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鸩止渴 (舰艇的秘密武器)

　　渐渐的，两人都到了入学的年龄。一向标榜自己是贵族的父母自然是要求把莫磊送到从幼儿园到大学一路绿灯的贵族学校，而程靖南的爷爷却不以为然，只是把他送到了一般的学校。就这样，上学的年龄，莫磊和程靖南分开了。
　　每天上学见不到程靖南的时候，莫磊很是难过，常常在小小的同学朋友之间寻觅着酷似程靖南的身影，自然是每一次都会让他失望的。学校里见不到程靖南，于是每天放学成了莫磊最盼望的事情。
　　奇怪的是，每次放学莫磊家里的司机都会比程靖南家里的司机先到家。有时莫磊等的心焦，饭也不想吃便跑到大院门口去等程靖南家里的车子，远远的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的车子驶来的时候，几乎成了莫磊每天最快乐的时光。
　　记得小的时候，大院里还有一个叫林园的男孩子也是和莫磊程靖南的年岁差不多的。只是，那孩子每次见到程靖南都要淬一口唾沫，嘴里还振振有词的说道“阴气那么重的屁孩子，干嘛要和我走在一条路上，别把晦气传染到我身上哦！”每每他的这番话说完之后，程靖南的小肩膀都要不自觉的抖一下，然后身体缩到莫磊的身后。那时那么小的孩子，那么小的莫磊，都记得会保护缩在自己身后的程靖南，所以每次见到林园之后，不等他说话，莫磊就提前推赳赳气昂昂的站到他面前大吼一声“闭上你的臭嘴！”那孩子便再也没敢说过程靖南的坏话。
　　小时的莫磊发育的比一般的孩子早一点，七八岁的年纪的个子竟已赶上了学校里十多岁小学生的身高，所以他站在小小的林园面前说起话来自然是显得居高临下，那高屋建瓴的气势想必林园在很长的时间里都会记忆犹新的。
　　少时在莫磊生命里没怎么出现过几次的父母在每年为数不多的见面里，总是要和莫磊叨叨这么一番话的。“小磊啊，以后不要和程家的孩子在一起玩了，你看他家那孩子阴气多重啊，把你带坏可就不好了。小磊乖啊，听爸爸妈妈的话啊，以后不要和他在一起玩了好不好啊？”
　　那时的莫磊觉得奇怪，怎么回事啊，记得以前林园那个坏家伙也经常说靖南阴气重的，阴气重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会阴气重啊？虽然那时的莫磊不明白阴气重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在林园那挑衅的口气里和爸爸妈妈神神叨叨的眼神中，他明白了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的。只是那时的他并没有打算听他们的话，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话啊，切，没有了靖南，谁和我在一起玩啊，就凭你们？八十年见不到一次的人，让我听你们的我就要听吗？我才不要嘞！
　　于是，莫磊在程靖南的陪伴下恍恍惚惚的走过了幼儿园加上小学一共八年的时光。
　　
第一百三十二章 番外之莫磊二
　　小时的莫磊除了在言语在行为上对父母管教不闻不问，只是我行我素外，竟没有想到要求父母把自己和程靖南弄到一个学校，可能还是太小了想问题不那么周全吧。到了上初中的年龄，莫磊自然还是在那个小时八年都能背出学校里什么季节开什么花的小破地方里生活着，可程靖南就不一样了，程靖南的初中是在据说是一所成绩特别好的学校里完成的。
　　只是莫磊隐约的听说程靖南在学校里还是喜欢独来独往不怎么合群，这让从小到大人缘好的不像话的莫磊有些忧心。中学的年纪，应该是能懂不少事的。很多周末的时候，莫磊有事没事的跑到程靖南家里和他促膝长谈，两人经常就与人交往这个话题争得面红耳赤不相上下。
　　莫磊要求程靖南不要那么孤立自己，他说中学里的同学都比小学里成天流哈喇子淌鼻涕的好玩多了呢，你看啊，这是昨天我的前桌给我带去的四驱车呢。说着莫磊便像变戏法似得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台崭新的四驱车。莫磊记得，那时的程靖南在看到那台四驱车的时候眼睛冒了一下光，但只是一瞬间，那道光就暗淡了下去，此后便一直没有再浮现出来。
　　仍旧是讨论无果，程靖南依旧坚持他自己为人处事的方式，为此，莫磊很长时间里生他的气不和他说话。只是，程靖南着实能沉得住气，莫磊不去找他他是一次都没有找过莫磊的，就这样，最后屁颠屁颠低头投降拉着人家去市场看斗鸡的人仍旧是欢快的不能再欢快的莫磊。
　　莫磊的童年因为有程靖南的陪伴过的很快乐，很快乐，快乐到让他忘记了父母理应在身边陪伴的幸福。

