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高马大的保安立即拦住了他们,切尔曼抽出一张200欧元的纸币塞到他的手中,笑道:“我们不过来喝一杯。”
保安立即放行,切尔曼好像水蛇一般带着宜蓝轻松游走在这金碧辉煌的场所。
首先映入宜蓝眼帘的是一个巨大水中舞台,舞台上站着数个美艳舞娘,她们全身贴着美丽的羽毛和钻石,在闪耀的灯光下更是大放异彩。舞娘们身材修长、气质出众,穿着裸露的舞衣更让人觉得美艳不可方物。
场内的灯光昏暗萎靡,巨大的舞厅之内,客人与客人之间的桌子由一条条水道连接,有小船浮在水面上,耳边飘扬着爵士音乐,这种“曲水流觞”的意境让人不自觉就会柔软下来。
切尔曼拉住一个侍应生,问道:“请问哪个包厢有中国客人?”
侍应生略作思索,指了指舞厅的一端说:“今天有好几个中国旅行团,那边好像全是中国人。”
切尔曼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宜蓝,回过头塞了20欧元的小费给那个侍应生,“你好好想想,他在包厢里,跟一些法国朋友在一起喝酒,”
侍应生想了想,忽然说:“好像凯瑞尔小姐的包厢里有一个中国客人!就在查理曼包厢里!”
切尔曼微微皱眉,放过了侍应生,拉过宜蓝,但步伐缓慢,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你怎么了?”宜蓝轻问。
切尔曼叹了口气道:“但愿那位凯瑞尔小姐不是我认识的那一位……”
“怎么?你跟她有过节?”
切尔曼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只是拉着宜蓝寻找查理曼包厢。没多久,他就在一个大理石门框前止步,宜蓝看了看门牌,这就是查理曼包厢。
包厢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欢笑声,啸叫声,混合着重金属音乐,一切都说明里面的人正在兴头上。
宜蓝伸手想打开包厢的门,切尔曼抢先一步拦住她的手,然后看着她缓缓地摇头。
“怎么了?”
“在没有确定你哥哥在里面之前,我们这么鲁莽进去太不礼貌了。”切尔曼神色变得凝重,这样为难的神情跟刚进来时的游刃有余判若两人。
宜蓝没有细想,只觉得切尔曼这么说也没有错,于是跟着他走到角落里,静待里面有人能够出来,然后上前问个清楚。
不出几分钟,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女子从里面走出来打电话,宜蓝和切尔曼交换了一下眼神。切尔曼从阴暗处走了出来,状似不经意地经过那个房间,迅速朝里面瞄了一眼。
接着,他立即折了回来,轻声问宜蓝,“你哥哥是不是戴眼镜,剔平头,块头还算是魁梧的男生?”
“没错,没错,”宜蓝连忙点头,恨不得立即冲进去把哥哥揪出来。但切尔曼再次拦住了她,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又怎么了?!”宜蓝不耐地问道,今天晚上她问的最多的话就是怎么了。
第105丽都(上)
☆、第106丽都(下)
切尔曼顿时急了,但憋红了脸又不知道怎么说,嗯嗯啊啊了半天才挤出一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进去。”
“为什么?”宜蓝通过切尔曼的表情也知道了事有蹊跷,但是这也让她更迫切地想要进去确认哥哥是不是安好。
切尔曼不敢说他刚刚在里面看到的一切,他怕宜蓝接受不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里传出一声呻吟。即使这声音不是很响,但是敏锐的宜蓝还是第一时间听出那是哥哥的声音。
那是一个可怕的声音,是人在极致疼痛之下才会发出的声音,这一下子就让宜蓝的心揪了起来,她飞快挣脱切尔曼的手,倏地冲到包厢里!
包厢里灯光昏暗,电视屏幕上播放着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所以人都被这个突然闯入着惊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扑上一个大块头,扭住了宜蓝的胳膊。
钻心的疼痛让她的脸顿时扭曲了,但宜蓝还是挣扎着扫视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子身上。
他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而背上的景象让宜蓝触目惊心。数不清的医用针头别在皮肉中,组成了一个树叶状的图腾,几个笑得欢快的女孩轮流对着这张“人皮图画”拍照。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宜蓝突然挣脱了那个大块头的束缚,一下在扑到那人跟前,扒开那些女孩盯着那男子猛看!眼泪倏地掉下,宜蓝颤声大吼:“你们对我哥哥做了什么?!”
坐在沙发一角的浓妆女孩笑了起来,丢了一个眼神给那个大块头。下一秒,宜蓝就双手被俘,拖到包厢的角落里。浓妆女孩站了起来,走到宜蓝跟前蹲下,挑起她的下巴笑道:“我在他的背上创造了一件艺术品,你不觉得很美么?”
