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槿晏宽厚的大手在她柔顺的发丝上摩挲,沉重的音色一字字敲进了夏眠慌乱不堪的心底:“我都快要错觉,亦楠是我们的孩子。”
夏眠拉行李包的手几不可见的抖了下,抬头郑重的看他一眼:“你应该早调查过我有没有生孩子的。”
薄槿晏伸手搂住她,表情有些困惑:“漠北没有结婚。”
夏眠揽着他的脖颈,轻轻点了点他的胸膛:“薄先生,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薄槿晏嘴角弯起浅薄的笑意,顺势抱着她倒在了床上,嘴唇覆上缓缓摩挲着她软软的唇肉:“每天注意你的新闻,当然八卦。”
夏眠惊讶的瞪大眼。
薄槿晏俯视着她,慢慢开口:“谁欺负过你,我都不饶他。”
夏眠想起近几年的确是遇上许多离奇事,得罪过自己的人最后都会不早不晚恰恰好的爆出丑闻身败名裂。她气息不稳的注视着身上的男人,越来越迷惑。
“既然这么爱我,为什么要放弃我?”
薄槿晏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缄默不语,只轻轻吻过她瘦削的下巴,在漂亮的两条锁骨上肆意舔-弄。
***
第二天夏眠就带着行李出发了,因为是和部分工作人员一起走的,所以薄槿晏和亦楠不能去送她。
夏眠一走屋里就空了下来,薄槿晏和亦楠大眼瞪小眼,两人坐在沙发上互相看着对方。
“爸爸,你会做饭吗?“亦楠捂着饿的咕咕叫的肚子,皱着小眉头不抱什么期望的看着薄槿晏。
薄槿晏看了他几秒,坦然极了:“不会。”
亦楠垮下小脸,嘟了嘟嘴:“我饿了——”
薄槿晏皱眉看着他,又往厨房看了眼,最后难得记起询问孩子的意见:“叫外卖?”
亦楠把头摇成拨浪鼓:“妈妈说不卫生,他们用的油好脏。”
薄槿晏眉心蹙得更深,忽然起身,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看着孩子,作出最后决策:“我家有保姆。”
亦楠:“……”
薄槿晏这样的人自然是不会做饭的,等夏眠走了才知道带孩子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以前他一个人吃饭可以随意打发,现在有了孩子,确实该考虑孩子的健康问题。
于是两人一起回了薄槿晏的住的地方,他在路上就给家政打了电话,阿姨特意准备了很多适合孩子吃的营养餐。
两人吃完饭,亦楠揉着鼓鼓的小肚子,四处打量着他的屋子,还好奇的往卧室跑:“爸爸,你家好大。”
薄槿晏正准备却逮小家伙,正好助理打来电话,他站在窗前和他聊了几句,把公事处理完,发现小家伙竟然半天没出声了,而且屋子里静的出奇。
“亦楠?”
薄槿晏喊了一声,准备往卧室走,孰料这时候门铃又响了,他只得先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时表情有些冷。
***
石唯一苍白的脸上,大眼失神的看着他。男人脸上森然的寒意让她空茫的内心沉得更加彻底,小心开口:“槿晏哥哥。”
“有事?”薄槿晏没有让她进屋的意思,高大的身躯立在门口岿然不动。
石唯一咬住嘴唇,眼眶红得厉害,声音都在发抖:“我们谈谈好吗?你不能这么对我。”
薄槿晏清冷的面容始终没有一丝动容,语气平淡:“我们的事,是你母亲和我母亲向媒体单方面宣布的。”
他一直处于被动的局面,石唯一生性热情乐观,对于他的拒绝总将其视为是他性格所致的冷然。
虽然如此,面对石唯一他还是不禁有些内疚,他的确耽误了石唯一五年,女孩子最美好的时光,他怎么都补偿不了了。
正因如此,他更不能示软,不能再给她一点念想。
石唯一用力闭了闭眼,垂在身侧的拳头死死握着,嘴唇都失了血色:“可是我们从小就认识,你……我不信你对我没一点感情。夏眠是个骗子,你怎么可能喜欢她?”
