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啊啊个什么啊你,认真点!”
她缄默,嗯嗯啊啊的接电话这个习惯明明是他的。
什么时候学来了。
“朴春前阵子来欧洲看我了,你呢,你什么时候能再来看我一次啊大姐,我去韩国都去了三四次,你呢!你除了三年前我生Anne时露了个脸后就再没出现过了!!而且真的只是露了个脸的程度啊!什么时候能跟朴春一起来,咱三多少年没一起出去玩过了!”
顺着椅背滑下,躺在沙发上看着奶白色的天花板,翻了个身,“再看..吧。”
如果可以,我不想再到那个古老的城市;如果可以,我不想再走过和他曾一起走过的街道;如果可以,不想再在回忆里独自想念他。
---------让我们回到欧洲伦敦
“所以,你是来替我擦眼泪还是来看我哭的?”
安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今晚的经历实在是太刺激了,剧情完全一百八十度大反转,想到两人最后在楼梯口分开时,权志龙对她说,安海,今晚的事你要是敢告诉朴春我肯定会对你进行强烈的打击报复。还有,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你从机场出来那么明目张胆的跟着我真当我不知道吗。
所以呢,所以敢情她根本就是被算的死死的!而且,他从头到尾完全没有要跳楼的打算,在她畏畏缩缩问出他来顶楼做什么时,那人吸口烟浅描淡写来了句,来看看夜景吹吹风。
原来真的有人在这种天气独自跑到顶楼看夜景...
第二天被闹钟吵醒,安某人晕乎乎的发现鼻子堵了。本来约好今天下午去找Joker,两人一起出去逛逛然后在她家住几天。
扯过床头的座机打电话给她,就打电话告诉她自己感冒了,让她和她丈夫都别来找自己,万一传染给小孩更不得了。
又打电话预定了张今晚回韩国的机票,做完这些后躺在床上一阵阵的头疼鼻塞打喷嚏,郁闷的躲进被子里悲鸣一声,敢情她来欧洲就是遭罪的。
就在此时门铃响起,“客房服务。”
烦躁的掀开被子,不就是忘了打电话给前台续房吗?这一大早的就来敲门赶人,权志龙你挑的这什么鬼酒店?愤愤的拨通前台的服务电话,“我续房,不需要任何服务,请不要来打扰我,请让你们的服务人员从我房间前离开,谢谢。”
起身靠在床头点了支烟发了会儿呆,便下床拖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谁知烟没抽一半门铃又响了起来,她蹲在地上没动,扭头不耐烦的朝门口喊,“老子还没退房你再来信不信我投诉你!”
意外的,门外没人回答,没有抱歉也没有解释原因。
两秒过后,门铃又响起。
把烟用力摁在烟灰缸里,刚想骂人,可转念一想,酒店就是再急着催钱也不至于做到这份上,何况是在自己已经打了电话说了要续房,那会是谁?
“....Who are you?”提高声调又问了一遍,依旧没人回答。
缓慢站起身,安海脱掉鞋子光着脚轻声走到门前踮起脚尖从猫眼看去,在国外还是谨慎点好。眯着眼在小的什么都看不清楚的猫眼瞅了半天,看得眼睛都疼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扣下门链,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猫着腰从门缝里看去。
“...你好...”安海仰头看着门外全副武装的人,愣了下,朝他挥挥手,“什么事?叫你怎么不回答...”
最近想象力真是太丰富了,整个酒店里除了服务员不也就只有一个会认识自己的人吗?!亏她在房间里想的都快要赶上一部警匪片,明显自己吓自己。
“我不敢喊我自己的名字...”权志龙透过墨镜低头看着在门缝里只露出半张脸的人,问“我打算出去逛逛,要不要一起?”
“...”
“...”
“不要。”摇摇头,她现在完全没有任何要出去玩的心思和气力,哪有什么心思来个伦敦一日游,半死不活的拉开门琏倚着门框,“我人不怎么舒服,你自己去吧。”
“?!”
“要不要进来坐坐?”礼貌性的问他要不要进来坐坐,以为他会觉得两人不熟拒绝,没想到那人居然点点头,侧身挤进房间。
看着此时安安稳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安海哑口无言...不是一个人来欧洲吗,不是一个人去天台吹风吗,那为什么不很chic的继续下去?从房间的食品柜里拿了瓶牛奶递给他,弯腰接着收拾行李。
“你要回去了?”
“恩,今天晚上的飞机。你呢,什么时候回去?”