“变态!你是不是有病啊!”从没骂过人的宜蓝想不出任何可以表达她内心愤怒的词,虽然双臂被绑得生疼,但这些都不及她内心恐惧的万分之一。
这女人一定是主谋!
宜蓝从刚开始的愤怒慢慢转变为惊恐。这些变态,不会给哥哥下药吧?
浓妆女孩慢慢地婆娑上宜蓝的脸庞。食指顺着弧度慢慢地下滑,宜蓝努力地甩开这让人恶寒的触碰,却听到她忽然一笑,“我还从未在一对兄妹身上创造过神奇,这么好的皮肤让我的灵感大增啊!”
边上的人听她这么说。都在欢呼尖叫,甚至有人扑上来就想剥下宜蓝的衣服!
就在这时,切尔曼终于不管不顾地冲了上来,抱住宜蓝将她护在怀里。然后转头对浓妆女孩笑道:“凯瑞尔。她是我的朋友,你不能动她!”
“哦?”凯瑞尔盈盈一笑,将卷发甩到身后。妩媚地说道:“在这里,还没有我凯瑞尔动不得的人……你小子虽然长得不错,不过今天我对你没有兴趣!”
说着,她丢了一个眼神给打手,那彪形大汉走过来。扭住切尔曼的胳膊就把他拉到一边。
接着,她转头又看着宜蓝,忽然伸手就扯下她的外套!
宜蓝紧紧地护着自己的衣服,两个人拉扯之间,“兹啦”一声。袖子就飞了出去,而宜蓝也惯性往后倒去。头重重地撞到地面上。
“宜蓝!”切尔曼惊呼,无奈双手被人揪得死死的,根本没法动弹。
宜蓝这样的礀势正好给他们创造了便利,一个身影压了过来,揪住宜蓝的内衫就打算自己撕开。
“住手!”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凯瑞尔不耐烦地朝外看去,而切尔曼则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打了电话给里昂,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里昂走进包厢,首先推开压在宜蓝身上的那个人,然后扶起她,轻问:“有什么伤到?”
满脸泪痕的宜蓝摇了摇头,她刚才真的吓到了,曾经有一瞬,她感到了绝望。
“请问你又是谁?”凯瑞尔双手环胸,口气不善地问道。
“里昂.德.拉图。”里昂微微抬起下巴,用他一贯的傲气回答道。
凯瑞尔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虽然这是一个陌生的面孔,但是德拉图家族的名号不是人人都敢盗用的。同这样的大家族起纠葛不合算,不如先查清楚,如果这小子敢骗她,掀翻整个巴黎也会找到他!
想到这里,凯瑞尔轻扯红唇,绽出一个极其媚惑的笑容道:“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德拉图的少爷,真是荣幸。既然他们是你的朋友,那我就卖个面子,送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里昂也毫不客气地回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感谢凯瑞尔.斯宾塞小姐的友善款待,改天一定回去府上拜会!”
凯瑞尔表情暗了暗,心想这小子还真认识我,如果闹到家里老爸不知道要怎么烦她呢!哼!算你狠!
她丢了个眼神,保镖立即退回阴暗处,而里昂一声令下,从门外进来两个高大男子,给宜之披上外套就架起他往外走。
切尔曼抚着算涨的手腕走过来,宜蓝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轻说:“对不起,拖累你了。”
“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切尔曼扶起宜蓝,叹道:“咱们都应该谢谢里昂。”
宜蓝转头看向里昂,想不到他沉下脸,哼了一声,然后自然而然地从切尔曼手中接过宜蓝,带着她朝外走。
这一次真的全亏了他……而且显然这样麻烦里昂,让他非常不开心。
宜蓝默默地走着,心情越来越往下沉,这次都不知道怎么还他这个人情。
正想得出神,忽然一件黑色外套罩了下来,带着里昂惯用的香水味,将宜蓝包了个严实。她诧异地抬起头,本来想拒绝,但是想起自己这一身的狼狈,还是默默接受了……
出了丽都,里昂指指那辆黑色保姆车,问切尔曼,“还能自己开车回家么?如果不行,先送你回去。”
切尔曼笑道:“我还不至于那么不堪一击!”
“那我送他们回去,你自己小心点,”里昂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扶着宜蓝上了车。
车上,里昂安排了一个侍女给宜之处理伤口,宜蓝看着那根根针头从哥哥身上拔下来,眼泪就不停地往下掉。
侍女看宜蓝一副担忧的样子,轻声安慰道:“没关系,这位男士被灌醉了,所以他感觉不到疼痛,只不过等到他醒来,可能会受点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