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许晋庭是经过枪林弹雨的人,怎么会感觉不出来,他立刻松手,拦腰将秋茵抱住,这一抱真是尴尬,秋茵倒宁愿自己摔个四脚朝天,可她的人已经在许晋庭的怀中了,想摔也没机会了,许晋庭似乎也错愕了,双臂环着秋茵呆呆地一动不动。
秋茵心里暗念,许参谋怎么还不放手,这是个随便抱一下,拉拉手都可以当偷情的年代,那些封建思想的枷锁仍然沉重,何况夏家还有一群眼睛看着她,许晋庭不放手,秋茵可不能这样僵持着,她忙站稳了脚跟,稳了身子,推了许晋庭一下,许晋庭定是被这个状况弄晕了,脸窘得微红,一个爽朗东北大汉就这样害羞了。
夏秋茵别扭地道了声谢谢,推开了他的手臂,随后退了几步,这只是一个意外,和大街上两个人意外相撞一样平常,大家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更不用尴尬,可状况似乎没那么轻松,秋茵只怕这一抱,搅了一池的春水,扰了不该扰的心。
许晋庭镇定了一下心神,想问秋茵为何会伤了手臂,可他的话还不等出口,脸色突然变了,直盯盯地看着秋茵的身后,挺起胸膛,立正敬礼。
“副司令。”
夏秋茵慢慢地转过身,发现古逸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步履沉稳,神情严肃,从正厅到这里也有一段的距离,他应该什么都看到了,秋茵虽然没做什么坏事,却也因为刚才的情景被他撞见而感到不自在,希望堂堂副司令的心眼儿没那么小,别多想了什么。
古逸风一贯就喜欢这样板着面孔,所以秋茵看不出他是不是生气了,还是丝毫不介意,他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到秋茵的身边,说天已经晚了,外面还冷,怎么不回房间休息。
这是一种看似关心,却是让秋茵回避的暗示,秋茵怎能不懂,副司令的姨太太岂能和其他男人聊得火热,就算不是吃醋,也碍了面子,秋茵点着头,说确实有点冷了,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许晋庭,她只是想看看许晋庭是不是还那么尴尬,别让古逸风有所误会,谁知这一眼,让古副司令的眉宇一皱,神色显出羞恼。
许晋庭这个男人,也太憨直了,那表情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副司令的事儿,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副司令的训斥。
现在的状况人家不想误会,也得误会了,秋茵虽然觉得这点小事不用解释,可不解释又说不过去,古逸风误会秋茵无所谓,若是责罚许晋庭,就有些冤枉好人了。
“我刚才差点摔倒了,多亏许参谋扶了一把。”
那不是扶了一把,而是抱了一把,这解释真是无用,秋茵后悔说了这句话,古逸风似乎对秋茵的解释不感兴趣,冷着眼光让秋茵回去。
夏秋茵只好低着头,赌着气,慢慢地朝正厅走去,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假若他因为这点小事惩罚许晋庭,她一定和他理论到底,好在古逸风只是和许晋庭说了几句话,就转身向回走了。
秋茵见古逸风走回来了,便故意放慢了脚步,希望找个随便什么话题聊聊,缓和一下气氛,顺带说说刚才的状况,这男人生活在军阀世家,心里的封建思想一定不少,若是将刚才看到的当了一回事儿,就不好了。
夏秋茵走得慢,古逸风走得快,她见他走上来,刚要开口说话,这男人板着脸竟然大步地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一点机会都没给秋茵,秋茵气得一跺脚,这次她还不解释了呢,他古逸风娶夏秋茵,可是强压逼迫的,结婚后也一直没给她好脸色看,就算夏秋茵喜欢上什么其他男人,也在情理之中,他管天,管地,可管不了夏秋茵的心,说来,许晋庭也算是个好男人,若不是被迫嫁给了古逸风,她或许会好好考虑一下。
虽然这样替自己打了气,可秋茵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是心绪不宁的,床头上放着那本《尉缭子》,她哪里还有心情看古书,干脆拿起了一本故事书,故作没心没肺地读了起来。
秋茵一边看书,一边等古逸风,一个小时过去了,也不见古逸风回来,故事书看得索然无味,心里的火气倒是小了不少,没有刚进门那会儿那么赌气了,眼睛瞥了《尉缭子》一眼,转向了手里的故事书,可看了没几页,她又瞥了《尉缭子》一眼,这东西放在那里,看着就是碍眼,想着书房里古逸风的话,秋茵还是忍不住拿了起来,翻开看了起来。
有一种说法《尉缭子》是一部伪书,是出于后人的伪造,后来这种言论又被否定了,又因作者,年代不明,所以引起学者争相研究,说起此书的内容,倒符合秋茵的性格,不打无把握之仗,所谓出师必捷,主动才会出奇制胜。
