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璃什么人,男女之事凡是有点腥味都逃不过她的鼻子,当初张景致天神一样出现在菜袅身边的时候她就觉出不对劲,只不过至今也闹不懂张景致若是喜欢菜袅怎么这时候才下手。她撇撇嘴,“看你一副被男人滋润过的样子,除了你们家小叔叔谁能吃了你。”
菜袅脸颊通红。
刘璃觉得菜袅这样子男人看了必是热血沸腾,砸吧砸吧嘴,“小鸟,你小叔叔哪方面怎么样。多久?二十分钟?半小时?”
菜袅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刘璃,你又胡说。”
“不会十分钟不到吧!”刘璃蹙蹙眉,叹口气,“也是正常,男人二十奔腾、三十日立、四十微软、五十松下、六十就剩下联想了。你小叔叔的年纪算算快四十了,这方面的能力毕竟不如二十多岁小伙子持久,只是可怜你了,等你三十如虎的时候,你小叔叔估计也不剩什么了。”
菜袅:“……”
菜袅大概永远都理解不了刘璃的胆大。招生办打来电话召唤她回去干活,菜袅才从刘璃的“多久”审问中逃离出来,可回了招生办看见屋里就滑昔年自己一个,她到宁愿被刘璃调戏。
“小鸟,晚上一起吃饭吧。”
“……”每天问每天都被拒绝有意思吗。
滑昔年自打知道她跟张景致没暧昧就耐着性子追她,俗话说好女怕郎缠,他还就不信搞不定这小姑娘。“小鸟,你能别对我这么抵触吗?”
“……”
“算了,你不愿意跟我说话,听我说就得。我在这也待不了几天了,下个月就去厅里报道了。今儿没人就先跟你透个风,厅里给咱们院批了十个公益性岗位,我爸已经给你留了一个……”
“滑昔年,谁让你这么干的?”菜袅一点都不觉得高兴,满腹愤怒。
“我让我这么干的。”滑昔年笑嘻嘻道。
“我的事你凭什么这么干。”
滑昔年站起来,见她气的脸通红,也正色起来,“菜袅,耍脾气也不是在这种时候,这事我没想让你谢我,我……”
“谢你?滑昔年,我不稀罕。”菜袅说完摔了桌子边的文件夹就走了。
出了校门,菜袅满腹委屈,打给张景致抽抽搭搭的就说这事。张景致听着发笑,安慰她几句让她在校门口等着。不一会儿张景致的司机就来接她,又折回市政接张景致。
“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刚才被滑昔年气极了菜袅也没想张景致是否在忙,这会儿有些后悔。
张景致握握她手,“今天不忙,带你去个好地。”
司机东拐西拐也不知饶了多少胡同,所谓的好地是一个居民院,门口挂着块板子,写了一个“食”字。张景致没说什么拉着她直接进院,院里种着枣树,新枣压枝头,抬手揪了几颗塞在她手里,“新鲜的,尝尝。”
菜袅填嘴里一颗,脆甜有味。“这是什么地?”
“朋友开的一个私房菜馆,以前来过几次,味真不错,早就想带你来尝尝了。”张景致正说着,就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一身碧色的短款旗袍,一脸的灵气,活脱脱年画里走出来的玉女。
“张副市长,菜品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这边请。”小姑娘引着他们进屋,老式的屋子,正厅东南各两个间。他们进了南边的一间房,一进屋,菜袅瞬时有种别有洞天的感觉。一屋子竹子的清新,桌椅板凳全是竹子做的,就连墙壁上的装饰物都是竹子编的。墙上还挂着几块写着菜名的竹牌子,她一一看过去,发现最后一块牌子标注着:本店餐具均不出售。
正是奇怪谁会要买饭店的餐具,那碧色衣服的小姑娘就端着餐具进了屋,白玉的小碗,配着竹筷,煞是惹人。
菜袅摆弄着小碗,碗边偷着粉,晶莹剔透。“这碗真好看。”
“喜欢吗?”
菜袅点点头,小姑娘又送菜进来,同样的碟子上菜品并不多,却精致的让人不舍得下筷子。几片莲藕挂着糖汁,更是趁着碗碟漂亮。
张景致笑着催她先吃东西,菜袅小心翼翼的加了一片,放进嘴里,眼睛瞪得圆圆的,孩子气的表情让张景致忍俊不禁。
后面的几道菜,每一道都让菜袅大呼好吃,直到肚皮鼓鼓再也吃不下,“我只恨自己少生了两个胃。这个糖莲藕,香甜爽脆,还有那个玉米羹,怎么会那么香。真想再吃一块燕窝糕,可我感觉食物都到了喉咙了。”她很没出息的在自己喉咙处比划比划,又打了一个饱嗝。
张景致笑出声,菜袅却不知足的抓住没舍得用的小碗,“这碗老板怎么舍得给客人用,要是我就把它摆在橱窗里。”
“就那么喜欢?”
