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沉站起身,“你自己看会电视,困了就去睡觉。有事情喊我。”
安语凝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沈墨沉转身朝他的房间走去,安语凝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连忙喊道:“沈墨沉!”
“什么事?”沈墨沉转过脸。
“我的家人在哪里?”安语凝问道。
她坐在沙发上,小小的脸庞扬起来,急切地看着他。
沈墨沉心中突突地疼,什么时候他能够在她关系的那些人之中呢?
“我让人送他们去南方给平安看病了,暂时在一家疗养院里,环境还不错。你不用担心。”
“哦,爸爸不知道我的事情吧?”安语凝担忧地问道,“我害怕他担心我。”
“他不知道。”
“哦。”安语凝稍稍松了口气,又朝沈墨沉客气地笑了笑,“谢谢你。”
沈墨沉抿着嘴盯着她,半晌没有说话,转身回屋。
隔天,沈墨沉便查到了网上爆料的事情始末。安语凝不知道,她所说的那个姜主任是陈端敏的妹夫。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那份材料肯定没有寄到姜主任的手里。
城南路邮局的局长悄悄告诉沈墨沉,前两天,上头有人过来查看过他们局里的闭路电视,刚巧,查的就是安语凝寄出材料的那天。
这样说来,就更加能够确定,是有人故意和他们沈家作对了。安语凝的材料可能是被姜主任办公室的助手或者别人从中截获了,然后,他们在调查举报人的过程中,发现了安语凝和沈家有关系,所以索性将安语凝抖出来。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让他们沈家树敌。因为安语凝所检举的人,和沈家是一个派系的。如此揭露出来,他们便知道,他们的证据全都被沈家悄悄掌握在手里了,自然会对沈家不满,这就使沈家处于被敌对的境地。
事情已经七七八八处理地差不多了,沈墨沉想到在家等他的安语凝时,忍不住心情低落。最近这几天,即使是苦点累点,他总是能够看到她的,不管多晚,只要他回去,总是可以看到她的。但是,若事情处理好了,她怕是会毫不留恋地,甚至是开心地回到学校去吧?
驱车回去,他在楼下,仰着头数着楼层,数到他的房间所在的那一层时,他无意识地弯了弯嘴角,密实的窗帘里透出暖暖的灯光。她此时应该正抱着抱枕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吧?
安语凝确实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不过,她今天有点心慌慌的。算了算时间,她的亲戚大概这几天会来,可是屋子里没有女性用的东西,她也不好意思跟沈墨沉说,只得自己窝在沙发里犯愁。
沈墨沉上来时,正看见她苦着张脸坐在沙发上,像是被迎头浇了盆冷水一般,原本暖暖的胸膛里立刻变得冰冷冰冷的。
安语凝过了一会才发现沈墨沉已经回来了,连忙从沙发上跳下来,跟他打招呼。
“事情处理地怎么样了?”安语凝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沈墨沉在心中苦笑,果然,她一丝一毫都不留恋。
“差不多了,明天我再看看,应该就可以回去了。”他面无表情地回道,说完径直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安语凝松了口气。
沈墨沉捕捉到她低低的声音,暗自紧了紧拳头。
安语凝突然看向他,讷讷地说道:“你……嘴巴好点了吗?”
