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佐抱着小希斯来找妈妈,一家三口幸福的离去,费曼迪看着他们的背影,发现自己比任何时候都更想念乔思远和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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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一点费曼迪还在和乔思远打国际长途,他带着念念正准备出发去机场。
乔思远在电话里给她描述念念有多兴奋,小家伙几乎一夜都没有睡好。费曼迪一样兴奋开心,只说那飞机上正好可以足足补觉。
转天便是大会最后一天,他们约好在戴高乐机场见面。
最后一天的会议只有半日,在乔思远和念念来之前,费曼迪给自己安排了另一项单独活动。她到市区内的赫兹车行,亮出预约单和驾照公证书,在一排排闪闪发光的新车中,挑了一辆老式灰色丰田。
那一年他们一家三口便是租了一辆这样的车,只是如今车上都已装有车载导航系统,再不用停下车来问路。
车子没开多久便出了市区,朝海边方向驶去,中途她在一条小路的拐角处停下,那里有一家花店。二十年前,他们曾在这里停车问路,卖花的阿姨送了一支薰衣草给她。
小花店破旧中风姿依旧,只是卖花的阿姨变作阿婆。费曼迪下车买了一大束康乃馨,阿婆喜笑颜开,这是她今天卖出的第二束花。
车子越接近目的地,她心中越狂跳不止,耳边似乎可以听到“砰砰”的枪声,和父母倒下时那闷闷的响声。恐惧像淡淡的烟雾慢慢弥漫上来,将她笼罩,鼻息间又有了那股血腥气。但期待和恐惧同在,她轻轻松开些油门,放慢车速却无法让自己调头返回。
出事地并非记忆中灰暗,却是一片风光秀丽,平静得让人根本想不到这里曾经发生过那么血腥的事件。
对面的房子还在,只是粉刷了不同的颜色。费曼迪走下车来,想把花束放在路边,惊讶的发现路边已经摆上了一大捧花。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一天,乔思远带着念念在戴高乐机场前后等了三个钟头,却终究没有等到费曼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不好意思,某薇又让心心牵念的文叔和罗薇薇出来打酱油了,嘿嘿,不过这酱油打得还是很有分量的吧。文叔和罗薇薇是偶的处女文《我爱故我在》的主人公,今天写到他们,就免不了一阵唏嘘,感叹时间过得快。
回想起刚开始写文的日子,真正是心里有个梗,游戏规则还没搞清就一头扎进来。不知道冲榜也就罢了,还信手拈来的选用了最不讨喜的第一人称,进而又写了个让很多读者一看就会想要按X的外国人,然后文有多冷就可以想象了,嘿嘿。看着现在的新作者们积极存稿,冲新晋冲月榜,选热门题材,某薇惭愧的啊。不过,也正是因为从不懂到渐渐懂得,从不成熟到慢慢成长,才有了一本比一本好的成绩,才有了越来越多的亲们相随支持。
今天感慨多了点,亲们见谅~大家都很关心还有多久这文完结,嗯,我觉得最多六十章出头。
Ps,谢谢小文的地雷!mmm~
☆、挟持
乔思远没有等到费曼迪,电话在几十次无人接听后,终于变成了无法接通,他猜是没有电了,心中的担忧一秒钟比一秒钟强。
他带着念念赶到布雷斯特的酒店,大会已经散场,与会者多数已经拖着行李离开。房间里,费曼迪的行李都在,人却毫无踪影,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看着一脸茫然望着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念念,乔思远只好跟他说妈妈临时有事。小家伙半信半疑,神色中明显有几分焦虑。
布雷斯特当地警方以成年人失踪尚未达二十四小时拒绝了乔思远的报案。他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娘,忍不住想,真是无论在哪里,走正常途径都解决不了问题啊。
他随后便拨通了谢明森和廖承轩的电话,白道找谢明森,黑道靠廖承轩,这是他们内部心照不宣的定律。
谢明森:“我马上走外交途径联系法国警方,争取让他们立刻开始搜索。”
廖承轩:“已经通过几条线在查了,不过没那么快有结果。人员方面,黑手党的兄弟会从最近的都灵入法国境内接应,但布雷斯特在北边,可能需要点时间。我托了另外一系的朋友会派几个人先从英格兰下来,今天半夜应该就能到。”顿一顿他又说,“我让他们带了一条狗给你。”
乔思远沉默了一下便答应下来,他知道廖承轩当然不会真的给他带条狗来。在军火交易中,“狗”是枪的暗语,廖承轩的人都有武器,他要混迹于他们中间,也必然不能赤手空拳。
如果是为了其他事情,谨慎如乔思远定不会随便沾上持枪的罪名,可现在是为了费曼迪。他甚至想如果有必要,他要亲自结果了敢碰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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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乔思远紧锣密鼓的布置人马、黑道白道同时展开搜索的时候,费曼迪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全玻璃房间里醒过来,全身发软,头痛欲裂。
