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姐姐并不是坏心的人,她只是喜欢而已。婆婆的首饰今天不见了,阿梅说上午就看见姐姐进了这房间…姐姐走的时候,我也确实看到她手上戴了镯子,我当时以为是婆婆送的,毕竟婆婆也送我了。哪知道…唉,爸,我知道我姐姐做得不对,我没有立场请爸妈原谅,但是请看在小叔的份上,不要把这事说开。这镯子是婆婆给我那对,我现在拿过来,就当我帮姐姐还的。”
闽政微微皱眉,大概明白了事情来龙去脉,倒是觉得老大媳妇有心了。周甜甜笑得得体,又说:“我本想直接找婆婆说这事,可又怕婆婆觉得我跟姐姐是一国的,不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考虑,所以,我想请爸您帮我劝劝婆婆,您比我更了解婆婆,婆婆一定会更愿意听您的,拜托您了爸。”
闽政想了下,点头,让周甜甜出去。周甜甜出去闽太就进屋了:
“老大媳妇进来有事?”闽太顺口问了句,心情还不算太差。
“嗯,有点。”闽政想了想,推了下桌上的镯子:“老大媳妇拿来的。”
闽太愣了下,回头打开盒子一看,这不是她给老大喜欢的东西嘛?抬眼看这闽政:“这孩子又闹什么情绪?不要?”
闽政把周甜甜的话说了,又劝了几句闽太,其实闽政很清楚闽太不会因为这事怎么样,闽太虽然嘴上会说不过是很重全局的。
闽太听了闽政的话,心里有些不乐意。她就是不想把事情说开,免得孩子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才只给闽老二打电话,让老二自己管管自己老婆。可老大媳妇这么一来,明面上是向着周沫,实际上却是把这事儿给抖了出来。
闽太那边刚告诉儿子说这事儿她压着呢,没准备说开,这转眼就被老大媳妇给捅了出来,这下全家人还有谁不知道?这不是弄得她里外不是人?
“这老大媳妇是无意还是有心。”闽太推了下桌上的镯子,凉凉的说了句话。
闽政看着闽太,笑了笑:“孩子也是好心,哪里知道你在想什么?”
“行了行了,我也没说她。”闽太不是认为周甜甜这事做得不对,只是跟她预想的有出入,所以才有些不高兴。
周甜甜出了公婆房间就给周沫打了个电话过去,她也得让周沫知道闽家人对她的看法不是?别说她这个妹妹没站在她一边,她可是通风报信了的。
周沫那边刚睡着,周甜甜一个电话过来。闽家熠接的,周沫翻身去抢,扭头瞪了他一眼,这家伙还真又溜进来了。
“我不认为你找我能有什么好事,说吧。”周沫拿着电话不客气的说道。
对于周沫的态度周甜甜也见怪不怪,两人打小就这么到大的,“姐,别说我没告诉你,婆婆怀疑你拿了她的首饰,你知道她跟公公俩怎么说你的吗?有娘生没娘教的野人,没教养。周沫,你可是把我也连累了啊,手脚不干净往后在闽家公婆连我都要防着了。你还是收敛着点吧,这事儿你还以为我们大家不知道吧,老太太还没告诉你吧,得,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就跟你报个信儿。”
“有劳了。”周沫啪一声挂了电话,手机摔床头去,周甜甜你就作吧,她现在是没空搭理这些,等她演出结束了周甜甜再不收敛,她会给以回击的。
闽家熠从周沫身后抱住她,低声问:“说什么了?挑拨咱们夫妻还是挑拨跟我妈之间的婆媳关系?”
周沫本想推开闽家熠的,不过听他这话时没动了,转过身面对他:“哟,听二爷的话,似乎二爷也深谙此道啊,你很了解?”
闽家熠眼里凉得扎眼,凑上前快速的碰了下她的脸说:“看得多了呗。”
周沫哼了声,又转身睡了。闽家熠感觉到她对他的态度在渐渐变化,心底高兴。她厌恶他的碰触,不过他会慢慢让她习惯,现在,她不是已经不那么反感他的拥抱不是吗?
