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地听见了里面的梁馨在哭喊!
蒋萨萨着急地就要冲进去,却听到了另一个声音,傅丹领着呆愣愣的梁小昕站在走廊间,笑着说,“哟,你们两口子这是演哪一出呢?陈默,你把这孩子放我屋里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蒋萨萨一听这话,心里就一股邪火儿,蹭蹭蹭地往上升啊。什么意思?是陈默将梁馨推给高承爵的!但蒋萨萨再看见梁小昕时,立刻跑去捂住了他的耳朵,接着就把傅丹和梁小昕一起推回了房间,关上了门。决不能让小家伙听见他妈的那声儿啊!
但蒋萨萨忽略了陈默,陈默的视线随着蒋萨萨推傅丹进去的背影,逐渐变暗,手握成了拳头。
里面梁馨哭喊的声音依旧在继续,陈默的拳头稍一顿,敲了门:“高承爵,给你三个数,我要进去。”
三,二,一。
陈默推开门进去时,高承爵拿着被单,将两人都裹住了。梁馨在哽咽,而高承爵死死地瞪着他。那目光再清楚不过了,陈默你有毛病吧,这时候你进来个什么劲儿啊?
陈默知道现在只有一句话能让高承爵停下,淡道,“不是问我认不认识你爸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猜得没错。”
陈默的一句话,拯救了梁馨,而高承爵,放开梁馨后穿上衣服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蒋萨萨把梁小昕安顿好再出来时,就看到陈默依旧站在原来的位置,眼神突然特别的狠,恨声问他,“陈默,是你把大馨留给高承爵的,对不对!”
陈默没有说话,因为这次她没有冤枉他。陈默虽不是女人,可那心,却也当真是海底深,没人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蒋萨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失望涌上心头,咬牙切齿地说,“我真是看错你了!”说罢,蒋萨萨推开他,就匆匆推开门去找梁馨。
陈默被推得倒退了好几步,垂着眼,依旧看着地面,目光又淡又浅。
梁馨的身上全是痕迹,目光空洞,只抖着唇,对蒋萨萨反复重复着同一句话,“萨萨姐,我没事,被同一条狗又咬了一次而已吗?我没事,我真没事。”
第二天,除了高承爵,几人是一起回国的。因为傅丹也在,蒋萨萨就不仅因为梁馨心痛,因为陈默痛心,还因为傅丹闹心。而且那座位又不知道是怎么买的,她和傅丹坐在一起。
傅丹今天也抽风了,就在蒋萨萨耳边不停的叽叽喳喳,到蒋萨萨实在受不了要骂他的时候,傅丹突然对她说,“陈默还不知道咱俩的事儿呢吧?另外萨萨,我这还有你
的艳照呢,信吗?你今天要是不听我的话,我现在就去找空姐,让她放给咱们看,我相信,只要一个画面……”这个添乱的货,原是一直合计着要让蒋萨萨和陈默互相误会呢。
傅丹还没在蒋萨萨耳边说完,陈默就走了过来,对傅丹缓缓开口,“傅先生,换个位子如何?”
傅丹这时候特想报仇,去泰国的飞机上,陈默可真是让他憋够呛,虽然没人被尿憋死过,但那感觉也差不多了啊好吧。傅丹这时候就挑挑眉,特无赖的说了俩字,“不好。”
但陈默却压根没把他当回事儿,低头就对脸色很差的蒋萨萨说,“萨萨,你去后面和梁馨她们坐一起吧?”
蒋萨萨一听这话,即使在和陈默闹矛盾,依旧立刻起身走了。陈默偏头看了眼失望的傅丹,在蒋萨萨坐好后,缓缓吐出一句话,“傅丹,知道吗?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输过。”
飞机上,梁馨和蒋萨萨的脸色都差得要命,因为啥?因为她们是为了散心出国的!却不想在回来后比出国前还乱了!蒋萨萨想摆脱傅丹,傅丹反而跟了上来,她想和陈默谈一谈,却在中间出现了个大问题。而梁馨呢,她想躲着高承爵,却不想他也跟了来,她想主动讨好钟宁清,却不想发生了婚后出轨!你说这两人倒霉不倒霉。
几人下飞机后,是钟宁清来接的机,钟宁清的脸色似乎没有梁馨走之前那么好了,而梁馨其实也和钟宁清一样,也不太好。
钟宁清揉了揉梁馨的脸,笑问,“没玩好吗?脸色怎么这么差?还是晕机了?”
梁馨摇摇头,强撑出点笑,“最后一顿餐没吃好。”
而钟宁清刚要抱抱小家伙,颠颠看他沉没沉的时候,梁馨身后突然逼近一个人。
钟宁清一看到高承爵是和梁馨她们是同一个航班回来的,眼睛便眯了起来,眼神一深。但幸好高承爵走过来,只是对钟宁清点了个头,“钟部长来接机?”
