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在一路的静默中停在了一栋大楼前,车门被开启,楚帆速度利索的下了车,但角落里头的安雅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了。
目的地到了,接下来就要上演她最担心的事了。
楚帆等了半天,见车里头的女人依旧像个木偶人似的,杵在里头毫不动弹,没啥耐心的他冷着脸喝道:“下车!”
安雅瞥了他一眼,小脸上写满抗议的倔强,她宁可被虐待,被暴打,也不会就范。
“老子不是强奸犯!”楚帆忍无可忍,火大的将车门甩上,掉头往大楼走去。
真他妈的犯贱到不行了,好好的吃饱撑了要把这个女人买下来,那锅黑窝被端了之后,她自然就能被遣送回国,自己非是脑袋混屎了要揽下这要命的活。
车里头的安雅见他发怒,愣是吃了一惊,回头一想却没有多大害怕,甚至有些庆幸的想着,自己越是让他火大让他厌恶,说不定就能降低他的兴趣,他的狼爪就不会对她伸过来了。
另一头的车门被打开,前头开车的小伙子蹭到她跟前:“我说大妹子,你还是下车吧。”
一口的北方调儿,安雅看着他,瞬即腾起一股希望,急切说道:“你是中国北方人?”
“是呀。”
“那你头儿呢?”
“大妹子,你别问了,你想知道,自个去问呗。”老大的事他哪敢多碎嘴呀,又不是嫌皮子太厚了。
安雅点点头,知道这人也靠不上,只好下了车。
下了车,抬眼望去,眼前的景观却让她彻底怔了,眼底一瞬间燃起了燎火之光,她差点就激动的飙泪了,这大楼竟是帝都酒店在英国的分店。
绕来绕去又绕回了自家门,这是连老天都在帮她吗?
心中激荡不已,她跟在那司机的后头,进了酒店,被带上了最顶层的唯一一间套房。
房间很大,样式却很简单,不过该有的里头都有,连厨房都不缺,倒不像是酒店了,里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进门就给人回家的温馨感。
司机小伙子把她带到地之后,就直接离开了,安雅进了房内,顾不得一身狼狈,见那男人不在,就冲到茶几前拿起座机就打,按了好几下,才发现这电话只是用来拨叫酒店内部服务的。
难怪会那么放心的放个电话在房里。
安雅抹了一把脸,有些绝望的仰坐在沙发上,没一会,她突然弹坐了起来,拿起话筒,拨通了总台,里头传来礼貌的女声英语:“您好,这里是总台,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您好,麻烦……麻烦你帮我接通一下贵公司中国分店的餐饮部。”
“是我们的餐点有问题吗?您可以直接告诉我。”
“不是不是,我现在讲不清,麻烦你帮我直接接通过去就行了。”
“好的,请稍等。”受过高等训练的服务员没再继续发问,尽职的提供帮助,安雅的心在这一刻就像坐云霄飞车一样,紧张的情绪让她连握着话筒的手都在颤抖。
“您好,帝都酒店中国分店餐饮部正在为您接通……嘟嘟嘟……”
安雅双手握紧话筒,紧张的浸出了一手心的汗,嘴里局促不安的喃喃念着:“快,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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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狠咬一口
一只大手晃过她头顶,在最关键的时刻,干净利索的拔了电话线。
话筒滑过手心,咚一声掉在地板上,安雅傻眼了,苦涩又难受的情绪一瞬间全都涌了上来,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这个恶魔……”她瞪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出几个血窟窿来。
“这是我的地盘,我没开口你哪都别想去,别再动那些有的没的幺蛾子念头,老实呆着。”
楚帆扬了扬手中的电话线,冷哼一声,甩到了她跟前。
盯着那截断了的电话线,最后一点希望的苗头都被掐灭了,安雅差点咬碎了一口雪白的牙,一股腥热的念头窜向脑门,几乎灭顶,火烫烫的情绪堵在胸口,横冲直撞着。
就在楚帆掏出叫嚣的手机准备走到外面接听的那一瞬间,她突然蹭了起来,失去理智冲了上前,狠狠抓住她的胳膊,当口就咬了上去。
这一口,她有多憎恶这个男人,就咬的多用力。
直到嘴里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崩断的理智才渐渐回笼,她松了口,往后大退了好几步,嘴角还挂着他的血,却仍旧愤恨的瞪着他。
即便楚帆再皮粗肉厚,但这要命的一口,愣是让他痛的头皮涨麻,盯着手臂上血淋淋的牙印,这要再狠一点,他就要被生生撕下一块肉了。
他甩了两下手臂,呲牙咧嘴的抬起头,黑眸狼气森森的瞪着她。
安雅吞滑了两下唾液,面上镇定的她早就被颤抖不止的腿儿出卖了真实情绪,脑热冲上来的一瞬间她是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但理智回笼的一瞬间她还是害怕了,原来她也很怕死啊。
瞧着楚帆有些扭曲的面孔,不知道他是疼的还是怒的,那冷戾模样让她以为他就要冲上来掐死她的时候,他竟扭曲着面孔口气恶劣之极的啐了一句:“凶娘们,你属狗的啊!”