她看向她的下唇,那里还留着一排清晰的牙印。按说,已经过去两天了,应该好一点的,可是这两天他一直忙着各种应酬,喝酒抽烟又吃了许多辣的,非但没有好,反倒还有点严重了,整天火辣辣地疼。
“嗯。”沈墨沉没有多说,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往卧室走去。
洗好澡出来后,他听到安语凝在门外怯怯地问道:“要不,给你擦一点药吧。”
他想起上次她给他擦药的情景,那时她哭得一塌糊涂,他不知道,那是因为心疼他而流的眼泪还是因为她要将自己献出去而流的眼泪。
她雪白娇软的身子浮现在眼前。
“沈墨沉……”门外的安语凝小声地喊道。
沈墨沉感觉稳了稳心神,打开门。
安语凝拎着小药箱,紧张地站在门外。
“要不,在客厅给你擦吧。”
她自从那天之后就再没有踏进这个房间半步,此时更加不想进去。沈墨沉穿着灰色休闲套头衫和长裤,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头上,深邃的眼睛此时更是黝黑明亮。
沈墨沉跟着她走出来,坐在沙发上。
安语凝将棉棒沾了点药粉,小心地擦在沈墨沉的嘴巴上。他的嘴巴刚刚在蒸汽中蒸过,红肿得更厉害了,那几个牙印也越发清晰明显。
药粉很快被湿润的嘴唇吸收,有一点沾到了一边,安语凝轻轻吹了一下,那些药粉仍旧顽固地沾在那里不动弹。安语凝又凑近了一点,轻轻吹了一口。
沈墨沉咽了咽口水,眼睛里倏地燃起了两团火苗。安语凝尽在咫尺,她嘟起粉嫩莹润的嘴唇一点点靠近他,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他却不敢上前,哪怕是一点点的距离,他都不敢。他想到那天他品尝到的那里的滋味,小腹那里燥热无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里在一点点变大。
安语凝终于将那些顽固的药粉吹散,满意地弯了弯嘴角,正想退回去时,却猛然发现气氛有些微妙。沈墨沉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里此时正燃着两团火苗,那火苗灼热地似乎要将她融化一般。
安语凝愣在那里,白嫩的脸庞一点点染上红晕,最后连脖子都跟着红起来了。她傻傻地眨着眼睛看向沈墨沉,像是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就那么傻傻地看着他。
沈墨沉突然动了动,接着,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靠近安语凝。他的心跳加速,扑通扑通地,似乎要跳出来一般。
终于碰到了那柔软的唇瓣,沈墨沉满足地浑身颤抖,这里是他的天堂,是他梦想过无数次的地方。
安语凝睁大眼睛,大脑中一片空白,片刻之后,她终于反应过来,嘤咛一声,挣脱了沈墨沉,起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墨沉盯着她紧闭的房门,松开了紧握着的双手,手心里全是紧张出的汗水。体内的欲望叫嚣着奔腾着让他无法隐忍,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幻想着安语凝的样子,一声声低唤着她的名字。
释放之后,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手,又觉得肮脏。进卫生间仔细洗漱一遍,才出来。
安语凝睡得极不安稳,或许是临睡前在客厅发生的事情困扰着她,她竟然梦到了沈墨沉,梦中的他突然变得和沈墨临一样,坏笑着将她摁在沙发上。
安语凝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摸着胸口,喘着粗气。小腹有点沉甸甸的不舒服,安语凝摸了摸,冰冷的。她心中暗叫糟糕,便爬起床,开灯出去,上了趟卫生间。
果然是亲戚来了。安语凝站在卫生间里发愁,身上的内裤是沈墨沉买的一次性的,她从抽纸盒里扯了许多张纸,只能先凑活一下了。
回到房间,她上床之前,犹豫了一番,又抽了些纸垫在床上,这才睡下。
然而,她躺下后没多久,肚子就开始疼起来了。她鲜少会痛经,只有一次,也是最厉害的一次,差点痛得昏过去了。
没多久,安语凝便浑身是汗,小腹痛得厉害,像是有把刀子一下下在那里搅动。
她抱着肚子在床上瑟瑟发抖,一不小心,从床上滚了下去,地上非常冰冷,她想爬回床上去,无奈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有抱着肚子蜷缩在床角。
门被人打开了,沈墨沉看到蜷缩在地上的安语凝,疾步过来抱起她,“安语凝,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安语凝痛得连话都说不出了,只是流着眼泪看着他。
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得沈墨沉也跟着她痛起来了。
“别哭,乖,别哭。”他一边哄着一边抱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找到手机,给医生丁承打了电话,他又紧紧抱着安语凝。他不知道如何哄她,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够减轻她的疼痛,无措之下,他只有一遍遍地亲她的脸庞,亲她的泪水,一边喃喃说道:“乖,乖……”
丁承火速赶到,安语凝已经痛得昏了过去。
“怎么回事?”沈墨沉急地冲医生大吼,“快看看怎么回事!”
丁承吃惊地看了看沈墨沉,他们是高中同学,认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见过沈墨沉失态过。在他的印象中,沈墨沉永远都是一副冰山脸。
丁承询问了沈墨沉一些问题,最后无奈地摊手道:“你一问三不知,她又晕了,让我怎么一下告诉你她怎么了?”
“你是不是医生?”沈墨沉寒声问道。
丁承满头黑线,这样白痴的问题,他也问得出。
从包里拿出听诊器,他突然问道:“她是不是来月事了?”
沈墨沉被问得一愣,想了下,朝丁承说道:“出去!”
丁承点头哈腰地说道:“遵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