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曜想了想继续说:“乔乔,你心里还有什么其他想法吗?”
秦予乔侧躺着睡,回答得很缓慢:“你说呢?”
“我……不知道啊。”陆景曜说,“你有想法一定要跟我交流啊,我有哪些做得不好的地方,你跟我说……”
“好。”秦予乔回答。然后也然后了。
陆景曜根本不满意这次的沟通效果,把秦予乔翻过身:“这是夫妻之前交流应该有的态度吗?乔乔,你态度能不能给我放好一点!”
陆景曜话说得有点重,然后秦予乔猛地拿起一个枕头打陆景曜,边打边说:“好,那我说,陆景曜,你做人能不能那么虚伪!”
黑暗中陆景曜任由秦予乔打,但是也不忘给自己辩解:“我……怎么虚伪了?”
秦予乔慢慢冷静下来,过了会她放下枕头,半靠在床头冷冷看着陆景曜。
陆景曜说:“等会”,然后他转身打开了床头灯。顿时橘黄色的灯光柔和地罩在两人的上方,静静地流淌着光流。
“你难道不虚伪吗,陆六,你忘了你跟穆鹿的关系吗?如果我没有记错,如果果果没有生下睿睿,今天就没有希睿,也没有那个混血宝宝,而是你跟穆鹿的孩子。”
“我跟穆鹿的孩子……乔乔,我们不能那么想啊……”陆景曜琢磨了下脑子里的话说,“你不是跟我说要一起忘了以前的往事吗,你知道的,我当时太年轻了……乔乔,我真的很后悔,但是现在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们要一起走下去啊,如果你都不原谅我,我这辈子……真的没有盼头了。”
秦予乔斜睨了一眼陆景曜,这种男人多看一眼都是烦上加烦,所以她心烦意乱地关上灯:“睡觉。”
陆景曜并不想秦予乔继续逃避,开口说下去:“不行,你今晚非要给我表个态。”说完,将手放在秦予乔肩膀上,想要把她拉起来。
秦予乔又烦又火,过来会疲软地开口:“景曜,你知道的,我以前有精神疾病,我现在都分不清当年果果是不是我自己,我真的很烦,你能不能别吵我……”
陆景曜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秦予乔,过了一会说:“果果不是你吗?但是我爱上的明明的是一个人,不是两个人。”
“你总说果果不是你,怎么不是了?同样生气会跟我冷战,同样心善乐观乐于助人,同样遇上开心的事就爱说个不停,同样……同样不珍惜眼前人……”
秦予乔:“……我……”
“不说了,睡觉。”陆景曜关上灯盖上被子,过了会,他突然弓起脚:“哎呦哎……脚抽了。”
“哎哎哎,真抽了……”
“疼啊,不能动了,要命,这样疼下去要怎么办啊……”
然而秦予乔始终没有反应,所以陆景曜“哎呦”了一阵也就安静下来,只是他依旧睡不着,待秦予乔真的睡着之后,确定听到身边的女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陆景曜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
陆景曜真的睡不着,他对爱丁堡的往事不是没有记忆,只是他真的知道错了啊,不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么?
陆景曜来到书房继续办公,然后想到一件事,也不考虑自己那位助理是不是睡了,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
“王小姐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大结局,但是明天元宵更新不了,因为开学开会神马的事情一大堆,我争取后天让大家看到大结局~~
然后提早跟大家说声元宵节快乐~一辈子团团圆圆,祝愿每个姑娘们年轻的有一段美好的爱情,然后中年是有一个圆满的家庭,老年则是子孙承欢膝下……(扯远了,哈哈~)
然后说下元宵节赛诗的事~今天看到了有些童鞋的佳作~真的很不错~然后面前有几个同学不是在规定日期发的,现在能不能再发一下呢,因为如果不是在规定时间内,还有格式,需要在上方加一个元宵赛诗会,然后诗歌就会自动进入比赛页面,然后开始选比哈~
嗷嗷~来吧来吧~争光的时候到了~不怕没质量,就怕没数量啊~
具体比赛请看这里————
☆、74结局章
陆景曜跟助理打完电话的时候走到露台外面去看夜色,四月份的室外气温还有点冷意,群星满天的夜空,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星星多可爱,无声无息挂在上面,看着却像是调皮地在说话。
这些星星明亮,清澈、可爱……就像秦予乔的眼睛,但是看着那么亮,再瞧一眼,陆景曜瞧着却没有多少温度。
