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她不会骗我的,我们姐妹情深。”嫣然却十分有把握。
飞南也不知道她何来这种自信,狐疑的问道:“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姐妹情深?别告诉我你会这么简单的相信吧。”
“唉,女人间的感情你不懂啊,飞南。”嫣然苦口婆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嗯,这辈子我估计都不会懂了。”
“别这么绝望嘛,我会慢慢教你的。”
“有关风舜华的一切你还是别教我了,我躲她还来不及呢。”飞南加快了车速,虽然嘴上说不相信,但是心里他还是认可了嫣然的判断,想要快点回去告诉黎敷华一声,人家给了这么大的人情,自己总要有所回报才行,虽然这次飞南并没有做什么。
“嗯,你不用勉强,慢慢习惯了就好了,我约了她来咱们家玩,你也听到的。”嫣然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我倒不担心,富源小区的什么房子,她根本看不上,绝不可能来的。”飞南对自己的判断自信满满。
“嘿嘿,那咱们就打个赌好了。”嫣然忽然觉得自己很了解风舜华,她虽然暂时不可能回家和爸妈相认,但是对自己这个便宜妹妹却好的没话说,从眼神中就看的出来,风舜华虽然信誉不怎样,但是在看着嫣然的时候,眼中却只有真诚。
“赌就赌,你说赌什么吧?”
“这样吧,如果真让我说中了,风风哪天来咱们家玩,那你负责做饭如何?”嫣然不怀好意的笑着,像飞南这种人最痛苦的应该就是做饭这种事吧,她是坚决不信他进过厨房的,上次也好好观察过了,厨房正是飞南房子里最干净整洁的地方,干净到从没用过的地步。
“好,就这么说定了。”飞南一咬牙,“那她要是不来呢,你要答应任我处置才行。”
“知道你不安好心。答应就答应。”
“等等,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飞南低头思索片刻,马上明白过来,“对了,是时间,以多少时间为限?总不能等上十年二十年吧?”
“别装蒜了,十年,你能等得,我还等不得呢。”嫣然做了个鄙视的手势,“这样吧,三个月之内好了,如果风风没来,就算我输。”
“好,我没意见了。”
接下来没什么意外,很快开车到了三医院,果然不出二人所料,一听说再也没有风舜华那边的阻碍,黎敷华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把护士医生们吓得不轻。
“哈哈,这下可好了,这下可好了。”
“爸,您别太激动了,身体要紧。”黎岸和白衣寸步不离的一直守在黎敷华身边,见他心情好,两人心情自然也是好的,但是他这么大年龄的人还在上窜下跳,就算是没受伤也让人压力很大吧。
“别管我,我没事。”黎敷华把儿子扶着自己的手推开,“黎岸,你给我吩咐下去,各方面全面开工,该拆的拆,该挖的挖,都给我动起来。”
“爸,这种小事您就不用担心了。”嗓音清脆,充满自信,说话的正是何白衣,“交给我和黎岸,您还是在这里安心休息吧。”
“不行,我要出院,还有好多事要做呢。”黎敷华断然拒绝白衣的建议,“你们两个不懂,许多赔偿方案要早点确定下来,我要回去主持开个会好好讨论一下。”
拆迁容易,赔偿难,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和老百姓要协商出一个两方都满意的结果来那实在是太困难了,围绕着拆迁这两个字,上演了多少故事?想起这些,想起上次在嫣然家王如云说得那些话,黎敷华就觉得浑身发痒,让他如何能安心继续在医院躺下去?过去几天在这躺着,那实在是无奈之举,因为他有自知之明,自己这个外来户,绝对没办法奈何风舜华这样强大的地头蛇,幸好现在飞南帮忙解决了这个问题,黎敷华一下子重新意气风发起来。他当然不知道真正解决问题的是嫣然,两人也都不打算让他知道这件事。
“飞南,改天有空我要好好感谢你才行。”黎敷华激动的拉着飞南的手,热泪盈眶,“你为大同人民做出的贡献,我会永远记得,永远传下去的,把这个故事。”
“别,黎市长您这样我压力好大的,”飞南开玩笑一般的说道,“您不会打算给我刻碑立传吧?”
