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要叫皇上!”吴清婉的眼眶也有些红,“你去吧,照顾好自己,不论他对你……你且别学那些贞洁烈女,动不动寻死觅活。你要好好保重,等我二哥来了,我们一起回京,你给我当手下!”
“好,一言为定!”齐笙咬唇,伸出手掌与她对拍。
“一言为定!”
兵荒乱世,外面是刀枪剑戟,夏季深夜,两个少女的手掌拍在一起,互相许下誓言。
百里之外,一座帐篷坐落在秀丽的山峰脚下,帐中一名白衣男子坐于软榻,腿上放着一卷兵书,靠着软榻闭目养神。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声响起,男子睁开眼睛,黑瞳幽幽,嵌在高华如玉的容颜上,如冰雪般料峭。正是收到吴正廉的挑衅,率兵南下的吴正瑜。面色疲惫,眼窝微陷,看起来又清瘦了些许。此刻看着营帐门口,端着一只托盘走进来的黑衣女子:“殿下,吃药了。”
看到来人,吴正瑜眼中的薄淡之色略减,接过邬月菲递过来的汤碗,凑到唇边缓缓喝净。片刻之后,将碗递回给邬月菲,从她手中接过丝帕,轻轻蘸了蘸嘴角:“今日的汤药喝起来有些不同,你又放了什么?”
他自幼喝药无数,倒养成了极敏锐的触觉,汤药里但凡有一丝不同,便能轻易喝出来。
自离京后,邬月菲便时常往他的汤药里放些新奇的药材,有时他心情好了也会猜上一猜:“枸杞子?金翅花?”
与往日不同的是,这回邬月菲并没有很快回答,吴正瑜略感诧异,不由抬头去瞧。孰知竟望进一双脉脉含情的美眸,只见邬月菲双颊通红,羞涩地连帕子也忘记索回,端着药碗匆匆退出去。
吴正瑜难得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微微一笑,重新拿起兵书看起来,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帐中安静非常,偶尔有烛火噼啪爆鸣之声,端得是读书的好氛围。吴正瑜却渐渐觉得怪异,往日喝过药后都觉得神清气爽,再看一个时辰的书亦不觉得疲累,今日却迟迟难以聚集精神,只觉心头渐渐烧起火,难以平静,连续喝了半壶水也不解渴,口干得要命。
吴正瑜本以为今日喝下的汤药添加了补气血的东西,谁知很快下腹渐渐燥热起来,一股陌生而又怪异的感觉缓缓席卷了他,不由大怒。就在这时,帐篷的门被人挑开,邬月菲换下惯常的黑衣,居然穿着一身娇艳的粉色纱衣,乌亮的头发披在身后,双颊酡红,端的是美艳醉人。
吴正瑜见她进来,抑着怒气问道:“你好大的胆子,敢给朕的汤药中添加催情之物!”
邬月菲轻轻走近他,双目幽幽,既倾慕又怜悯:“皇上,您是天下之主,全天下的貌美女子都应该归您所有,为何苦苦束着自己呢?月菲心疼您,今晚就让月菲伺候您吧!”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真的有人在等着阿轻,嘤嘤好开森~~另外,感谢“摩诃”妹纸的霸王票,阿轻一定认认真真地写完最后的几万字!!
☆、第 78 章
“出去!”吴正瑜微睁双目,冷厉斥道,“朕只当此事没有发生过,你马上离开,朕不希望看到有下一次!”
邬月菲痴痴地看着他因服食情药而染得酡红的面颊,禁不住一步一步走近:“皇上,您何必如此苦着自己呢?总是……忍着不发……对您的身体有害无益……您……”
“出去!”吴正瑜听得她越说越不像话,面上发烧,心中恼得要命。强忍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而引起的反应,板着脸道:“你若再不知耻,休怪朕无情!”
他天生一副好相貌,此刻即便紧绷着脸,仍旧露出一丝媚态。邬月菲心中柔软似水,缓缓跪在他脚边,怜惜地握住他攥得紧紧的手掌,凑在唇边轻轻地吹了吹,心疼地掰开:“皇上,您这又是何必呢?月菲知道您是一片好意,您不忍心让月菲无名无分地跟了您,可是月菲也不忍心您如此苦着自己啊!月菲,是无碍的,月菲不怕!”
一边说着,一边羞红了脸,美眸半阖,目含期盼地捧着他的手放在胸口。
“大胆!”吴正瑜气恼之极,沙哑着嗓子呵斥道。鼻尖缭绕着处子的幽香,身体愈发不受控制,心头渐渐燎起烈火,随着血液的流淌逐渐点燃身体的每一处,这种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觉使他恼怒非常:“还不给朕退下!”
