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忘了今天他还在车里对她索求无度,事后,甚至抛给她一瓶避/孕/药。
她简单的认知里,宁愿相信这个跟她有过亲密接触的男人,也不要被那个纨绔子弟轻薄。
她的依赖令北臣骁因为愤怒而紧绷的身躯微微舒缓,性感的薄唇微翘,勾起一抹暖昧不已的浅弧。
齐少还要说什么,只听他淡不可闻的一声,却是狠鹜阴森,“滚。”
于是,齐少夹着尾巴以最快的速度滚了。
他听说,那个男人对你说滚的时候,是种宽恕,你千万不要说第二句话,哪怕是谢谢也会要了你的命,他的阴晴不定,没人可以把握。
北臣骁将温瞳抱上车,她乖乖的很听话,受人恩惠,总要表现出感激,她的感激就是好好的做出乖巧的样子。
“为什么要收他的花?”路上,他忽然开口,他的声音表示他现在的脾气并不好,对于一个突然去而复返,却看到她跟别的男人贴得那样近,他已经控制得很好了。
虽然只有短短两天,温瞳似乎已经能摸透这男人的一些脾气,他应该不喜欢别人说谎。
“他总是好意。”一开始,她真是这样认为的,她发誓。
“他是什么好意?好意要把你拐上床?”他冷笑,带着几丝警告的意味,“以后除了我,不准要任何男人的东西。”
“为什么?”这一条真的很霸道很强权。
他一指自己,“我就是你所有为什么的答案。”
他是在告诉她,他说得就是对的,他做的就没有错的,在他面前,为什么就是三个字而已,永远得不到答案。
温瞳默不作声,这个时候,她选择乖乖闭嘴。
他将她送到楼下,对他认识她的家,她只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她很聪明的知道他有这个能力。
在他面前,她似乎是透明的。
“谢谢你送我回来。”温瞳真心的向他道谢。
他坐在车里,暗色调的目光带着丝深不可测,“你收拾下,周末搬到我的别墅来住。”
“啊?”温瞳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啊什么啊?”他眯起眼睛,十分厌恶似的,“如果不想这辆车子出现在你们学校的大门口,就提着行李在中心大街等我。”
一下子捏住了她的七寸,他是属侦察兵的吧。
“还有,你在酒吧的工作我也替你辞掉了,你以后只要做好一件事,那就是好好的伺候我。”
他不想今天的情景重演,更不想想天天有一堆男人在窥视她的美貌,
“北臣骁,你太不讲道理了,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替我辞掉工作?”温瞳的好脸色终于挂不住了,要知道,她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找到了那个工作,一个晚上唱两首歌,又不能长期驻场,能有酒吧要她已经算是运气了。
“道理?”他扬扬眉,说出的话大言不惭,“值几个钱?”
温瞳从来没见过这样蛮横的人,她嘴笨,说不出话来反驳,只让他气得瞪眼睛。
“我已经替你的弟弟联系了国外最好的医生,只要找到肾源,就能马上做手术。”他果然是知道她的软处的,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他准确的抓住了温瞳的弱点,所以,他能把她玩弄在股掌之中,游刃有余。
而温瞳偏偏拒绝不了,他的这枚定心丸顿时将她憋了半天才想到的话统统打回了原形。
所以,温瞳第一次在父母面前说了谎。
他们正在厨房里准备着第二天要卖的豆花,小小的空间里充满了豆腐的香味儿。
她闻了十七年,却从没有腻过。
“爸,妈,我想跟你们商量件事。”温瞳站在门外,有一半儿的身影隐在客厅昏暗的光线里,一双小手背在身后,不停的绞着衣襟。
“学校又要收费了吗?”平时只有跟他们开口要钱的时候,她才会有这样一副欲言又止,十分为难的表情。
温父放下手里的活,直起腰来,他的手上布满了厚厚的茧,是长年劳动的结果。
“不是。”温瞳摇摇头,将视线垂向脚面,她真的不擅长撒谎,“最近功课紧,我想住校。”
温父释然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行,你去吧,早上让小乐去送豆花,他最近身体有好转,医生说也要进行适当的运动,总呆在家里,人也会废掉的。”
“住校要钱吧?妈这里有,你先拿着。”温母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转身要去拿钱,温瞳急忙叫住她,“妈,是免费的,不花钱。”
“傻孩子,吃饭总要花钱的。”温母从卧室的小盒子翻出五百块钱,皱皱巴巴的,显然是今天刚收到的。
温瞳望着那钱,差点掉出泪来,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小乐在屋子里看书,因为身体原因,他不能上学,平时都是温瞳在教他,他很爱学习,又聪明,如果在学校,一定是个好学生。
