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秘书束手立在一旁,眼见母子俩又再度陷入僵局,既不好开口,也不敢插手。毕竟这是他们的家务事,老爷子不在家,这战火几乎是一触即发,谁都没有那个把握能去灭火。只求不要被殃及,那就阿弥陀佛了。
儿子的执迷不悟让潘玉霞很是纳闷,她就奇了怪了,那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竟然能把她儿子给迷得神魂颠倒的。
莫不是下了什么蛊毒吧?否则怎么会痴了这么多年,还执迷不悔?放着这么多条件好的女孩儿不要,一意孤行。偏偏他们家老头子还帮着这臭小子说话,说什么年轻人的事儿,由他们自己去折腾,做长辈的就别插手。
她能不插手吗?再不插手,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抱上孙子,急得头发都白了。
祁允澔正要伸手过去拿提子,立刻就被母亲狠狠地一巴掌拍掉,缩回手后,夸张地对着那微红的手背一阵呵气:“妈,我好歹是你亲生的,犯得着下手这么狠吗?”合着满腔的怒火全都转化到这一下了?
毫不留情地剐了他一眼,潘玉霞气结地回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妈?我都快要被你气死了!”每次想跟他说终生大事的时候,他总是有本事东拉西扯的,偏不让她往正题上走。
“这哪儿能啊?您老人家万寿无疆,怎么会轻易被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气死呢?呸呸呸!快吐掉口水重新说,你一定能长命百岁!”孩子气的又是往地上啐了一口,又是死命跺脚的,让人看了都忍俊不禁。
见到身后的张秘书都忍不住掩口偷笑,潘玉霞的气儿也消了一大半,这个儿子,她是快没辙了。今天不过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看看是不是还有挽回的余地。
听到外头有声音,面色一喜:“准是宇霖那孩子来了!”说完热情地快步往外走,那积极的程度,就差没有夹道欢迎了。
进得屋来,瞥见斜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的人,杜宇霖故作惊讶地叫道:“哟嗬,今儿吹的是什么风啊?能把我们祁少都给吹回来了?不错不错,我可是倍儿有面子啊!”这场早有预谋的“偶遇”,似乎太牵强,就连她这个主角之一都觉得吃力。
她是对祁允澔有好感没错,从小都把自己当成他的新娘也没错,但是从来都没想过要借助长辈的力量去迫使他接受自己。
老实说,接到潘玉霞的电话时她也很忐忑,犹豫了好久都无法决定到底要不要来这一趟。最终还是想见他的心情战胜了一切,甚至把骄傲的自尊放到一边儿,只为了能看上一眼。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平时哪怕借着去康复中心看哥哥的理由,也未必能碰上。
作为她的资深发小,如果说祁允澔会相信她这番鬼话,那这么多年真是白活了。就算看不出她的破绽,难道对自己的母亲还不够了解吗?
归根到底,不就是看不惯他对宁欣妍的感情吗?工人阶级怎么了?从建国初识,不都提倡军民一家亲吗?到了这一辈儿,怎么就不好使了呢?大家不都是在为祖国建设事业添砖加瓦嘛,只是岗位不同而已。
再说,他祁允澔的女人,就算目不识丁,不具有任何独立的能力去挣钱,那又有什么所谓?他需要讲求门当户对那些个东西?
老早就说过,结婚对他来说不过就是有一个正式的法律承认的身份而已,只要是他喜欢的人就成,她的家庭和工作都是无关紧要的。有能力的男人,从来不会在乎这些。
不想当着外人的面儿驳回母亲的面子,只能虚伪地跟杜宇霖寒暄几句,言语间的客套和生份,叫人看了都心寒。
生怕自己在场会让两个年轻人放不开,潘玉霞赶紧开腔道:“我到厨房去看看饭菜准备得怎么样了,张秘书,你也来帮忙吧!”
瞧,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回家来吃顿饭,十有八九就是鸿门宴,母亲哪有真的想他?想的只是她那遥不可及的未来媳妇儿和孙子。
脚步声渐行渐远后,祁允澔明显松了一口气,立马恢复到完全放松的状态,懒洋洋地对身旁的人说:“我的事儿你就别再瞎掺合了,我妈那里随便敷衍一下就好,不用管她。又不是第一次了,搞不懂她怎么就以为咱俩是一对儿呢?”
与其说是在跟人交流,倒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一边吃着提子,一边漫不经心地摇头低叹,仿佛完全都没把杜宇霖放在眼里。
他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还是刺伤了她的心,是她表现得不够明显吗?还是某人要刻意忽略?难道他就看不出来,她再也不想做那个当年一直跟在他们几个屁股后面的小丫头了吗?
