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若唯陪着小羽把一盒pizza吃完,然后带他洗漱好了。看着小羽躺在床上,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是不肯闭上眼乖乖睡觉,若唯有点无奈。小羽拉开被子的一角,拍了拍身边的床,若唯失笑,俯身将他的被子掖好。
虽然是个孩子,可他毕竟十六岁了,该有男女之妨的观念。若唯不知道以前是不是没有人教他这些,小羽纯白得像一张白纸。她坐在床边,像哄幼儿一般,轻轻的隔着被子拍打小羽的肩头。终于,十分钟后,孩子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镜。
看着他在床上睡熟,若唯才关好门窗,调好空调,起身离开。这个孩子似乎没有生活能力,太依赖人了,若唯很担心他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不好。可这几天她要上班,工作也不轻,一时还真想不到好的办法。
一路上,若唯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她看着窗外。这个城市还是那样热闹,即便现在已经是深夜。可小羽,似乎是喧闹的城市里,最干净一弯泉水,需要有人小心呵护。保护他吧,大概这样,她满心报复的肮脏心灵可以得到救赎。
若唯回到家,已经是十二点了,父母还在等她。若唯对母亲笑了笑,觉得有点累,便坐在沙发上,将头靠在妈妈的肩头。她也想简单的过,可是,前一世的枉死,她终究还是不甘心。即便报复会让她的心变得千疮百孔,她也愿意,她应该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看把你愁得,脸都皱到一起了,说吧,什么事?”元妈妈了解女儿,她藏不了事。
若唯沉吟一瞬,抿唇,随即才缓缓开口:“我朋友有事照顾不了家里的小孩子,那孩子生活能力很差,我白天要上班,所以,我担心那孩子照顾不好自己。”
“这还不容易,让他来我们家,我和你爸爸都放假了,正闲着呢。”元妈妈笑着看女儿,又不是什么难事。
元若唯浅笑:“可是,妈妈不是手上还有项目吗,而且,还要带研究生做实验,那孩子……”
“那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是吧?”元妈妈也很清楚,若是一般的孩子,若唯不会这样为难。
“嗯,他似乎有些自闭……”元若唯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她不想拖累父母,可除了父母,她再没有值得信任的人了。
元妈妈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没事的,只需要我们看着他就行了,只要不出事就行,对吗?”
“嗯。”若唯浅笑:“真的可以吗?”母亲慈祥的笑着,若唯再一次将头埋进母亲的肩头:“妈妈,妈妈,你真好。”
☆、迷雾……
浓重的迷雾,若唯站在街口,似乎看不到尽头。
她起了个早,打车去了小羽那边,这一晚她还都挺担心的。到了楼下,她买了双人份的早餐。
若唯开门,没见到小羽,她便推开小羽房间的门。被子高高的隆起,看样子,小羽还在睡觉。若唯将早餐当在小桌上,然后走到床边,看着小羽露在被子外面粉嘟嘟的脸。若唯本想逗逗他,将手伸进被子里去冰他,可想到这么大个孩子了,她又笑着将手收回。
若唯转身,然后衣角被人扯住。小羽发出一声低笑,若唯便回过头去,重新坐在床边。她笑着说:“你装睡的啊,昨晚睡得好吗?”
小羽点点头,若唯想着小羽白天也没事,也没暖和的外套。她重新帮小羽把被脚掖好,说:“早餐我买过来了,反正你也没事,多睡会儿,等会儿饿了,起来热一下再吃,我差不多该去上班了。”若唯看了看手腕的手表,对着小羽指了指。
小羽嘟嘴,再次伸手出来拉住她的衣角。若唯无奈,只好抿唇说:“那好吧,你要现在起来,我们一起吃过早餐,我再走?”
小羽想了想,点头,然后掀开被子。若唯看着小羽裸露的上身,赶紧背过身去。小羽似乎又笑了一声,他拿起手边的衬衣套上,然后拉了拉若唯的衣角。若唯转过头,先睁开一只眼睛,悄悄的瞧了一眼,确定他穿了衣服,她才睁开双开。抬手揉了揉孩子的脑袋,他还挺调皮,捉弄起她了。
两个人一起吃早餐,若唯想到父母的事,她便说:“小羽,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在这里无聊的话,晚上我们买好衣服,就跟我一起回家,姐姐的父母呢,是老师,他们现在也放假了,白天你可以在学校玩,也可以在家和姐姐的爸爸一起下棋什么的。”
小羽想了想,嘟嘴:“不!”
