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想看看,他还能出什么牌。
再次回到山庄,庄里静得吓人。
她慢慢推开门,席恒坐在中央等着她。听得开门声,他眉都不动一下。这样的气氛,长安微微紧张。她深吸了一口气:“我要回去。”
“要回去也是我跟你一起。顾长安,你就不带我回去看看丈母娘吗。还是你希望我亲自登门提亲?”
“席恒,你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很简单,我看你不顺眼,我想毁了你,这理由好吗。”他平平静静地说完。
长安脸色瞬间惨白:“席恒,昨晚你都不这样的,为什么?”
“这样说吧,我嫉妒了。”
长安豁出去了,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疲惫地说:“席恒,我们不要这样了好不好,你是不是非要逼疯我才甘心?”
“顾长安,我一直在想,你在我身上下了什么毒,为什么我会喜欢你。”他一把将她捞过去,低头怔怔地看着她。
今天得知她去医院,然后直奔机场,他就知道,顾长安从未将他放心上。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可以不计较。但是不行,他快要被她逼疯了。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想,如果这就是爱,他也要拉她一起,哪怕万劫不复,也得她陪着。
她是不是以为,他时间多得没地方浪费了,非得找她麻烦?
眼前的她,他恨不得掐死她算了,留着也给自己添堵。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没事做。你是不是以为,我要你不过是一时兴起。顾长安,你是猪吗,你以为我跟你结婚,真的只为了忽悠爷爷吗。我没那么无聊,我不过是想要你嫁给我,你脑子就不会转弯吗。”
他的控诉,长安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你别这样。”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想什么。”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席恒被她恼得没脾气了,他恨不得就地办了她。要不是一再警告自己,哪怕在生气,也不能对她动粗,哪怕想要她,也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她知道,他是她的男人。
这个觉悟,也是昨晚肖振南一句不经意的话点醒了他。肖振南说,只有他这样的傻瓜,才舍得放开她。他不要做傻瓜,他要顾长安。
长安开始彷徨,她自问,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中午,久违的顾长乐主动联系她。顾长乐说,她现在过得很好,也感谢帮助过她的肖振南。
从长乐的语气中,长安感受到她的快乐。她应该为长乐感到高兴,可她的心沉甸甸的。
最后,长乐说:“姐,代我感谢肖总,我约过他很多次,他避而不见,说不过举手之劳。”
经过上一次,长安对长乐的要求避而不谈。长乐幽幽一叹:“姐,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说你。”
“过去了,别再提了。”
“姐,席先生很不错,如果你对他有感情,就好好珍惜。”
长安下意识去揉额头:“你就别管我的事。”
长乐讪讪:“姐,你最近哪去了?石磊他找你。”
“我在外地,他找我有事?”
“姐,我的意见是,石磊虽然不错,但我觉得他不适合你。席先生他人真的很好。”
“你不是恨他吗。”
“上次我莽撞了,姐,你好好考虑一下席先生。”
长乐挂断电话,长安闷闷地坐在屋外的椅子上。席老先生不知几时来到她身后,轻轻咳了一声,唤回长安的思绪。
“爷爷。”
“难过的话就说出来吧。”
长安震惊地看着爷爷,不清楚他知道了什么。她斟酌:“没什么可说的。”
“丫头啊,医院那事我听说了。”
“爷爷,那些事……”
“丫头……”席老先生拍拍她的手背,“很多人,情愿一生画地为牢,也要留住那些已经逝去的温暖。可丫头,人啊这一生,所求的也不过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能为自己撑起一片天空的人。”
“爷爷,我知道。”
“你相信阿恒吗。”
长安很想问,他从哪里听来的。她涩涩地笑了下,信或者不信,她自己也迷茫。
“丫头,你要记住,你们跋涉千山万水才走到今天,不要因为不信任,错失彼此,错失幸福。我就他一个孙子,我希望他好,也希望你们都好。”
“我明白。”
“明白就好,爷爷希望早日抱孙子,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长安还能说什么,她总不能对一位不知情的老人发飙吧。
下午,席恒找她:“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们的事告诉你妈。”
经过争吵,她明白席恒并非做戏。所以他这样问,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考虑。
“如果你不能接受以前的我,那么你就当我们没有认识,我们从今天开始认识彼此。”
“问题是我们认识,开始并不美好。”长安叹。
“顾长安,你也是爱我的吧。”
长安怔了下。
“我知道你爱我,你不承认无所谓,你骗不了自己。”
长安震惊于他的自信,她想反驳,像以往常那样严肃的告诉他,她不爱他。望着他,却什么都说不出。
“你稀罕吗。”长安低头。
“稀罕。”
“那么那个孩子,你们怎么处理呢。”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呢,算我多事吧。”
席恒沉默,半晌后说:“孩子不能留,他们都以为孩子是我的。对不起,这件事我希望到此为止。”
她大概明白了,为了席冉,他什么都可以做。长安羡慕地笑,这个男人的亲情,她永远也到达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菲内牛满面的卡文中!
