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医生来家里为许如意的伤口拆线。因为跌到水泥地板上,她额头磕出两寸长的一道口子。郑医生说注意加强营养,不要总关在房里,多到外面晒太阳,有助于伤口恢复。他走后,云坤提议去后院晒太阳。她不肯,死命抓着床栏不松手。
云坤一根根掰开她指头,她又把另一只手抓上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云坤忍无可忍。他已经低到了尘埃里,连续几天,他小心翼翼,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可她连看也不肯看他一眼。有时睡醒后睁开眼,发现云坤躺在身边,她马上不计后果地把自己往床下摔,她用伤害自己的方法阻止云坤接近。云坤只能蜷缩在床前瞪椅上,熬过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相比许如意遭受的那半小时折磨,他的折磨刚刚开始。
“你不要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昏暗中,许如意傲然注视着他,“我知道你有的是办法。”
“明白就好。”他又去掰她的手。
“那你接着在我身上使呀。不要来假的吓唬人,你也不要躲起来偷看,光明正大的看。”
她这么说,云坤的气势登时颓了。他怎么敢再亲历那一幕?他的噩梦又回来了。这次的主角是许如意,一闭上眼就是她绝望的求救声,喊‘云坤你来’,‘云坤给我血’。如果拉开厚厚的窗帘,让阳光透进来,许如意会发现他眼里布满红血丝,那是连续几天少眠的结果。
云坤哀哀恳求她,“你已经遂没晒太阳了,我推你去后面花园坐一会儿。凉亭修好了你还没看过,我叫老余在里面摆了花,还有西瓜,你去坐一坐。”
她冷笑,“对,我坐一坐,好叫所有人都来参观,看那个鬼哭狼嚎求饶的软蛋,看她那天夜里怎么丢人现眼的。”
“没人敢嘲笑你。”他雄地想抱她,谁知她察觉出来,直挺挺往一边倒去,俨然是要拿头往墙上撞。急得他匆忙去拽她,手刚搭上她肩,‘咚’的一声也同时传来。
云坤慌得眼睛都红了,刚拆了线的伤口怎么能再去磕碰?他宁愿她这下是撞在自己身上,总好过硬梆梆的墙面。束手无策的他已经低得不能再低,再逼下去,他只能反击。他咬牙切齿地警告,“许如意,你的把戏到此为止,否则我不客气了。”
“哼。”她满不在乎,“我已经领教过你怎么不客气了。”
他不说话,再一次去掰她的手,她照旧抵抗。云坤点头,“好,既然你喜欢这张床,我就让你留在这。”他找来一节绳子,二话不说将她手捆在了床栏上。
她冷笑一声,“接下来呢?”
云坤坐回床前瞪椅上,抱紧双肘,闭上又干又涩的两眼。刚有些倦意,令他担心的噩梦又来了,许如意眨着黑幽幽的眼睛叫他,云坤,你来,快来救我。他浑身一颤惊醒过来,额头已经布满冷汗。再侧头看她,她背过身去,象独自取暖的小兽那样蜷成一团。睡衣拉高了,后背下露出一小段白皙的腰肢。昏暗里,那截肌肤有无穷的蛊惑,云坤贪恋那里散发出的暖意,悄悄用指尖触了一下。她发现了,又故伎重演往床下滚,可手捆上了,云坤也拦手堵住了她。这种接触叫她恼火,她调转方向又要往床头的墙上撞去。
云坤再顾不了那么多,抓住了她后衣领,“这是你逼的我。”
“不要碰我!”她吼道。
“我碰了,你再去撞!”他按住她脖子牢牢钉在枕头上。
她奋力一挣,险些将云坤掀个趔趄。云坤调整姿势,欺身上去改为半按半压,喝道:“你再挣?”
许如意两眼冒火似的瞪着他,声音却是冷的,“别以为我不敢,我只是不想弄伤你。”
云坤一怔,她话里透露出的关切那么熟悉,一如她往日的样子。湿意弥漫进他干涩的眼里,几天来痛苦不堪的情绪仿佛找到宣泄口,他委屈且又忿忿的说:“你已经伤到我了。要我告诉你怎么伤的吗?”
她还是那么招人恨,“叫我看看你流了多少血。”
血,又是血。云坤已经被这个字眼折磨死了。他忘不了许如意满脸血的惨状,比父亲那种安详的睡态更令他疯狂。“好,我给你看。”他猛地扯开身上的衣服,露出精瘦的胸膛。“你的血在头上,我的血在心里!”他恨不得挖开心给她看。
“你没有心!要是有心你不会这么对我!”她突然歇斯底里发作了,“你指挥阿图威胁我,你看我吓得要死是不是很得意?你听我跟人求饶,你满意吗?是不是你还教阿图把那些滴答声做得逼真一点,好叫我快点崩溃?”