望着那单薄用功的背景,温瞳鼻子一酸。
“小乐,我有好东西给你。”
温瞳拿过自己的书包,从里面翻出那两块法式奶油小蛋糕。
虽然早就挤得变了形,但小乐还是如获至宝,不过他只拿了一个,另一个,她很自然的留给温瞳。
“姐,太好吃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糕。”小乐怎么说也是十四岁的小伙子了,所以一口就给吞了。
“好吃的话,这个你也吃了,我都吃两块了,早饱啦。”
小乐接过去,还是掰成了两半儿,贴心的说,“姐,我都听见你的肚子在叫了。”他非要放到她的嘴里,温瞳只好张开嘴。
姐弟俩一人一半分享着小蛋糕,头对着头,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好像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温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小乐,下周可能要让你去送豆花了。”
小乐立刻拍着还不算健壮的胸膛,向她打保票,“放心吧,姐,你安心读书,家里有我呢。”
温瞳揉着他的头,很想说他真是个小男子汉,将来会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汉,因为北臣骁已经在安排手术了,他很快就会好起来,只要他好,她付出什么都无所谓。
“姐。”
半夜,上铺的小乐忽然闷闷的叫了一声。
温瞳立刻睁开眼睛,快速的顺着梯子爬上去,她伸手摸了摸小乐的额头,很烫。
这是透析治疗的反应,医生建议不要用药,每次只能强忍着。
“姐,我眼睛疼。”小乐握着她的手,眉头紧紧皱着。
“没事的,姐陪着你。”温瞳轻轻抱住小乐,他孩子一样的偎依在她的腿上,抬起头,一双大眼睛乌黑闪亮。
“姐,你一点也不像咱们温家的人,温家的人都是大眼睛,不过,姐的眼睛好漂亮,像是天上的弯月。”
“快睡吧,大眼睛。”温瞳笑着用指腹轻轻替他揉着眼睛,他半睡半醒似的,一直不舍得放开她的手,“姐,我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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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熙
啪嗒。
一滴温热的泪滚落下来,落在温瞳的手背上,她急忙抹了一把眼泪,努力笑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镇定愉悦,“瞎说,算命的说,小乐能活一百零一岁。”
“一百零一岁啊?”他轻轻瞌上眼睛,“真好。”
“是,姐答应小乐,一定让小乐活到一百零一岁。”
清晨,温瞳在做早餐,温父温母忙着装豆浆,小乐也在一边帮忙。
一家人忙碌完,坐在饭桌前吃早饭。
温瞳给小乐剥了一个鸡蛋,然后才低下头搅着碗里的粥。
温母和温父坐在对面闲聊,温父问:“现在鸡蛋多少钱一斤?”
“还是四块五,我跑了几个市场才找到四块三的,对了,我看见咱楼下那个老冯了,穿得甭提有多时髦了。”
老冯就是在他们家这一带很出名的单亲母亲,因为她的女儿傍了个大款,对方又送车又送钱的,所以老冯见到谁都恨不得告诉人家自己有个多有本事的姑娘。
温爸讽刺的说:“靠自己女儿给人家做二/奶赚得钱,有什么好得意的,花着也不觉得丢脸?”
“现在的女孩子干什么不好,偏要给有钱人做小三小四的,唉呀,这个社会简直已经没有廉耻心了。”
叭!
温瞳手里的勺子掉在了桌子上。
小乐急忙问:“姐,有没有烫到?”
“没。。没有。。”杯弓蛇影,温瞳觉得他们说得人就好像是自己一样。
她有些无地自容,连头都不敢抬,匆匆扒拉了几口稀饭便起身离开,“爸妈,我吃饱了,去送豆花了。”
“喂,姐,你的外套。”小乐追出来把外套递给她。
看到小乐的笑,温瞳才觉得舒服了许多,刚要出门,就听见小乐喜滋滋的庆幸,“幸好那个姓冯的女人不是我的姐姐。”
温瞳几乎夺门而逃。
清晨的空气清新的要命,温瞳用力呼吸了几口才总算缓过来。
她说不清自己跟北臣骁之间是种什么关系,像他那样有钱有势的男人想必早已成家立业了吧,虽然她并非有心与他接触,但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跟他发生了关系,在一定意义上,就算不是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也是靠出卖肉/体换取物质的地下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