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夜清歌被那温度吓到,募地睁开眼睛,大叫了一声。
席司曜的唇盖上去,先是一阵缠绵的厮磨,而后才抵着她的唇暗哑道:“小东西,叫得这么大声,等下把兰姨都叫上来了。”
夜清歌羞愤地瞪着他,咬着唇,模样似嗔非嗔,柔嫩的脸颊一片惹人的绯红,娇滴滴地斥他:“你怎么受伤了还这样啊。”
席司曜不说话,心里却在想,要不是伤在腰上,这会儿还会用手指满足你么?
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夜清歌整张脸已经到了自燃的地步,红得不可思议。
某人手上不干不净地就捏了上去,声音嘶哑中带着几分异样的性感,“这张脸,看着就想咬一口!”
夜清歌咬着唇,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平复呼吸,眉角眼梢都是旖旎过后的万种风情。
听到他这么说,她便睁开了眼睛,眼神软软的,似是能滴水!
席司曜刚刚软下去的欲望瞬间又膨胀开来,脑海中只有一个词:媚眼如丝!
原来女人露出这种神情,真的是万分勾人的!
夜清歌看他眼神又开始狼变,更加温柔地笑了起来,趁着他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之际,一把掀开了他,怡怡然地朝着浴室走去。
席司曜痛得龇牙咧嘴,可看着某人怀了孕还依旧婀娜的背影,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自己怎么就这么幸运,能娶了她当自己的气息呢?
而夜清歌在进了浴室之后,草草地擦干净自己的身子,脸上的红潮褪去,只剩一片荒凉。
能和你甜蜜的日子变得越来越少,也就意味着我即将要离开你的时刻越来越近……
但是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
三个月,很快的。
——
夜清歌的离开很突然,突然到对席司曜来说,毫无预兆。
明明前几天他们还腻在一起讨论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将来要取什么名字,可是忽然之间,她就消失不见了。
那天他刚刚被医生批准可以下床,但是不能久站,也不能久坐,他刚从楼下以龟速挪下来,手底下的人匆匆从外面走进来,一直走到他面前,然后低头,战战兢兢地说:“少爷,少夫人要和霍先生离开。”
兰姨正扶着席司曜坐下,听到这句话,手上一顿,转过头来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少夫人要和谁离开?”
即使是兰姨,那人也根本不敢抬眼,低着头回答:“是霍行知先生。”
席司曜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她人呢?”
“少夫人在鼎盛大厦门口。”
席司曜没有多说,起身大步朝着门口走去,兰姨担心他的身体,就跟了上去,说:“少爷,兰姨帮你去劝少夫人回来吧,你腰上的伤还没好,不能坐车颠簸。”
他一个字也不说,只是冷着脸,不管不顾地朝着外面走去,然后上车,动作一气呵成。13551376
今天早上夜清歌出门的时候和他说出去买一些东西,本来他不让她出去的,但是她说那些东西很重要,重要到她今天一定要去买回来,而且不能让别人代劳。
席司曜看她可怜兮兮地的,就心软了,派了几个人跟着她,让她出门去了。
可是现在……
现在手下居然回来说她要和霍行知离开!
夜清歌,难道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点的感情?难道你真的能走得毫无留恋?你这样欺骗我,你过意的去吗?
他不知道自己一路上换了多少种心情,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愕然,之后又是伤痛,再到现在的平静,真正的平静。
其实他不让兰姨来,心里想的就是,如果夜清歌真的要走,那么就算兰姨去了,她看在兰姨的面子上回来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鼎盛大厦的门口,夜清歌和霍行知被席司曜的人堵住了去路,三人面对面站着,行人纷纷投来注视,却没有人敢靠近!
终于,席司曜最先忍不住,朝着夜清歌伸出手,“过来,跟我回去。”
夜清歌看着他,轻盈地笑着,心里却是在滴血,“席司曜,放手吧。”
“过来。”他的语气到神情都没什么变化,只是重复那两个字。
夜清歌的一只手被霍行知抓着,另外一只手紧紧地覆在自己的肚子上,看上去好似怕自己的肚子受到伤害,其实她是在寻找最后的勇气和力量。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她根本不需要这么残忍去伤害。
伤害了他,也伤害了自己。
所以孩子才是她唯一能撑下去的力量!
