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说是影响巨大,不仅吸引了很多的加盟者和投资者,而且生源极广,想将孩子送入这家幼稚园的家长都挤破了门槛呢……”
“哦……”曹景芃饶有兴味的听着,一双带着淡然笑意的黑金色眸子落在女秘书美丽的脸上,让那女秘书脸上光彩熠熠,更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卖力细述着。
“那这家幼稚园园长的姓名呢?”
“网上注册的好像姓袁,据说早年曾经从事过多年的幼儿教育工作……”女秘书继续道,但却发现那位听的人脸色一沉,那笑容瞬间收敛了,她不由一阵紧张,赶紧打住话头,小心翼翼的问,“曹总,有……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你出去吧!”曹景芃却淡淡的道。
“呃……是,曹总!”女秘书失望的偷偷看了面前这个喜怒无常的老板一眼,悄悄退出去了。
其实此刻失望的不止她,还有一个人比她更失望,那就是她的老板。
曹景芃站起身来,再次把眸光投向远处那湛蓝的天,黑金色眸子里满是伤感和落寞……
下午的时候,她正在开会,母亲的电话却又再次打了过来,问他是否去看过那家幼稚园。
他很烦,连理也没有理母亲就挂断了,然后继续会议。
开完会已经下午六点钟了,天色已是薄暮朦胧,他并没有回家,而是继续坐在办公室里看那两个项目的协议。
这些年他以习惯了这样,每当为那个曾在他的生命中短暂停留、却已经他的整个心带走的女人烦躁的时候,总会用工作麻痹自己。
如今曹氏在他的手下更是蒸蒸日上,财团的中心已完全由马来转到内陆,不管是甄家,还是洪帮,已经没有任何一股势力可以制约左右曹氏。
不过经过五年前那一幕后,他最终还是给甄家留了一些利益,也在甄家受到世界经济危机的打击而风雨飘摇的时候,给予了一定的援手,两家现在依然是合作关系。
他知道甄绝和雅儿兄妹的关系并不好,这样做也是希望能给雅儿一些助力,不愿雅儿被甄绝欺压。
雅儿从五年前那次自杀未遂事件之后,不得已退出了演艺圈,开始帮着父亲打理家族在内地的企业,不过状况并不好,记忆是恢复了,但是总是头疼。
头疼加上妇科疼痛,有时将她折磨的又会产生自杀的想法,而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这个人一向凉薄冷血,其实对这些并无多少感觉。
但是有一个人却总是时时来提醒他,那就是曹振良,就比如此刻——
“景芃,一起走吧!”明亮的灯光下,一身白色休闲西服的曹振良推开了他的办公室的门。
现在他和曹振良一个是正总,一个副总,分工合作,相辅相成。
对于曹振良这个人他是赏识且信任的,虽然他们的关系是叔侄,但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留学、一起在那家主训练营接受残酷的训练、还曾经一起追过同一个女孩子。
他了解他,知道他不是一个贪心狭隘的人。
因为这份了解,还有相处多年的那份默契,让他将视为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有很多时候他都很尊重他的意见。
“你先走吧,我再看一会儿!”他心情不好,低着头,语气淡漠。
但是曹振良却径直走过来,将他手上的文件顺手合起,“一起去吃个饭吧,雅儿约了我,今天是她的生日!”
他却依然头也不抬,将手上的文件放下,又去翻电脑上的网页,“她约了你,我去做什么,你们两个人,不正好可以吃个浪漫的烛光晚餐吗?”
“你……”曹振良有些恼,清俊的脸一片急切,“景芃,你别这么冷漠无情好不好?难道你忘了当年你在美国上大学时,为了给你庆生,雅儿千里迢迢的从马来飞到美国,冒着雨,浑身淋个湿透,但是手中的蛋糕和礼物却毫发无损的那个时刻了吗?”
“曹振良,”曹景芃闻言顿时一脸沉凉,站起来,逼视着曹振良的脸,“你提这些旧事干什么,你喜欢她就去追,我怎么觉得好像不是我欠了她在弥补,好像是你欠了她在弥补一样。”
他本是恼羞成怒无心的一句话,曹振良听了却脸色一变。
“就当是哄哄她,过去露个面,然后你再说有事先走怎么样?”微微沉默了片刻,曹振良又开口道,但是语气却几近祈求了。
“好吧……”看着外面那华灯初上的街景出了会神,曹景芃中应道,不过语毕却又补充了一句,“我只过去看看,晚上我还有个朋友聚会,耽搁不得!”