☆39、回不去最初2
机场回来第二天,席冉约她散步。两人走在山庄的小径上,席冉回忆她过去的生活,回忆里,长安看到席恒对席冉满满的疼爱。
恍惚间,忽然对一无所知的席冉恨不起来。
席冉也回忆了她和肖振南相识相知相爱,话语间,幸福芬芳。
“我不知道安安和我哥发生过什么,长安,我真心的希望你做我嫂子。你是我哥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所以长安,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希望你可以包容我哥,我看得出他真的在乎你。”
长安瞧了席冉一眼,不免羡慕她的一无所知。
“我相信我哥会处理干净。长安,如果你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受了。”席冉认真说:“我记得振南拒绝我那次,我哭得很伤心,我哥安慰我说,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长安,女人不需要太多的坚强,我们可以软弱的。”
长安抬头望天。女人不需要坚强那也得有资本吧,而坚强不过是软弱的外衣。她放缓脚步,故意落后席冉一拍:“男人逢场作戏何必当真。”
席冉听这口气微微一怔,席恒用同样的口气说过同样的话。想到这,她轻轻一笑:“你们看待事物还真如出一辙呢,曾经我怀疑肖振南在外面有人了,我哥却告诉我,男人逢场作戏当不得真。现在想想也对,谁当真谁就输。”
长安笑笑,谁说只许男人逢场作戏,女人也不一样吗。
“你问过安安的事吗。”
“觉得没什么好问的。”
席冉恨铁不成钢:“怎能不问呢。不行,待会儿我去问,那个狐狸精,我就不信她能闹出什么名堂来。”
长安真怕席冉闹出名堂,忙说:“这事我会和你哥商量,我也相信他会处理好,否则爷爷也不轻饶他。”
“可要给对方颜色看看,真以为怀孕就可以拿捏男人的心了吗。”席冉恨恨的。
长安不答,她也答不上来。人生百态,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然而,当天席恒和肖振南大吵一架,一气之下甩手跑回C市。肖振南隔了几个小时后追回去。
吵架的原因不明,她和席恒也是在晚上才知道。
晚饭后,席恒陪爷爷散步。长安查看邮件,一封来自叶政的信笺。他跟她说公司和她父亲签署了意向书。
长安看完邮件,立即去电叶政。
电话一接通,长安抱歉:“叶总很抱歉,最近实在太忙,没来得及看邮件。”
“想象得出,我就想听听你的意见。”叶政诚恳地说。
“叶总,我说过我这个人胆小,如果没有十足把握,我不会去尝试。所以,哪怕他是我父亲,我也并不看好。”
“听说你和席总修成正果,我还没来得及恭喜。”
长安怔忪,她和席恒的事秘而不宣,叶政怎会得知?谁告诉这一消息?她勉强笑了笑,并不打算解释。毕竟局外人怎么看她管不着,也无能控制。她想了下,慎重道:“叶总,关于公司跟四季的合作,我恐怕不方便插手。”
叶政笑:“今天不谈公事。”
两人聊了半刻钟,断了电话,回头见席恒懒懒的偎着门,莫测高深的将她望着。长安下意识紧握拳,声音干涩:“爷爷休息了吗。”
他淡淡‘嗯’了声,手插裤兜慢慢走向她。长安站在原地不动,知道他不高兴,至于原因,她不敢妄自菲薄认为他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