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皖熙委屈地要命,“我怎么知道她是有夫之妇,她脸上又没贴标签,而且,关了灯谁知道是不是她?关了灯的女人不都是一样的嘛!”
“嘶——”韩墨露出一副牙疼的表情!看了眼齐明晏,挑眉,“晏,关了灯,女人是不是都是一样的?”
齐明晏侧过脸来,眼睛一眯,死韩墨,问的什么问题?他怎么知道?
韩墨被齐明晏此时的表情逗得大笑出声,“啊啊哈哈哈,晏,跟你说哦,要想不一样,那做的时候就别关灯,看清楚了来!明白?”
齐明晏的脸瞬间黑了,毫不客气地伸出长腿朝韩墨踹去,本来心情就郁闷,昨晚上去找她,她避而不见,回去后坐在床上的他拿着那张支票瞅了一个晚上。
蓝茵,你就是故意的!
见齐明晏眉头紧皱,表情不悦,韩墨立马乖乖闭上了嘴。
“我先走了,奶奶醒了之后给我一个电话!”齐明晏见奶奶脱离危险,这边也有护工,再加上季皖熙会一直守在这里,便提出先离开医院。
“韩墨,美国CR合作案的策划书!”齐明晏看着韩墨,冷冷出声提醒,他如果没有记错,说了今天早上一睁眼就要看到的。
可是这家伙今早上想通过季奶奶打马虎眼糊弄过去。
韩墨的表情立马颓废得想撞墙,“晏,今天周末!”尼玛,他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你是周末了,但你的团队还在公司里熬跟守夜地加班,你这个做老大的看得下去?”齐明晏瞪他一眼,这个没节操的家伙,把企划部交到他手里,让他如何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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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怎么不见人了呢?
蓝茵紧跟在那人之后,原本以为会是翁雨,可是跑过去拉住对方的胳膊时才发现认错人了,而此时的她站在医院的走廊上不知所措。
医院这么大,上哪儿找翁雨?
站在走廊上的蓝茵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翁妈妈打电话时说的内容,只听到说让家属签字,前面还有个号数,到底是几号,她怎么都记不起来了,蓝茵扯着鸭舌帽的边缘,忍不住地唉声叹气了一声,抬起头往四周望了望,放慢了脚步试探着挨着病房一个个地找。
她本想跟翁雨打电话,但摸着自己的包悲催地发现自己居然忘记了带手机,想着那手机还被自己仍在了床上,她仍不住地伸出手心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真是糊涂!
在消化科住院楼这一层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要找的人,蓝茵泄气地往楼梯间走去,这么大的医院,这么多的科系,这么多层楼,没有目标的寻找是不明智的,她又记不住翁雨的电话号码,看来还是别找了!
想起昨天晚上翁雨支支吾吾的表情,蓝茵就忍不住地担心,是她家里人出事了吗?
脱了西装外套仅穿着白色衬衣的齐明晏走出了病房,她烟瘾犯了,总想找个地方抽烟,看着走廊上到处都是禁烟标志,他手里把玩着的打火机也只好重新塞回到西装裤裤袋里,刚走出病房,转了个弯,抬眸就见到一个抹粉色的身影,高挑纤细的女子戴着一顶鸭舌帽,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着,侧过脸来时顺着她白皙而有曲线美的下颚,他望见了她的侧脸。
蓝茵?
尽管他也觉得说不定就是身形相似的人。
可是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让他百分之九十确定她就是蓝茵!
至于为什么如此确定!
他也不知道!13856951
她来医院做什么?
还是她病了?
齐明晏握在裤兜里的手指弯曲了一下,凝眉,当看着那抹身影朝楼梯间走去的时候,他也迈开了步伐跟了过去。
蓝茵只是觉得住院楼过道上的人也挺多,只好朝冷清人少的地方走,看着电梯/门口的人排着长队,她便走到楼梯口,顺着楼梯阶梯往下走,穿着平底鞋的她埋着头一心想着自己心里的事,踩着楼梯的阶梯一步步地走下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蓝茵突然停了下来,低声嘀咕了一句,随即迈开步子,思考着事情的女子一脚踩空,跨空了一步,正要跌下去的时候,右手被一股大力一把拉住往上一扯一顿,吓得惊魂未定的蓝茵直拍着胸口,正要开口说‘谢谢’便听见头顶传来一阵嫌弃的声音,“怎么走路的?眼睛长什么地方去了?”
咦?
蓝茵豁然抬头,视线从白色衬衣的中间钮扣处一路之上,头颅仰望四十五度角,表情惊讶地望着来人,张了张嘴,却哑然无声,墨镜下的瞳仁睁得老大,表情有些夸张!
齐明晏似乎已经习惯了她这副表情,眉心蹙了蹙,伸手拽着她的胳膊连拖带拽地拉到楼梯间的平地上,清冷出声,“给我站好了!”