“多漂亮呀。”菜袅感叹。
张景致接过小碗,看看她,挑挑眉毛,然后就直接把小碗塞进了西服暗兜里。菜袅嘴张的大大的,眼睛瞪得滴流圆。天啊,堂堂张副市长居然也干顺手牵羊的事?
张景致却是坦然问她,“吃完了吗?”
“吃……完了。”
“那走吧。”说着,拉着她就出了屋。
菜袅心虚的不得了,就在结账的时候她见碧色衣服的姑娘进屋收拾,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生怕被人家发现他俩顺了小碗。
好在等他们结完帐,那碧色姑娘都没出来,出了食肆,菜袅拉着他跑上车,“你疯了,怎么能……”看看前面的司机,她压低声,“你怎么能顺走人家的小碗,被发现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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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袅拉着他跑上车,“你疯了,怎么能……”看看前面的司机,她压低声,“你怎么能顺走人家的小碗,被发现怎么办?”
张景致从西服里把小碗掏出来塞到她手里,菜袅恐其被发现,捂着小碗,催促司机开车。车子走出胡同,她还一个劲的往外看,就怕人家追出来。张景致笑笑,“回去摆在橱柜里。”
进了正街,菜袅才把小碗掏出来把玩,在侧头看张景致想他偷碗时一副坦然模样,忍不住“噗”一声笑出来。这也太疯狂了,堂堂副市长却是小偷。
张景致见她笑了,一下子就散了阴霾,“总算是笑了。”
菜袅一手握着小碗,一手握着他的手,“要不,咱们给人家送回去吧,人家认识你,真是丢了东西虽说不敢问你,可难免在背后说闲话。”知他是为了哄自己高兴,菜袅心里暖呼呼的。
菜袅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小孩子拿着心爱糖果在犹豫要不要分享,看的他心头一荡。“就是偷给你的,干嘛还回去。为了你当一次小偷不觉得很有纪念意义吗!放心,老板我认识,会跟他说清楚的。”
“嗯!”菜袅点头,想他偷东西的样子又笑出来。
因为一个小碗,菜袅坐到别墅的沙发上根本忘了要回刘璃家的事。张景致从书房出来,见她对着小碗傻笑,想自己当一回偷儿也算值得。刚要走过去,手机就响了,他看看号码,折回书房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是吊儿郎当的嘲讽,“张小幺,你丫堂堂副市长什么时候改行当偷儿了?”来电的正是食肆的老板贾真。
“拿你一个破碗而已,稀罕!”
“破碗?老子家的碗可都是民初的官窑,正经八百的白玉瓷,你不稀罕,赶紧给老子送回来。”贾真怒气冲冲。
张景致勾勾嘴角,“市政有意开发河沟子那一带做新的开发区。”
“真的?”
“换你一个破碗值了吧!”
“明天老子把一套都送你。”
“那倒不用,给我送份外卖就成了。”张景致看着桌上的文件,“明天把我今天点的餐一模一样的给我送一份,地址一会儿发给你。”
“张小幺,你今儿领的那姑娘是谁呀?”贾真话里带笑,“我听碧色说那姑娘可水灵了,谁孝敬你的。”
“别胡说八道,那是我媳妇。”
“媳妇?”贾真声调一下就高了,知道张景致这人从不轻易给谁名分,若是真说出来就肯定是真的。“谁家的千金,我认识不?”
“小时候应该见过,就是不知你有没有印象了。”
“小时候见过?谁呀?”
“小鸟,蔡司机的女儿。”
“就是叫你小叔叔的那个?”贾真不敢置信,“张景致啊张景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丫偏偏啃最近的这棵。你赶紧坦白,是不是人家没长成的时候你就惦记了,怪不得青藤走的时候就说你心根本不在她身上。”
提到辰青藤张景致忽的就沉默了,贾真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人,也默不作声。“她……好吗?”张景致迟疑一下还是问了,这几年他刻意的不提她不问她,不是逃避,而是愧疚。愧疚的连问都不敢问,想到辰青藤在医院里嘶声裂肺的让他滚,他真的感觉身上有种撕裂的疼。
多么美好人,可却让他毁了。
贾真心下也有些不痛快,声音沉了两分,“听说挺好的,今年就博士毕业了,我劝过她回国,可她不肯。上个月我去墨西哥看她,谁知我下飞机她上飞机,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他冷笑一声,带着几分自嘲。
当年辰青藤在学院也是风云人物,哲学系的系花。多少才子踏平了哲学系的门槛都没能摘下这朵花,贾真也是众多追求者之一,张景致跟贾真同寝,贾真追了辰青藤四年,辰青藤追了张景致四年,毕业了张景致却突然跟辰青藤处上了,贾真跟张景致喝了一夜的酒,翻来覆去就是那句“好好对她”可见用情之深。后来出了意外,辰青藤毅然出国,贾真什么都没说,等辰青藤一上飞机,他一拳就揍在张景致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