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秘书的声音传了过来:“梁董事,梅先生的电话。”
梁芮的心一直在悬着,他不知道对方究竟才肯放过他们梁家,他心里一阵发虚,若是梁恒的那件事真是被爆出来,梁家的整个产业的供氧管就会被切断。
“老瞿,先送若白回去。”梁芮的声音透着疲乏。
瞿乔是梁芮的得力助手,年纪比梁芮大十多岁,对梁家可谓忠心耿耿,他的声音也透着无奈:“小姐,先回去吧,梁董事已经给你联系好了凌总旗下的一家公司,你去杭州待一段时间,等这边风头过去。”
而梁芮在梁若白转身后接过了电话:“家父那边已经同意你们提两位少将,你们是想连着我手上的股一起抢走吗?”
梁若白心中“咯噔”一下,濡湿的冷汗从手心透了出来,梁芮的话语还嗡嗡在耳边响着。
梁芮的父亲梁昭是国家二级干部,在军委也算是有实权的。而梁芮的哥哥梁恒曾任S市的市委副书记,最近平调B都某司令部军区副司令员。梁芮并未进入政坛,在商路上一直平稳发展。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梁芮如此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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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烟雨中的相亲
苏满夕是梁若白在国内认识的,梁若白生平中第一次从苏满夕身上体验到死党的感觉,梁芮在一所初中读书,又升入同一个高中。后来,苏满夕在梁若白所在的学校念了一个两年的Master。
回来后,自然要约见苏满夕的,两人选在了B市属于随处可见的小咖啡馆,占地不大,有明亮的落地玻璃,窗外是高高的大厦,偶尔会有乐者来弹弹钢琴,十分适合情侣或者发呆的白领。
此时,两人坐在咖啡馆里头,梁若白细看过去,苏满夕的肤色比以前白皙了许多,无瑕而动人,圆亮分明的杏眼,双唇涂了淡淡的唇膏,两颊似乎带着美好的容光。想起她之前亲眼看到她和一个男人挽着手,在西单的香水专柜试喷香水的那一刻。苏满夕大概是有男朋友了吧,不过苏满夕不急着告诉她,她也不急着问。
“满夕,你在民生银行做得怎么样?”梁若白开口问道。
“还好。”
两人谈了几句苏满夕工作上的事情后,苏满夕突然张口问道:“若白,你回来后见了屈煜了吗?”
梁若白喝了一口咖啡,心中的记忆微微荡漾开。梁若白根本不喝咖啡,但为了屈煜,她愿意打破惯例。
自此之后,每每只要一沾咖啡,一闻到咖啡那香醇的味道,她就会想起他。
她是不到14岁认识屈煜的。那个寒假的冬天,她都在上美院的美术班。
屈煜比她大三届,总是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看待。在那个冬天,同上美术班的他每天都会陪着梁若白走过美院的那条巷子,看着她上了梁芮的司机吴叔的车才放心离开。
每次画笔在宣纸上滑动,勾勒出流畅明快的线条的同时,她总是忍不住去看身侧屈煜的脸,去看他修长的手指握住素描笔,手腕灵巧地在素描纸上移动。
那时的他长相出众,气质同样出众。平头,身体修长而瘦削,一双丹凤眼,挺拔的鼻梁,丰润的唇,眉目入画。
从不满14岁到16岁的夏天,她的生命里都有屈煜。
苏满夕打量着梁若白,见她没有答话,便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正要往下说些别的的时候,梁若白开口了:“那时候,我还小,几个人会在大学毕业后立刻去见初中高中时的朋友呢?”
即便是最亲密的朋友间也会有罅隙,而梁若白和苏满夕之间的隙刺便是屈煜。说到梁若白和苏满夕为何最终成为朋友,也许,部分地是因为屈煜不属于她们两人的任何一人,于是两人奇怪地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是啊,”苏满夕低垂下眉目,没有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轻轻咳嗽一声,状似不经意地继续说道,“听说他继承了父亲的公司,还开了一家画廊。下次,我们兴许可以一起去看看,就算不去画廊看,总还是要去参加他的婚礼的。听说他和贝家的二小姐……”
梁若白刚才并没有制止关于屈煜的话题,而苏满夕的话语震入她的心潮,她一听到关于屈煜的未婚妻的消息,情绪激动,猛然站了起来,面色变得惨白,双眼之中掠过一阵哀痛:“别说了,满夕,别说了!”
