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影恩,你终究还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她挣扎着要推开他,可是她越是用力,他就抱得越紧。
“告诉我,你还是在乎我的……”
“冉臣,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放开我……”她大叫着,她不想是现在这样的情形。她是在乎他,哪怕是个陌生人,也会有同样的反应吧。
“冉臣,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变,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想法。你还是和五年前一样自私不是吗?你以为你现在这么做就是在弥补吗?你是在伤害,你在伤害我,难道你不知道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逼我做我不想的事情!”
她的一番话让他渐渐地松开手来。她一挣脱差点再次跌倒。
眼眸中有着委屈的泪水,黎影恩恨恨地蹬着冉臣,良久,她从他身边趟过向着岸边走去。
她浑身湿漉漉的,在这春天的早晨有些寒凉。
黎影恩一边哭着一边双臂抱紧着自己走上了海滩,沿着海岸线往回走。
冉臣久久地站在那里,任由海水浸泡着他。
她的话在他耳边回荡。
“冉臣,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变,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想法,你还是和五年前一样的自私不是吗?你以为你现在是在弥补?你是在伤害我,难道你不知道么?!”
他还是和五年前一样……
在伤害……
冉臣回去的时候,黎影恩就坐在樱花树下的石阶上。
她身上湿漉漉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那样子,让冉臣的心流过一丝狠狠的痛。
他长腿轻迈走上前去。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她脸上不知道是海水还是泪水。
他伸手想要抚摸她,她下意识地扭过头去,一双水水的眸紧紧地蹬着他。
他说:“对不起……”
她说:“我要回家!送我回家!”
那是那么的倔强,那么的决绝。她当真是不爱他了吧……
冉臣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眼眸里是深深的绝望。
“那先进去换下衣服,不然会感冒的。”冉臣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卑微。
她不说话,也不动弹,只是一双水眸死死地蹬着他。
他已然了解了什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而后从她身边走过,进了屋子。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条厚厚的干毛毯。
他弯身拉过她的手,往院子外面走去。
上了车子,白色的帕萨尼驶离海边走上了沿海高速。
风,呼呼地穿过耳际。
黎影恩裹着毛毯静静地坐在副驾座上。她的头靠在车窗,微微红肿的眼睛静静地望着车窗外的景。也许,在看到他给她的“家”,在她看到那些画的时候,她想起了当年的心境,她是感动于冉臣为她所做的一切的。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这么的霸道,总是这么的自以为是……她以为,他该是变了,原来变的只是她自己罢了。
冉臣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中看着副驾座上的黎影恩,她不说话,一路沉默的让他心慌。
“影恩啊……”他想说些什么。
她缩了缩身子,竟是闭上了眼睛。
他心痛得无以复加。
只能开着车。
直到车子到了乔骏驰家门口,她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忽然有了生机。他还未解开安全带,她已然迅速跳下车去。
他开门下车,她已经跑进了院子。
乔骏驰正好在从屋里出来,貌似要出门的模样。
黎影恩从门口直奔别墅,一下子扑入了迎面而来的乔骏驰的怀中。
“骏……”她喊着他的名字,眼泪就掉了下来。
乔骏驰吓了一跳,美眸无限瞠大,“怎么了……”
“骏,我们马上回美国还不好,现在就回去!”黎影恩忽然松开乔骏驰握住男人的手臂,一双小手死死地拽住乔骏驰的手臂。
当冉臣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已然明白了什么。两个男人,眼眸对视间充满了浓浓的敌意。
“冉臣,你对他做了什么?!”第一次,乔骏驰如此生气的模样。
冉臣不说话,只是一双漆黑的眸子带着无比的伤落在黎影恩的身上。
黎影恩根本不想和他多呆在一起一分钟。
她说:“骏,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乔骏驰下意识地将她揽在臂弯之中,他和冉臣深深地对视一眼,说:“好!”
