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浑身的酒臭味,哪里是一点?我看是在酒缸里泡过还差不多!”赵雅晴没好气地说。
陆柏川看出她的不悦,淡声说:“是我准许的。”
赵雅晴一滞,连连摇头,“柏川,你太纵容自己的妻子了。”
陆柏川沉默片刻,道:“她还小,不要太苛责了。”
“她不小了,已经成年了,应该对自己对家庭负起责任。你在外面辛苦打拼,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力维持陆家的体面,不要给陆家丢人,难道这也算苛责?”
郝敏见赵雅晴动怒,在一边劝道:“妈,大嫂年轻贪玩,您可以慢慢教,不急在一时。”
赵雅晴拍拍郝敏的手,说:“敏敏你十七八的时候,就已经很知书达礼了,不像她这样没分寸,到底是来路不明的养女!”
不知为何,陆柏川觉得她的话格外刺耳,微微蹙起眉心,“妈,她是我的妻子,请你不要再一口一个养女的喊。”
赵雅晴一滞,也意识到当着儿子的面这样说儿媳妇有些过分,没再说话,只是脸色依旧难看。
“我上楼了,二位晚安。”
陆柏川淡淡说完,抱着元音大步上楼,往卧室走去。她的身子好轻,对他来说抱起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他都怀疑她每天吃那么多饭都吃到哪里去了。
去死吧,贱人!
进了卧室,陆柏川把她放在床上,看着她酣睡的脸庞,突然觉得顺眼很多。
她的皮肤很白,透着健康的光泽,哪怕离她很近也看不到什么毛孔;她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炯炯有神,像是无辜的幼童,只是现在她闭着眼睛,只能看到洋娃娃般卷曲的长睫;她的鼻子很小巧,但是又高又挺翘,在巴掌大的脸上完美适宜;她的樱唇小而粉嫩,唇峰微微突出一点,为清纯的她增添了几分性感。
还记得见到她的第一眼,只觉得清纯可爱,毕竟年轻就是资本,可是再多看几眼,就会被吸引,仿佛看也看不够。
不过,对于这个小妻子,他是没有什么感情的,方才维护她,根本就不是出于关心和在意,而是为了刺激某个人罢了——陆柏川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
早晨的阳光很好,呈现浅浅金黄色,明亮却不至扎眼。
元音挣扎着醒来,脑袋昏昏沉沉,像是有千斤重的巨石压在里面。过了好半晌,她的神智才渐渐清醒,慢腾腾坐起身。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眼睛骨碌碌转了一下,发现自己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但是,里面的内衣不见了!也就是说,现在她是真空!
她那颗不太灵光的大脑飞快转动起来,脑海中忽然涌入昨天晚上最后的记忆:韩西城搀着她从生日派对上出来,然后……然后呢?她是怎么回来了?!
就在这时,陆柏川走了进来,他光裸着上身,还闪耀着水滴,仅用浴巾围住下半身的重要部位。
元音心里无名怒火顿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脱光光她的内衣,肯定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这个老流氓,居然趁人之危占她便宜!
看到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心神俱裂,悲愤至极,两只小手死死抓着被罩,红了眼圈。
陆柏川看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耐烦地皱起眉,“又怎么了?”
元音丢过去一个枕头,恶狠狠咒骂道:“流氓!色狼!登徒子!无耻!下流!禽兽!”
陆柏川好看的眉毛皱起来,冷声说:“你发什么神经?”
“我以前只知道你坏,没想到你坏透了!真想不到你是这种人,竟然趁我不备,对我做这种事,你这个,这个……贱人,去死吧!”元音握着粉拳,咬牙切齿,义愤填膺地说。
她的身材像男人
她敢骂他贱人!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说他!
陆柏川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扯了扯嘴角,讥讽地说:“昨天是谁恬不知耻地缠在我身上,不停喊热,现在竟然好意思兴师问罪!”
元音恼羞成怒,她哪里有他说的那么不堪,大声反驳道:“你胡说!明明是我的内衣不见了,一定是你占我便宜,吃我豆腐!”
“你吐得浑身都是,就算你愿意穿着那身衣服过夜,我也不能忍受身边缠绕着比猪圈还**的味道过一夜。”
元音见他一脸严肃正经,不像是撒谎,但是,她又无法全然相信他,不放心地问道:“你除了脱我衣服,还有没有做什么?”
陆柏川的唇轻蔑地向上扬了一下,“你把心放进肚子里,你这副堪比男人的平板身材,就是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元音脸都绿了,说她身材像男人!好过分!
