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了绮月和自己,辛迪墨这才开口,闷闷的说,“舅舅对你挺好的!”
“呵——”绮月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牵扯出一丝微笑。
“既然你们也要结婚了,那我也无话可说,我要出国读书了,就在十一!”他语气越来越别扭,明明是违心的话,却是想要将它说的自然流畅,只是,这其中不舍的味道,绮月一听便知。
她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三人关系如此接近,迟早会以这种身份见面的,只是,没有想到,原来见面却是这么尴尬。
“墨仔,谢谢你,我会和你舅舅好好的过一辈子的,你出国后,好好照顾自己!”绮月低低沉沉的说着,语气真挚,并不像刚才那么客气。
可辛迪墨听着却很难受,他忍不住低喝了一句,“够了,我不要你关心我,我这么大的人了,我快十八岁了,难道我会自己照顾不了自己吗?”
绮月错愕的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顿时氤氲起薄薄的水雾,她不知道为什么辛迪墨会如此不耐烦,认识他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发脾气。
她黯然垂下眼帘,自己喝着汤,只是手指忍不住有些颤抖起来,待心神恍惚过了后,绮月这才镇定的说,“那就好,能照顾好自己就是最好的!”
“我当然会照顾自己,不用你这么关心我!”他赌气的手,目光倔强而冰冷。
绮月完全没有想到辛迪墨会有这样的不耐烦的情绪,她害怕自己再说会激怒他,只好低下头,自己不再说话。
辛迪墨看着厉凌禹搁在桌上的香烟,他俯身直接拿了过来,掏出一支,点燃,颇为生涩的抽了起来。
绮月抬起头,看着辛迪墨正在那抽烟,她皱起眉头,嘴贱的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墨仔,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早就学会了,不要你管!”辛迪墨对着绮月,邪气的冷哼了一声,顺便吐出一串白色的烟雾。
绮月瞪大了双眼,内心有股无名火串了上来,她别过头去,也不再看他,和他一样赌气的说,“我才不会管你呢,你又不是我什么人,要管也是你舅舅去管你!”
辛迪墨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看着她生气的样子,他猛地抽了几口,便将香烟摁熄了,并窝火的冲着绮月来一句,“你真是麻烦,都要嫁给别人了,你还管我干嘛?之前有机会给你管我,你又不肯!”
绮月抬起头,莫名的,脸一下就红了,她鼓着腮帮子郁闷的教育他,“臭小子,你就是这么跟你的长辈说话的吗?”
辛迪墨看到她窘迫的样子,忽然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俯身,他靠近绮月,玩世不恭的问,“刚才是不是被我说到心里去了?不然你怎么脸红了?”
“我哪有!1!”绮月去摸自己的脸,猛地,看着厉凌禹已经微笑着走过来了,她立即低低的说,“不跟你开玩笑了,你舅舅来了!”
“你干嘛这么紧张?我们又不是在这里偷,情!”
“你,你给我闭嘴!!”
绮月恶狠狠的瞪了辛迪墨一句,刚才见面的他还是乖乖孩的模样,这下一下就变了个人似的,弄得绮月紧张死了,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放心,我不会破坏你和舅舅的幸福的!”辛迪墨低声,沙哑的说,邪魅的唇角处滑出的笑容,有些难以琢磨。
“你们在说什么?说得这么开心?”厉凌禹走过来,微笑着问。
绮月暗自喘了一口气,没有答话,倒是辛迪墨,似乎也不想让绮月为难,他望着自己舅舅,暧昧的笑了笑,“舅舅,我刚才就是在请教小舅妈,怎么才能用最快的速度追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是吗?”
厉凌禹坐下,遂问绮月,“你怎么教他的?”
绮月微愣,反应过来后很快就答,“我哪里有教他什么,他自己都知道!”
皮球又踢回给辛迪墨,绮月望着他,还不忘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小子,给我注意一点!辛迪墨收到,当然也明白绮月的暗示,他望着一脸好奇的舅舅,故意扬起声调说,“舅舅啊,你追女孩子的手段可没我高明啊,我问了小舅妈,她可是说你一点都不浪漫!”
“是吗?对了,墨仔,你上次说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现在追到了?”厉凌禹半开玩笑着说,没想到,辛迪墨一听到,原本玩世不恭的笑容这下便立即隐去,他下意识去望绮月,想知道绮月的反应,没想到绮月却闷着头吃饭,脸都快埋在碗里了,他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很快,辛迪墨就说,“已经追到了,但是我发现她太幼稚了,所以又将她甩了!”
