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祈焱被他一句话气的上气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气,深呼吸一口,最后才非常无奈的忍住满腔的怒火发动引擎,后视镜里的人却笑的无比邪恶无耻,他那时候真想砸了那镜子!
要不是安若晴在车上,他更想把雷衒拖出去打一架,看雷衒还敢不敢坐他的车?可是,安若晴在,他一切都得顾忌着她,只好忍住了。
车子缓缓的驶过梧桐路,高大的树木遮住了骄阳,安若晴紧口不语,生怕说错了一句话,可是雷衒却一直在引着她说话,害的她每回答一句就要看墨祈焱一眼,全程如坐针毡,很是难受。
回到Y市,他们直接来到前天还居住的那间酒店,墨祈焱将雷衒扔车上,两人快步离去,继续入住酒店。
安若晴以为会回K市的,可是墨祈焱却说,他们还有些事要做,先不回去,那边的公司有人打理着,他们不需要操心。
他说的时候是说他们,而不是他自己,安若晴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见他无比真诚的眼神,还有那洪亮的声音,她知道,她耳朵没问题。
可是,那DI集团是她的吗?和她有什么关系?
想到回去要去DI上班,她突然有点紧张,不知道会不会像电视上那样,被人指着背骂是靠色上位的?
“墨祈焱?”将墨祈焱手上的行李接了过来,安若晴仰头眼睛盯着对方的眼睛看。
“嗯?”
“我们还留在Y市做什么?什么时候回去?”她问的认真,墨祈焱从她的眼珠子里可以清晰的看见自己的样子。
“快了,过两天我们就回去,这边还有点小事,正好,这两天你可以看看Y市这边的东西,逛逛街,看见喜欢的可以带回去。”他说的很轻松,就好像说,你要看见喜欢的东西,不管什么都可以把它带回K市,安若晴也是听成是这样的意思。
“那我能把这里搬回去吗?”她指着这总统套房,问的认真。
墨祈焱却被她问的愣了一下,过了半晌才道:“可以。”
安若晴也是被他的回答雷倒了,这样的话墨祈焱居然也说的出?
“你确定可以?”安若晴打趣道,眉眼挑挑,“难道你还想将这楼放去K市啊?虽然我听说过可以把一个楼移到另一个地方,但是这里的楼那么大,你确定你移得到?”
墨祈焱笑了笑,才慢慢回答,“你可以试试我的能力。”
见他认真,安若晴也不敢再开玩笑了,摇头,“还是算了,到时候你真把人家的的酒店移走了,人家老板不是恨死你?”“上次,宴会上那个卓总裁的女人你似乎认识?”墨祈焱一会便转移了话题。
“卓总裁的女人?”安若晴眼底里疑问着,想了想,才想起卓彦非这号人物,还有他身边的那个的女孩子——钟爱唯。
“我不认识她,只是那天晚上来Y市的时候我出去买东西遇见了她,没想到那么巧,会再次遇见她。”她说的有点心虚,包袱里还塞了那条领带,一直没有拿出来过,那天也是没事出去逛了一圈,刚好墨祈焱不在身边,她就走进去看了看,没想到遇见钟爱唯。
现在想想,才知道自从那天她昏迷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彦哥哥和他身边的女生了,这么多年没见,刚一见面,她还没有问到他的联系方式呢,她从小除了自己就没有一个兄弟姐妹可以做伴,不像舒舒有哥哥,也不像沐沐有个妹妹,她什么兄弟姐妹都没有,只有自己一个。
一直以来,她都特羡慕那些有几个兄弟姐妹的人家,至少几个人可以相互扶持,有人陪着自己玩,不像她那么孤单。
“你知道彦哥哥的联系方式吗?”安若晴追加一句问道。
可是墨祈焱听来,她这句话绝对不是简单的问卓彦非的联系方式。
☆、083.他的笑,竟有些苦涩
安若晴被他盯的有些心颤,眼神闪烁,赶忙解释般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你为什么这样看我?我不过是要他的联系方式,你不是让我约爱爱逛街吗?没联系方式我怎么找她,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
“没有,我等会给你查查他的联系方式。”被人反问一句,墨祈焱倒有些心虚了,扭头不敢再看她。
只是,安若晴真的只是想要卓彦非身边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吗?真的没有别的目的?