钟宁清淡淡地点了个头,同时也看到梁馨的脸色已经全部白了,甚至身体都在发抖。
钟宁清心中的某个想法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笃定,却将小家伙抱起来,在怀里颠了颠后,只笑道,“小昕又沉了,叔叔都快抱不动了。”
小家伙呵呵呵地笑着,跟钟宁清哇啦着都玩什么了,吃什么了,一群人拖着行李慢慢走出机场。
而在这一群各怀鬼胎的人之间,心思最单纯的人,只有梁小昕小盆友一个。
☆、032章 过渡
回国后,大家便分头而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只是甭以为接下来迎接这几个人的是好生活,实际上还有更狗血更倒霉的事儿等着呢。现在可不就这样,当你以为好日子该来了的时候吧,实际上呢,你那坏日子方才过了一半。您呐,就瞧好吧。
第一个到家的是高承爵。
高承爵那就是一个疯子啊,来势汹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提刀要来杀人的。刚进家门就冷着脸大声问佣人,“老爷子呢!”
这要不是高郡正巧在家,把眼睛直放寒光的高承爵给拦了下来,估计一出大闹高家宅的戏码就已经上演了。
高郡怕高承爵把家里老太太吵醒,急急地推着高承爵出了家门。
俩人站在门外,高郡抬眼看了看楼上的阳台,没人出来,才压低声音骂他,“干什么啊你,疯了啊?回家就不能好好说话,啊?妈在家睡觉呢,你呜了嚎疯的干什么啊?”
“老爷子呢?”高承爵沉着脸,就是执着的问这一句。
高郡不明所以,皱眉问他,“怎么了这是,他又惹着你了?先和我说说。”
“我找老爷子,不找你。”
现在已经马上要到圣诞节了,外面的气温已经变得很低了,也不知道是高承爵的气势实在太冷了,还是高郡今儿穿得少,说了两句话就已经哆嗦了,缩着肩膀直跺脚,“找谁不一样,赶紧说。”
可高承爵就跟没看见他姐冷似的,磨着牙,绷着脸,就是不说话。
高郡急了,“高承爵,你想冻死我啊!”
高承爵这才终于缓缓开了口,可高郡那脸,在高承爵说完之后,唰地一下就白了,腿也软了,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
高承爵说的话是,“陈默,我再问你一次,陈默是谁?”
可不等高郡再开口,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闹什么呢?刚回国就闹?”
老爷子穿得也挺少,就一件老式夹克衫,背着手,腰板挺直,不悦地看着他面前这个无法无天的儿子。
高承爵那脚底就跟安了加速器了似的,都没看见他怎么动,嗖地一下,就站在了老爷子面前。
老子儿子,就这么站在寒天里对视。高承爵比老爷子高,但老爷子的气势仍旧不弱,毕竟老爷子是老子啊你说是吧。
老爷子眯着眼睛淡淡回视他,“问陈默是谁是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他是你哥,比你姐还大两个月。
你想怎么样?”
接着高承爵就疯了,再说,搁谁身上,知道自个的亲爹外面还有个
私生子,能不疯?
怪不得陈默会莫名其妙的替他挡花瓶!以前就听有人议论过老爷子外面可能有私生子,但他想都没想过居然是陈默!老太太前些天说什么来着?说老爷子正忙着和政府打交道,帮谁要地皮呢,这不明摆着呢吗?就帮陈默要那块地皮呢!
其实高承爵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就一个感觉,他爸在外面藏了个儿子,还一瞒就瞒了三十年,他气啊!他能不气吗?他就是不气,他也憋挺慌啊!那高承爵一憋挺慌,肯定就得找地方找人去撒气,那老爷子能控制吗?回头高承爵要是直接去找陈默出气,那不得闹翻天?于是老爷子就直接吩咐着下人把他给绑了。
高承爵他就是再有力气,他也抵不过五六个五大三粗的人啊,才反抗了几下,就被人给压制住,被关了起来。
当然关也没把他关在宅子里,不然高承爵一喊,老太太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高郡担心着高承爵,想要和他谈谈,不然平素里就待不住的人,回头别实在憋挺慌,为了逃出鸟笼什么的他再来个自残。可高郡被她爸一句话就给打发走了,“不关着他,第一个受难的就是陈默,你愿意看见这结果?”
得,高郡是没有了任何说辞。
再说吧,有些事儿,真是一个人眼中一个样。
当初高郡为什么出国?在蒋萨萨眼里,是因为高郡破坏了闺蜜间的感情,喜欢上陈默了,就逃避出国了。可实际上呢,都是因为她爸和她说过的一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