若唯一怔,她还以为小羽会愿意呢。看来小羽的确有些自闭,她又问:“那你父母呢?”
小羽将手里的豆浆放下,摇摇头:“没!”
若唯也没办法,她想了想,咬了一口油条,问:“可是,你一个人在这里也挺无聊的啊,那怎么办,我要上班的。”
“你!”小羽看着元若唯,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若唯抿唇:“你想和我一起去上班?”见小羽点头,她笑着摇头:“那可不行,我上班的话就没时间照顾你,会有人欺负你的。”若唯想到了林子馨,她几乎可以看见小羽被林子馨折磨的画面,很坚决的摇头。
“琴!”小羽将手指放在桌面上,灵动的击打桌面,似乎在弹钢琴的样子。
元若唯眼眸流转:“你是说,你可以弹钢琴?”见小羽点头,她想她猜对了,这孩子就是会弹钢琴的,难怪手指那么修长,那么好看。
☆、若非自愿
若唯捻起小羽的手指来看,好像看着自己的弟弟出息了一般,欢喜的点头:“嗯,我给你买台钢琴?”
她下了很大的决心,现在几面开工的话,经济不算宽裕。但是小羽那一双手,她也不打算将就给小羽买一台一般的钢琴将就弹着。
“不!”小羽摇头,摸着自己的心口,笑着,露出一口整齐雪白的牙齿。若唯看着他没梳理的头发,她抬手帮他顺了顺。
若唯想了想,问:“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在心里有一张琴谱,在心里练习,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小羽点点头,若唯摸了摸他的脑袋,还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但是,若唯也暗暗发誓,等紧张的时刻过去了,她一定给孩子买台好钢琴。
若唯看了看时间,有点晚了,她抿唇,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红票子,递给小羽:“小羽,姐姐真的要走了,这个你拿着,中午我会帮你叫外卖,到时候你拿这个付账,啊,对了,不要出门啊,还有……”她将自己的电话写在一张纸上,撕给小羽:“这个是姐姐的电话,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小羽接过纸,将钱放在桌上,对若唯点头。若唯顺便把垃圾收拾一下,然后慌慌张张的出门了。小羽看着她慌忙的样子,背上似乎还背着画稿,他失笑出声。
其实,李雅玲将他从那里带出来,他多少还是有些愿意的,若非自愿,谁也带不走他。
雾气聚散,这天气,总是这样,飘忽不定。似乎好不容易明朗了,可前方还是一片朦胧。若唯坐在出租车里,有些着急。请假一天,她是直接跟于竟说的,林子馨肯定不爽,再迟到了,林子馨准拿她开刷。
幸运的是,若唯打卡的时候刚好赶在九点前两秒。她呼了一口气,将画稿拿进去给林子馨看。林子馨忙得头都懒得抬起头看她一眼,若唯便退了出去。她交的图其实并不着急,可林子馨为了给元若唯找不痛快,故意让她早些完成。
若唯回到办公室,谢小文的椅子便划过来,环顾四周后低声问:“房子租到了?”
“是啊,晚上一起过去吧,不过我有个弟弟住那里,我们收拾一下,翻过年就搬过去吧。”若唯笑着,压低声音,看了看林子馨的办公室,她笑:“今天没挨骂!”
“于总特意嘱咐过了。”谢小文比了个‘ok’的手势。对于后半句解释,她说:“你真厉害,于半残都被你搞定了,林子馨的美人计也有失效的一天,哈。”她低笑一声,因为于竟身材属于矮胖型,他们平时在背后叫他于半残。
若唯低笑了几声,想到了什么,她说:“我得去一趟于总办公室,晚上细说。”
“行,你忙。”谢小文又将椅子划回去,恍惚转过头,看着若唯办公桌上,一个笔筒里装着许多画笔,她有些艳羡。
☆、谈条件
若唯出了办公室,转个弯,站在于竟的办公室门前,抬手敲门。一声‘请进’之后,若唯扯出一个笑脸,推开门,进去。于竟见到元若唯便笑了起来,堆在一张油腻腻的脸上的肉都要掉下来了。
“于总。”若唯也笑了笑,面带兴奋,走过去。
于竟变也笑了起来,看元若唯的样子,像是有什么好消息带过来。他抬手,示意元若唯坐下说。
若唯便坐下:“你上次说的事,我最近找过曲家桀问了,不过几次他都不愿透露什么。”
于竟脸上的笑僵了僵,抿唇看了看若唯,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从元若唯从新西兰回来,他便不能用以前的方式再去对待元若唯,他得防着元若唯会时刻设什么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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