“这有何不可?”黎敷华拍着飞南的肩膀,“贤侄啊,若论年轻有为,我这个儿子比你差远了,以后你要多帮着他才行。还有,咱们不是叔侄相称么,你要是再叫我市长什么的,我可要和你生气了,虽然你这个没用的叔叔连帮你提亲都做不到,但是叔叔搞建设是一把好手,飞南你安心看着吧。”
“好吧,黎叔叔您费心了。”安心看着,怎么说得自己像已经去世了一样啊,飞南见黎敷华有点语无伦次了,也不想继续和他开玩笑了,“那叔叔,我和嫣然想先回家了,有什么事您就让黎岸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好,黎岸,帮我送飞南出去。”黎敷华激动了一阵,冷静下来之后忽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疲惫,这次不用医生吩咐,他也知道自己是太兴奋了,连忙老老实实的在床上躺下来,一句一句的和医生商量起出院的事情来。
这边白衣和黎岸一起出来送了飞南和嫣然。两人分别拨打着不同的电话,想必是安排工作,看样子,最迟明天开始,大同就要天翻地覆的变样了。
“白衣,怎么样,你们打算从哪里开始下手啊?”对这个曾经的好朋友,过命交情的姐妹,嫣然始终觉得比较亲近。
“其实黎市长做了许多计划,只是现在能做的也就只能从几处交通要道的违规建筑拆除开始了,其他的还需要市长出院之后亲自决定,牵扯还是挺多的。”白衣无奈的说着,做这种事情弄不好就是个费力不讨好的结果,见效又慢,在没有太多长远眼光的市民们口中,他们现在早就被骂的体无完肤了吧,幸好,白衣从来都不在乎这些。
“呵呵,你有自己的计划,我就放心了,”嫣然微微一笑,“那我们就先走了,有需要帮忙的就打电话。”
“看样子,真的要开始大规模的拆了呢。”飞南是知道很大一部分黎敷华的计划的,不由得感叹,“这个工程,真的相当庞大啊,不过如果能够做成,两年之后大同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也算是值得了。”
77、借风点火
城南,向阳里,某四层小楼。
最顶层的房间中最角落的那一间一向被丁宣忠列为禁地,就算是自己的儿子偶然接近到离那个房间五米之内,也会被丁宣忠一顿大骂赶到一边去。他的小弟们当然更清楚他的这个习惯,平时在这个聚集地集合的时候,都自觉的不去靠近三楼上四楼的楼梯,就更别说会有人胆大包天到爬到四楼上去了。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三楼大厅里,有差不多二十个小弟正襟危坐。平时他们也不会这么严肃,毕竟这只是个算不上黑社会的小混混聚集地而已,根本谈不上什么纪律之类的东西。但是有一种情况下是不同的,那就是老大丁宣忠上四楼的时候,下面的人纷纷是大气都不敢喘的,自从那次有一个不长眼的哥们被丁宣忠吩咐从三楼扔下去差点摔死的时候。
丁宣忠也同样大气不敢喘,因为和三楼小弟们的懵然不知不同,他十分清楚,一个应付不好,门里面的那个人只要抬抬脚就可以踩死自己这一群人,不费吹灰之力。
“事情失败了。”里面的人少有的叹了口气,“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丁宣忠受宠若惊:“我这种猪脑子哪里想得到什么好主意。”
“呵呵,你倒是学会谦虚了。”那人冷笑道,“带人进监狱让张京东闭嘴的是你吧?你好大胆子啊,拿着鸡毛当令箭,居然做出这么大事来”
丁宣忠额头上冷汗滴下来,匍匐在地道:“我也是一时情急,如果让他开口,被飞南知道的话就……”他本以为里面的人会大骂一顿,然后让自己闭嘴的,下意识的停顿了一秒钟,却没有听到说话,只好继续说下去,“被他知道的话,以他的性格肯定会闹的不可收拾。”
“所以,你就悄悄的给疯丫头送信了?”那声音不紧不慢,不悲不喜。
丁宣忠应道:“是。当时我认为这是最好的选择。”
“你可知道,你的这个选择差点要了花飞南的命?你可知道你的这个选择也差点要了风舜华的命?你可知道你的这个选择让我已经暴漏了身份?”
连续三个气势汹汹的问句,丁宣忠大气也不敢喘,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仿佛害怕那人会从房间里冲出来一般,虽然那是过去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这人一向故作神秘,为了他丁宣忠还特意修了后门,直通外面的巷子。
这人的第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呢?丁宣忠发现自己有些记不清了,是十年前,还是十一年前?那时自己还是街面上的一个普通小混混,守着父母留下的这所房产度日,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只需要把房子分隔租出去就可以获得足够普通人生活的收入,但是对于那时的丁宣忠来说却并不够,一晚上带着狐朋狗友们潇洒一场,就需要花掉半个月的房租。于是,第一次抢劫的开始也没有犹豫多长时间,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直到开始嚣张的在夜色中拦住过往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