“席司曜,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放了我吧。”
“什么叫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你忘了——你夜清歌已经是我席司曜的妻子了!”他握紧了双手,声音变得有些冷硬,心像是被撕开一样,那样地痛,以至于后腰上在流血,也在发痛,他却丝毫感觉不到。
“妻子?”霍行知忽然接了话,讽刺地笑着,“当初要不是你趁人之危,清歌怎么可能嫁给你!”
“我有和你说话吗?”席司曜微微一转视线,凌厉地仿佛刀剑刺出,众人只觉得眼前一片刀光剑影。
霍行知心下募地一紧,席司曜的态度这么强硬,清歌又已经对他死心塌地,时间拖久了他肯定会看出端倪来!
所以,他决定速战速结!
“清歌,废话不要和他多说了,把东西给他!”
夜清歌一惊,脚下居然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一步,整个人像是被吓到似的,瞪大了眼睛盯着霍行知。
霍行知不耐烦地皱眉,并且用眼神警告她,如果再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他就要对她不客气!
你有过被人逼到死角的经历吗?我有过,那是一种比凌迟还残忍千倍万倍的感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无从求救,无从解脱。
夜清歌此刻就是这样的感觉,孩子和他之间,她只能选择保护一个,而所谓的选择,只能选孩子。
她必须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自己伤到体无完肤,被自己伤得彻底,甚至有可能就此真的放弃自己!
慢慢地,忍着滴血的心,她从包里拿出了那几张霍行知给她,不,是给他们两个准备的纸——离婚协议书!
上面的内容她一个字也没有看过,不需要看啊,她不会和他离婚的,哪怕表面上真的离婚了,这一辈子,在她心里,她夜清歌的丈夫,永远是席司曜!
她伸手将那几张纸递过去,席司曜眯着眸子,咬着牙接过去看了看。
旋即,他缓缓地抬眸看了过来,问:“清歌,这是什么?”
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他才刚刚清醒自己能娶到她做妻子,怎么眨眼之间,她就要和自己离婚了呢?
不是的,肯定是她在和自己开玩笑。
可是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反而让他很心痛!
“席司曜你现在是想装弱智博同情吗?这是清歌给你的离婚协议书!”霍行知不识相地再次开口,冷声吼道。
席司曜忽地挑了挑唇,眼底闪过嗜血的光,一转身从手下的后腰处拔出枪,将子弹上膛之后枪口直指他的眉心,“我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霍行知惊了惊,没料到他居然敢当街拔枪指着自己!要知道,这里是鼎盛大厦的门口!整个花城人最多的地方!
如果不是因为席司曜带了保镖,他们早就被人群包围了!
而此时,因为席司曜拔出了枪,周围的人群中有人倒抽气,有人尖叫,声音此起彼伏!
夜清歌也愣住了,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抵在霍行知的胸口,她只觉得心跳都要停止!
“席司曜,你疯了!”她上前,一把抓住那枪。
杀人是犯法的!更何况他是当街杀人!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到时候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而此时席司曜的情绪已经有些失控,后腰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汩汩而下,染红了他的白衬衫,再顺着西裤往下,然后了他脚下的地面。
“我疯了?”他将眼神转向夜清歌,笑得自嘲而落寞,“我如果真的疯了,那也是被你夜清歌逼疯的!”
她还怀着自己的孩子,居然等不及孩子生下来,居然就这样要和她的旧情人离开!
夜清歌,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当真以为我是铁做的,不会痛吗?
两人的眼神都痛苦到极点,明明是那么相爱啊,为什么偏偏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有仇恨,为什么要有人来阻挠,为什么,为什么……
夜清歌哭了,席司曜也哭了,可是两人都没有流泪,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哭泣。
所谓痛到极致,大抵就是被伤到体无完肤却无从开口诉说发泄。
两人不知对视了多久,在霍行知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夜清歌终于开了口,那声音本该是天籁,可是此刻听来,会不会太讽刺?
——她说:“席司曜,我爱你。”
席司曜以为自己听错了,死死盯着她,咬着牙反问:“你说什么?”
夜清歌笑着,一笑倾城,“席司曜,我爱你。”
他没有任何犹豫地,收了枪上前一把抱住她,“爱我,就跟我回去。”
“不。”夜清歌冷静地拒绝,“我不能跟你回去,你忘了……我们之间,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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