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如意显然被贺博一句“喜欢”给震住了,半晌才点了点头。
“知不知道为什么?”
贺如意摇头。
“因为你表达的意思是你想嫁给徐老k。”
贺如意的眼泪决堤而出:“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喜欢我?还找了那么多女朋友,走马灯似的换……”
“因为你说没有叔叔和侄女结婚的啊,你不跟我结婚,我当然得找别的女人。”贺博掏出纸巾,伸手去擦贺如意脸上的眼泪,却被贺如意劈手夺下来。
贺如意一边舀着从贺博手上抢下来的纸擦眼泪,一边抽抽噎噎地说:“那还不是我小时候说以后要嫁给你,小奶奶听见了说的……再说了,你又不是我叔叔……”
“哎你别哭了,多大人了,待会儿传出去不怕人笑话?精明干练的贺编辑在大观停车场哭……”
贺如意稍微止了止眼泪,接着问:“你跟那些女人处对象的时候,对她们有感觉么?”
贺博答得很坦诚:“有。没有我也不能跟人处你说是不是。只是我就奇了怪了,我跟别人处对象的时候,贺如意,你丫的影子总阴魂不散的跑出来。好不容易遇上个看着她的时候不会有你的影子的人,最后别人还不要我了。”
“那你现在还喜不喜欢我?”贺如意听了他这稍微有些无奈的答案,吸了吸鼻子,杏眼圆睁瞪着他。
贺博被她的目光烧得有点不自在,耸了耸眉毛,说:“大概还有点儿,但是……”
贺如意打断他的话,说:“你别但是,你要是也喜欢我,就跟我在一起。”
“如意,对不起,我不能。”贺博沉默良久,说。
贺如意眼泪又一涌而出:“为什么不能?”
“你叔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不能害了你。”
贺如意听见这句话,歇斯底里起来,胳膊一抡就舀手里的包去砸他,怒道:“你不是我叔叔,你是不是好人我清楚得很,你要不是好人你能这么多年没动过李明羽一根指头?……贺博你能不能痛快点儿?”
驴牌儿的硬皮小包砸在身上很疼,不知道贺如意是使了多大?p>牧ζ?p>
贺博只好伸手把她揽进自己怀里,在她耳边安慰她:“你别这么激动。在你面前你让我怎么痛快?对你做的每一个决定我都不敢草率,你知不知道?我是没动过她,可是我更不敢动你。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缓一缓,我现在这个状态没法跟人在一起……”
“那你可以跟什么在一起?猫?狗?你口味真重,还玩儿人兽……”贺如意额头抵在他胸前,嘴里嘟哝着,刚才猛地一撞,让她额角有些疼。
贺博知道她一向伶牙俐齿,既然能开玩笑了,就说明她现在情绪还不错,心想她果然内心里还是个小孩子。于是松开手,问:“还能不能自己开车回家?”
贺如意点头。
“那就快回去了,给我点儿时间。”贺博说着,伸手捋了捋贺如意头上因为刚才埋在他胸前而有些凌乱的头发。
贺如意想了这半晌,前面的贺博端着酒杯也等了半天,不得已只好唤她:“如意,过来。”
贺如意看着不远处的贺博,低头笑了笑,走过去之后并不着急敬酒,只是对他说:“贺博,谢谢你。”
敢与我相爱。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正文大结局。然后后天会有一个番外。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大家,我爱大家。
☆、69第二十章3
最初说好的一个月,到最后变成一个半月,直到九月初,徐廷和才回来。
他大清早背着行军包到家的时候,冯翊正扶着腰那儿刷牙。虽然通讯受限,但是徐老首长自然有办法弄到第一手消息反馈给儿媳妇,所以她对徐廷和这个时间回来,早有心理准备。
冯翊这会儿听见他关门的声音,即使很想冲出去给他一个熊抱,但碍于自己一嘴牙膏沫子,只能继续对着镜子故作淡定地刷牙。
徐廷和放下背包,上面扣着的“猥琐黄脸盆”因为绳子松动掉到地板上,他也顾不得理,鞋子没换就三两步奔过去从后面抱住自己媳妇。
一个多月没见,冯翊的肚子又大了许多。徐廷和不敢太激动,只能轻轻地把手搁冯翊肚皮上,而下巴搁她肩上,看着镜子里她嘴边一圈白胡子。
“别压肩膀,重死了……”冯翊吐干净嘴里的牙膏沫子,埋怨道,“看这一脸胡子拉碴的。”
忽然冯翊笑了,尖着嗓子说:“爸爸的胡须真讨厌。”
徐廷和让她雷得不轻,松开她就准备洗漱了剃胡子。冯翊这边漱了口洗了脸,又跑过去抱着徐廷和撒娇:“想了吧?也想了……孩子也想了。不是说没动静么,现有动静了,要不要摸摸?”
