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有点出息,一瞧见我就是跑。”
“放手,你不是去约你的会了么,还来这里干嘛?”她使劲甩着手,却怎么也挣不开男人的力气,嘴里吐出的话全是心里的怨气。
听的楚帆扬起眉梢,邪邪的调侃:“怎么?酸上了?”
安雅愕然一楞,才发现自个的口气有多么的像在吃醋,还是沉了多年的老醋,她恼羞成怒的瞪着他:“我不想跟你说,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快给我放手。”
“没有关系了!?”深隽的黑眸微微眯起,幽暗不明。
楚帆突然松开手,在安雅以为他终于愿意放过她的时候,却见他大手一扬,直接将车门打开,高大的身形瞬间站在她跟前,无形的压力就跟这滚滚的黑幕一样,从四面八方都围着她。
“你想干嘛?”她踉跄的退后一步,惧于他森然的面色。
“想确认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没有关系。”话毕,刚劲的臂弯跟铁箍似的缠上她纤细的腰肢。
她的纤细让楚帆不悦的拧眉:“真看不出,你居然生过两个孩子。”
安雅还没从他的话中反应过来,强硬的像头猛狮的男人骤然俯下身,携着她熟悉到骨子里的狂妄气息毫不客气的压上她柔嫩的双唇。
酥麻、颤抖、战栗、契合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感受,她忘我了,她陶醉了,在面对最真实的感情时,她无法伪装,只能顺从本能,顺从男人时而温柔如水,时而狂妄如鹰的进攻。
不知不觉中,怒意没了,酸意也没了,有的只是一心一意的附和,全心全意的彼此。
“坏蛋,放开我妈妈!”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关键时刻,天雷滚滚。
两个小娃子手插腰肢,面色严肃,小身板站的笔挺,要是再披上个红斗篷,都能当小版的超人了。
当头一棒,安雅陡然震醒,才发现自个居然忘乎所以的在马路上跟楚帆玩起儿童不宜的镜头,而且一双手还情不自禁的缠在人家的脖子上。
“事实证明,我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你的反应还是让我那么惊喜。”楚帆俯下身,贴着她的耳际吐着脸红心跳的话。
安雅跟被踩了一脚似的,慌张的推开楚帆,当着孩子的面,她羞愤欲死,以后还怎么教育孩子啊 。
乐乐率先跑上来,小手臂一挥,就要往楚帆身上招呼过去,可那跟挠痒痒似的,让楚帆简直哭笑不得。
倒是正义使者朗朗看不过去了,呼哈一声:“乐乐让开,看我不撞死这个坏蛋。”话落,在安雅目瞪口呆下,他气势冲冲的飞奔了上来,眼看着就要使出最具杀伤力的‘铁头功’了,距离在0。01米的时候,他及时刹车了。
“咦,你不是那天那个警察叔叔。”
夜幕下,楚帆眯起眼,在两个孩子身上转了一圈,顿时明白了全部原委,原来他们就是小娘们的儿女,也就是在爷爷的寿宴上瞧见的两个小鬼头。
男孩高出一小截,除了白白嫩嫩的皮肤跟安雅相像,就找不出相似的地方,而女孩扎着两根小辫子,模样就简直与安雅如出一辙。
视线在两个小鬼头身上绕了一圈,某些隐隐的念头在脑中徘徊,急着需要求证,楚帆蹲下身,笑着开口:“是我,告诉警察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简简单单的两三句话就完全松懈了朗朗的防备,刚刚还怒气冲冲的势气早就荡然无存,听到警察叔叔问话,朗朗倍觉骄傲,豪气的拍了拍胸脯,大声说道:“我叫朗朗,今年五岁。”
黑眸乍亮,继续问:“姓什么?”
终于发现危机感的安雅瞅着楚帆问话的方式分明就是在试探,她一个大步上前,将儿子女儿揽到身后来:“够了,很晚了,我们要回家了。”
她警惕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情感不理智可以,但是现实还是很残酷,她必须面对,亲手签下断绝书开始她就不再奢望她们还会有未来,而且他的母亲还对她做了那么残酷的事情,她无法平心静气,她无法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样,两个孩子都是她一个人的,他一个都别想带走!
楚帆直起身子,若有所思的瞅着一脸不安的女人,他缓缓低下头,冲着躲在安雅身后探出一双咕噜噜大眼睛的朗朗招招手:“过来!”
对楚帆一门心思充满敬佩的朗朗当真被召唤了似的,迈出腿儿来,安雅吓得赶紧拉住他:“朗朗,你不听妈妈的话了?”
