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和陆则灵没什么关系,只是没想到,因为这个事,她和盛业琛又见面了。
叶清的父亲是国内非常有名的考古学教授,这次特意将他请来配合挖掘研究,他已经在这待了一两个月了,领导们请客吃饭,自然少不得他,而他又很巧合的带上了正在这城市里出差的盛业琛。
席间一行人都酣畅淋漓,陆则灵一直从旁伺候,忙碌的传菜,偶尔也听他们聊天说几句。
叶清的父亲介绍盛业琛的时候说:“这是盛业琛,我女儿叶清的同学。”
他话音一落,旁人立刻笑呵呵的一语道破:“这是女婿啊?长得一表人才啊!”
一桌子的人都跟着笑了,大家都适时的恭维了两句,叶教授只是笑,没有再辩驳。
陆则灵觉得这笑声非常刺耳,头皮发麻,她很想逃开,却没有理由。
早该知道的不是吗?他会和叶清结婚的,从前就知道的。他们男才女貌,家世也登对。
可是她还是觉得疼。一阵一阵的,疼的后背全是冷汗。
以前她看了那么多小说,那些主角拿得起放得下的潇洒姿态她怎么都学不会,她的爱是一条绝路,走下去是死,不走也是死。
所以她放纵自己在绝路上越走越远,直到没有力气直到再也走不下去,便孤寂的死去。
传完了菜,她离开了梅宴,一个人回了员工休息室,一路都有些心不在焉。脑海里满是方才盛业琛抬头看她的那一眼。
她真傻,连笑一下都忘了,那么慌乱的,她撇开了视线,真没用啊。
手机响了起来,是夏鸢敬的电话。她在电话那头扭扭捏捏的问:“最近有没有奇怪的人来找过你?”
陆则灵一下子恍悟过来:“是你告诉他的?”
“盛业琛真去找你了!”夏鸢敬也有些慌了:“我就是气不过!凭什么他和叶清那么好你那么倒霉啊!我就想让他看看你,让他内疚!”
陆则灵轻叹了一口气:“你这次真是糊涂啊。”
……
挂断了电话,陆则灵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也许是报应吧,这一年多还不算,苦难的报应还没有结束,所以上天让他们再见,让她继续痛苦,怪不得谁,是她自己放不下。
她心不在焉的走着,低垂着头,直到撞到“一堵墙”,才揉着额头停了下来,一抬头,入眼的是白杨眯着眼的笑脸。
他自然的帮陆则灵揉着额头,嘴里温柔的训着她:“怎么搞的,走路都不看着呢?想我也不能想的这么入神啊!”
陆则灵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明明对他的自作多情很无奈,却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感激此刻他的出现,至少能让她的难过缓解一些。
“什么时候下班?咱们去看电影吧?”
陆则灵任由他揉着自己的额头,白杨的手很大,手劲不轻不重,掌心微热,像一簇小小的火苗,熨热了她持续疼痛的心。
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梅宴的饭局结束大概就可以走了。我现在时间比较自由了。”
“今天答应的还真爽快,看来烈女怕缠狼这话是真的。”
“你这嘴,满嘴跑火车。”
“没事做,只能跑跑火车了,要是每天能亲个嘴,肯定不能这么没谱。”
陆则灵打掉了他的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理会他自己走了。
白杨跟在他身后,装作委屈的说:“你过河拆桥!你始乱终弃!”
