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与不爱你本来一直都不在乎不是吗?风逸冷,不安分的一直都是你。”深挚的爱,化作对他的怨,他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她并非不在乎,而是对他太过纵容,宁愿自己忍痛,也不想与他撕破脸皮,让他看到自己不温顺的一面。
蓦地意兴全无,健壮的身子剧烈颤动,炙热的种子全部倾泻在她体内。
忽然而来的热流,令她有一瞬间的暖意,手腕终于被放开,解禁的痛感真切入骨。
“顾婉如,你的身体简直就是块木头。”抽身而出,不忘幽冷的讽刺。
“所以请你别再碰我了,风逸冷,我对你没感觉!”这种冰冷的、以报复为目的的契合,她宁愿他疏远她也不想要。倔傲而无谓的说出,以为心就不会痛,然而不争气的泪水却在声音落下的一瞬间汹涌流出。
原来,在他面前,假装不爱都这样难。
她全部的世界
呵……如果这个女人不流泪,他甚至都觉得她是在说真的。
看着她伤心模样,心中一片悬着的什么陡然有了着落,冷澈的嘴角缓缓勾起一道邪肆的弧线,抱起胳膊看着她落魄的自身边走过。
她已关紧浴室的门,孱弱而美好的身影和压抑的低泣被阻隔,忽然清净了的世界反令他有种寂寥,很久不曾有过的孤单感。
打开按钮,花洒里喷出的水是冷的,浇在头顶、溅落在温热的肌肤上。毫无预备的身体,剧烈抖动,激灵打架的牙齿格格作响。
比起他的冷,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没有关掉花洒,脑海中回旋的是他和女佣缠绵的画面,鼻息间甚至都充盈着他和别的女人的味道,这些味道连同令她烦乱的杂念要一并冲洗掉。
冰凉的水将孱弱的身体彻底淹没,只是为什么,酸楚的感觉非但没有冷却半分反在心里愈加发酵,终于无法再压抑半分,蹲下身子,发抖的小手抱住湿漉漉的头,哽在嗓子里的哭泣蓦地绝提。
“呜呜呜……呜呜呜……”
放声大哭,水流在泼洒在颤抖的脊背上,连泪水都是凉的。
放下坚持、放下倔强,才知道原来已隐忍了这么多的眼泪。没有可以依靠的肩膀,冰凉禁闭的空间里,抱紧自己让自己明白,还可以更加坚强。
忽略掉悲伤、忽略掉冷,渐渐模糊的意识里只剩自己的哭泣声和水流击打地板的声音,仿佛这就是她全部的世界。
耳际忽然传来沉重的哭泣声,和在淅沥的水流声中,格外的有种悲怆感。着装好了的风逸冷皱了皱墨眉,脚步仿佛被一根线牵引着走到了浴室外。
“呜呜……”更加清晰的哭声,在他僵冷的心中隐隐回响,忽然清楚的记起她最后一次在他面前哭泣的情景,那奋不顾身的袒护、那尖刀划破脸庞的惨痛一幕在记忆里原来从来都是这么清晰。
“顾婉如,你吵死了!”皱起眉,用冷漠的声音驱赶内心那丝不安。
门另一侧的声音没有不为之改变一点。
“听到我讲话没有,顾婉如,我要你停下!”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吗?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他可以冷落她、忽略她,却决不允许她以同样的方式对待自己。
原本自制力极强的他,却忽然莫名的想发火,健壮的身子“砰”的撞在单薄的门板上。
门应声而开,满室冷气迎面袭来,刚踏进一步的风逸冷打个激灵愣在原地,眼下清晰的一幕,更令他背脊发凉:
缭绕的冷气中,她抱头蜷缩在地,寒冷的水流不停打在白皙的肌肤上,蔓延、飞溅,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放纵的哭泣,瘦小的身子瑟瑟发抖,就像一朵在风霜中无助凋零的雏菊。
爱就别怀孕
脚下倏地像腾起一阵寒气,沁入肺腑。
俯身,用颀长有力的双臂将她捞起,“该死的女人,你疯了么?”
本该有的冷意在微颤的声音里淡去,隔着两层衣服,怀中单薄的人儿冰凉的体温、微弱的颤动他依旧感觉的清楚。
清楚的就好像处身寒冷中的是他自己。
是错觉吗?她怎似听到了他言语中有一丝疼意?透凉的玉臂环紧他腰身,贪恋的感受他稳健的心跳和他身上传来的温暖,模糊的觉得他的怀抱是可以依靠的。
本想掰开她双臂,然而身体却违背了意志,浓眉不自在的微皱着,抱她出了浴室。
将湿漉漉的她放在舒软的大床上,顺手自衣架上扯过一条浴巾,扔在她袒.露的胸前,“别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我的可怜,顾婉如,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在风家,沾上你的晦气!”
