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比柳向晚说的“甩两巴掌”还狠。
佘檀舟本不必这么做,但是如也耍的小手段让他决定,埋在自己身边的隐患,还是得亲自铲除。断了蒋萱的念想,又有助于她事业的发展,没有实质上的伤害,也不算对不起蒋茹和她们的父母。
说到底,蒋萱被佘檀舟和如也二人合伙给“逆袭”了。
中科院力学研究所和北航的邀请书第二天就到了,项目的重要性、对国家的贡献、对南航的价值、对南航学者教授们学术地位的提高,一一分析了,一一赞扬了。校长十分重视,“这是南航的光荣,也是蒋萱同志你的光荣。我们做学术的,最终要落实到为祖国科技事业发展、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上来。所以,蒋萱同志,你愿不愿意为祖国贡献一份力?”
什么事情跟民族扯到一起,都不容拒绝。
在外人看,是多么可贵的一个机会,求都求不得啊。
一打听,佘檀舟主动让贤?!
小佘教授真是高风亮节哎,蒋萱太幸运了。
接受吧?哇哦,前途啊。不接受吧,各种异样眼光,靠,你个不知好歹的,这都不要?三十几岁没结婚的女人就是奇怪啊,居然不愿意为祖国添一份力,真不配为人师表。反正,将来在南航也别想混下去了。
鼓励、压力、赞扬、期望,美好的前途招手着!诸多因素下,蒋萱茫然地点头,同意了去北京参加推力器项目的研究。同事们纷纷祝贺,蒋老师若能得到游端教授的器重,前途无量啊!
佘檀舟,杀人不见血,厉害呀!要不怎么说,邪之大者,为国为民?
“我能约你见个面谈一谈吗?最后一次。”蒋萱失落了好几天,纠结了好久,悲喜交加间,发了个短信给佘檀舟。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回复:“蒋老师一帆风顺,我不亲自送了,保重。”
拒绝。
不跟你见面了。
都说男人要能经得起诱*惑,经得起试探。
但在佘檀舟看来,一个聪明而坚定的男人,根本不会把自己置于诱*惑和试探中。
永远不要相信前任关于“这是最后一次见面”的谎言,那是约*炮的委婉说法之一,你只要去见了,永远有下一次。“最后一次见面”是所有前女友和准小三勾*引男人的惯用手段,每一次见面,都是最后一次,而又永远不会有真正的最后。
对从来没有产生过感情的女人,没必要拖泥带水。你们回忆一下,佘檀舟其实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回应。
女人,对不属于自己的男人,切不可太执着。
蒋萱终于在大家的祝福声中离开了南航。端午前一天,佘檀舟和如也登上了去往北京的航班,北京之旅,又会有怎样的波折?
☆、53上上上签(一)
CZ5001航班从禄口机场起飞,去往首都机场。
如也小姐在飞机上一会儿照镜子,一会儿梳头,要不是飞机上不允许开机,她非拿起手机自拍几张,看看自己到底看起来如何。俗话说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如也这次亚历山大,特意戴了一个跟佘檀舟的眼镜几分相似的黑框平光眼镜,尽量显得斯文稳重些,谁知佘檀舟这厮居然带隐形眼镜,于是她很不满地说:“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吗?”
“你昨晚配合我了吗?”佘檀舟头也不抬的,一句话给顶了回去,继续看杂志。
“你……你还好意思提昨晚!”如也羞愤了,双手握拳好像要跟人干架的大猩猩,“什么叫一晚上做满三次就有神秘礼物?”
“我没送你礼物吗?”某人头也不抬,又是一个反问句。
“你送了……”如也流下两行宽面条泪,她天真地以为这个所谓的神秘礼物是期末的高分,是代写的论文,是旁人肖想不到的导师署名,谁知……“什么叫满三次送一次啊啊啊我的老腰!!!害我今天早上都起不来,速效救心丸也没买!”她扶住腰,痛苦地捶打佘檀舟。
“联系是普遍的,但是不可主观臆造事物之间的联系。救心丸治不了脑残。”佘檀舟看看表,已是下午三点,飞机马上就要降落。
如也自然看见了他的动作,吓得脸色苍白,“哎哎,你爸妈会不会很可怕……”
“你为何会这么认为?”
“能生出你这种儿子的一对父母,一定不简单。”如也摸着下巴道,“我还是先找个药店买一盒救心丸吧,万一他们不满意我,我也好有个自保手段。”
佘檀舟看看她,认真打量了好几遍,“如果你能把那副画蛇添足的眼镜取掉,不要假装非主流90后,我父母就不会因为怀疑你未成年而坚决反对我们的……”
“神马?”
