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午就回杭州了,若白就托你照顾了。”赵紫欣看梁若白只是喝着汤,不说话,连忙朝梅容泽说道,她从上次在病房里看到梅容泽对梁若白的关心,就希望梁若白和梅容泽能够好好相处,若白身世多舛,如果能有一个真心疼她的人就好了。
“那要看她自己愿不愿意?”梅容泽的话语中带着讽刺,他知道自己伤害了梁若白很多,但梁若白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点都没有表现出需要他的关心。即使心中一直担心着梁若白,但吐出来的话语却明显是和梁若白杠上了,竟然和个沉不住气的小男孩一样使起了脾气。
梁若白听出梅容泽语中带刺,“砰”地一下将碗搁在桌上,抬起下巴,挑起眉,睨向梅容泽,阴差阳错地,她的生母死于非命,这个男人也要付一部分责任,可惜她没有权势可以倚靠,如果给她机会,她一定要让这个男人也尝尝痛苦的滋味。她更是痛恨自己之前竟然还会对这个男人动心。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两章忘记添加空格了~努力码字中,大家新年快乐,趁放假赶紧码字,一开学就没时间了
☆、44 百转千回
碗里鲜美的汤汁溅出了少许,赵紫欣连忙拿起纸巾递给梁若白,这回她算是领教了梁若白和梅容泽的别扭了,如果不是梁若白这个样子,恐怕梅容泽说出来的话会更难听。赵紫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转了转眼珠:“若白,别生气了,记得过两天去做检查。”
赵紫欣分明是在转移话题,同时提醒梅容泽,梁若白还是个病号,他对她的态度不能太差了。她一面说着,一面用眼睛去瞟梅容泽,果然,梅容泽搁下了筷子,面上的神色和缓了稍许。
而梁若白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碧绿的瞳仁倏然缩紧,朝赵紫欣说道:“我哪会和这种人生气。”
感情是他腆着脸过来要伺候梁若白,梁若白还看不上他了,梅容泽已经气得下巴紧缩,指骨捏得发白,压下一口气去,看在梁若白是个病号,阴晴不定的份上,他先忍一忍:“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这几天都给我乖乖待着。”
这两人在外人面前也丝毫不给对方面子,说出来的话语针锋相对的,要解开这梁子不知道要多久。赵紫欣也没有了那份自信。
梅容泽知道梁若白素来不是百依百顺的性子,便暂且把梁若白搁在一边,朝凌志达说道:“你们什么出发回杭州?”
“吃过饭就走,”凌志达和赵紫欣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的手下已经在火车站等候,一会儿,估计一下时间再买票。
听到凌志达的话语,梅容泽客气了几句,便坐下来沉静地开始用餐,既然他俩要走了,他就等一会儿再和梁若白说。他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就会牢牢地看住梁若白,不让她跑出他的掌心。
梅容泽心里这样想着,便不再和梁若白说话,而是和凌志达客套。
“对了,这两位姑娘是我请来的,”凌志达这样说道,又转向了两位护工姑娘,“以后若白有什么问题,你都找他。”
梅容泽撇了眼两位护工姑娘,张口就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我姓梅,以后若白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
赵紫欣暗暗在心中点头,心道这梅容泽这回是拿出了点诚意来的,毕竟人家是**高傲点也是情理之中。
两位护工姑娘已经拿出手机记妥了。梁若白皱了皱眉头,看着梅容泽一脸沉着镇静的样子,刚在对讽刺她时的尖酸已经不见踪影。可惜她现在没有能力,不然一定不会坐在这里任由梅容泽在这里摆谱,不过她绝对不会放弃希望,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反击。
正在思忖间,赵紫欣拉了拉梁若白的手:“若白,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说着,赵紫欣的眼眶都湿润了,她还企盼着梁若白养好身子陪她出来创业呢,她再也不愿意我在家里当家庭主妇了,那待遇太差了。
“满夕的事情,你也不要太劳神了。”赵紫欣接着说道,她一直都不喜欢苏满夕,何况她感觉苏满夕根本没有拿梁若白当朋友,梁若白根本就不必帮助苏满夕的。此时的赵紫欣并不知道梁若白和夏薇会面的事情,所以还在担心梁若白会心软去帮助苏满夕脱罪。
“嗯。”梁若白轻轻点了点头,听到苏满夕的名字,她心中泛起一阵悲伤和愤恨。不过她并不打算把这些告诉赵紫欣让她担心,赵紫欣和凌志达就要出发了,还是让赵紫欣安安心心地回家养胎吧。
而梅容泽听到了赵紫欣说出了苏满夕的名字,不禁在心中猜测,梁若白这次来S市是不是因为苏满夕,那么对于苏满夕和李姝茉之间的关系梁若白又知道了多少?这么一想,他的心又软了下来,毕竟是他对不起梁若白在先,他本来已经想清楚了要对梁若白好一点,即使他没有真正考虑过他们的将来,但他并非是想让梁若白过得水深火热的人。
赵紫欣和凌志达离开后,梅容泽瞅了两眼护工姑娘,虽然很想让两人边上去,但想到梁若白的腿恐怕还需要康复训练便忍住了。
看梁若白已经吃得差不多,梅容泽优雅地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而后朝梁若白走了过去。梁若白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眼睛睁得远远的瞪着面前的梅容泽,梅容泽走到她面前,弯下腰,倏然将她打横抱起。
男性的气息在一瞬间涌了上来,如瀑的长发从他臂弯间滑落,她看她一点都不顾她的情绪,便气恼道:“你作甚么?”