黎影恩像是陡然松了一口气一般,嘴角边扯起了一丝淡淡的弧度。
乔骏驰揽过黎影恩的肩膀,转身,向着屋里走去。
可是,还未走几步,黎影恩忽然晕厥过去。
“影恩!”冉臣吓了一跳,喊了一声,黑眸一紧,连忙
跑了上去。
“你带她去哪里了?怎么发烧了!”乔骏驰一摸影恩的额头,身上的体温高得吓人。一双黑眸敌意地落尽冉臣的眼眸。而后,一把将晕过去的黎影恩横抱起来向着屋里走去。
直到天黑了,黎影恩才从昏昏沉沉中悠悠转醒。她一眼便是看到了乔骏驰担忧的眼眸。
“醒啦……”乔骏驰的声音。他从床头将刚刚端上来的热腾腾的小米粥端到手里。
影恩环视了一眼四周,感觉到脑袋一片昏昏沉沉。
“我怎么了骏!”影恩扶着疼痛的额头试图从床上坐起。
乔骏驰单手端着碗单手扶起她。
他坐下来,一边吹着勺子里的小米粥一边说话:“你发高烧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他眉头一挑,将勺子伸到她的嘴边。
她脸色苍白,微微低头乖乖地喝了一口。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
乔骏驰低着头用勺子弄着碗中的稀粥,“冉臣刚刚离开,看得出来他很担心你!”乔骏驰说了一句,抬头静默地看向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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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我们明天几点的飞机?”直接忽视掉乔骏驰的话,黎影恩抚了抚额头问到。
乔骏驰微微惊愕,而后也没有说些什么。末了,他回答:“下午三点。”
“那东西都收拾好了没?”
“东西你不用担心。就我们自己的一些随身物品,我已经塞到行李箱了。置于其他的,会专门有人过来运回去。包括画展上的画。”乔骏驰如是说道。
黎影恩点点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
夜,悄然来临。
漆黑的天空繁星闪烁,看来,明天又会是个晴朗的日子。
冉臣的车,静静地泊在路灯的雾气下。从院子里出来进了车子,他就那样静静地望着黎影恩房间的方向。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了。直到别墅的灯全都熄灭。那个地方,终究容不下他。
他心里头的失落和绝望让他觉得浑身无力。他倒是忘了,今天要去医院看波松的。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把握不住。似乎他的存在只会给他带来困扰和伤害。他真的好不甘心。
冉臣的头闷在方向旁上,直到许久,他打了个电话去医院,问冉嫂波松的情况。冉嫂说,找了他一天,刚刚睡着。
这样糟糕的他怎么去见波松啊?!
冉臣启动了车子,不多会儿,白色的帕萨尼消失在马路尽头。
黎影恩站在窗前,看到那车子缓缓驶离。
冉臣一路开着车,昏黄的路灯一个一个飞快地向后退去。他双手交叠在方向盘上,眉头紧皱,深邃的黑眸像一池潭水发出幽深而闪烁的光芒。
……
冉氏大厦的顶楼。
林心恩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
她盯着电脑品目上慕千雪、冉臣还有黎影恩的相片。她没有想到,这三个人的关系竟是牵扯到一个无辜的孩子。那个孩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在了解了冉臣和黎影恩以及慕千雪这场三角爱恋之后她才发现,原来爱情真的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那个孩子,黎影恩的孩子现在到底在哪里?!
林心恩将自己扔进了办公椅中,她仰着头,默默地看着天花板。
忽然想起了黎影恩和乔骏驰明天下午即将离开港城的事实,林心恩赫然从椅子上弹起,目光滞滞地落在一个不知名的位置。
许久,她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关掉电脑,关掉台灯。关门出了办公室。
就在她走进电梯间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好从电梯出来从向一边的通道走去。
“总裁……”虽然光线昏暗,林心恩一眼便是认出了那是冉臣。
莫名地,就默默地跟了上去。
她跟在他的身后。
就看到他进了办公室。连门都没有关好。
林心恩就站在门前,透过门缝,恰好看到里面他的情形。
她看到他没有开灯,先到吧台边倒了一杯酒,而后便是一饮而尽。他没有再喝,而是走到落地窗前,映着窗外的灯火,他身上笼着一层朦胧而神秘的光晕。
不知道站了多久,他忽然无力地跌坐在身后的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