看着看着,秋茵笑了,这让她想到了古逸风,秋茵去东北算是主动出击,他只能算是消极防御了,一页一页地翻了下去,不觉看了许多,书读了很晚,外面也黑了,却不见古逸风回来。
秋茵读得累了,起身换了睡衣,洗了洗,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实在不能等了,他不回来算了,明天再找机会和他好好聊聊,上床刚躺下,还不等闭上眼睛,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不想等他的时候,他竟然回来了。
夏秋茵拉上被子躺在床上,想和他聊聊的勇气因为听见这脚步声,竟然畏缩了,想着他可能冲她发火,或者不讲理,她该怎么办?硬说她和许晋庭关系不明朗,不是越抹越黑?这不是找着大半夜吵架吗?思来想去,今夜还是不聊了。
秋茵本想闭上眼睛假装睡觉的,可想到上次被古逸风识破假寐的尴尬情形,干脆瞪大了眼睛盯着房门。
门开了,古逸风举步走了进来,他看都没看秋茵一眼,回手关了房门,脱掉了身上的外衣挂在了衣架上。
古逸风不想理夏秋茵,却合了秋茵的心意,不说话自然不会吵架,于是她拿过了《尉缭子》遮住了脸,心不在焉地看着。
古逸风挂好了衣服,才将眸光看了过来,他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好像在深思什么,接着转身进了洗浴间,秋茵听见那边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秋茵的眼睛盯着书页,耳朵倾听着,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索性慢慢地将书移下去,偷偷地看去,门开着,她能看到了古逸风的身影,他正用冷水泼着面颊,还真是一个不怕冷的人,这大冬天的,水冷得寒骨,捧在水里都嫌凉,他还要泼在脸上,这晚上还能入睡吗?
他洗好了脸,擦拭了一下,转身走了出来,秋茵见他出来了,赶紧将书又遮住了脸,心里暗暗思量着,为何今夜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儿,可哪里不对劲儿,又说不出来。
古逸风走过来了,站在了秋茵的床边,见秋茵没理他,突然伸手推了一下秋茵手里的书,夏秋茵不明其意地抬眼看了他一下,又将书移了回来,继续遮着脸,他又伸手过来,这次干脆要将书抢走,夏秋茵咬着牙关,瞪着眼睛,用了力气捏着书和他对抗着,人家好好地看书,他这是要做什么?话都不说一句就耍副司令的霸道,可秋茵左手的力气实在太小了,古逸风轻松地将书抽了出去,扔在了床头的柜子上。
“你,你……。”秋茵结巴了几声,又不敢训他,干脆拉上被子躺下来,不再看他,书不让看,睡觉总可以吧。
古逸风抢了秋茵的书,没有离开,而是将她身上的被子一扯拉开,手放在了秋茵睡衣的衣襟上,一颗扣子一颗扣子地解着。秋茵诧异地看着他,伤口不是换过药了吗?怎么还要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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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痛并轻狂
一定是古逸风白天想的事情太多了,才会忘记已经换过药了,秋茵用一种极小的声音,带着怯怯的语气提醒着他。
“是不是忘记了,你已经给我换过药了。”
秋茵提醒完了,古逸风却仍旧没有停下来,秋茵觉得有点不对,当他的手指抚在她的肌肤上时,她在明白古逸风此举不是要给她换药,而是另有想法,他带着凉气的大手解开了秋茵的衣襟,轻轻拉开,动作并没有到此为止,越是越来越暧昧,微微地喘息之后,他竟然翻身上床,倾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秋茵的呼吸一下子滞住了,眼睛瞪得溜圆,完全被古逸风的举动吓到了,人好像傻了一样。
古逸风却表现得从容不迫,动作有条不紊,他解了秋茵的衣服,抬手将床头的灯关掉了,房间里一下黑了,只有一丝青白的月光从窗口投射进来,洒在房间的地面上,点点残光反射而来,周围很静,静得秋茵可以听到自己和他的呼吸声,他们彼此很近,他的鼻息扑着她的面颊。
黑暗中,传来了脱衣服的声音,就算在最迫切的时候,他也是个有条理的人,衣服没有随意丢弃,而是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接着她听见皮带头敲击木制台面的声音,她麻木,僵直地躺在床上,就算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是古副司令的姨太太,他是她的丈夫,他要履行本该新婚之夜就该完成,却一直推迟到现在的男人权利了。
对于那种事儿,秋茵虽然没经历过,却也懂得,只是若在今晚发生,显然还不是时候,就算真的需要,也该在你情我愿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