内吼叫一声,预料中的无人应答,她自言自语地回答,“哦,原来不在呀。”
把菜放进厨房,廖莫莫趴在沙发上喘气,偶然瞥见阳台上有人,隔着阳台玻璃窗,那人趴在栏杆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廖莫莫爬起来打开窗户,抬脚对着那人作势要踹过去。
姚应森机警地闪向一边,动作迅速接住廖莫莫往前栽去的身体。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廖莫莫讪讪地站好,“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
廖莫莫意味深长地长长哦一声表示明了,她扬声叫李奶奶,不多时一满头银发老人从屋里面走向阳台,极为和善地向廖莫莫打招呼,“莫莫,这是你男朋友吧?样子真好,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
“李奶奶,你身体还是这么好,隔得这么远都能分清他的鼻子和眼,这不是我男朋友,是一亲戚,叫狗胜,来这里玩几天。”廖莫莫和那位老人又隔空喊话一段时间之后,问老人,“李奶奶,这布上染了红色,怎么洗掉呢?”做出聆听求解状,老人极为详尽地解答。
末了,廖莫莫随意问到,“李奶奶您好厉害哦,江瀜好久没来了吧?”老人随意接口,说孙女如何工作繁忙如何孝心等等,廖莫莫连声附和。
等李奶奶回屋,廖莫莫和姚应森碰碰手里面的啤酒瓶,“喏,江瀜下周一来,问题解决了,不用再张望了,切。”廖莫莫颇为不屑地嗤笑一声,看姚应森看她,廖莫莫为他解惑,“肤浅。”
廖莫莫的邻居是守寡三十年的李奶奶,精神矍铄的李奶奶有三宝,身体好嗓子亮孙女靓。廖莫莫和江瀜自小就认识,伴随着廖莫莫童年的一句话就是:江家有个江瀜,廖家有个廖小眯。江瀜自小人就长得漂亮,个头总比廖莫莫高出五公分取胜,江瀜在美人胚子的路上畅通无阻,反观廖莫莫在茁壮成长的路上越挫越勇,和白嫩干净嘴巴乖巧的江瀜站在一起,廖莫莫总会悄悄把手上的泥巴抹在江瀜鼓起的公主裙上。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江瀜?”姚应森问她。
廖莫莫仰头看着雾蒙蒙的天空,“你对我有感觉吗?”姚应森摇摇头,廖莫莫摊手,“显而易见,能让雄性靠近的,除了食物就是雌性了,除了我,那就是她了。”
这个晚上廖莫莫把个性签名再次改掉:沉甸的大胸是我爱,软绵绵的罩杯手下开。
作者有话要说:江瀜女士粗来啦~~打滚求花花哟~~滚去继续码字,等十点看《我是歌手》,呼哈哈~~圆润滴滚走
☆、脱光.16
这个晚上,心事重重的廖莫莫再次被梦境困住,梦境里面有三个孩童在一起玩耍,其中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说,“我会爬树会摸鱼,你和我玩好不好?”这时候另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说,“你不要和她玩,她是疯孩子,会被大人骂的。”后来那个画面里面只剩下那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和她身后的那条波光粼粼的河。
那条河廖莫莫再熟悉不过,那条河见证了她所有的光辉历史,她能在最短时间在从河里面摸出最多的螺丝和蚌埠,她能以最快的速度游到河对面,她无数次被母亲莫采青拧着耳朵从河边拎回家,不多时廖家大院内准会响起嚎叫声,并伴随着怒骂,“你怎么就这么野,你就不能学学那谁谁,你要是有江瀜一半听话乖巧我都省心了……”
这是伴随着廖莫莫童年的被骂模式,她不如左邻家孩子成绩好,不如右舍家孩子乖巧聪慧,母亲越是怒骂,廖莫莫越发喜欢那条河,直到某天有个人对她说,“别去河边,给我看看你的作业。”直到江瀜穿着漂亮干净的衣服说,“廖莫莫你身上真脏,她们都不愿意和你玩。”廖莫莫再也不去那条河,她把空闲的时候用来吊浴缸里面的那条大红鱼,把时间用在怎么把一道数学题的解答两个字写得漂亮。
廖莫莫从梦里面醒来,轻声嘟囔两声,把那些过去统统咽下,擦掉停留在双颊上的水迹。她不是谁的参照物,她只是廖莫莫,一无是处的廖莫莫。
从床上爬起来去找水喝,姚应森没有把窗帘拉上,睡前还是乌蒙浑浊的天空竟然一轮明月当空,廖莫莫捧着水杯看着床上那块凸起,她看了很久看得很认真。
捧着水杯走过去,廖莫莫坐在床边上,低头看着距离极近的那张脸,姚应森的睡相十分安稳乖巧,侧身躺着,手臂交叉在胸前。廖莫莫渐渐低头,更近的靠近他,她故意对着他的长睫毛吹气,姚应森只是抬手对着空气挥挥并没有醒来。
十分钟之后廖莫莫站起来捧着水杯离开,床上的姚应森困顿地睁开眼睛,手习惯性地伸向旁边,对着空无一人的卧室低声咒骂一声,手却往下摆弄。
廖莫莫去浴室对着镜子照,除了双颊无酡红,其他一切正常,她整个人都透露着正常的色泽。廖莫莫轻轻摸着嘴巴想,没感觉的俩人接吻感觉真的和吃猪肉是一样的。
第二天早上廖莫莫摸着房门走出房间的时候,被客厅内的画面惊到,平时她去上班还在床上享受惬意的人竟然已经坐在餐桌旁,且有可口热气腾腾的早餐为伴。
廖莫莫走过去拉开一张凳子坐在姚应森对面,看看早餐再看看姚应森,“你做的?”
“买的。”姚应森把一部分早餐推到廖莫莫面前,他捏起一个说道。
廖莫莫不可置信地盯着姚应森的脑门,“哪家的?强买强卖?”一副我的人都敢欺负的自我意识突然闪现在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