朗朗立刻将头摇成拨浪鼓,还倍儿无奈的回头冲着楚帆说道:“叔叔对不起,妈妈不高兴了,我要跟妈妈回家去了。”
楚帆倒是不再勉强了,瞅着小女人将一对儿女抱上那辆老爷车,逃难似的骑走了。
车还没骑开一段距离,分明听到朗朗回过头,冲着楚帆猛挥手,附带大叫出声:“叔叔,我叫朗朗,今年五岁,我跟妈妈童,你别忘记了。”
前头的安雅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夜幕下,楚帆笑的合不拢嘴,他回头,坐进车里,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石头打来的。
“老大,你要我查的嫂子的事儿已经有眉目了。”
“嗯,你说。”
“我觉得……你还是亲自来一趟会比较好。”
“……”
楚帆不再迟疑,发动车子,急速离开。
正文 【122】最美的结束
“啪……”一个大牛皮纸袋从天而降,狠狠摔在偌大的办公桌上。
正专心埋首办公的韩惠伊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震了一跳,她抬起头来,对上了儿子那张沉凝森寒的面孔。
“解释!”冷如冰锥的两字从喉间溢出,楚帆极力压抑着翻腾的情绪,强硬的扯着最后一丝理智,想听听眼前这个他所谓的至亲怎么自圆其说她干出的伤天害理的龌龊事儿。
韩惠伊有些懵然,但聪明的脑子翻转的迅速,她放下手中的办公文件,拿起眼前的牛皮纸袋。
一大摞纸张从牛皮纸袋中散落出来,全是一些监控记录的复印件,黑白的画面有些模糊但还不至于看不清。
人行道上,血肉模糊的男人奄奄一息,纤瘦的女人趴跌在一侧,四周围满了行人,黑色无牌照的轿车飞驰而去,留下罪恶的车影。
拼凑起所有纸,轻而易举就能判断出,这是场肇事车辆撞死了人之后直接逃逸的案发现场。
而画面中的纤瘦女人正是童安雅。
可这一切,跟她有什么关系?韩惠伊仍旧没搞清楚儿子的怒意和来意究竟是什么?
“怎么?证据确凿说不出来了?”高大的身躯绷的死紧,冷眼望着眼前的女人。
多好的母亲,多么的用心良苦,自导自演了一场好戏,不仅扼杀了他们的感情,还让安雅不得不恨他,亲手签下断绝书,就连后路都斩杀的如此干净,她得有多大的狠心才能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儿。
亲手杀了她父亲的女人是他的母亲,难怪她能走的那么决绝,他简直无法想象,当时的她抱着是怎么样将死的心情毅然离开,他们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他们的感情,他们的未来。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瞬间便能联想出那幕灰暗。
他从来不知道的锥心之痛,她却承受了六年之久,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他的亲生母亲。
“你到底想说什么?”韩惠伊凝眉望着他,被儿子的举止弄的一头雾水,但隐约间,她依旧嗅出了一丝不对劲儿的味。
“事到如今,你还能若无其事的装的这么无辜,妈,你太可怕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装无辜?有必要吗?我做了什么要装无辜?”韩惠伊一脸不可理喻,恍然间,她似乎明白了那么一些事儿,神色骤然冷了下来:“不要什么事儿一扯到童安雅身上,你就变的神经兮兮,她爸爸被车撞死,这也是她自个命不好,你张口就把这种死人的罪名编排到我身上,是儿子该做的事儿吗?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内疚?简直荒唐!”
楚帆冷然的上前一步,直接抽出最底层被压着的一张纸甩到韩惠伊跟前:“看清楚了,这个人是谁!”
纸面上的角度恰好拍到了肇事司机的脸,虽然有些模糊,但只一眼,韩惠伊还是在瞬间便认了出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六年前一直跟随她身侧的助理兼私人秘书--杰森!
众所周知,杰森只听从她一个人的命令!
韩惠伊立刻从椅子上腾的站了起来,她气的不清,嗓音都提高了不少:“我再说一遍,这件事儿跟我没有关系,杰森六年前就离职了。”
那气急败坏的模样更像是被戳破了一件丑陋的事实而恼羞成怒。
比起摆在眼前,有证据有动机的事实,他不会蠢到去相信那薄弱的毫无说服力的巧合。
而且,石头的第一手资料调查结果,这辆肇事逃逸的车辆不是无意撞人,而是蓄意谋杀。
其对象不是童伯父,根本就是安雅,童伯父只是为了救女儿才成了代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