……
叶清的父亲大约也是开始着急女儿的婚事了,近来已经打着各种名目明里暗里的找他吃了两三次饭了。他的急切盛业琛也看出来了,几次都没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的和他吃饭,但他也明白,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该找个机会和叶清把话都说清楚了。
他从进了酒店就开始感到不安,这城市里上档次的酒店不算多,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家,领导们在这里请客他并不意外,只是陆则灵在这里上班,隐隐的他不希望被她看到自己在和叶清的父亲吃饭。
只是墨菲定理就是这么神奇,他越是不想什么就越是来什么。看着她一直安静的在旁边守候,传菜,甚至和客人谈笑,他的手一直攥的紧紧的。
他一直死死的盯着她,可她连一眼都没有看他,无意视线碰撞,她也很快的移开。她在逃避他,这让他有些失落。
她出了宴厅,他脑海里一直徘徊着她的身影,左右还是不放心,借口抽烟,从宴厅里出来了。
宽敞的走廊里很安静。每个宴厅门口都有两名服务员守候着,各司其职。
他往前走着,记忆中员工办公室都在走廊尽头。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她,找到她又能说些什么,只是行为已经先于意识,还没等他想好借口,他已经在走廊里找到了她的身影。
只是这时候,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那男人穿着白色的休闲西装,很是张扬的打扮却与他雅痞的气质相得益彰,他看着陆则灵的眼神非常专注,他一手揽着陆则灵的肩,一手给她揉着脑袋,那姿态亲昵的有些刺眼。
而陆则灵……竟然没有推开他。
好像突然一块从天而降的石头砸中了,盛业琛觉得眼冒金星,好像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虚空和不真实。
原来她说的是真的,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接受别的男人了,他什么都不知道,时间的空洞,空洞得令人难以忍受的痛楚着。他觉得这廊道里空气有些稀薄,他连吸气都觉得难受。狼狈的调了头,去了另一边,原本只是借口抽烟,却不想最后真的拿了出来。
烟草的味道丝丝缕缕的吸进肺里,那种孤寂的充实感短暂的缓解了他此刻无助的虚空。那么恐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其实公司在这城市的事他早在上次出差的时候就做完了,他来这座城市不过是想看看陆则灵,他也不知道看了能怎么样,只是想来看看。
原本饭局结束,当夜他就该回去的,可他也不知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开了车又到了她家。
晚上八点了,她还没有回来。破旧的筒子楼,隔音效果很差,谁家在做饭,谁家在看电视,甚至连打孩子的声音都能清清楚楚的听见。纷纷杂杂的,搅乱了盛业琛心里的一池春水,他感觉自己越来越难以平静。
他一直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直到九点多,陆则灵才姗姗的回家了。盛业琛站在楼道残破的窗台前往下看,她正在楼下和那个白西装的男人道别,距离有些远,盛业琛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可以想见,想必她该是很高兴的。没来由的,一股窒闷的气憋在胸口,盛业琛觉得烦躁极了。
她拿着钥匙上着楼,脚步很轻,只是盛业琛失明几年,在黑暗中对声音格外敏锐,对她的脚步声更是熟悉。
她不知道他在,径自拿钥匙开着门,钥匙插进锁孔带动锁芯,咔哒一转,陆则灵刚刚拉开门,盛业琛就有些不耐的走到她身边,阴郁着脸说:“你现在已经学会玩到深更半夜才回家了?”
陆则灵没想到盛业琛会来,吓得手上的钥匙都掉到了地上。
“你……你怎么来了?”她狼狈的将地上的钥匙捡起来,结结巴巴的问。
陆则灵问出这句话,盛业琛只觉得更生气了:“不希望看见我,是吗?”
陆则灵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没有关门,反手将门口的开关按了一下,客厅的灯亮了,白炽灯管将楼道也照亮了几分。陆则灵终于能看清盛业琛的表情。
他紧皱着眉头,连鼻子都有些皱,嘴唇抿得紧紧的,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他说:“你觉得那个男人好吗?”
陆则灵觉得忐忑,咬了咬唇,半晌才有些没底气的回答:“还可以吧。”
“你要和他在一起?”盛业琛的视线里有火,一直灼灼的盯着陆则灵,陆则灵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她不知道他的恨意还是这么浓。
“处处看吧,”陆则灵将视线撇向别处,不再看他,淡淡的说着,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哀凉:“合适就在一起,我也不年轻了,我早点嫁人你也能放心一点。”
盛业琛越听越觉得生气,他看着陆则灵的唇瓣一张一合,只希望她能永远闭嘴,不要再说那些不痛快的话。他不知道那一刻脑子里在想什么,只是下意识用力的抓住了她的肩膀。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逃,他却用了更大的力气去禁锢她。他一直狠狠的瞪着她,目光中有最烈的火,仿佛要把她焚成灰烬。
他倏地低下头想要堵住她那张肆意说着痛快话的嘴,可他刚一俯身,她却堪堪偏过头躲了过去。
“你——”盛业琛气极了,几乎是本能又要凶她。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已经有个白色的影子兴高采烈的从楼梯道跳了上来。
陆则灵看见那影子后迅速的从盛业琛的怀里挣了出来。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有些尴尬的对来人说:“白杨,你怎么上来了?”
白杨兴高采烈的过来,手上拿着两个甜筒冰激凌,像个讨赏的孩子,笑眯眯的把其中一支递给了陆则灵:“你不是想吃吗?我给你买来了,省的你念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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