薄槿晏眼神突变,黝黑的眼里覆了一层寒冰:“不准这么说她。“
石唯一脸色更加难看,站在门口脸上充斥着愤怒。
薄槿晏担心亦楠在屋里的情况,不想和她僵持太久,抬手覆上门板:“唯一,我们不适合。”
石唯一潸然泪下,上前一步就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濡湿的眼泪将他洁白的衬衫前襟染湿一片:“我不想和你分开,夏眠到现在还和我爸纠缠不清,你知道吗?他们一直有联系。”
石唯一说着就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慌乱的翻找着手机里的短信:“我给你看,她和我爸发的短信。”
薄槿晏拳头倏地攥紧,另一只手不容抗拒的将她推离开自己些许:“唯一,不需要。”
石唯一不可思议的抬起头,薄槿晏认真的看着她,却没有再往下说。
石唯一伸出手,想再次触碰他,手却堪堪停在离他极近的地方,这个男人冷漠的面貌她见过无数次,可是现在才发现他的冷是发自肺腑的。
他的温柔,只属于那个女人。
无论她在别人心里是多不堪的面目,在他心里却无人能及……
石唯一只觉得讽刺,明明这一切都该属于她,却被一个小偷骗子窃了去。
她不住的流泪,缓缓摇头:“我不相信,我不信会输给夏眠那样的女人”
薄槿晏沉默的看着她,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童音,亦楠小小的身影从薄槿晏旁边钻了出来,站在两人中间仰着小脸愤怒的看着石唯一。
“不许说妈妈坏话!就是漂亮阿姨也不可以!”
石唯一惊愕于孩子口中的称呼,目光再驻足在孩子手中的东西时更加愕然。那是一本相册,里面的主人公却只有一人。
那人她再熟悉不过,即使只是青涩的少女模样她依旧能辨出正是夏眠。可是让她意外的是拍照的时间,那上面的夏眠俨然只是十一二岁的模样!
石唯一记得很清楚,夏眠到薄家的时候,已经十五岁。
她毫无理智的夺过孩子手中的相册,胡乱翻看起来,越看越是不寒而栗,里面全都是夏眠,而且拍摄的角度显然都是偷拍的。
她颤抖着手翻过其中一张照片的背后,上面好像日记一样,记录下了女孩一天的遭遇……
石唯一呆怔住,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情况。
难道薄槿晏早就认识夏眠?
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然横空伸了过来,他拿过相册,小心的收进手里,慢慢抬头看着已经完全失了神思的石唯一。
“这是……”石唯一低哑的问出口,她甚至没指望薄槿晏会回答自己。
谁知薄槿晏却很清晰的、一字字告诉她:“我见夏眠第一眼,就知道她是夏眠,我很早就认识她。认识真正的夏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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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石唯一记得成年后再见薄槿晏,是卫芹先找的她。
那时候因为石锐凯的前妻和女儿刚刚去世,身为私生女的她和母亲不方便留在国内,所以急匆匆被送出国。
尔后,她刚随母亲回国不久卫芹就找上门来,她当时真是既吃惊又雀跃,都忽略了为什么来找自己的是卫芹而不是薄槿晏。
卫芹直言不讳的告诉她,家里有个女孩冒名顶替了她,和薄槿晏感情很好。
石唯一当时震惊极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而且顶替她,难道薄槿晏不会发现吗?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都铭记于心的,难道薄槿晏不是吗?
所以卫芹带她去薄家的时候,她是带着义愤填膺的心情的,尤其看到薄槿晏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个骗子身上……
当时的夏眠长得很漂亮,白皙的小脸清秀可人,一头乌黑的长发束起高高的马尾,干净澄亮的眸子似乎带着某种魔力,总是叫人不自觉想望进她灵魂深处。
她穿着简单的及膝裙,站在客厅中央安静的看着自己。表情坦然极了,似乎石唯一才是那个闯入她和薄槿晏世界的第三者。
石唯一那一刻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外表单纯的女孩,会是个骗子。
她以为夏眠会辩解,会为自己的谎言博取同情,谁曾想她却坦然承认了,平静的点头:“是,我不是真的壹壹。”
当时石唯一似乎是瞥了眼薄槿晏的表情,他黝黑的眼一直凝视着她,表情没有松动、眼神也没有变化。
石唯一那时初见他,只当他是性格太冷不善表达,可是现在想来,或许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