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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你有权保持沉默 (云我无心)



我殷勤地向他示意喝果汁,他瞥了一眼,端起来喝了一口又放回托盘,径自坐到飘窗上打开笔记本电脑。

我屁颠屁颠跟过去,把果汁放在他手边,又跑到浴室把电吹风拿出来。

热风呼呼地向着他的头吹去,他猝不及防地一颤,抬头对我怒目而视。

我慌忙地放下电吹风跟他做手势:“头发湿,容易感冒。”

他顿了一下,并不领情地挥挥手。

也是,他天天洗澡洗头,我怎么今天才睡醒似的想到这茬?分明就是心怀鬼胎。

但是一旦厚起脸皮怎么能半途而废,我趁他抬着头连忙做手势:“把梵高带到这里来啊?晚上也可以陪你。”

这个做起来有点难,我练了好几回,还是有点不连贯。

他看着我的手,眼神空洞不屑。

我厚着脸皮往下比划:“还有那一条……”

上帝啊我实在不该即兴发挥,苏格兰牧羊犬这样挑战自我的名词我这入门级水平怎么比得出来?

我焦躁地挠挠头,比了一个“狗”,他眯了一下眼睛,还是茫然。

我不确定对不对,再比划一下,他明显有点不耐烦了。

我灵机一动,学出那条大狗从雕花楼里兴奋地跳向他,摇头摆尾要亲近他的动作,又比了个“大”的手势。

他似有所悟,我赶紧趁热打铁继续往下讨好,可是一兴奋,下面手势全部忘记,手就那么怔怔地停在半空。

郁安承倒反而有了点兴趣,歪着头看我怎么往下做。

汗都出来了,我像小丑似的咧着嘴,急得恨不得抓耳挠腮。

他一垂眼,头忽然向着窗外偏过去,紧接着肩膀颤动起来,还有克制不住地像喘气一样的声音。

我惶惶不安地观测了一阵才得出结论:他在笑。

我能怎么办,只好讪讪地赔笑。

他估计已经无心和我周旋,见我赖着不走,直接到床头拿起掌上电脑写:“你有什么事?”

幸好他还打算搭理我,我赶紧掏出口袋里的对话工具:“不好意思我想请您帮个忙。”

我恭敬到都用了“您”,没办法,求人只能把身段放到最低。

“?”他简单地回应。

“你能不能陪我去看一看我妈妈?她想见见你。”

看他眼里流露的疑惑,我赶紧又补了一句:“就一次!”

想想又觉得必须和他说清楚,我写完了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妈妈在精神病院。”

他没有马上答复,好像还在思量。

我做好随时绝望的准备。

他皱着眉望了我的屏幕一阵后,出乎我意料的,点了点头。

VIP最新章节 16(十六)

在我的请求下,去看妈妈的那个周末,我们换上了看舞剧时买的那身衣服,虽然不是结婚礼服,但也看着正式而隆重。

我精心化了个装,从前一天就开始练习新嫁娘含羞的幸福笑容。

到了病院,郁安承慈悲为怀地允许我挽着他的手臂,和我一起走过充斥着怪笑、胡话与喊叫的长长走廊。

这条走廊,从我11岁起就无数次地走过,从最初的恐惧,到后来的麻木,始终,都是一个人。

或许因为听不见,郁安承走得很镇定,对于那些奇怪或者疯狂的目光也只是视而不见。

我心里生出一点小小的喜悦:妈妈,应该会为我高兴吧,哪怕只是一时的哄骗,我也总算能让她得到一点安慰。

她不是不爱我,只是没有能力爱我。

可是还没走到妈妈的病房就已经听到噩梦一样的喊叫,我不禁捏了一把汗,好不容易把郁安承带过来,不会这么不巧吧。

“智融——”听到这一声我就知道完了,从郁安承的臂弯里抽出胳膊就往病房跑去。

妈妈在拼命地喊爸爸的名字,两个强壮的护工压着她,她的手脚还在拼命地乱踢乱抓:“智融,还我的智融啊……”

我冲过去试图抓住她的手:“妈妈,是我,是小妍啊,爸爸出去了,很快就回来的,你别急啊……”

还没说完她的手就抓了过来,狠狠地抓在我的脸上,尖利的指甲像爪子一样一下一下划过我的脸:“还我的智融!还我的智融……”

我闭着眼睛任她抓,心上也像有一只利爪在用力地撕扯。

身后有人上来急急地把我拉开,一把拽着我往病房外走。

我木木地被拽到门口,妈妈的医生正好赶来,无奈地解释:“刚刚还好好的,说是要等你过来,可是看电视的时候突然就发作了,据说,当时电视正在播放车祸的场面……”

车祸!又是车祸!