“你的心又在哪?我不过是问问你这些年在哪,值得你拿冷冰冰的眼神看我?我心心念念喜欢的人是这样的吗?怀疑我卑鄙无耻的要去对付她?”
“你没有吗?是我卑鄙?是我自己发梦摔伤的吗?”
云坤再次哑口无言。他呆呆倚在她身上,□的肌肤在空气里,骨子里的寒意又侵上来。而腿上的肌肤与她隔着薄薄一层睡衣,分明感受着她的热力。冷与热的对比下,云坤入魔一样,伏低身,尽可能多爹到她身上好获取暖意。
许如意竭力闪避,但她的躲带着忌惮,不为别的,她怕伤到他,她知道这些天里他在急剧消瘦。她就是这么矛盾,一方面恨着,一方面又雄着,此消彼长,折磨自己也折磨他。
晦暗不清的环境里,她这种不甚坚决的抵抗与情动时的扭动异常相似。这唤起过往的记忆,那温热的身体,那勾着他向前探索的源源不断的热力,云坤熏熏然沉醉其间,当听到许如意羞愤不已的喝斥时,他已经箭在弦上。
“你再碰我,我要不客气了。”
“我们不要闹了。我们还象从前那样不行吗?”他嘴里求着,手上却迫切地扯开她衣衫。
她的手绑着,只能扭动腰肢,抗拒他的,“你根本不信我,我们怎么回到从前?”
“可以的,只要你愿意,只要你坦……”他身子一沉,挺进她身体。
“你滚。”干涩的,疼得她几近窒息。
而云坤什么都听不见了。那种紧致滚烫慰藉了他多日来的冷意,他一往无前地俯冲,拼命攫取他熟悉的温暖。额头的冷汗变成热汗,还有后背,全身,无不弥漫着热气腾腾的汗水。他激动得不能自持,愈发驰骋。极乐中,他不再是被热力融化的、沉静的水,他幻化成蒸腾的云,氤氲而起,自由自在守护着他的伊甸园。直至脑中白光闪过,他犹自恋恋不舍。他痴狂地吻着身下那个弓成一团的女孩,满怀感激,满怀爱恋。过了许久,他翻身下来,久违的困意随之驾到,他当即坠入幽深无边的睡眠中,没有噩梦,没有许如意,什么都没有。
第30章 第三十章
一大清早,司机小志利利索索刷完了车,等着云坤和阿图出现。今天他们要下山去市里。
这段时间,老宅的气氛颇为诡异,从阿图到搞家政的阿姨,各个都是噤若寒蝉,再小心谨慎的做事,也算不准哪会惹到云坤不悦。后果嘛,倒不是多严重,但谁愿意给自己找麻烦呢?
小志是这些人里最悠闲的一个,只要云坤不用车,他基本上没事做。按理说,他惹不着云坤。可事情总有意想不到的时候。那天小志闲极无聊,去山上采了些野桑葚,回来恰好碰上云坤。瞧他手里拎的东西,云坤的脸立时阴了。搞得小志莫名其妙。没多一会,管家老余来把他的战利品收走了,说是云坤讲了,他要是没事做的话趁早交出钥匙下山去。吓得小志以为自己要被炒了,提心吊胆大半天。最后还是家政阿姨的点拨,解开了小志的困惑。原来,长野桑葚那片地方跟云坤平日里散步的地方重合。云坤正跟许小姐闹别扭,很久没爬山锻炼身体了,瞅见山上的东西自然没好气。小志不敢瞎走了,每天抡开膀子刷车,发泄多余精力的同时,也让云坤看见自己多敬业。
今天要去的地方是假日饭店,到了目的地后,小志谨慎地从反光镜里回望一眼。上车后,云坤闭目养神似乎困得不行。这跟平日里冷静沉稳的他大相径庭。小志又看一眼阿图,这位也是萎靡,耷拉着眼角一副霜打的怂样。
小志识趣地谁也没招呼,屏住呼吸等着他们自己动弹。最终,是阿图轻声提醒了一句:“二少,到了。”
云坤猛地睁开眼,象是刚迷糊了一觉,眨眨眼才彻底醒过神来。他拉开车门下去,走出几步又回来敲车窗对阿图说:“去那个蛋糕房买点……你看着买吧。”
阿图立马点头,“明白。”
等云坤走远了,小志试探地问:“你说,二少这……”
阿图凶巴巴瞅他一眼,“烦,少理我。”
云坤来到酒店咖啡厅,里面纪律师已经在座。他旁边是个三十余岁的俏丽女性,典型的白领打扮,时尚干练,只是眉眼间有种憔悴和睡眠不好留下的晦暗。
见他来了,纪律师起身介绍,“这是石小姐。”
“云先生。”没等纪律师再说,那位石小姐恭敬地起身,鞠了一个半躬,“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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