墨祈焱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会给安若晴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但是卓彦非的,就算了,虽然有些自欺欺人,明明知道安若晴知道了卓彦非的女人的联系方式,自然也是知道他的联系方式,他只是在骗自己罢了。
“好。”
墨祈焱果然有速度,没用多久就给她找来了钟爱唯的电话号码,两人还约定了明天一起去逛街。
看着安若晴笑靥如花,墨祈焱心里也是甜滋滋的,像被灌了蜜。
只是,没一瞬,他脸上的笑容便因为一个电话而僵住了。
“什么?被人带走了?在哪里,被谁带走的?”
“又是雷衒?”男人语气里,更是多了几分薄怒,因为安若晴在,他不敢将怒气表现出来的太多。
虽然是极力的掩藏,但身旁的安若晴还是感觉得到墨祈焱的生气,忙问,“怎么了?”
“没什么,一些小事,我等会出去,你自己先在这里呆着,我很快就回来。”
说着,墨祈焱赶紧起身给自己披上外套,快步出了门,留下屋子里的安若晴一个人好奇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蓝色的房间,白色的灯光,白烈头痛欲裂,睁眼看着那过于明亮的灯光,眼睛有些无法受住。
看着陌生的地方,他想不起自己这是怎么了。
“唔……”
揉着太阳穴的方向,身上的伤口彻彻痛。
身子慢慢的翻转,身下是柔软的床,他闻到一阵淡淡的清香,茉莉花的味道。
对周围打量了一遍,他看的出这是一间女生装扮的房间,还没好好想清楚是谁救了他,便听见房门被开启的声音,夏君那张极尽妩媚的脸在白炽灯下那么清楚。
“是你救了我?”白烈问,喉咙因为太久没有喝水而干燥,声音也变得嘶哑。
“不是我救谁会救你?我就是白痴才救了你,呐。”没好气的将手里的一杯水递给他,白烈接过,眼睛却还是盯着她的样子看。
“你的样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喝了几口水,白烈问道,越看她就越觉得像,因为在化妆品的浓妆艳抹中倒是看的不真切,但是他觉得他应该见过她的。
“你昨晚不是见过吗?”女子没好气的将他手中空了的杯子夺了过来,看着他半裸着的上身缠着的白布,眼神却淡淡的。
白烈张着嘴,一下子倒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却又听她说道:“现在应该死不了了吧,死不了就滚回你家去吧,别在我这里呆太久,不让又说我贪图你点什么了。”
转身,她留给白烈的,只是一个背影,在收拾着昨晚处理伤口留下的残骸。
从昨晚到现在,她还没有休息过,那浓重的粉底下,是一张堪称憔悴的脸。
他的腰部上方昨晚受了枪伤,腿上也被玻璃划伤多处,手背因为替她挡了一下而淤青了。
看着他受伤的不轻,她昨晚又做了老好人,把他带到了自己偶尔住着的地方,因为晚,周围没有什么诊所,她不能去请医生,去医院她也怕被追杀的人发现,只能把他带回这里自己替他弄伤口,她不是称职的医生护士,但是因为习惯所有的事都自己做的她,伤口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高难度的问题。
以前经常受伤都是自己包扎的,不管轻重,因为知道去医院要花费自己很多的钱,她没有钱,只能自己医治,有句话叫久病成医,她就是这样的人。
一晚上,她都在为他取子弹,然后处理伤口,然后守在身边,害怕他死去,一晚上没有闭眼,半夜他又发了一次烧,直到第二早上那烧才退了,她这才趴在一旁阖了一下眼。
她那熟悉的感觉让白烈不禁皱眉,看着身上被处理好的伤口,他陷入了沉思。
“我的伤口是你处理的?”看着铁盆上那些沾着血的棉花还有镊子等,白烈问。
“我乱弄的,你快点自己去医院吧,别到时候在我这里死了我还要背上一条人命的罪名,快滚吧!”她没有回头看他,端着那铁盆就走了出去。
再回来,她已经拿进来一套衣服,丢在他面前,“施舍给你的,别说我让你这样没穿衣服就走出去,你的衣服不能穿了。”
那套衣服是她自己的,她变成男生的时候就穿上,是她这里最大的一套衣服,对白烈来说有点偏小,但是也好过没有穿。
白烈没有说话,面前是那套衣服,他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似乎,已经两次的错怪了人了。
“谢谢。”久久,白烈才从嘴里蹦出两个词。
对很多人来说,这两个字是很容易说出口的,但是对他白烈来说,这辈子能说谢谢的人很少很少。
夏君没有理睬他,走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对不起。”出来的时候,白烈又说了三个字。
夏君假装没有听见,只是冷眼的浇着阳台上的两小盆栽,只是,在心底里,在听见这一共五个字的时候,对这个男人倒是不再那么怨恨了,能让他这样的男人说出这五个字是很难的,可是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