“还没想好。”
“没想好?”回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乖巧喝牛奶的人,笑笑,“签证会到期的,会被遣送回国的。”
“...你确定你是写歌的?”
“怎么了?”
“哪有你这么现实的作词作曲家?”也怪自己一个人呆着太无聊,才会来找这间酒店里唯一认识的人聊聊天,现在看来她根本不会聊天!这样一个问题一般人不是会说,啊不想回韩国啊,是啊那个伤心地就别回去了。
怎知这货没头没脑的来了句签证会到期...
瞅了他一眼嘲讽的笑了一声,安海合上行李箱大步流星地蹲在电脑前点进一个网站,噼哩啪啦的输入几个号码招手让他过来,权志龙走近低头凑近一看,屏幕上赫然显示着韩国音乐著作权协会登记编号----G0982508,安海,登记歌曲36首。
“哦,还真是...”
“看到没有?你的排名是在比较前面没错,可是一百名以后也有我的名字,我,可是得到韩国这个国家所承认实实在在的作词作曲家,比那种每天伤春怀秋却写不出好歌的文艺女青年会赚钱!而且,我做的本来就是商业音乐啊!”
一口气的说完,安海嘚瑟的起身,结果起的太快,眼前一黑晕乎乎的腿软整个人跪在地上。
“还好吗?”权志龙被吓了一跳,赶紧扶起她在床上坐下,“你有没有去看病?”
“没事啦,蹲久了突然站起来是个人都会晕,再说了...国外看病多贵啊,疯了差不多,又不是什么大病。”
“...”看看床上人的脸色,他抿抿唇,“我下楼买包烟,五分钟回来。”
“什么人那...哎,顺便帮我带一包,特醇万宝路,谢谢啊!”安海喝着水吩咐。
“都这样了还不忘抽烟...”权志龙嘀嘀咕咕的下了楼,趴在前台上问接待员附近有什么药店后,用围巾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推开酒店大门走了出去。
如果此时你有幸推开伦敦街头某一间不大的药店,可以看到一个不算高大的黑发东方男子,比手划脚的配合着最基本的英语向药剂师表达自己想要买的药,他说,感冒,他说,头晕。
穿着酒店永远分不清左右脚的拖鞋,在房里绕了一圈确定还有没有落下的东西后,觉得实在是难受的厉害,鞋也没脱的直接躺在床上。记得小时候自己生病难受从来不会说,每次都是坐在家里那个小板凳上抹眼泪,觉得那个小板凳就是自己的灵丹妙药,一坐在上面什么病都会好。
长大了才知道原来最可靠的不是什么小板凳,而是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的感冒药。
一阵门铃打断了她的回忆,算着大概是他买烟回来了便起身开门。
“烟呢?”看他两手空空的进门,安海关好门跟上已经在房间倒水的人,“有这么渴吗,这我用过的杯子,别给传染...”
“...吃药。”权志龙转身从口袋把药掏出,将水杯递给脸色早已苍白的人。
第12章
“如果实在难受就来706找我,或者打我的电话,我陪你去医院。”看她吃完药权志龙在桌上的便签上留下自己的号码,离开房间。站在电梯里翻出昨晚经纪人发来的短信,短信内容无非是问他何时回来。
指尖在摁键上停顿了一会儿,想想还是没有回复,把手机塞回口袋。
回去只不过是早还是迟的时间问题而已,难不成还真因为这点事就一辈子躲起来?多可笑。回房上网查了查关于自己的消息,貌似他不在韩国这几天舆论慢慢淡了下去,层出不穷的娱乐新闻占据了整个网页,某某明星爆出已结婚了几年,某某演员耍大牌,某某女星陪睡自杀....大众们嬉笑怒骂,相互指责,好不热闹。
娱乐圈原本就是这样,大众从来不关心事实,他们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发泄口而已。圈中的人明哲保身,谁也不愿趟这浑水,你别笑我我也不笑你,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我死的比你惨。
想来自己也不过是这小小国家中人们茶余饭后闲聊的一部分话题罢了,无关他人痛痒,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能体会。滑动鼠标看着新闻顿时觉得索然无味,用房内的座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问她需不需要带什么东西,母亲却说,你平安回来就好了,妈妈什么都不要,真的。
安海嘟哝一声睁开眼,房内因为窗帘被拉上昏昏暗暗的分不清是什么时候,摸过枕头下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有电视声房里总算没那么安静,她看看时间才下午两点多。上午吃完药后她便睡下了,可能是药物的原因倒也睡得安稳,在被窝里迷糊了一阵,觉得没那么难受决定下楼去附近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