蓝茵乱糟糟的脑子因为他的再次出声居然出奇般地安静了下来,张张嘴,刚要出声。
齐明晏斜着眼睛睨她一眼,“蓝茵,你再敢动一下试试?”
走平路都会被鞋带绊倒摔得狗啃泥的女人,脑子里面装的就是豆腐渣,他严重怀疑她的小脑结构。
低智商脑残!
我没动啊,我就是张了张嘴巴想说话而已!
蓝茵傻眼了,半张开的嘴巴也不知道是该合起来呢还是长大一点比他更大一声地吼回去。
还是没学会系鞋带?
齐明晏看了她一眼,蹲下身去,伸手捡起她松懈开了的鞋带,灵活的指节飞快地飞舞着,雪白的鞋带在他手指尖飞快地飞舞了起来,很快就扎成了一个蝴蝶结,堪称完美。
蓝茵急忙缩了缩脚,身体靠在了墙壁上,摸了摸自己的头,垂脸时见到他俯身蹲下绑鞋带时露在眼前的头顶,两个璇,听说有两个璇的人脾气很暴躁,嗯,齐明晏的脾气本来就不好,看来这个说法也是有一定的依据的。
那冷照户。正在蓝茵思想抛锚的时候,齐明晏已经站了起来,从衣兜里掏出了那张支票,伸手一把将蓝茵脸上的墨镜给摘了下来,将那张支票摆在蓝茵的眼前。
嗓音低沉,蓝眸里泛着一丝凉凉的光来。
“什么意思,解释一下!”
◇◆【V章-10】原来你是来看他的
前一秒还貌似温情脉脉地放下身段为她系好鞋带,让蓝茵受宠若惊半天没回过神来;
后一秒话语瞬间变冷,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脑筋一时间转不过来的蓝茵怔了怔,呆了呆,被顺手强行摘了墨镜的她目光呆滞地望着横放在自己眼前的那张支票,当自己的视线聚焦在那个数字上的时候,浑身一个激灵,醒过神来了。
近在眼前的支票定在了眼前,蓝茵目光一紧一缩,抬眸将视线不由自主地转移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齐明晏那张变幻莫测的俊颜上,懦了懦唇,在他的目光下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唇角,好像自己还有一丝魂没有收回来,舌尖一点,贝齿一合,‘嘶’唇角被咬了,疼痛感传来,顿时清醒了不少。
绯色的小舌滑出了唇齿舔着红唇,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让站在旁边的男人眉头紧了紧,一挑眉,声音青幽幽地在上头飘了起来,“我看起来很可口?让你欲吃而后快?”说完这句话,背对着楼梯间窗户的背影僵了僵,微微侧过的那半边脸有些异样的红晕浮了起来。
额——
顺脉手语。蓝茵被他这句突如其来的话震得晴天霹雳,作为编辑的她对现在很流行的‘吃’字那是能解释出若干的含义出来的,管你是真吃还是假吃,反正一沾上这个字就忍不住地使人要往最龌/龊的哪方面去想的,所以说,人的本性就是这样的,哪怕你外表看起来多么的清纯可人说不定脑子里装的都是最最前卫的东西。
蓝茵自认为自己还是单纯的阶段,但她满脑子此时都是这种想法,额——
听了这句话的蓝茵差点一个不慎咬了自己的舌头,好在自己的舌尖反应敏捷逃过了一劫,但却很不好运地上牙磕了下牙,撞得门牙一阵酸疼。
蓝茵的视线迫于无奈地转开了一会儿,垂眸时忍不住地暗吸一口气,抬起小脸来装作一本正经地很认真地说道:“嗯,你看起来也不怎么可口!”
拜托,难不成让我回答,齐明晏,你看起来可口极了,真想扑过来咬你一口!
淡定,女孩子就该要有女孩子的样子,嗯,矜持!
齐明晏的脸部表情瞬间变了变,蓝眸像是卷起了一场漩涡,目光也比先前冷了些,让站在他身边的蓝茵忍不住地往后面退了退,直到后背直抵上了墙壁,转眼一看,是个死角,再也退步出去了。
“齐,齐明晏!”蓝茵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都快炸毛了,尽量让自己临危不惧但自己说话的语气还是暴/露了自己此时的胆怯。
“是想跟齐家划清界限?”齐明晏的手指夹住拿张支票在蓝茵的小脸上一晃而过,清冷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紧盯着靠在墙角的女子。
蓝茵眼神里闪过一丝痛楚,是,还完这一笔钱,她就不想再跟他有所纠缠了,毕竟她已经离开齐家了,借用齐明晏那天所说的那句话,十年契约已过,齐家本来就没有义务再和她有任何牵扯,她这不伦不类的尴尬身份,让她想不出还能有什么理由继续跟他有任何交集。
兄妹?
不是,她打从心里就从来没有把齐明晏当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