“自己好好回忆一下,昨晚是怎么对我发情发骚。再敢胡说八道一句,我立刻把你扔出去。”陆柏川措辞严厉地说。
折腾了一晚,始作俑者不感激也就罢了,还指着他鼻子骂,他当然不会再有什么好脾气和她周旋。
元音脑袋轰的一下,如同被打开水闸一般,无数信息的潮水涌了出来……
她记起来了!
她记起昨晚如何攀着陆柏川上下其手,如何对他又亲又摸,如何喊热然后撕扯自己的衣服……
天呐,她是怎么了?被外星人附体了吗?她怎么可以做出那样不知羞耻的事情来?想到这里,她的脸颊一片绯红,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陆柏川看着她的表情,便知她已经记起昨天的事情,嘲弄地说:“记起来你做的好事了?”
元音糗死了,垂着鸟窝一样的脑袋,辩解道:“我……我那是喝醉了……不作数……”
陆柏川步步逼近她的身边,眼里闪过森冷的寒光,声音冷冽地说:“现在该轮到我问罪了。你说你给好友庆祝生日,怎么庆祝到别的男人怀里去了?还是说,给好朋友庆祝生日只是你的借口,你的真实目的就是跟别的男人约会!”
元音噤了一下,缩了缩身子,小声却没什么信心地说:“我真的是给朋友庆生了,只是我喝多了,学长才打算送我回家,我和他没有怎么样。”
陆柏川回忆起昨晚的情景,那个男生似乎真的只是搀扶着她,没有别的举动,只不过男生眼里流露的赤^裸裸的感情,让他很不爽。如果不是他及时感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吧……
他冷哼一声,寒声说:“你醉得像滩烂泥,当然没有怎么样,但是他会不会怎样就说不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许让我知道你们还有来往。”
冷冷说完,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房间,泄愤似的“砰”的一声关上门。
柏川的维护
看到他离开,元音用力拍了一下大床,懊恼极了!
丢死了!丢死了!丢死人了!
她多么盼望,昨晚发生的事,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不过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吃早饭的时候,赵雅晴冷眼打量她一通,轻蔑地说:“真不知道你在元家接受的是什么样的家教,半夜回到家不说,还喝的烂醉如泥,我想你的两位姐姐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元音觉得这话很刺耳,但是自己错在先,也不敢不反驳,好声好气地陪着笑,“对不起,妈,昨天朋友生日,我一时高兴所以喝多了,以后绝对不会这样做了。”
“你不用跟我保证什么,以后做事情之前,好好用你那脑袋想一想,看看是不是合适,是不是对得起陆家,对得起柏川。”
元音垂着脑袋,小声说:“我知道了,妈。”
郝敏看到餐桌气氛严肃,对着赵雅晴柔声说:“妈,你别只顾着说大嫂了,饭都凉了。”
赵雅晴叹了一声,“她要是有你一半让我省心,我也就不说了。”
郝敏闻言,只是笑而不语。
元音默默扒着饭,心里很不是滋味。
吃过饭,元音背着书包,灰头土脸地往公车站走去,心中暗想:她真是天生的丫鬟命,即使嫁入豪门,也是地位最低下的少奶奶吧……
突然,一辆红色轿车停在她的身边,车窗滑下,郝敏笑盈盈地望着她,“大嫂,上车吧,我送你。”
元音摆手笑了笑,“不用了,我坐公车就可以。”
“没关系,反正我顺路,正好还可以跟你说说话。”
郝敏一脸真挚,元音不好拒绝,便上了车。
她看着郝敏,说道:“郝敏姐,就我们两个人,别喊大嫂了,怪不好意思的。”
郝敏浅浅一笑,态度温和地说:“陆家一向注重礼数,称呼是绝对不能乱了的。”
元音沉默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昨天一定很狼狈吧,让你看笑话了。”
“昨晚你的确醉得不清,是柏川抱着你回家的。”
元音清眸微瞠,张大嘴巴,“啊?!”
“看来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你喝的不省人事,妈责备了几句,不过柏川都有替你辩解,看得出他很维护你呢。”郝敏脸上笑容不减,眼底却多了一份异色。
元音有些不敢相信,那个老男人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会替她辩解?绝对不可能……
知心姐姐
她自嘲地笑笑,说:“或许,陆柏川只是单纯地想和妈作对,他脾气一向都很古怪……如果我能像你一样被妈喜欢就好了,不过好像我怎么做都做不好,大概我很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