“妈妈说爸爸的胡茬儿讨厌,等爸爸把胡子刮了来跟玩儿。”徐廷和一手拎着毛巾,另外一只手很艰难地伸到两个中间,抚着冯翊肚子,低头说。
冯翊也只好松手,自己去收拾东西准备上班。等冯翊收拾好了,徐廷和还刮胡子。她便过去靠着门看着他,说:“弄好了就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吧,吃了早饭没?”
徐廷和一点头。
“那就好。待会儿要是饿了,厨房里搁着面包,昨儿买的。晚上也别做饭了,瞅着时间上妈那边儿去吃。”冯翊也点点头,嘱咐道。
徐廷和剃干净了胡子,拍了些须后水,自己摸了摸下巴,转脸对着冯翊讨好地一笑,弯了弯腰说:“这下没胡茬儿了,来亲一个。”
冯翊过去他脸上啵了一个,说:“那就去上班了。自己家好好休息。”
就这短短半年时间里,两口子各自家里独守了一个多月的空房,冯翊觉得自己又自强了很多。她不怪徐廷和比预期的时间回来的迟,一来组织上定的时间,他干预不了,二来么,军嫂跟地质姐夫要互相体谅。
走到门口弯腰换鞋的时候,冯翊感觉肚里孩子又动了动。她最开始感觉到胎动是徐廷和走了之后不久,肚子里咕噜噜咕噜噜的,让她一度以为是自己饿了,直到产检的时候跟医生说了这事儿,她才知道原来这就是胎动。
而现的胎动,就明显能感觉到是孩子她肚里“拳打脚踢”了。
于是她直起身子,朝着正厨房里掰面包吃的徐廷和喊道:“徐廷和快过来,孩子踢了,快过来。”
徐廷和嘴里刚喂进去一块面包,让她这一嗓子喊了,嚼也来不及嚼就囫囵吞了下去,屁颠颠儿的跑出来蹲下,捧着冯翊的肚子跟里面的小家伙说话:“爸爸这儿呢,跟妈妈去上班要好好儿的啊,要不等出来了爸爸揍。”
冯翊听见他动不动就说要等孩子出来了揍家,伸手就想照着他脑袋上给他一下。然而没等冯翊动手,肚里孩子就准确无误地隔着冯翊肚皮一脚踢亦或是一拳打徐廷和嘴巴上。
徐廷和一愣,跟着低低地说了句:“靠。”
冯翊见了,想笑又不敢笑,生怕动作太大影响到肚里孩子,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继而说:“怎么说话呢?注意胎教知不知道?说,孩子不踢着急,孩子踢了又这样儿,有这样当爸爸的么?”
虽然话是埋怨他的意思,可是话音里除了打趣再没别的。徐廷和为了讨好媳妇,只好一边帮着冯翊系好刚才系到一半的鞋带,一边又对着这个臭脾气的小祖宗说:“爸爸错了,等出来了爸爸让骑大马,跟妈妈肚子里好好待着,晚上爸爸再跟说话,再踢爸爸好不好?”
而冯翊肚里的孩子似乎是颇得冯翊真传,端起了架子一样,这回没再理他。冯翊看他一脸狗腿子的模样,把他拉起来,搂着他脖子又亲了他两口,才背着包雄赳赳气昂昂地下楼去了。
下午的时候徐廷和先到地科所接了冯翊,两个才又一块儿到了教师小区的冯翊娘家。
出电梯的时候刚好遇见对面新搬来的一家出门去吃饭,两口子跟笑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对门刘爷爷去世不久,严奶奶也撒手寰,刘宇阳的父母也就搬离了这里。
于是也很久没有听见关于刘宇阳的消息,据说他辞了工作去r市办了自己的工作室。不过这跟冯翊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了,这么久以来跟肖叶子联系,她的话里都没有关于刘宇阳的只言片语,她不问,冯翊也就不用预备着答案告诉她知道。
肖叶子现意大利一家手工珠宝作坊里找了份工作,周末时也去古董博物馆里兼职维护、讲解那些来自中国的文物。她告诉冯翊说自己好像突然喜欢上了自己迫于无奈而读的本科专业。
而租给肖叶子一间房间的她的大学同学夫妻两个都是狂热的文化遗产保护志愿者,时常跑去世界各地奔走呼号,肖叶子也就帮他们照看着他们的小女儿。据她说,她跟那个两岁多的小姑娘相处很不错,总之她现是开始了新生活。
冯翊问她:“现就没再谈个男朋友?”
肖叶子那边笑了笑,说:“糙得跟爷们儿一样,谁要?”
“怎么就糙得跟爷们儿似的了?”
肖叶子仍然是笑:“没有爷们儿就自己当爷们儿呗,不然还能怎么着。”
其实也不是没要,只是她喜欢过刘宇阳之后,就真的再也喜欢不上别了。感情这东西她是不打算再碰了,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