凯悦酒店,是曹氏麾下的产业,是个集餐饮、娱乐、住宿、旅游、商务、购物等于一体的多元化酒店,宾迎四海,盈利颇丰,位于临福界最繁华的地段,是全市最大的酒店之一。
两人到了之后,自然有酒店里高层服务人员领着他们向他们定下的包间而去——
“怎么今天酒店里多了这么带小孩子的人呀?”曹振良转目四顾了一下,忽然问道。
“哦,副总,你不知道,听说附近那家爱婴幼稚园明天招生,只限一百名孩子,有很多家长提前过来排队,只怕到时招满报不上名呢。”领着两人的那名部门经理立刻热心的道。
“嗬,这家幼儿园这么好呀!”曹振良有些惊讶的点点头,然后看向曹景芃,“景芃,昨天大哥大嫂还念叨把念念送幼稚园的事,你不如考虑考虑这家,距离我们的产业又进,各种方便呢。”
“小公子要上幼稚园呀,这家是不错,很好!”那位部门经理听了立刻接口道,然后谄媚的看向那脸色一贯淡然矜贵的曹景芃,主动请缨道,“曹总,明天大清早我就帮您去排队吧,我保证你能报上名。”
他的一席话毕,让曹家两个同岁数的叔侄都不由同时惊异地看向他,却谁也不说话。
那个小经理怔了怔,即刻会意,然后苦着脸想了想,语气艰涩的向两人解释道,“呃……曹总,副总……这个,嗯,那家幼稚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管你是谁,就是市长来了,也不看面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所以要想上学,就必须走排队这条途径。”
闻言,曹振良不置可否的笑笑,曹景芃却是唇角轻轻一斜,勾出一丝不屑地弧度。
到了包间,甄雅已经等在那里了——
一身粉色的手工旗袍,腰间盛开着大朵大朵的黄色玫瑰,淡金色的头发简单的挽起,越发衬得她美颈修长,娇颜如花。
“景芃,振良,你们来了。”看两人进来,她立刻站起来,对两人嫣然浅笑。
无疑她是美的,两个男人的目光立刻落在她身上,但是片刻后却又各自滑开了——
曹振良轻轻垂了眸子,掩去眸中的那抹落寞,他明白眼前的女人装扮的再美,却永远不是为他。
而曹景芃的目光却是落在她身后落地窗上,透过那明净的玻璃,俯瞰远处,他看见在大街的一隅,无数渐渐亮起的火树银花之中,有一个闪亮的牌子——爱婴幼儿园。
那圆形的五个字,在街上各式各样的闪着七彩光环的广告牌子中,并无特色。
但是渐起的迷离夜色中的远远一瞥,他却似乎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那牌子下走出来。
是她!
他的心不由一阵狂跳,二话没说,站起身来,丝毫不理会包间内两人诧异的目光,转身就向外走。
“景芃,你干什么?”两人满眼惊讶,同时问道。
“先生,有什么事?”包间门外的邹亮看他行色匆匆,顿时一脸警戒的问道。
但是他却连理也不理,快速的直奔电梯。
此时正是酒店的忙碌时刻,电梯很忙,他不由一阵急躁,想去乘那专用电梯,却发现外套脱在包间里了,v卡没带。
反正他所在的是三楼,他索性直接去走楼梯。
于是在这个夜色阑珊之际,酒店的员工和顾客看到了难得的一景——
就是那永远都高高在上的、优雅矜贵的如同王子般的、从来都是沉稳从容的曹氏总裁,只着衬衣,带着满脸古怪笑意的,急匆匆的爬下楼梯、穿过大厅,然后奔行在夜色中……
两个小时后,魔方屋夜总会。
“老三,你怎么了,一晚上都不吱一声,受了什么刺激了。”大梁看着那一杯一杯喝闷酒的曹景芃,硬挺的剑眉不由轻轻皱起,问道。
“没事!”曹景芃闷声道,扯开领带,却依然觉得压抑和烦躁,索性一把扯开胸前的两枚口子。
“叮当——”
上好的黑金色纽扣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却连看也不看,衣衫不整的继续喝酒。
他的失态让众人瞪大了眼,不仅面面相觑。
“三哥,怎么了?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紧挨着大梁坐的冷佳慧立刻问道。
在这五年中,她和大梁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得到她父亲冷老爷子的承认,在去年春节喜结连理。
但是她和大梁这两个幸福的人,却饮水不忘思源,时时刻刻都谨记着曹景芃当年对他们爱情的掩护,对他的关切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没什么……”
曹景芃仍然一脸的面无表情,拿过酒瓶径直将杯子斟满,然后仰头喝下,于是眸中渐渐泛起犹如那红酒颜色般的猩红来,那嗜血狠戾的颜色让几人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