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则,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你媳妇分明是欲拒还迎呢,我给你支一招怎么样?”顾至森勾了勾唇,终于发过去一条短信:我是否应该去拜访你外公,做戏总要做全套。
陈是则的关心点都在怎样舀下小媳妇的事情上,根本没有注意顾至森的小动作:“什么什么,什么招?”
“落实名分,你不是早就想要个孩子了吗?”说完,拍了拍陈是则的肩,嘴角露出浅笑,离开了清魅。
陈是则看着好友突然离去也不问缘由,只闷闷的笑,眼睛发出光亮,当爸爸?好主意。
顾至森出了清魅就驱车前往大院,此时这是下班的高峰期,平时最烦堵车的他,也颇有耐心的等着,随着车流开开停停。
等到了将车泊在外面,自己舀着礼物等言之,言之舀了出入证各种证件,卫兵才同意顾至森进去。
“哎,其实你明天来也行。”言之走在前面,自顾自的说。“我怕来不及。”我怕来不及没出手,你就被别人抢跑了。顾至森看着言之的背影在心底默默的说。
“恩?你说什么?”言之突然停住脚步,顾至森此时已经快要追上言之,言之一回头,俩人不可避免的撞在一起,言之整个人撞进顾至森的怀里,顾至森提着礼物的手微微上抬,拥住她。
两人四目相对,言之的小脸撑不住就红了起来,挣扎着离开了他的怀抱。该死,最近看他怎么总是莫名的脸红。
顾至森没说什么,挑挑眉说:“撞傻了?不带路了?”
“你丫才撞傻了,这不是到了。”言之白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对面的院子。
老爷子只听言之说接个朋友过来,也不知道是谁。顾至森进门了,叫了声外公,没等言之介绍呢,就说:“我是言之的男朋友,我叫顾至森,外公叫我至森就成。”
老爷子听了只是挑了挑眉,审视着他,心想,哪里娘里娘气了?说是沉稳成熟还差不多。
“恩”
老爷子看见乖孙真给他带回来一个男朋友,心里又有些酸气,只淡淡的说话。
言之看外公并没有因为她带着男朋友回来而高兴,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个外公的情绪真的很难把握啊。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顾至森,对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礼物,礼物。
顾至森头回见家长,先前也没听陈是则说多紧张啊,怎么到自己这这么紧张呢。整个心都要跳了出来,砰砰砰,有节凑的撞击着。竟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来之前问了言之,老爷子喜欢什么,投其所好印象说不定会好点:“外公,听说您最近在研究象棋,您给瞧瞧我给您这副怎么样?”
老爷子听闻,倒是换了种眼光看这个年轻人,手上的这幅象棋颇有水准,眼光不错。
“会下吗?陪我下两盘?”
“顾至森,你跟外公下象棋,我去做饭。”言之挥挥手进了厨房,外面两人也开始对垒。
顾至森不能说是精通象棋,但是一般的选手已经不是他的对手,此时却下的和一个初级选手一般,老爷子好不容易遇到个和自己一个水平的,连着赢了几把,高兴的来带吃饭都吃了两碗。
顾至森知道老一辈的军人都喜欢踏实肯干的孩子,所以吃饭的时候,比老爷子吃的还多,闷头吃饭也不说别的,尽量表现出自己真的很稳重。这一点也颇得老爷子的心。
等顾至森要告辞的时候,老爷子赞赏的看着他,笑呵呵的说:“小伙子不错,以后常来玩。”
顾至森当然愿意常来玩了,忙答应老爷子得空就过来。言之这几日在大院上班极不方便,瞧着外公认定了顾至森,也舒口气,跟外公也说得空就来,也跟着出来了。
“你瞧你送那副棋外公跟宝贝收着,我合着是抛砖引玉了。”言之瘪瘪嘴说道。
顾至森不禁失笑,小丫头这是闹着脾气呢。抬手掐了掐言之的脸蛋:“我是砖,你才是玉,小丫头。”
顾至森每次做这样的举动都那么行云流水,自然而然,言之半点没有感觉别扭,撅着嘴小声嘀咕说:“占便宜占的真自然。”
顾至森显然没有听见言之的话,拨乱了言之额前的刘海:“小丫头嘀咕什么呢?”言之羞赧,拂开他的手,小嘴仍然撅着,脸也不争气的红起来。
顾至森只笑不语,随着言之的脚步往前走。只有把言之的毛捋顺了,她才会乖乖的听话,要不然就是一只没断奶的小狮子,逮谁咬谁,绝不留情。
