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被儿子出卖了,儿子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这是什么事啊。
梁馨笑道,“他是出差去了,又不是和我吵架了,爸你急什么啊。”
老爷子这才松了口气,可老爷子还没松多大的气呢,突然门铃声响了。
俩人对视了一下,接着就笑了。哎哟,这是说曹操操了啊!肯定是钟宁清回来了!
可梁馨去开门的时候,刚打开一小点的门,哐地一声又给关上了,而且不仅给锁上了,还紧紧地跟那倚着门。
这哪里是钟宁清啊!这忒么的是高承爵那个祸害来了!梁馨的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老爷子见梁馨关了门之后,背倚着那门皱眉发抖,诧异地问她,“谁啊?不是宁清?”
“不是,敲错了。”
老爷子点点头,明了,原是她闺女没看见她丈夫,现在失望了。
可下一刻,门铃声又响了,高承爵那低缓的声音,透过门板,清晰的传了过来,“梁馨,你是要打官司吧?我是来找你的。”
老爷子的那脑袋,就跟跳新疆舞似的,往前一探,问她,“你要打什么官司?”
梁馨张张嘴,没发出声来。
老爷子的脑袋又缩了回去,皱皱眉,“先开门,他不是说是找你的了吗,怎么还是说不认识呢。”
可梁馨仍旧不开,就紧紧的倚着门。
再说不是她不开,是她的大脑完全空了,不知该作何反应!想着要自然点向她爸走过去,可那两双腿跟麻了似的,就走不了。
高承爵怎么知道她会和黎家打官司?她想不通!她只知道今天若是让高承爵进来,准得出大事儿啊!
可老爷子一生好客,对谁都挺热情的。这会儿看梁馨在那死不开门,虽然也有狐疑,但更多的是不乐意,两步走过去,把她给扒拉开,亲自开了门。
衣冠楚楚地高承爵,身体笔直地站在门外。
穿着灰色双排扣的呢子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灰色的围巾,似乎是外面下了雪,那围巾上还覆了一层雪花。穿着大方,气质非凡。
高承爵见老爷子开了门,文质彬彬的笑说,“是伯父吗?您好,我是梁馨的朋友,今天找梁馨有事,冒昧打扰了。”
老爷子虽然正纳闷他闺女怎么忽然那么反常,但他是真就特别喜欢有礼貌有风度的年轻人,把那疑惑压下去,赶紧让开了门,“找大馨吗,快进来快进来吧。”
高承爵却笑着摇了头,“不用了伯父,我和梁馨就有几句话要说而已。”
梁馨一听这话,赶紧走了出来,他不进来就行啊,可又听见她爸好客的说,“什么事儿还差这会儿的功夫了?一会儿咱家正好要吃晚饭了,要是不忙就留下吃吧?”
梁馨的呼吸一个急促,赶紧要把高承爵弄出去,却又在看到高承爵时,身体一僵。
他怎么可能只是说几句话就走?他那手上还提溜着俩礼盒呢!
果然,还没等她开口,高承爵就已经很有礼貌的点了头,“那叨扰伯父了。”看到梁馨呆站在门口时,又偏头笑道,“好久不见了。”
自从梁馨一星期去和心理医生聊一次,又在高承爵救了她之后,她对高承爵的抗拒小了很多。可虽然在看见他时不会再发抖了,但仍会不自觉的反抗。
心理医生说梁馨恢复的这么快,可能跟年轻时的经历有关,自我调整的能力很好,但天知道梁馨在平时里,是花了多少力气才让自己能够真正镇定的,能让自己再想起泰国的事时不再惊慌失措的。
但梁馨看到高承爵被她爸邀请进来的时候,还是要疯了。高承爵居然就这么进来了,还完全表现的刚和她认识的时候那样,绅士,礼貌,有涵养。
她想要把高承爵叫过去单独谈,让他赶快走,可高承爵却完全没怎么搭理她,甚至未曾看她一眼,就坐在沙发上跟老爷子聊上了。
梁馨已经开口叫他先谈事儿了,老爷子却聊的正兴起,挥着手不耐烦的说“吃完饭再谈正事儿,急什么啊”。
得,不仅引狼入室,还把他留下吃饭了,这事儿还能往正常方向发展发展吗?
梁馨紧张的都不行了,更甚的是,小家伙这时候还冒出了几句话,“叔叔你的伤好了吗?我还叫我妈妈去看你了呢,可我妈妈说太忙。但是叔叔,我妈妈一直想谢谢你呢。”
梁馨的脸的低下了,小家伙还不自觉,话唠一样又开始说高承爵是怎么救她的了。
老爷子一听,赶紧的问,“那现在的伤怎么样啊?”
