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完整整的,不要和任何人共享,她宁肯没有名分,被人骂也无所谓,只要他心里有她便好。有时候裴沐菲自己都会觉得自己真的不像正常女人。
她其实是知道的,在别人眼里,她的形象从来就不是很好。
但是她骄傲,也不会向别人解释什么。就算那个人是施政的母亲,她也不愿解释。
在
她看来,向别人解释便是承认了自己曾经做过,大约连施政都不知道,从他把自己那层膜捅`破之后,她就再也不会爱上别的人男人了,更何况是和别人做。
“就你这德性,我爸妈还不一定稀罕你。”裴沐菲声音哑哑的。
“……”
“施政,不然你和别人结婚吧。”裴沐菲从他怀里抬起头,“我可以做你养在外面的那一个。”
施政觉得自己的心被她的这句话说得瞬间揪紧,他从不知道,裴沐菲竟然愿意为他委屈这么多,这一刻,他猛然觉得自己在过去的这么多年都是爱错了人的。
为什么,没有早早地看到她的好?
他自己也清楚他对裴沐菲造成的伤害有多大,女人最宝贵的贞洁和青春,她都耗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到底得是多么深重的感情,她才能说出这种话。
他好像有些懂了。
“我都说了,你别乱想。谁都管不了我。”
“我是说真的。”
——反正我这辈子,都是要耗在你身上的。
“我会娶你的。”
裴沐菲闭了眼睛,泪水险些就那样夺眶而出。
她努力了多久,才换到他这样一句承诺,那个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受过的伤害,都不算什么。
她终于等到了他,等到了他懂了自己的心意,等到了他不再对自己恶语相向,等到了他心甘情愿给她一个一生的承诺。
**
“那天晚上回去,有没有跟他好好谈一谈?”穆宁深坐在裴沐菲对面,看着她问道。
“说了一些。”裴沐菲也不隐瞒他,“后来碰见他妈了。”
“然后呢?”
“第一次见面崩了。她让我自重。”裴沐菲想起林怡那天晚上鄙夷的语气,就有些憋屈。
“那她的意思就是不同意你和他的事情了?那你呢。你怎么想?”
“我不在乎的。”
“沐菲,不要逞强。”穆宁深看着她近乎倔强的表情,“你明明就很在乎。”
“就算我在乎又能怎么样?那是他妈,我能骂?能打?”裴沐菲反问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别人眼里的形象有多差,反正全世界都以
为我就是个不懂自尊自爱的女人。”
“你不要妄自菲薄!”穆宁深的声音提高了一大截。
“难道不是么?说实话,如果我是他妈,也不会让自己儿子娶一个我这样的人。”
“那你嫁给我。”穆宁深咬牙,“他不娶你我娶你,我来做这个世界的例外,如何?”
“……”
“沐菲,你真的不必要这样,我都说过了,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他们看不到我可以,他们不懂你我可以,我只想让你过得开心一点,不要连笑都笑得那么假。”
“穆宁深,我知道。我真的挺谢谢你的,可是我也说过,咱们不可能。”
“那他呢?”
“……”
“沐菲,你和他呢?是不是因为你的心在他那里,所以即使是这么难,你也觉得你可以克服、可以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穆宁深一语中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能把裴沐菲的想法窥探得这么清晰。
后来他才明白,世界上总会有这么一个人女人,能够让男人忍不住想要进入她的世界,因为她自卑又骄傲,孤独又热情,是天生的矛盾体,让人好奇、让人想要征服,到最后却失败告终。
裴沐菲便是这样的女人。
“我贱。”裴沐菲顿了顿,“我说实话,比起婚姻,我更想要他的心。”
“所以呢?”穆宁深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所以我只要他的心,名分虽然重要,但是也是其次。”
“你这是何苦?”
“他的心才是这个世界上我最想要的东西,婚姻和它没得比。”裴沐菲目光放空。
穆宁深很想问她,那你知不知道,只有婚姻才是爱情最大的保障,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嫁给他,这一辈子你都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旁指着他告诉别人“这是我男人”?