然后黑着脸就朝着她走了过来,脸上的镇定掩饰不了内心的真实恐惧,瞧着他黑锅似的面孔,安雅吓坏了,见他一有动作,她出于本能就是一个劲的往后退。
退到最角落,直到退无可退,眼前高大的身躯总算在距离她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停住了。
“咬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怕!啊?”
楚帆扬起大手,安雅以为他要出手打她,抬起一双细胳膊就往脸上挡,没想到他绕了个弯,只是从她身旁的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将手臂上的血迹给擦掉。
瞥了眼她滑稽的动作,他挑了挑眉,刚刚还暴躁火大的情绪竟奇迹般的消退了,这女人闲来无事逗弄一番还能愉悦心情,楚帆咧开嘴,好笑的嗤了一声:“蠢娘们。”
说完,他拿了不知道叫嚣了几遍的手机往外走去。
“老大,咋啦,没事吧?”电话一通,蒋逸拔高的声音传来,电话响了那么多遍才接起,这可不是老大的性格。
“什么事,说。”
“出了点篓子,那帮渣滓东西像是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行动,我们到的时候,里外都没人了,只扫荡了一部分。”
“行,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安雅就着原来的姿势,等了好一会,直到听不到任何声响,才松开手,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他那么高大壮实的个子,弄死她应该很容易吧!
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涩腥味,告诉她自己刚刚做了件多么疯狂的事,不过这男人居然没有报复她,实在是万幸。
没做多想,她环顾了一圈房内,随即拖着狼狈又疲惫的身躯进了浴室,痛快的冲了个澡。
连日来的不适被冲刷干净,她舒服的差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三更半夜了,她坐在床沿上,面对着柔软的床,温暖的被子,却迟迟不敢睡,这么多天的折腾,她根本没好好睡过一觉,现在早就困到连牙签也撑不住眼皮了,偏偏现在就是她最不能睡的时候。
瞧了门口好几遍,男人已经出门好一会了,她不确定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一旦睡过去,就是她意识最薄弱的时候,他要做什么,她更毫无招架之力了。
最难熬的时刻,肚子又跑出来凑热闹,擂鼓似的反抗起来,她摸着干瘪的肚子,突然想起上一顿饱饭是在家里的最后一天。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何那天的菜色出奇的丰盛,为何那天父亲会有那么异常的关心,是她奢望了太多吗?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局!
说好不再难过的心,在夜深人静的这刻,如毒蛇猛兽破闸而出,侵占了她所有感官。
安雅蜷缩在床沿,抱着双膝,静静流泪,偌大的房内,静的只剩下那破碎的呢喃声。
眼泪一滴滴,在洁白的被褥上晕开一圈圈水环,放纵情绪的后果是头昏脑胀,眼睛酸涩,不知不觉中双眼一开一合的间距越来越小。
迷迷糊糊间,她仍然死死拽着被子一角,嘴里喃喃有词。
这副仿佛被全世界遗弃的脆弱模样,正是楚帆进门来的第一眼,瘦弱的仿佛营养不良的小女人缩在床角上,漆黑的发丝如蔓藤圈绕着肩头,挡住了小半部分的粉脸,而那没挡住的眼角间,还留着一滴未干的水珠。
啥玩意,搞得好像被他虐待惨了似的。
将手中的外套一把甩到沙发上,楚帆走上前,轻手轻脚的扶着她的上半身让她睡好一点,粗鲁惯了的他还真不习惯这样的动作,破天荒头一遭。
近距离的接触,让他听到了她嘴里的呢哝声,他挑了挑眉,凑近仔细一听。
“爸妈,不要丢下我,浩然,不要离开我……”
靠,搞半天哭的半死就为了一男人,浩然?秦浩然?
断章取义的楚大少来火的瞪大眼,躺在他的床上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这女人真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