周沫蜷着身子,闽家熠也侧着身,慢慢的距离越来越近,胸膛已经贴上了她后背,周沫睡得迷迷糊糊的,闽家曋一条腿直接给压上了周双腿上,臂膀一捞,周沫整个人已经被他捞进了怀里,蜷在他宽阔的臂弯胸怀间。
周沫下意识的推了下,不动了,睡着了。
闽家熠溜进周沫房间的第一晚周沫以为她会睡不着的,可没想到竟然睡得异常安稳,第二天醒了后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大抵也是前几次闽家熠都老老实实的,所以周沫也放心了。
可今晚二爷有些把持不住,怀里女人睡得香,二爷煎熬加倍。他认为坐怀不乱的男人不是阳痿就是有病,反正他是不相信有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能做到无动于衷。不会想入非非的女人能是喜欢的?扯淡呢,绅士的宣号不过是掩饰禽兽心里的合法称呼,被大众默认的代号而已。
二爷手在周沫身上小心翼翼的走着,自己给紧张得不行,主要是怕周沫醒来,被抓包无所谓,反正他也不要脸,可他怕的是周沫会反悔约定,说好了等他从南非回来办正事儿的,可不能因为这一时的冲动把那大头给落空了。
闽家熠手轻轻往周沫睡衣里钻,有些粗糙的掌心已经贴在了滑嫩的肌肤上,稳了下准备再往上走时,周沫手忽然压住了他手背,咕哝了句:“闽家熠……”
闽家熠猛地心一抖,身躯都僵了,不会给发现了吧?稳住良久没敢动一下,连呼吸都轻了。
等良久没见动静,闽家熠才缓缓松了口气,轻轻靠近了周沫不甘心的睡过去。
……
周沫下午约的地点是在商业街的咖啡厅,最先到的竟然是温氏。周沫匆匆过去时候温氏已经等了好大会儿了,周沫满脸歉意:
“对不起舅妈,我来晚了。”周沫满脸热气散发,外面确实挺热,她挤公交来的,别提多郁闷了。
那天在婚礼上温氏没来得及看周沫,今天方才细细打量起周沫来。李缘良当初的印象还一直在她脑中,因为周沫母亲在当时的上流圈子里太过闻名,温氏作为李家媳妇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不否认她的很多习性都是随着李缘良来的,那时候第一名媛穿什么款式的旗袍,用什么样的香粉,在豪门圈子向来炙手可热。
直可惜红颜命薄,如今细细看着周沫,温氏觉得周沫像她母亲,可似乎更像婆婆,婆婆出身将门,虽是女儿身,可眉宇间有一股英气在。周沫虽生得娇柔,可那眉眼间的倔强却是跟老太太如出一辙。
温氏心底暗想,这是个要强的孩子啊。
周沫刚到没多久,闽太就到了。因为天已经开始热起来,闽太基本上这样的天气很少出门,昨晚上答应时候倒没觉得,今儿出门时候心里就有些堵了。觉得周沫约早茶也行,怎么偏偏就约了下午?这点儿上外面热着呢。
闽太没料到李家夫人也在,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心里也更不乐意了,周沫明着说是给赔罪,却暗地把靠山搬出来,这不是在拉她当婆婆的脸?
“因为难得放假,所以一有时间就把婆婆和舅妈约了出来。虽然我们以前不是很熟悉彼此,可往后就是一家人了,我想,既然我进了闽家,我自然就是闽家一员。我母亲去得早,这么多年来外婆家虽然极少出现,可心里都是想着的。我也理解母亲家人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没出现,如今,我嫁了人,又有了亲人,我希望能重拾母亲的温暖。我也希望能做好儿媳,好女儿。今天把我最敬爱的如母亲一样的婆婆和舅妈约出来,没有提前告诉你们,是我欠考虑了,但是,我是真的很想有你们这些亲人,希望,婆婆和舅妈能因为我关系更亲近……”
周沫礼数周全的给两位长辈介绍着,开篇一通话说得诚恳,宽了闽太的心也让温氏放下了心底的防备。
闽太听了有些触动,毕竟这是好姐妹的女儿,又想到周沫的身世,心里自然也难过着。温氏出声低低劝着:“你这孩子啊,说的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无论是嫁出的女儿还是怎么样,始终都是血亲连着的。我们老李家跟闽家自然也是一家亲的理,你啊,就是想太多……”
周沫笑笑,闽太也低声说了几句。
三人聊了些平常琐碎的事,闽太跟温氏越来越熟,都挺愿意来往。周沫提了下袖子,手上的镯子露了出来,温氏侧目就看到了,顺口说了句:
“果然很衬你的肤色,看来我当初选对了。”
“是啊,可是我平时挺忙,怕戴这么贵重的镯子不小心嗑碎,所以一直放在盒子里呢。不过,我听说珍珠翡翠之类的首饰得要有资历的人才能戴,我这样的年纪带出去会给人指指点点呢。”周沫笑着说,带着几分娇憨。
温氏当下笑着,倒没因为周沫的直言生气,反而觉得亲近了不少:“这孩子,东西不贵可有价无市,想买还不一定能买到了,舅妈好心给你留着,你竟然还嫌弃舅妈的东西老气,怎么着?不喜欢就退还给我,你表姐吵着我要几回了。”
“舅妈也真是的,我没有几样拿得出手的东西,除了结婚戒指,就您给的镯子了,难道您真的收回去嘛?”周沫半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