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谦泽的心情:堇夜,我还坐在边上呢。
小六今日加更,为感谢亲们的支持,也为了庆祝小六通过了毕业答辩。
阳光下的等待
沈凉勋在看到堇夜的一瞬间,手中的粉笔就落在了地上,这是无法掩饰的震惊,一双沧桑冷漠的眸子里,却在微微的闪烁着柔情,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压下自己的冲动,平稳了声音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同学,我们在上的是法律课。”
“可我并不是G大的学生,我毕业三年了。如果你现在还要上课,我可以出去等你,等你下课了,再回答我这个问题。”未等沈凉勋回话,堇夜就转身从后面离开了大教室。
堇夜离开的潇洒,可留下方才坐在她身边的莫谦泽在里面尴尬,学生们的目光都投向了最后一排,如今,莫谦泽真是离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而且问题是,他也是个心理深受打击的人。明明就喜欢堇夜,可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让他看到堇夜对沈凉勋的深情呢?
还好这里是法律系的大教室,应该不会有人认识刚来的农学博士莫谦泽,他沉思了片刻,缓缓起身道“不好意思,我也毕业四年了,你们继续。”
莫谦泽离开之后,沈凉勋微笑着继续讲课,虽然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带上了阴影,心思也早已不再课堂上,但他也是个敬业的老师,他还是坚持着把课讲完。
堇夜站在大教室门口等着,六月正午的阳光已经不再柔和,照在身上已可感觉到灼热。堇夜并不躲避,即便身侧就有一片树荫,但她还是选择站在阳光下,等待着沈凉勋的出现,在她看来,这阳光似乎是一种提醒,这热度是在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梦。
莫谦泽一直在堇夜身边陪着他,其实他心里也很矛盾,这时他是否该走开,却也因为矛盾着一直迟迟的没有走开。
“谦泽,我自己等就可以了。”堇夜缓缓地低下头,眼底是浅浅的笑意。
“这…….”
“等他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堇夜浅笑着说道,虽然未知等待的尽头是什么,可能够再一次尝到等待的滋味,才发现,这是如此的甜。
莫谦泽无奈的看了堇夜一眼“那我先走了,你……嗨,再见。”
沈凉勋没有下课就出来了。
也许是感觉,原本微低着头的堇夜抬起了头,正巧对上了沈凉勋的眸子,她嘴角的笑意无法掩饰,心中不由的想到‘他是因为自己在门口等着,才这么早出来的’。
堇夜上前问道“沈律师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按理说不还没有下课吗?”
“恰巧我也不是这里的老师,所以不必要按照课表办事。”
堇夜听了,不由笑道“是呀,沈律师从来都不按课表办事,如果我没记错,你曾经还为了一个小你12岁的女生换了课表。”
沈凉勋看着堇夜,诚恳的说道“是,因为她是我的亲人。”
堇夜淡淡的一笑,却是说到“沈律师,既然你不上课了,那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你觉得相差几岁最适合结婚?”
沈凉勋的脸色暗了,他的目光开始闪烁了,嘴角动着却迟迟的没有说出话来。
“沈律师,我觉得相差12岁最合适,你觉得呢?”堇夜浅笑道,颇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果然,沈凉勋沉默了。
堇夜无奈的笑了笑,朝着沈凉勋走近了一步“沈律师,你是不知道还是在回避?”
“咳。”沈凉勋轻咳一声,退后了一步“堇夜,这个和年龄无关,如果遇到我爱的,无论相差多少都不是问题。”
堇夜真想问‘那你爱谁’,可惜她没有这个勇气,因为害怕他的答案是梅丽塔或者其他女人,所以她笑了笑问道“好吧,那我换个问题,沈律师,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打算回美国的怀抱了?”
这一次,沈凉勋没有回避堇夜的目光,他只觉得心底被什么抓住一般,一些话已经到了喉咙只要稍一把持不住就要说出口,可他还是用他强悍的理智把那些话压了回去,转而说道“是的,我打算留在C市。”
就在一瞬间,无法掩饰的喜悦为堇夜清冷的脸庞染上了色彩,她看着沈凉勋,含泪的眸子蕴含着的却是深深的爱意“你不走了……你……为什么不走了?”
沈凉勋明白堇夜的这个眼神意味着什么,他努力的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衡“因为,这里有我的家,我父亲和母亲年纪大了,我也该陪在他们身边。”
“还有呢?”
