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叫了‘舅妈’,姐姐以后就会是一家人了!”宋煜小朋友仰着脸,一本正经地看温晚,“这样姐姐以后就会和舅舅一起,经常来陪我们玩了!”
这是赤/裸/裸的忽悠吧?居然还是宋俨说的?温晚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侧过头去看坐在一旁单人沙发上若无其事地看着报纸,好像刚才从他儿子嘴里说出来的话根本就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似的。温晚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到底是慑于宋俨身上强大的气场,不敢造次,有些无力地低了头,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小煜,不是这样的,姐姐是……”
“姐姐生气了吗?”宋熠抱着容池的手臂窝在他的怀里,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却巴巴地望着温晚,眸子里隐隐有些雾气开始升腾,“小熠喜欢姐姐,想要姐姐经常来……”
温晚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被人需要的感觉是这么好,小团子们那两双清澈的眸子看得她整颗心都好像马上就要化了一样,有些认命地叹了口气,伸手把宋熠抱到了自己的怀里,摸着他的小脑袋赶紧柔声安慰:“没有生气,姐姐也很喜欢小熠和哥哥,会经常来陪小熠玩。”
“那可以叫‘舅妈’吗?”小团子眼睛一亮,仰头一脸期待地看温晚。
“……”
“舅妈?”小团子扯了扯温晚的衣襟,有些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好吧。”算了,舅妈就舅妈吧,总比被叫阿姨好,温晚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终于还是妥协。
容池轻笑一声,伸手也摸了摸宋煜的脑袋,不动声色地转头去看那个从头到尾都沉默着看报纸的人,宋俨似有所感,放下报纸微微抬头,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在空中交汇。
容池挑眉,微有些不情愿,却还是对着他点了点头——这次谢了。
宋俨侧过头看了看正在和小团子说话的温晚又看看容池,面无表情地微微摇头——不客气,真要谢的话,以后瓦数低一点,我家不缺灯泡。
就是这么一来一回的功夫,先前勉强还算“友好”的氛围立时土崩瓦解,容池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家姐夫报以一声嗤笑——一码归一码,这个要求,我只能说……你做梦!
“刺啦”一声轻响,宋俨手里的报纸顿时破开了一条口子,宋俨的手顿了顿,若无其事地把报纸折好,视线在容池的身上稍作停顿,起身去了厨房——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
元宵节元宵节,元宵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容清这晚做的是酒酿汤圆,她端着那碗汤圆上桌的时候,温晚老远地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和桂花清甜的香气,偶有几颗红色的枸杞点缀在白色的汤碗里,看得人食指大动,温晚一连吃了好几个,直到实在是吃不下了,才终于揉着肚子停下了筷子。
“原来宋总也会这么、这么……不靠谱!”温晚到底是还对“舅妈”这件事耿耿于怀,憋了一晚上,终于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对着容池吐槽,只是宋俨这人实在是积威甚重,温晚“这么”了半天,最后也还是不敢怎么过分,只能憋出一个“不靠谱”来。
“他也就是装得一本正经,”容池一边开着车一边抽空瞥了温晚一眼,一脸“你才知道啊”的表情,“不是早跟你说了么,当他不存在就好了。”
“……”温晚无言以对,淡定地扭过头去看窗外,不接他的话头——明知道这人跟宋俨一直就不对付,自己干嘛还要去挑起有关宋俨的话头?自己这要是接了话,大概今晚就能直接把人家宋总批斗一遍了吧?
夜里路上的车不多,路况极好,还没等温晚把晚饭消化完,容池的车就已经停在了温晚家的楼下。
“吃撑了?”容池熄了火,转头看温晚。
“嗯……”温晚点头,微有些不好意思,“容姐做的菜很好吃。”
容池笑,俯身去替她解开安全带:“喜欢我姐做的菜,以后可以天天带你去蹭饭。”
“才不要呢……”美食的诱惑着实不小,温晚在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扭头拒绝,反正……现在容池做的饭味道也不差啊。当然最后那一句,温晚很明智地吞进了肚子里。
“对了,”温晚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仰头看容池,“那什么……我不会做饭,每次这些事都是你在做,容姐会不会觉得、觉得……不高兴啊?”