　　高中三年，对于程靖南来说是以转折点，但对于莫磊来说，更是一转折点。高中一开始，程靖南遇上了林然，遇上了一生的宿命，于是开始了长达一生的情感纠缠。也正是高中伊始，莫磊遇上了他的初恋，遇上了将他弄得半死不活的叫做方怡的女孩子。
　　很老套的故事情节，贵族学校，要么是贵要么就是高精尖，自然莫磊是属于贵的一族，但方怡就是高精尖的一族。所谓高精尖，便是高分精英尖子而已，说的通俗点，便是各地方选拔上来的成绩超级优异的学生。这部分学生中，大部分都是家庭情况不太好，支付不起贵族学校高昂的学费的，所以只能靠拼命的读书来争取学校的高额奖学金。
　　方怡倒也不是那种来自什么偏远山区的孩子，也是本市G市人，只是父母都是下岗工人，靠在街边开着一个小拉面摊维持生计。这自然是没办法供得起方怡读贵族学校的，只是孩子争气，每每考试都是年级第一，于是破格被莫磊所在的贵族学校录取，自然是免除了三年高中的全部费用的，还能靠优异的成绩赚取贵族学校高出寻常的奖学金。
　　下面的发展便更是老套了，一味拼命学习的方怡自然不是很合群的，众人簇拥的莫磊也是看不惯的。在你来我往的各种明争暗斗中，莫磊竟然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了捉弄这个貌不惊人的女孩子，且每天看不到她的时候还会浑身不舒服，后知后觉的骄傲的男孩子这才发现原来这就是爱情。
　　青涩的爱情，只是一方的努力自然是发酵的慢点。慢慢的在莫磊的努力捉弄努力骚扰下，那个叫方怡的女孩子终于注意到了莫磊。于是，顺理成章的，优等生和桀骜不驯的问题生成了男女朋友。
　　只是在那个还不算太开放的年代，早恋问题被老师们打压的十分严重。本就不善于撒谎的方怡自然成了老师们围攻的对象，顶不住老师们的重重压力，年轻单纯的女孩子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招供。于是，老师们发挥他们谆谆善诱的能力，一步步的诱逼方怡和莫磊分手。莫磊可是校董的亲外孙，他们自然是动不得说不得的，可面前那个任打任捏的女孩子可就不一样了。随便编上几句瞎话，便能让那女孩子和莫磊轻而易举的一刀两断。
　　借口自然是早恋者不能继续在学校里读书不能申请奖学金云云，在那个年代，不能读书便意味着要背上厚重的行囊跑到离家很远的城市打工，不是服务生便是洗碗工。方怡是有梦想的女孩子，她知道在自己那样的家庭里，读书是唯一的出路，而莫磊和自己便不一样了，无论他在学校里烦什么错误都不会被勒令退学的，况且即便被退了学，他还有出国留学这条路可以走。于是思虑再三，方怡跟莫磊提了分手。
　　血气方刚的男孩子自然是不同意的。一时拧脾气上来，就死抱着方怡不松手。只是无论他怎么吼怎么叫怎么生气，那个叫方怡的女孩子始终是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好似面前发疯的那个男孩子只是一和自己毫无关系神经不正常的人罢了。
　　那是第一次，莫磊的心着实被伤到了。
　　不再联系，不再说话，不再瞎胡闹，莫磊很是沉迷了一阵子。
　　直到有一次，在学校花园后面听到两个老师的谈话，莫磊才明白方怡要和自己分手的真实原因。那时的他竟然明白了什么叫心疼，随即跑到教室里洋洋洒洒的给方怡写了一封能感动天感动地的情书。
　　无外乎各种承担责任各种有他在她不要怕的话语，只是在写完那封信的时候，莫磊第一次明白了责任的重要，也是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是一个男人，是一个要承担责任的男人。
　　于是，本已消亡的爱情就这样死灰复燃了。
　　莫磊记得那时自己跟程靖南通电话时说的最多的便是方怡今天怎样怎样了、方怡今天又考了年级第一唉，还有就是靖南你怎么还不学学我，快点找一个小媳妇养着啊？那时程靖南在电话里只是一个劲的低笑，有时还附和着“快了快了”。高中三年，没有程靖南的陪伴，莫磊过的仍然舒心。
　　转眼间就到了高考毕业季，方怡一心想要往北京考，莫磊则是各种无所谓，对于他们来说，高考只是以形式罢了，过不过的仍旧在学校本部混上四年，然后回到自己的家族企业里工作，仅此而已。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方怡竟能将高考看的那么重要，莫磊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原本那么简单的事情想象的那么复杂。
　　“为什么一定要去北京，咱们学校不好吗？随便考一考，继续在这里上四年，毕业了我负责给你找一让你全家都满意的工作还不成吗？你干嘛非要那么折腾？”莫磊记得自己说这番话的时候不仅是透着无奈，最主要的是已经动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