“这里是我成长的地方,我热爱这里。”
“还有呢?”堇夜继续问道,她希望从沈凉勋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多么渴望沈凉勋可以告诉她‘还有你’不用多,只要这三个字就可以了。
“对不起,堇夜……我不可能说出你想听的。”
堇夜想起张小娴说:情侣之间可以伤害到对方的才是强者。所以在沈凉勋面前,楚堇夜永远也成不了强者,她总是受伤的那一个,同样的,也只有沈凉勋才可以这么简单却又彻底的伤害到她。
“为什么……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亲人吗?”说出这番话,堇夜都看不起自己,可她却还是说出口了,原来在沈凉勋面前,她的伪装都是虚假的,上次可以强忍着伤痛不回头看他一眼的离开,可是那种坚强只够用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她只会为他疯狂。
沈凉勋低头“就算我这么说,你也不会开心。”
堇夜冷冷一笑,不由的退后了两步“你真是太了解我了……你真是比我还了解我。”
“堇夜,我们走吧。”就在这时,莫谦泽迅速的跑到堇夜身边,原来他刚才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了稍远一点的地方静静的看着。虽然远了点,可从堇夜的反应他可以察觉出事情已经不对,所以快速的跑了过来。
但堇夜的目光却还在沈凉勋的身上。
而沈凉勋的目光却在莫谦泽的身上做了短暂的停留,然后默默的转过了身。
堇夜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也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她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谦泽,你不是说,如果和你在一起,你会用尽一生最好来呵护我,是吗?”
莫谦泽惊讶却有心疼的看着堇夜,到底沈凉勋伤她到了什么地步她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谦泽,我现在愿意和你在一起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堇夜的目光依然在沈凉勋的身上,她仔细的观察着一切,连他背脊不自然的挺起也收在眼底。
最爱你的一分钟
堇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校门,是怎么坐上了莫谦泽的车子,她的理智仿佛是在车子启动的那一刻才回到她的身体里。
她刚才说了什么,她怎么可能在沈凉勋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把一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了。
“谦泽,我刚才说的是气话,你别当真。”堇夜认真的说道。
莫谦泽开着车子,浅笑着说道“我知道,不过我想,这世界上能够让你楚堇夜气的说出这样话的也只有沈凉勋一个。我真不知道该羡慕他还是恨他。”
“谦泽……”堇夜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莫谦泽微微叹息,靠边停下了车子“堇夜,你刚才说的话,可以是真的吗?”
“你说什么?”堇夜惊讶的看着莫谦泽。
莫谦泽却是脉脉的看着她“堇夜,我是说……你说的可以是真的吗?”
“你知道我的答案。”堇夜坚决的说道。
莫谦泽笑了笑“可你拒绝我的时候,你还没有看到沈凉勋。”
沈凉勋,这三个字对堇夜来说就是一剂毒药,她整个人如同泄气一般靠在车椅上。
“堇夜,也许我这么做很不应该,可是我只想要一个机会,哪怕当做尝试也好,如果尝试之后我依然无法给你快乐,你再拒绝我好吗?”
“好。”堇夜的声音发出得如此突兀,可是下一秒她觉得自己很卑鄙,因为这个‘好’并不是被莫谦泽的真情所打动,而是…….她想起了沈凉勋决绝的转过身,只留给她的那个背影。
其实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堇夜就后悔了,但莫谦泽没有给她反口的时间,接下来车里一片安静,他默默的带着堇夜去吃了午饭,然后体贴的送她回家。
一路上都很安静,直到堇夜下车,莫谦泽才温和的笑道“堇夜,我下午课,课后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大约五点结束,结束后我来接你去吃晚饭。”
“不了,我约了人。”堇夜淡淡的说道,转身上楼,也同样没有给莫谦泽转圜的时间。
看着堇夜远去的背影,莫谦泽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也许他应该庆幸,今天在学校遇到了沈凉勋,他就算在不了解堇夜也懂得,若不是沈凉勋伤她太深,她绝不可能给自己一丁点机会。
堇夜根本就没有约人,她也没什么人可约的。大学同学除了苒苒之外,很少联系,电台的同事虽然关系不错,但她很少让他们介入她的私生活,除了林以恒。如今,苒苒急着降服项医生,林以恒飞往他心底的彼岸,而她……端着泡面,享受着一个人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