容池以为温晚从来都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她一个人生活了那么多年,宁愿顿顿吃外卖吃饼干面包也没想过要自己做饭,足见性子究竟有多懒,对这些事又有多么不放在心上。但是现在,她仰头看着自己,神色里写满了紧张和后悔,就像是……只要他一点头,她就愿意马上去学似的,甚至,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过去把那些她以前懒得去学的东西一件一件都学会才好,但……他又怎么会在意这些、怎么舍得她勉强自己?他的姐姐又怎么回事那么小器的人呢?
“没事的晚晚,”容池倾身抱过她,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亲昵地蹭了蹭,“我姐不会在意这些的,我们之间只要有一个人会就行了。”
“可是……”
“你只要乖乖按时吃饭、不挑食就够了,做饭给你吃,我自己也觉得很有乐趣。”容池伸手揉了揉温晚的肚子,低声笑了起来,“要养得胖一点,抱起来手感才好啊。”
“喂!”
☆、番外(一)·催更X偷懒
番外(一)·催更x偷懒
温晚难得老实了好一阵子,老毛病终于又犯了。
容池挂掉沐风打来的电话,扭头看向温晚,挑眉。
“其实……也不是很久。”温晚有些心虚地对手指。
“嗯,比起我跟你表白的那一次,确实不是很久,”容池看她,点点头,“也就是一个礼拜而已,也就是从我出差开始到我今天回来,你一个字都没更过而已。”
温晚僵住,讪笑了两声,低着头不敢说话,手却是揪着他的袖子,带着些央求意味地扯了扯。
这姑娘果然从来都是直觉神准,每每都掐在他要爆发的那个点上恰到好处地撒个娇卖个乖,偏偏每次看她这个样子,自己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一下子就被她浇灭了。容池叹气,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自家老婆坐过来。
“……呃那什么,我先去拖个地!”温晚见势不妙,跳起来就要跑,却被容池一把拉住:“我上午回来之后刚拖过。”
“……那……我去把衣服洗了!”温晚挣扎。
“我已经放进洗衣机里在洗了。”容池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了温晚的挣扎,按着人在自己腿上坐好,揽进怀里。
“那我……”
“大神,别再找借口了,”容池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一脸苦思冥想的温晚,凉凉地插话,“上次是谁跟我说,以后要是再断更,就包了接下来那一个月的家务、而且还要天天双更还债的?”
“老板,你一定是记错了。”温晚转过头,仰着脸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纯洁无辜一点,为了加强说服力,一边说,还一边煞有介事地用力点了点头。
“我记错了?”容池扬眉,笑得越发温柔了起来,温晚一看他那不怀好意的表型就知道要糟,果然,容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语气有些苦恼,“我最近确实记性不太好,所以我这次去日本前你让我买的‘洞爷湖’什么的……我好像也忘了呢!”
温晚的眼睛在听见“洞爷湖”三个字的时候猛地一亮,还没来得及兴奋,就听见了容池最后的那句“也忘了”,顿时好像被当头泼了一大桶凉水下来,整个人都蔫了下来,靠在容池的怀里闷闷不乐地戳着他的衣扣玩。容池倒是难得的有耐心,也不去阻止她,就这么眼含笑意地看着自己衬衣的纽扣和衣襟被她折腾成了皱巴巴的一片。
“……你赢了!”温晚用手指一下一下戳着他的胸口,一张脸鼓成了包子,却还是不得不认输,“双更就双更,做家务就做家务!”
威胁!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可问题是就算知道这是威胁,温晚也不得不妥协。虽然很不情愿,但温晚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他真要是想把东西藏起来不给自己,自己多半还真就是是找不到的。所以……反正自己就从来没能在他手上占过便宜,也不差这一次了,温晚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却到底还是心有不甘,咬着牙小声嘀咕:“只要你不怕被我做的饭毒死、踩到地上的水滑倒、衣服洗不干净,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这是和我有多大仇啊,”容池哭笑不得,“谋杀亲夫呢?”
温晚“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他。
“大神,我说……”容池紧了紧环在温晚腰上的手臂,低头凑到她的耳边,语带戏谑地轻笑,“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因为我不在家,太想我了所以没心情码字?”
“谁想你了!我就是单纯老毛病犯了懒得码字!”温晚头也没回就是一口否认。
“真的?”容池伸手掰过她的脸和自己对视,一双凤眼微微挑起。
他的视线太过灼热,温晚终于有些招架不住,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说话的语气虽然还是带着抱怨,却也已经不像先前一样嘴硬“……最多就是有点不习惯而已,没有人做饭,没有人叫我起床,晚上也没有人暖床,哦不对,没有人给我捂被窝,晚上很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