苏满夕时刻关注屈煜所在的圈子,所以知道这些消息。又因为曾亲眼见过屈煜和梁若白友谊和睦的模样,所以忍不住将她知道的关于屈煜的消息说了出来,没想到梁若白会这样激动。她暗暗觉得奇怪,那两年,或者是后来,究竟还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好好,我不说了。”苏满夕见梁若白激动之下打翻了桌上的咖啡,连忙叫了服务员来收拾,又另点了一杯别的,“大小姐,消消气。”
梁若白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低垂着头,脸上满上痛楚的表情。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面容已经恢复了原来沉静如水的状态,眼睛中的郁色慢慢被平静取代,她呷了一口服务生立刻送上的新咖啡,苦笑道:“不说那人了,我家里最近出了一点事情,你回来得比我早,可曾听到什么风声?”
这两天,梁若白一直在探查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风声丝毫不透。她也在想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一旦家里真出了事,她该怎么办?
“难怪你气色不太好,”苏满夕关切地说道,“你们高墙大院里的事情怎么倒问起我小老百姓来了?天塌下来不是还有老梁顶着吗?别瞎担心了,把身体养好是正经,我在西雅图见你那会儿,你的状态可好多了。”
大概家里的事情还没有到最后摊牌的阶段,正在内部解决,没有透露到外界去。梁若白皱了皱眉头,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来了。本来她要去杭州待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要呆上多久,而寻找生母的事情一直悬在心上。原来想让苏满夕帮帮忙的,但是现在想来,苏满夕一个坐班的白领,入职不久,哪有功夫管这事啊,便没有提这件事情。
“这事是压不跨我的,”梁若白振作起来,“后天我八点的班机就飞杭州了,等回来一起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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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若白冷眼瞧着鞋柜里一溜的名牌鞋子,没有一双低于五公分,都是梁芮的现任妻子越若玺的。梁若白套上一双运动鞋就出了门。
一回来就被越若玺安排去相亲,真是愁自己嫁不出去赖在梁家愁过头了。她也没怎么打扮,很随便地就出了门。
B市的天气一直很干燥,这一天难得地下起了小雨,整条巷子有种静谧迷幻的美感,梁若白从梁芮的车里走下来,往前走去。
梁芮紧跟着她。
“不用跟着我了,完事后我自己打出租回去。”对于梁芮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梁若白感到有些不自在。
莫非这个时候还要亲自到场看着她吗?梁若白在心中冷笑。人,天生就有一颗犯贱的心。既然取了越若玺,生了传家的儿子,为什么还要跟着她?他到底还想要怎么样?
梁芮生生地止住了脚步,小心翼翼地递上一把浅蓝色的雨伞。
“这个忘了。”
梁若白闻言一怔,忍不住侧过脸去。梁芮已经不像当初初识时那么年轻了,即使她不曾留意时间的流逝,在岁月交替,季节的更迭之后,不知不觉也过去了八年时光。
她不想去接那把伞,但看到梁芮身上已经被打湿,感到有些不忍。她犹豫了一下,接过那把伞,露出还算逼真的假笑,而后自顾自地往前走。
转过弯,她就把伞搁到了包里。她始终无法接受他的融融关切。
远远地,她看到咖啡馆的落地玻璃窗,咖啡馆门外是几颗银杏树。梁若白驻足犹豫,她不想相亲。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浅色的身影跑了过来。
“你好,是梁小姐吗?”对方撑着绿格子伞,微笑着问道,整个人彷佛和煦的春风。
梁若白愕然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他看起来温和有礼,五官细致,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梁若白礼貌地应道:“正是。”
“怎么没有打伞就过来了,我是兰冉。”男人将伞靠近她,摆出一副呵护者的姿态。
他靠得这样近,让梁若白有些不适应。爱情不是牵线偶游戏,她不愿意随便被别人牵着线走。越若玺一门心思想要将她早点嫁出去,可她偏不能如了越若玺的意。想到这里,她便离男人远了几分,男人显然察觉了她眼神和动作中的疏离,但面色不变,和煦的表情也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