邬月菲微微闭眼,此情之际,心头涌上无限羞涩与甜蜜。这个冤家,总是无视她的心意,不论她如何暗示明示,他只装作听不懂。她颤抖着将吴正瑜的手放在胸脯上,虽然明知此时绝不是个好时机,但是她等不了了。
吴正瑜的身体情况她再清楚不过,她没本事让他无病到白头,只好留下他的一丝骨血,陪在身边做个念想。只恨他不懂她,非逼得她出此下策。就算她不要脸吧,邬月菲羞涩地心想,只要能得到他,她不后悔。
心情激动得浑身微微战栗。突然,还差一分便落在胸脯上的手骤然抽离,邬月菲惊愕地睁开眼,只见眼前一花,旋即颊上一痛:“皇上?”
邬月菲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前摆动的白色长袍:“皇上,皇上为何——”
“滚!出!去!”吴正瑜从榻上站起来,自袖中掏出一块帕子用力地擦着手,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忽然抬脚踢在她肩头上:“从今往后,朕不想再看到你,滚!”
“皇上?”邬月菲摔得后仰,虽然不痛,仍不禁白了脸,不敢置信地道:“皇上为何对月菲如此残忍?为何?”
吴正瑜冷哼一声,不屑地转过身。
邬月菲心中剧痛,忍不住捂紧胸口,被掌掴被践踏的耻辱深深刺痛她的心。而吴正瑜孤傲负手的背影,更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插在她的心头。死死咬住嘴唇,提起裙子飞快地跑出帐外。
直到她走后良久,吴正瑜依然背对帐子,一动不动。仔细看去,才发现他的背心已经渗出汗迹,在衣裳上晕染出一点浅浅的痕迹。湿痕缓缓扩大,又过片刻,被打湿之处愈来愈广,逐渐整个后背的衣裳都紧紧贴伏在皮肤上,露出瘦得凸出很高的脊梁骨的形状。
“呼……”吴正瑜缓缓吐出一口气,身子轻轻晃了晃,整个人蓦然倒在榻上。面色酡红,半闭的眸子射出沉郁的光。一张俊脸上满是汗水,明明疲惫不堪,口中却发出一声冷笑:“区区情药,也想令朕臣服?”
他幼时丧母,一朝从云端跌落,太子之位被夺,抱着孱弱之躯放逐边疆,隐忍多年,心志之坚岂是旁人能够想象?
时间缓慢而坚定地流逝。接到挑战书的吴正瑜率兵南下,稳坐宛平城内的吴正廉则命令手下练兵布阵,等候吴正瑜的到来。
七月下旬,秋老虎大肆猖獗。这一日,天热得不同寻常,日头高高挂在碧蓝的高空,万里无云,一丝儿风也没有,空气被晒得扭曲,吐一口唾沫在地上,几乎眨眼间便干了。
“报!对方射来一封信函,请主上过目!”
“呈上来!”
江心远信手接过信函,缓缓抽出信纸,摊开在眼前,目光在寥寥数行之间扫过,唇边勾起一抹轻笑:“吴正瑜所带的三万兵马已驻扎城外三十里处,相约明日辰时两刻开战。”
吴正廉就着他的手看罢信函,哈哈大笑:“好!”端过手边的凉茶,仰头一饮而尽,砰地放下,手背擦了擦嘴,以袖为扇,一边呼哧呼哧扇风,一边吩咐道:“看好公主,倘若有个闪失,提头来见!”
“是!”侍卫得令,抱拳退下。
此时,府中后院,齐笙搬了只木凳坐在门前的庭廊中,头发乱糟糟地绑在脑后,毫无形象地将袖子撸至上臂,露出一截细瘦的白净小臂。空荡荡的裤管挽至膝盖,一身麻布衣服,若非一张面孔秀气非常,只怕要被误认为谁家顽劣的少年郎。
正捏着柄缺角的蒲扇懒洋洋打风,忽然嗅到一丝清甜的气味,睁眼一看,只见面前多出一只托盘,上面搁着两块新鲜红润的黑皮西瓜,饱满的黑仔均匀分布,粉色的汁水儿染红了垫在盘子上的白色手帕。齐笙别开眼:“拿走。”
李明翰笑道:“哦?齐大小姐果真不吃?”
齐笙索性又闭上眼,往后面的墙上一靠,只把他当做空气。
李明翰啧啧叹气:“多好的瓜,丢掉岂不可惜?齐大小姐果真不吃,可否赏给在下?”
齐笙闻言半睁开一只眼,讥嘲地瞥他一眼:“院子里没养狗,丢了怪也占地方,你爱吃便赏你了。”
李明翰挑了挑眉毛,也不跟她客气,托起两块西瓜,举到嘴边咔嚓一口,咬掉三分之一:“唔,甜。公主赏的瓜就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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