真是越想越悲凉,夜晚的不顺利,同样让男人也多愁善感起来。然后陆景曜一颗百年不裂缝的钻石心也变得湿润、松软、细腻、脆弱……当夜晚的冷风呼呼呼地灌入,胸口是凉飕飕的。
秦予乔在陆景曜从床上爬起来后醒了过来,然后起来走到外面就看到站在露台悲春伤秋的陆景曜。只是前一秒还沉着一张脸的男人,下一秒立马眉开眼笑地看向她:“乔乔,你也出来散心啊。”
散心,还真是一个好词,秦予乔面无表情折回房。
……
半夜,秦予乔感觉身后半张床往后深陷,过了会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腰上,然后慢慢收紧,随着力道加重,秦予乔突然紧张地自己就像一只煮熟的红虾,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陆景曜不说话,就这样默默地抱着他,两个人静地只有呼吸声,秦予乔突然想起果果的第一次,那时候她和陆六,也是这样抱到半夜,睡都没睡着,但是谁都没说话,但是对方稍微靠近点的呼吸声都可以让彼此立马心猿意马。
陆景曜慢慢移动自己的身子,最后整个人贴着秦予乔的身子后终于满意地开始睡觉,秦予乔被贴得很难受,稍微挣脱下,陆景曜低声开口:“乔乔,我不做什么,就抱抱。”
那晚陆六也说就抱抱,但是那晚之后,果果和陆六就进入了同居状态。
秦予乔转过身,陆景曜没有睡,一双眼睁得比谁都亮,然后秦予乔将自己的手放在陆景曜的身上。
她这个动作让陆景曜整个人骚动起来,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秦予乔说:“别说话了,睡觉吧。”
一夜静寂,第二天秦予乔起得比陆景曜还早,陆景曜很少睡过头,醒来后秦予乔已经在楼下给希睿检查书包,她的头发半挽着,低头检查书包的时候几缕细长的头发散落下来,添加了一份安静柔和。
陆景曜突然觉得一切都很值得,即使乔乔要对他发一辈子的脾气,他也觉得老天爷很厚待他,是岁月让他明白,两个人要在一起是有多难,也许走到一起的时候,一个任性地转身,就放走了爱情和幸福,然后再也遇上不上最初的美好。
陆景曜换好衣服下楼还赶上跟老婆孩子一块儿吃早点。早饭结束后他跟乔乔一块儿送希睿上学,之后他和乔乔各自回公司,在车上的时候越好下午一块儿去医院看老爷子。
陆和烁快要出院了,但是距离出院的时间越近,他就越暴躁,导致每次秦予乔去看他都难免要被陆和烁的毒舌讽刺一两句。
但是秦予乔也不恼,该还击的还击,该笑纳就笑纳,有时候干脆不说话,然后难受的还是陆和烁,过不了多久主动问她:“刚刚我也没说什么吧,你不会那么小气受不了了吧?”
“爸爸,你不知道你刚刚说我每次买的水果都不好吃时,我有多伤心。”
“要伤心也是水果伤心,你伤哪门子心。”陆和烁脸色就稍微缓一点,跟陆景曜一样死要面子活受罪,“本来就不好吃,难道非要我恭维你的水果不成,我还不能说老实话了?”
“那爸爸要吃什么水果,我等会就去给你买。”然后秦予乔就笑着迎合陆和烁。她清楚了陆和烁的脾气,自然有些话该听就听,不该听就左耳进右耳出,但是她该做的事情一件也没有落下,即使看护就在边上,秦予乔也把几点钟量体温,什么时候该吃药,今天的药剂是多少等等这种问题都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当陆和烁出院的时候,陆和烁对秦予乔的态度连陆家敏都这样说:“以前爸爸最疼我,现在是乔乔了,如果妈妈还在,她自小偏心六弟,现在准也是最疼乔乔。”
秦予乔倒是没感觉陆和烁疼她,不过倒是亲近了不少,然后在陆和烁去世后面几天,一帮人在陆宅听律师和管家念陆和烁财产分配赠送的时候,陆和烁的确很厚待她和希睿。
陆和烁是在同年九月六号去世的,享年八十三岁。
有时候老人生病是一转眼的事情,六月,陆和烁又检查出了肝癌,是小细胞淋巴癌。
刚开始一家人都是瞒着陆和烁,陆和烁呢,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子女骗自己,再次住院后他的脾气倒是突然好起来了,有时候在医院可以对秦予乔讲一个下午他和希睿奶奶的事情。
“我和她以前真是冤家啊,整天吵来吵去,女人嘛要温柔,但是她就是一个坏脾气,心眼比我还多,但是这样吵吵闹闹过一辈子,我觉得我比很多男人都幸福,因为跟我吵吵闹闹的人是阿禾。”
阿禾是希睿奶奶的小名,当陆和烁躺在病床这样笑眯眯地说出妻子的小名,秦予乔每次从病房出来,她的眼睛都是通红湿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