顾至森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在这几日有着明显的变化,心里说不上的高兴,自从确信了自己对言之的心意,越加的明目张胆起来。
只是从陈是则媳妇那听说小丫头有个军官前男友,还有着要复合的意思,当时心里就急了,好不容易小丫头上点道,这回头让那什么劳什子前任捷足先登了,那还得了,骗了小丫头回家见了父母不说,紧赶着一天功夫,自己又去见了小丫头外公,看着小丫头的表现,这可悬着的心才稍微落下来点。
也不知道那个劳什子前任什么时候会再出现,首要的目的还是要先吃住小丫头。
言之哪里知道顾至森的歪门心思,一路上都把头转向窗边,不去理他。这几日突如其来的事情真的太多,言之顿觉难以消化。
这戏演得过于真实,她深怕陷于之中。
当年沈依兰深陷爱里无法自拔,为了爱情抛弃了荣华富贵,抛弃了自己的身份,抛开一切的和父亲结婚,可婚姻并不像爱情来得容易,经营起来也十分困难,先是小的争吵,最后演变成大的争执。
父亲开始整日酗酒,无所事事,以前的a大最有名气的才子,因为生活走向了妥协。父亲外遇之后便很少回家,沈依兰也日渐憔悴。终于那女人要求父亲离婚,沈依兰一生追随的男人竟做出这样的事情,竟恨不起来,一起去办理离婚手续的那天,小雪漫天飞舞,丝丝寒意已经足够凉透人心,沈依兰突然把方向盘转了方向,车子不受控制的撞向驶来的车辆。
言之闭着双眼,蹙眉。
顾至森从没见过言之伤心的样子,关切的问她怎么了。言之只说头疼,顾至森半信半疑的将车拐进了东武路。“真的不用去医院?只是车坐的不舒服?”
“你车开那么快,我当然不舒服了,睡一觉就好了。”言之抚着太阳穴说道。
“我看着你进去,不舒服就打给我,恩?”顾至森心想他已经是龟速前进了居然还快,那慢的标准在哪里。但还是极有耐心的顺着言之的毛,拉过言之拥在怀里,轻吻她脸侧的碎发:“之之,我希望你有事可以和我说,不要都埋在心里,这样不好,我会担心。”
言之挣开他的怀抱,抱着双臂蹙眉:“顾至森,我也希望你记得我们只是在演戏。”转身不等顾至森再开口,就进了院子。
这丫头眼神闪躲,分明的不自在。像是在逃避什么,背影显得有些狼狈。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句话用在言之身上极为合适。
“是则,帮我查一下言之父母的事情,我需要详细资料,尽快。”顾至森有一种感觉,今天言之反常的状态,一定和她的父母有关,上车之后马上给陈是则打电话。
“知道了知道了,我忙着呢挂了。”陈是则抓了把头发挂断电话,就你媳妇重要我媳妇不重要奥,老子儿子都要有了你有吗?想起儿子,陈是则勾勾唇:“媳妇你洗好了吗?”
11第十一章
言之最近都在刻意躲避着顾至森,把全部的心思都投入到了工作当中,一连接了好几个案子,每天加班熬夜,才觉得找回些自我。
以前的言之就是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不谈恋爱,没有多余的朋友,节假日也只会待在大院看看书,找蔚蓝聊聊天,吐吐槽。她之前就是这样生活,也没有觉得不好,安逸平凡。
可如今她却用这样的方式来试图忘记顾至森这个人的存在。
顾妈妈打了几个电话给她,嘱咐她夜凉了多穿点衣服,按时吃饭,不要总泡面,还笑说最近的年轻人都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挂电话之前总是问她什么时候再来家里。而她总是含糊其辞,惹得顾妈妈以为小两口出了什么问题,抓着顾至森问了好久。
顾至森自那天之后,每晚都给言之电话,也不会多说什么,通常是聊着几句就听到他翻文件的声音,言之并不好意思打扰他工作,可顾至森呢,还不让你挂,两人就那样僵持着,最后言之拗不过直说困了困了。顾至森才算挂了电话。
可自家母亲也能感觉到的,他自然也是感觉到了,小丫头明显对他冷落许多,说话总是不咸不淡的,搞得顾至森也颇为郁闷,哪不对了?
言之今天工作得很晚,一对结婚四十年的老夫妻,想在结婚纪念日那天,重新举行一次婚礼,好来纪念他们四十年来的风风雨雨,爱的回忆。
许是年纪大了,总有些想法和年轻人不同,言之一下午都在和二老商量细节,商讨婚礼的事宜,老人家听得费劲,言之耐心的讲解,送走了老两口,又整理了文案已经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