一时气不过,正要张嘴向他表露心迹,忽然就听到他扬声说:“妈,你就别再偷听了,小心那些菜都做得没有品质啊!”
话音刚落,只听到外头隐约飘来一句小声嘀咕:“这死孩子!”
唇角不禁微微扬起,知子莫若母,反之,也一样。这点儿小心思还骗不过他,要论起来,他才是这方面的鼻祖呢!
把母亲支开后,这才转过头来,绅士地询问:“你刚才下跟我说什么来着?”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这世界上就没什么事儿能让他操心和重视的。
彷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杜宇霖蔫蔫地虚应:“没什么,我也忘了想说什么,总之不是什么大事儿。”让她还如何开口?这男人的心压根儿就没在这儿!
垂下眼帘,悄悄掩去眸间的喜色,祁允澔耸了耸肩道:“你们女人总是这么善变。”想逼他就范?门儿都没有!
!
050章 不能再等
更新时间:2013-1-11 14:40:05 本章字数:3544
客厅里沉寂得就像是时间都静止了一样,谁都没有再说话,男人只顾低着头玩手机,而女人则一脸错愕和委屈地看着他。
是谁说,只有幼稚的人才会整天都离不开手机,不管发短信还是刷微博,从来都不是事业有成的男人该做的事儿?这会儿又是谁在对着手机傻笑?丫的这不是双重标准吗?最令人好奇的还不是他做这些,而是那个对象会是谁。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吧?除了那个叫宁欣妍的女人,不做第二人想。
杜宇霖就这样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之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还在中学的时候,就看到他的钱包里有一张照片,拍得很模糊。
虽然是偷拍的,却能将里头那张小脸看得很清楚。那会儿,“五虎将”都已经上大学了,哥哥说,那是澔哥哥喜欢的姑娘。半大不小的孩子,隐约能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那意味着以后可能会结婚,会生孩子。
犹记得她当时倔强地大声叫道:“澔哥哥是我的!他的新娘只能是我!”呵呵,那几个哥哥脸上的笑意是那么明显,他们终究只把她当成一个小跟屁虫,小妹妹。
那次在田子坊,其实她一眼就认出了宁欣妍来,对方显然不知道自己会这么被人惦记着吧?没错,她在杜宇霖的心里一直都是个情敌的存在。
甚至于,在机场的时候,远远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捧着一束鲜花,面带欣喜的翘首等待,她的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明知道他等的不是自己,却还是下意识地飞奔过去,从他怀里看到宁欣妍那张小脸微微变色时,有一种奸计得逞的快乐。
可是当男人气急败坏地推开她,不顾一切地追出去时,她才意识到,即使是一个人的爱情,也可以持续很久。
七年了,他还在等着。
“哟,你们俩还变生份了?怎么都不说话呢?宇霖啊,今儿家里做了你最喜欢的菊花鱼,一会儿你可要多吃一点儿!”潘玉霞不愧是机关单位里头待了几十年的人,这打圆场的本事不容小觑,硬是能把这僵局给打破了。
想起在大学拿到奖学金的那次聚会,祁允澔就不由得笑了。那天“五虎将”的其他人都来了,连杜宇霖这个小尾巴也跟着,一伙人去下馆子,当时那丫头点的就是这个菜。
打小就喜欢吃,还说那些鱼炸得很漂亮,搞不懂都被弄得皮开肉绽了,还有什么好看可言?他始终认为,鱼还是要清蒸的才好。两人其实有分歧的地方挺多的,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代沟的一种体现?
他只记得,那天他第一次见到宁欣妍,球场边上的她,束着马尾,双眸紧盯着场上的人。秀眉习惯性的轻蹙着,偶尔会发出一声惊呼。
下场休息的时候,他竟然关注的不是队友的表现,而是对方队员的女朋友。呵呵,反常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看着不断进出餐厅的人影,祁允澔突然觉得很没劲儿,再看看身旁两个女人聊得热络,就更是心知今晚这顿饭无论如何都会让他食不下咽。
手机响起,快速按下一个键后,拿到耳边,沉默几秒钟后应道:“好,我马上过来。”
然后起身对潘玉霞说:“妈,医院里有急事儿,我得赶回去,今儿就不在家里吃饭了。”像是火烧屁股似的,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外走去。
潘玉霞不悦地沉下脸,追出去几步,扬声叫道:“你们那破医院能有什么急事儿啊?又不是急诊又不治身上的病!”这不是康复中心吗?心理疾病还有这么十万火急的?又不是断胳膊断腿的,臭小子八成是找借口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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