无情的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只有这样才能完全扼杀掉内心悄然滋生的那种不该有的怜惜。
没想过赚他的可怜,也没有力气解释,麻木的意识还是被他的话刺痛,抓住浴巾,对于他的恩赐,她甘之如饴。
“记得吃药,别怀孕,免得我们了断的时候会有不必要的麻烦。”拉开床头橱的抽屉,拿出一盒紧急避孕药,生冷的扔在她潮湿的黑发上。
转身瞬间,眼中映入她憔悴的小脸,过于苍白的颜色似乎将那道长长的疤痕都掩掉,竟似美丽的。
加快脚步,逃也似的离开,在他眼中,就连从前脸上没有伤疤时她也与“美丽”不沾边。
滚热的泪水在门被摔上的那一刻倾泻,原以为泪水已哭干,却不知为他的眼泪,永远也流不完。
颤抖的取出一粒胶囊,艰难的吞咽下去,爱他,如果能怀他的孩子会是多幸福的事,但如果真如他所说,那只会是他的麻烦的话,她宁可将这份渴望也扼杀。
擦干身子,挪到床边干燥的一侧,自枕下拿出那块玉佩握在手中,裹紧被子,汗如雨下全身却依旧冷的瑟瑟发抖。
意识介于梦与醒之间,脑海里走马灯似的晃过的一幕幕,全是关于他:儿时的调皮的捉弄、初中的不屑一顾、高中的故意疏远……而她,亦仿佛回到从前,手中的相机随着时代变迁由傻瓜式变数码式,拍下的他的照片无论如何总是那么俊美。
风逸冷坐在客厅中,上衣贴近胸口的部分已经湿透,却没有脱掉。指尖燃着的香烟一口都没有吸,只想用烟味驱赶一些味道。
只是为什么,她身上那种特有的馨香总在鼻息间萦绕不去,就仿佛此刻她还在他怀中。
看她痛苦,自己真的就能够快乐吗?这忽然而来的寂寥感是因为这场折磨与羞辱的游戏已经玩的太累,还是别的什么?
夫妻间悠着点
清晨醒来,顾婉如便感觉身子沉重的厉害,心理挣扎了片刻还是坚持的爬起来,开了门正望见倚在沙发上睡着的他,转回房间,取床薄被轻手轻脚盖在他身上,压抑住嗓子里的干痒不咳出声,生怕将他吵醒。
今天店里一如往常的平静,顾婉如坐在门口的位置看着零散进出的客人,蔫蔫的打不起一点精神。
“小如啊,想什么呢?”
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恍然抬头,惊喜的站起来,微笑的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身旁的人,“爸,您什么时候来了?”
“呵呵,有点公事,正好经过这里,顺便过来瞧瞧我的宝贝女儿。”顾锦城抬起微有些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顾婉如细嫩的小脸,偏黑而苍老的脸上挂着关切的笑。
婉如会心的笑笑,撒娇道,“可真是有失远迎啦,爸,坐吧。”
顾锦城笑呵呵的坐下,顺手将左手中的购物袋放在桌上,“乖闺女,婚后生活美满吗?”
“嗯。”微笑的点头,就仿佛自己很幸福,害羞般低下头去,是怕眼中的失意被发现。
爸爸知道她喜欢逸冷,所以才千方百计的与风家撮合这桩婚事,她不能令爸爸失望。
“呵呵,把你嫁给逸冷我放心,不过你脸色不太好,虽然是新婚夫妇,也不要太累了。”打小又当爹又当妈,小如虽然不让他费心,但他却放心不下。
“爸……”顾婉如撒一声娇,微抬起头,目光落在桌上的透明购物袋里,里面有薯片、菠萝蜜干、椰子干……全是她平日爱吃的零食。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有时间了去医院把这道疤除掉吧,一个大闺女家留着这么道疤在脸上,不太好。”顾锦城语重心长的说着,依旧精锐的眼中依稀流露出两抹疼怜,这样的话他都不知道对她说过多少遍了。
顾婉如抬起头,俏皮的笑,“爸,你不是一直都说相貌是次要的吗,这道疤我喜欢。”这道疤会提醒她,她曾为风逸冷付出过,即便他可能从不曾这样觉得,她也引以为荣。
“也许除掉以后逸冷会更喜欢你呢?”顾锦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原来爸爸一直都以为逸冷是喜欢她的,不然也不可能去撮合一段无爱的婚姻吧。如果能得他一点喜欢,让她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只是,他到底为什么这样讨厌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