可他终究没有问出口。
这些问题,于她真的是太过残忍。他不忍心看着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些满足,被现实再一次击败,到最后一点一点溃散,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大段时间的消沉。
穆宁深是真的舍不得。
“沐菲,那你可一定要好好过。”
“……”
如果你过得不好,我会难过的。
这样的话太沉重,也太肉麻,他说不出口,只能在心里默念。
从见她的第一面开始,穆宁深最想做的事情,便是能让裴沐菲过得安稳一些,能让她像别的女人一样肆无忌惮地笑,能像别的女人一样撒娇。
即使这些行为,对象不是他。
这些都……无所谓。
作者有话要说:施政:菲菲,回家给我当媳妇儿吧。
裴沐菲:你做饭给我吃吗?
施政:做!当然做!我还把我给你吃!
裴沐菲:可是我更喜欢吃饭。
施政:(……)
☆、三一、暖
第三十一章
裴沐菲和穆宁深告别之后,便从餐厅走着回家,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林怡站在那里,似乎是等了有一段时间了。裴沐菲倒也没有不好意思,也没有看她,准备绕过她走进去。
林怡见裴沐菲回来,便走上前去,站在她面前拦住她,笑意晏晏,“我想和你谈一谈。”
裴沐菲勾勾嘴角,笑得有些勉强,“有事您现在就可以说。”
“好。”林怡也不坚持,一边上下打量着她一边说道:“离开施政。”
“伯母您说话真直接。”裴沐菲就知道她会说这个,“那我也痛快些回答吧,我不会离开他。”
“……”林怡被她呛得说不出话来。
许是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裴沐菲又接着说道:“我和施政在我大一那年就认识了,一直到现在。可能那时候你还在国外。”
“你不必告诉我你和我儿子认识多久,不管你们认识多久,我说了,希望你离开他。”
“不好意思。办不到。”裴沐菲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是语气里丝毫没有抱歉的成分。
“他什么时候送你这对耳钉的?”林怡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裴沐菲思考了一会儿,回想了一下时间,才回答:“几个月前吧。”
“你知道这对耳钉对我们家意味着什么吗?”林怡笑得讽刺,“怪我没教好他看女人的眼光。”
裴沐菲直接忽略了她的后半句话,“不知道,还请伯母指教。”
“这耳钉,同款不同色,一共有四对,施政他奶奶有一对,我有一对,现在施政的在你手上,施政弟弟的还没送出去。”林怡解释,看着她有些凝滞的眼神,又问道:“你说,它对我们家意味着什么?”
裴沐菲听了林怡的话,心底的震惊让她连张嘴说话都忘记了,她怎么都想不到,施政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自己,何况,他送她的时候,他们的关系还处在那么恶劣的时期。
真的是从来都看不懂他究竟是怎样想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问了他那么多遍,他都没有告诉过自己。
今天却由他母亲亲口说出来,这耳钉是他们家男人娶的女人才会有的专属物品。
**
裴沐菲和林怡分开之后,便开了
车,以极快的速度行驶到了施政住的那里,拿出钥匙开了门,客厅的灯没开,她隐约能看到他卧室的灯开着,还不到九点钟,裴沐菲还没有见过他睡得这么早过。
她轻迈着脚步走到卧室门前推开门,便看到他坐在床边上,端着水杯,像是在吃药。
“你干什么?”裴沐菲走上前去看着他。
施政发烧,头昏昏沉沉的,意识也不清楚,压根没有听到裴沐菲开门的声音,此刻她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说话,他才知道了她来了。
将手中的水杯放到床头柜上,他揉了揉眉心,语气虚浮,“吃药。”
裴沐菲自然看出了他的精神头不是很好,如果他精神的话,才不会这么早就关灯睡觉。
她坐到他旁边,扳正他的脸,感觉到接触到的平日里本该冰凉的皮肤竟然在隐隐发烫,她才开口:“发烧了?”
施政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拽下来,“没事。”
“你都烫成这样了还没事?你他妈又不是铁打的!”裴沐菲担心他,实在是看不得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
“真的没事。”
“你起来,去医院。”裴沐菲拽他的胳膊。
“不用。”
“走不走啊你?”
“不走。”
“……那你烧死得了!我不管你了。”裴沐菲从床上起身,作势要离开。
施政直接从后面拉着她的手,因为发烧,他的力气不是很大,只是很轻地握着她的手腕,然后裴沐菲就听到他有气无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