高承爵还得了便宜又卖乖,淡笑着说,“养好了很多,只是有时候走路走多了,还是会有点小晃,不过没关系,医生说再休息几个星期就好了。”
哟呵哟呵,还救过他闺女呢?这就是救命恩人啊,这年轻人真好。老爷子没多想,就以为高承爵是找梁馨谈工作的事儿,因为以前也有人专门来找梁馨做精密仪器的测试。现在又听人救了自己的闺女,态度就更好了。
更甚的是,不仅老爷子挺欣赏高承爵的,就连陈文凤和陈娇都将注意力全部都放在高承爵身上了。
都说文不如商,商不如政,政不如兵。高承爵的爷爷辈儿,都是扛过枪上过战场的,他父亲又是动不动能拿枪杆子揍人的人,高承爵那股子里的气质,当真是谁看谁欣赏啊,特正派,还有种军人的气质在里头。
坐在餐桌前,上身是挺直的,嚼饭是无声的,按理说这样的人肯定会给人疏离感吧,他却又能浅笑着给桌前的每个人夹菜,让人对他的好感那是更近一层啊。
梁馨在高承爵进来的那一刻,神经就开始绷紧了,进入了作战的状态,可高承爵始终没有对她表现出强硬和威胁的态度,她的神经也终于松了下来。
只是神经这么一松,她就发现身边的陈娇的脸红红的。
梁馨的心里猛地一跳,这姑娘别再是对高承爵有那种好感了吧!
这顿饭吃的艰难,尤其在看到高承爵这个衣冠禽兽装得多温文尔雅,一家人又对他表现的很热情的时候,梁馨紧张的都要发抖了。
可是在高承爵终于跟梁馨进了书房之后,高承爵却出乎意料的,仍旧没有禽兽。
高承爵的态度很认真,没有半分的禽兽样儿,“梁馨,我知道黎邵辰他妈找过你的事,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把你儿子给他们,但黎邵辰那边的条件很好,如果可以的话,我帮你请个金牌律师吧?”
梁馨直觉高承爵没安好心,果断拒绝了,始终保持站在他两米外,淡道,“我不需要你帮忙,你可以走了。”
高承爵来的时候似乎就已经猜到了梁馨的态度,只是真正看到梁馨这样不温不火的样子时,眼睛还是一暗。
梁馨看到了,但仍旧是觉着这是高承爵装的,指着门说,“你可以走了。”
高承爵垂下了头,很轻地“嗯”了一声。
出于礼貌,是梁馨将高承爵送出去的,梁馨也确实看到高承爵走路的时候有些晃,不知道是腿真的没有养好,还是怎样。
只是梁馨关上门再转过来时,就看到陈娇一脸红晕的站在她面前。陈娇小声问她,“姐,你和高先生很熟吗?”
梁馨完全可以猜出来陈娇接下来的话,所以很直接的打回了陈娇接下来可能会开口的话,“我和高先生只一面之缘而已。”
陈娇失望的“哦”了一声,转身走进了卧室。
梁馨站在陈娇身后,看着她那失望的背影,忽然很后悔今天回家来过小年。
她似乎有感应,陈娇以后会和高承爵认识。
天还没黑的时候,梁馨和小家伙就先回了家,外面又下了小雪,再晚就该不好开车了。
只是梁馨等了挺多天的保险的事儿,却是今晚打来电话说有时间要见面的。
这次倒不是梁馨和钟宁清要交保险,是梁馨想给公公婆婆交两份保险。虽然两位老人对钟宁清不是那么好,但梁馨还是想尽了儿媳的责任。之前她也跟钟宁清提过这事儿,钟宁清也觉着可以交,便让亲戚送过来两张老人的身份证复印件。
卖保险的梁姐,是梁馨的远房亲戚,很远方,至少旁系三辈再三次方。
但之前梁馨和老爷子的保险,都是这个梁姐办的,选一选是办什么类型的,把身份证复印件交给她,她就全帮办了,很认清,也很周到。
梁馨只好开车先回家去取身份证复印件,只是刚拿好往外走的时候,忽然想起要不要也再帮钟宁清交一份,可她又不是很确定钟宁清除单位以外的还交过什么,就给钟宁清打电话过去要问一问。
只是很背的,钟宁清关机了。
梁馨怕事情弄叉劈了,就想起钟宁清说过的重要文件什么的都放在那个小盒子里了,而且钟宁清的钥匙也在家,梁馨没多想,就去把盒子给打开了。
只是这一打开,梁馨在几个分别装的档案袋里一翻,看到里面还夹了个诊断书。
梁馨突然想起蒋萨萨说的钟宁清是不是有病的事儿了。
梁馨知道这样看别人的隐私不好,所以果断地将诊断书放了回去。可是在翻看其他的保险单的时候,心里有些打鼓,一个声音说看呗,反正你们是夫妻!一个声音又说,看什么看,放回去,夫妻也有隐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