那场车祸,如果不是我的任性,爸爸根本不会死,妈妈也不会疯,我还能有一个不算富足却其乐融融的家,没有后来至亲的唾弃与欺骗,没有那场让我生不如死的□,更没有现在这场误人误己的婚姻……

我心中充斥着扭曲的不平与仇恨,然而所有仇恨与不幸的源头,却正是我自己!

妈妈的惨叫一声一声地刺进我的耳膜,和那些混乱的思想搅和在一起,把我的脑袋搅得快要爆炸,我捂着耳朵冲出病房,拼命向着楼上没人的地方跑了上去。

通向天台的出口装着铁丝网,我看着上方阴沉的天空,突然抓住门框使劲地踢着顶着,铁丝勒进手心,门却岿然不动,我恨得用更大的力气摇晃着,直到把整个身体都撞了上去,撞得胸口一阵阵的闷疼。

我大叫了起来,像一只被围追堵截没有逃路的动物发出的撕心的悲鸣。

再这样下去,或许总有一天我也会疯掉。

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努力地把我的手从钢丝网上掰开,他的力气不够大,拉不开我紧抓不放的手,纠缠了一阵后只能从背后紧紧抱住我,把我大力地向后拖拽。

我们一起跌坐在地上。

他想拼命把我架起来,可我却只想像滩烂泥一样赖着不起来。

伴着乱了规律的粗重喘气声,郁安承转到我面前,看看我的脸,皱眉掏出一块手帕递给我。

手帕上一擦就是斑斑的血迹,我并不惊奇,被妈妈抓伤早就不是一次两次,就是有点火辣辣的疼。

他用掌上电脑问我:“去治疗一下?”

“不用,很快就好。”我习以为常地回答。

他耐着性子蹲下来:“你准备一直这么呆着?”

我惨兮兮地笑:“图书馆在一楼,游乐室在二楼,据说马上要装建个健身房,这么好的条件,呆在这里好像也不错哦。”

他看着我的唇形,脸色越来越阴沉,不多啰嗦直接站了起来,可是还没站稳就一个踉跄,反倒我紧张了,赶紧爬起来架住他。

我小心翼翼把他扶到楼道的椅子上,他拿出掌上电脑,手有些颤,但神色平静:

“水,吃药。”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把我从妈妈手下和铁丝网上拉下来的都是他,对于病体初愈的他来说,做这些实在太伤体力了。

紧张得赶忙去找了热水递给他。

吃过药后他闭着眼睛在椅子上仰面休息了一下,我也拼命揉着太阳穴平复情绪。

他睁开眼睛看看我,写:“很难过?”

我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是不是比他还难看,只是觉得真心抱歉:“不好意思,让你受惊。”

他显然并不擅长安慰人,有些不自然地写:“你把你妈妈照顾得很好。”

我只觉得讽刺:“是我害死了爸爸她才发疯的,我是罪人。”

郁安承脸上掠过强烈的惊讶。

我心里还是堵堵的,难得今天他这么耐心地对我,我也想有个人让我说说:“我11岁生日的时候,我爸爸回家特别晚,我就打了好几个电话拼命催他,可是,最后等来的,却是他车祸去世的消息。”

郁安承低头认真地看过那一行行字,黑色的睫毛在不停地颤动。

我继续写:“妈妈是孤儿,爸爸顶着家庭的压力和她结婚,她全部的世界只有爸爸,她太爱爸爸了,承受不了那样的打击。”

他对着屏幕很久,仿佛在反反复复地揣摩,却只写了三个字:“想哭吗?”

我无奈地摇头:“太难过的时候,我流不出眼泪。”

他眼里满是不解:“为什么?”

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就一直是这样,难过的时候胸口像有一个炼炉在灼灼滚沸,要把全身的氧气和水分都烧干似的,就是流不出一滴泪。

我缺氧一样地深吸一口气,努力用开玩笑一样轻松的神色和语气:

“可能,是缺个肩膀给我靠靠吧。”

他没有再写什么,也没有抬头,手无意识地抓着腿上的衣服,呼吸又有点急促起来。

我心有余悸,不安地靠近他想看看他的脸色。

他却突然伸手揽住我,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我的头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肩膀单薄,锁骨清峭坚硬地顶着脸上的伤痕,我却一点也不觉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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