玻璃墙外是一圈白色的走廊,亮得她眼前闪闪的。她闭上眼睛,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开始努力回忆之前发生的一切。
她只记得她把车子停下来,到路边放下花束,却看到早已有另一束花摆在那里。正奇怪过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有人在同一天来献花,突然有人轻拍她肩头。
毫无防备的回头,一团雾气猛的袭过来,整个人便昏昏然失了力气。模糊的意识中,她被扛上一辆车,有推拉车门的撞击声。再然后,她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抬头环视一周,屋里没有时钟,也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她想她肯定已经错过了和乔思远在戴高乐机场见面的约定。想到他和念念找不到她的焦急,只觉心口一阵发紧。
注意到四个屋角吊着的摄像头,她想,看到她醒来了,大概会有人过来了吧。
可时间如煎熬般滴答前进,四周却始终一片静寂。费曼迪忍不住想,如果永远没有人来的话,她会无声无息的在这里死去吗?这想法让她心里一阵毛骨悚然。
曾经一只脚踏上亦明湖湖面想要自杀的费曼迪,大概从未预料到有一天自己竟会如此怕死。
只因生命里有了牵念,即使是痛,那也是活下去的动力。
她想不出到底是谁会挟持她,在国内她确实因为坚持自我而得罪了一些人,可他们总不至于鞭长至此,要害她在国内随时可以动手——就像那一次的车祸。
乔思远为了不让她担心,从没有和她细说过那次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她看到他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不说,她装不知,他们两个总是担心着对方的心绪各自隐忍。想到乔思远,她心里就又热起来,在这异国他乡,他会找到她吗?
密闭无声的室内,光线的穿梭似乎都化作了曲线,时间的单位被无限拉长。漫长的等待,让费曼迪从不解,到烦躁,再到无比的焦虑。疲惫和饥饿让她开始流失体力,意识再度有些迷离。
费曼迪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快要达到临界点了,挟持她的人,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吧。
这一次,她没有猜错。
房间的玻璃门被缓缓推开,低头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被黑色窄脚裤包裹的男人的长腿。费曼迪想看看何许来人,却发现自己连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曼迪,你还记得我吗?”男人叫她的方式熟悉又亲切,就像认识了她很久很久,可他的声音却是陌生的。
下巴被凉凉的手指托住,男人扳起她的面孔。眼前的迷蒙渐渐散去,当对上那双深褐色的冰冷眼睛时,费曼迪突然就释然了。
心底有个声音扩散开来——记得,我当然记得你,这么多年,你无数次出现在我的同一个噩梦里,在结束了我父母的生命后,又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后备箱里的我,然后扣动扳机——我又怎么会忘了你呢?
在看到她眼神的变化后,男人确定费曼迪已经意识到了他是谁。他挑起嘴角,英俊的脸上是雕刻般的笑容,他用手指摩挲她下巴的弧度,“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的。”
费曼迪只是狠狠的盯着他,他却并不以为意,“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何绑你来,”脸上一副事事皆在掌握的自信神情,“不急,你先吃饱肚子我们再慢慢聊。”
他像变魔术一般递上来一盘金黄色的曲奇饼干,浓郁的奶油香笼罩上来,费曼迪却好似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灿烂的笑容里没有温度,“吃吧,你最喜欢的。”
费曼迪只觉得如同噩梦,这个恶魔一样的人,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饥饿难耐,头发晕,费曼迪接过托盘。饼干里应该不会有毒,没人会傻到费力把人掳了来,只为了让她吃有毒的饼干。没有力气就没法思考,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体力和冷静。
搭配的还有一杯温热的牛奶,她就着牛奶吃起了饼干。
见她十分配合,男人心情似乎也很好,他甚至开始做起了自我介绍,“我们认识了那么久,你竟然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是我失礼了。”他看了一眼抬起头的费曼迪,彬彬有礼的说,“请叫我尼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