男人身姿魁梧,身材颀长,劲健的双臂搂着梁若白,让梁若白感到无所适从。
明亮的眼睛望着怀中的女人,梅容泽淡淡地道:“送你回去。”
而后转身朝身后的两名护工姑娘道:“给你们在一个楼层订了房间,下午过来做康复训练吧。”
身后的两名姑娘连连点头,推着轮椅跟在后面。而梅容泽抱着梁若白已经走出了包厢,外面走动的服务员和经过的顾客都惊异地看着梅容泽和梁若白,梁若白被大家得目光弄得很尴尬,不再挣扎,而是将脸靠在他的怀里,希望没人看见她的脸。
一靠上去,她便感到了他胸膛的温暖传来,他的气息落在她的发顶,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烟草香,不得不承认抱着她的这个男人是英气逼人的,加上绝好的家世,更是令人羡慕。她的手搭在他的肩头,隔着薄薄的西装料子,可以感受到他肩膀的轮廓。
梅容泽旁顾无人地抱着她进了电梯,而两名护工姑娘去前台办手续了,此时整个电梯里只有梁若白和梅容泽两人。
镜中只倒映出两人的身影,狭窄的移动铁盒让梁若白感到有些压抑,她挣扎了一下,哑声道:“放我下来。”
梅容泽感到她挣扎得厉害,手上一阵尖锐的疼痛,梁若白就像发飙的猫,一到没人的地方,野性就暴露出来了。这女人前一刻还勾着他的肩膀,下一刻又想蹦跶下来了,他轻轻将她放下来,她的发丝划过他的手腕,梁若白的伤还未愈合,腿部不能受力,刚落地便痛得“嘶”了一声,梅容泽想要揶揄她,听到她痛苦的模样又不忍心了:“该你疼。”
话是这么说,手腕却托住了梁若白,让她的重心压到他身上。
梁若白抬起头,定定地盯着他漆黑如墨,深不见底的眸子:“你到底想做什么?这回来看我笑话吗?”
她对他的感情绝对不是情人之间的猜忌与意味深长的询问,而确实是质问。人的一生中感情有许多种,爱情是一种,但又怎么能割舍自己的亲情?不管是谁,都无法替代目前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的这份恩情。如果不是面前这个男人的一味隐瞒,她又怎么会永远失去自己的母亲。如果他对她有一丝的感情,又怎么忍心看着她难过,将她亲手推入那万劫不复?
梅容泽看出了梁若白眼中的怨恨,他眼中闪现出愧疚的神色,他确实太自私了,但他原来没有想过事情的结果会变成这样,他没有派人去保护梁若白的母亲,没想到她的母亲会遭人毒手。他心中忽然一阵一阵的担心,如果梁若白打算一辈子都不谅解他,他该如何?
这个时候,电梯“叮”一声,到了所到的楼层,梁若白摔开梅容泽的手,扶着墙往外走去。
“等你有力气的时候,再和我说这些话不迟。”不管怎么样,梅容泽还是很清楚,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养好梁若白的身体,她现在就像满怀恨意却又虚弱无力的猫咪,让他心中泛起心疼。
梁若白目光移向他握住她的手,他的手纤长,但却带着粗糙和温暖,手背上一道浅浅的血痕,是被她刚才抓出来的。她也明白现在自己的处境不能和他作对,她眨了眨碧绿的眼睛,一滴眼泪“滴答”一下,轻轻落在男人的手背上,她移开自己的目光,任由他扶着自己往前走去。
梅容泽没有想到梁若白陡然间会伤心落泪,待到那泪珠落在他手背上他才感觉到她复杂地情绪。房间并不远,他搀扶着她,并未多言。
走进阳光满室的房间,房间的温度比外面要温暖许多,梁若白坐在沙发上,刚脱□上的外套,男人已经接了过去,将浅紫色的外套挂在了挂衣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