“你这小子,这么小就伤女孩子的心了!”厉凌禹开着玩笑话,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似乎被厉凌禹刻意的玩笑话变得有些缓和了,只是,空气中似乎还在弥漫着不寻常的感觉,让人难以琢磨。
晚餐结束时,辛迪墨并没有坐厉凌禹的车回去,他一个人看住他们上车,看着舅舅亲自为她系着安全带,看着舅舅亲吻她的额头,看着她对他温柔的微笑。
仿佛,他们的世界,像是他永远都无法触摸的,辛迪墨站在那,内心有些难受,但还是冲着舅舅招了招手,自己拦了一辆计程车,漫无目的的在这个城市转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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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辛迪墨后,看他的情绪还好,绮月就放心了,只是,因为就要和厉凌禹举行旅行婚礼了,她的内心,还是充盈着满满的幸福感。
生活最害怕的,便是朝着后面张望,而忘记了要一路朝前奔跑的希望和决心。
所幸的是,她终于走出了,然后可以再爱一个人,再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庭。
第二天的航班飞往香港再转机去洛杉矶,所以,绮月头天晚上就被厉凌禹强行要求要过来帮他收拾行李。
只是偌大的别墅内,厉凌禹应酬去了,一直还没回来,绮月原本胆子小,可或许是,幸福可以壮胆,在自己并不熟悉的别墅内,她竟然一点都不感觉到害怕。
厉凌禹是个个人习惯极好的人,拉开壁柜,便是一排整齐的衬衣和西装,绮月收拾着他的衣服,嗅着他衣服里的淡淡香味,都忍不住快要笑出声来。
幸福的感觉,总是会让人忘记很多的不快,生活,真美好。
只是,厉凌禹衣袖旁边的袖扣,让绮月恍然想起了那一夜,难道是,她和厉凌禹早就发生过关系?所谓的一夜情?
正在绮月有些胡思乱想时,突然,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包裹,她惊愕的回头,撞上的便是他深邃的目光。
“在发呆?想什么呢?”他沙哑的问。
绮月想了想,还是问一句吧,她扬起他衬衣的袖子,指着那枚袖扣问,“我想问你,我们是不是有过一夜情?”
厉凌禹起初是微怔,但很快,他就拦腰抱起绮月,唇角挂着的,是坏坏的微笑,猛地,他将她压在床上,绮月喘息着,用拳头开始捶他,“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喝酒了?”
他捉着她的手,嗓音沙哑暗沉,在这深邃的夜里,越发的性感和迷人,温热的唇瓣不停的亲吻着她的小手,然后他有些坏心思的反问,“你是希望我们发生了还是没有发生?”
绮月一窘,尴尬的说,“我……我只想知道事实的真相而已!”
厉凌禹半眯着的眼睛里迸发出暧昧的光芒,他欺身,将绮月压得紧紧的,然后附在她耳边吐出灼热的气息,“那我告诉你,其实,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发生,因为你喝得实在是太醉了,我下了不手!”
“啊啊?”绮月发出一丝略微疑惑的惊呼。
厉凌禹猛地咬着她敏感的耳垂,惹得绮月更是一阵哆嗦,他撑起手臂,凝着身下的女人,哑声问,“你是不是很遗憾我们没有发生?”
“还是很失望我没有强了你?”
“喂,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才没有想那么多呢!”绮月揉着他的脸,纳闷他,心思还真是自恋呢!
“不着急……现在我们可以补上那一晚上没有发生的!”他暧昧的邪笑,呼吸也随之加重起来。
暧昧微笑的他,看起来没有白天在工作时流露出的犀利锋芒,此时的他倒显得有些孩子气,那凝着绮月的眼,像是深邃的漩涡,那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温柔的垂着,投下一层暗影。
也许是累了一天了,他细碎的发丝有些凌乱的落在一边,露出一截光洁饱满的额头,眼眶微微深陷,鼻梁高挺,宛若精雕细琢的雕塑,而那正想进一步亲吻她的唇瓣则是轻轻抿着,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性感从嘴角边不断溢出,一点一滴的敲击着绮月的心房。“简慈小姐是吧?”
医生的声音醇厚动听地响起,对简慈的情绪起到了一定的安抚作用,她抬眸看向医生,点点头怫。
然而下一句问话却差点将她点爆,
“你知道穆静小姐不能吃花椒么?”
简慈喉头一窒,一股寒意瞬间侵袭上身,那医生的语气依旧温和,打量和分析她的眸光却甚是锐利。
她抽了口气,压制住情绪问:
“穆静是吃了花椒才过敏?”
“是的。她说她对花椒一向过敏。你作为她的助手难道不知道?”医生反问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