“坚情。”
“是先奸后杀的奸么?”
“坚固的坚。”
如也面瘫了,深吸一口气,“算了,我就当做是去面试吧。”
“你最好放弃这个想法。”佘檀舟已经开始检查物品是否都收好了,路过的空姐依依不舍地偷看他好几眼。
“这又是为什么?”如也很不服气地问。
佘檀舟挑眉斜睨她,“如果你去诺亿食品面试时我没有翻阅你的简历,现在你至少在监狱里蹲八个月了。”
“原来那时你已经对我芳心暗许……”如也好娇羞哦,拉拉他的袖子,讨好地摸了摸他的脸,给他呼呼,希望那时的疼能够从他记忆中消退,埋葬在他深深的脑海里,消失在他的梦里,他的心里,他的……呃,讲课声里。
“不要误会。”佘檀舟严肃地纠正,“那时只因为我发现你将成为我的学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谢谢你,佘老师。”如也撇嘴,“你现在愿意当我的父亲了?”
佘檀舟牵着她下飞机,取完行李即将走出出口时,伴随着手机开机后的第一个短信铃音,佘檀舟告诉如也,“当不当你的父亲,再议。但……我父亲说,他们亲自在外面等我们。”
“他……们?!”
“我父母。”
如也惊得咽了一口口水,差点把自己呛死,她想把头发好好梳一梳,想把唇膏再上一上,想把衣服整理整理好,可是时间似乎不允许,她不禁出此下策——“能让刚才那个问你要电话的空姐假扮我去见他吗?”
“我忘了问她的联系方式。”佘檀舟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临阵脱逃。
“你怎么不问问呀!”如也很焦急,但还是被他一路拖着,到了一辆依旧挂着军用牌照的奥迪A8前方。
这是如也第一次见佘谨行和关仪双,只见佘谨行军装笔挺,肩头两颗金星,短发打理得十分精神,两鬓微微斑白。那气度,气场,目光中之犀利,竟十分符合传统中国那“严父”的形象。关仪双则不同,年逾半百却气质雅然,优雅却不清高,身材微微发福,却更显丰腴。
这么看来,佘檀舟更像他父亲些。
关仪双嘛……如也总觉得很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想到关仪双是Xerus投资集团董事长,也许经常在电视、杂志上出现,如也对“面善”这种感觉倒也有几分习惯。
“小姚大几了?”关仪双亲切地问。
“我下学期就研二了……”如也搔搔头,默默把眼镜摘了。
关仪双笑着拍了一下佘檀舟的背,“檀舟说你是他的学生,我们还以为你刚刚高中毕业呢,就怕年纪差太多,将来你要后悔的。”
“不后悔不后悔,佘老师在本科那边儿也挺受欢迎,大家都觉得他不光学术方面是一流的,人品师德也都是顶尖!”如也忙不迭拍着佘檀舟马屁,顺便也暗示关仪双,你的儿子真真是极好的。果然,关仪双很受用,多了些为人母的自豪。
一路上,佘谨行话不多,只是问了问如也家里的情况,在学校里的学习情况。总体上,好像不至于反对他俩的坚情。
佘谨行夫妻二人住东城区的励骏华庭,海淀区西钓鱼台嘉园那儿还有一套房子,由于佘檀舟二人明天打算游香山,当晚就住西钓鱼台嘉园。他们说好了,自由活动两天,端午在北京饭店举行家庭聚餐。
对于如也这种平时缺乏运动的姑娘来说,爬香山也是个体力活,当天回来除了腿酸外没什么特别感觉,第二天小腿开始疼,捏一下就疼得龇牙咧嘴的。偏偏就在这天,他们搬去励骏华庭住。
腿酸这种事,是最讨厌的,要想缓解,还非得揉不可。如也洗澡时试着捏几下,一阵阵酸疼。回到房间,佘檀舟见她一拐一瘸的样子,大义凛然叫她过去,亲自帮她揉。
这一揉不要紧,如也动不动就惨叫一声,然后推开佘檀舟,把房间门打开,回来,视死如归的样子,“你接着揉吧!”
佘檀舟用下巴指了一下门,用眼神问她为什么开门。
“我们俩关着门,我又时不时惨叫几句,呃……你父母会以为咱们……呵呵呵。”如也身正不怕影子斜,愤然开门以示清白。(你还有清白吗?)
要说这种做法的效果确实不错,关仪双听见如也的惨叫,走来看看,就回房拿了个药膏出来,让佘檀舟给她抹上,自己则坐在床边,跟如也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